沐英仙就這樣凝對上上官輕挽的水眸,一言不發,直勾勾的盯着,像是要從她如水的瞳仁,一直看到她的內心深處去。
或許是上官輕挽眸底的真誠,觸碰到了婦人內心深處的柔軟,沐英仙在盯着她看了半響後,脣角微顫,突然開口:“上官大夫,你真覺得……我這是病?”
“你這是心病,俗話說得好,心病還需心藥醫,伯母若是真想治好自己的心病,就必須將你心裡的秘密說出來……”上官輕挽眸光閃爍着鼓勵,她深知抑鬱症患者都很難打開心扉對外人訴說,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會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
“說出來?”沐英仙先是一愣,繼而眸光閃過一抹警惕,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沒有秘密。”
說着話,婦人的情緒看着一點點變得激動,視線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突然一把用力甩開上官輕挽的手,突然衝向長廊一側的白玉柵欄。
這一瞬似來得過於突然,幸好上官輕挽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婦人身上,對她突如其來的反應有所準備,箭步上前,一把拽上婦人的胳膊。
“你放開我——”沐英仙冷喝一聲,她感覺自己活着好痛苦,或許只有死纔是她最好的解脫,可偏偏死在她這兒也變得如此艱難,每天都活在監視下,她的命壓根兒就不能自己主宰。
眼下只有上官輕挽這個單薄如紙的公子在跟前,沐英仙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腦子一熱,整個人發了瘋的要躍到湖裡,上官輕挽用力拽着她,哪怕是婦人用力掙扎,她也不敢鬆懈半分。
就在這危機時刻,一股勁風捲來,將她們二人同時拉離了白玉柵欄,高雄面色肅然,雙手抱拳恭敬的朝着婦人行了禮:“夫人該回房歇息了。”
上官輕挽沒有上前阻攔,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也讓她意識到沐英仙的病情遠比她想像的還在嚴重,如果她想醫好婦人的病,或許應該從其它地方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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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水霧嫋嫋,上官輕挽倚靠在碩大的木桶內泡澡,白天與沐英仙在獨處的幕幕在她腦海裡閃現,她學醫這麼多年,深知面對抑鬱症患者時,需要的不僅僅是醫術,也相當考驗醫生的智商。
眼下,上官輕挽只想好好的泡個熱水澡放鬆整個身體,同時也讓自己的大腦鬆馳下來,只有身心整個輕鬆,她才能理清思緒,爲病人量身定製出一套治療方案。
“紅芍,不要在門口走來走去,腳步聲聽着讓人鬧心,我需要安靜。”上官輕挽慵懶的清冷嗓音從屋裡傳出,她已經將在水桶裡泡了近兩個時辰了,其間紅芍進來給她加過五次熱水,想必那丫頭心裡也是擔心她,所以纔會在門外來回遺棄步。
門外的腳步聲嘎然而止,只是浸泡在水桶裡的她依然能夠感受到門外人的緊張,腦海裡甚至能聯想出紅芍十指糾纏在一起,一臉緊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