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州歌看到再次不請自來的人已經沒有絲毫的驚訝之意了,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以前他們沒有什麼關係的時候他都這個樣子了,現在結盟了,就更加的別指望他會守規矩了,只是……
妘州歌瞧着坐在一旁的人,有些好奇的問道:“王爺,你是不是和巫靈宮的什麼人有勾結?”
不然的話爲什麼出入自由得跟自家後院似的來去自如?在妘府也就算了,妘府雖然有守衛,但是對他來說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是這裡是巫靈宮,他爲什麼也這樣的來去自如?是他的武功太高強了?
說到這個也是她疑惑不解的一點,以前姚子暇雖然也有找人教他武功,但那只是爲了強身健體,不讓人欺負他,因爲她沒辦法一直待在他身邊,照顧他,所以怕有人欺負他,才找了師傅教他一些防身的武功,但是絕對沒有像現在這般的……呃,厲害,雖然她沒有見識過,但是看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裡就知道了。
軒轅鳳暖眸色一閃,然後看着她勾了勾脣說道:“是啊,本王確實是和巫靈宮的人有勾結!”
妘州歌眉頭一皺,疑惑的看着他,有些摸不準他說這話到底是真還是假,“誰?”
問着的同時心裡已經在開始過濾到底會是誰有可能跟他勾結在一起的,平時她沒發現身邊的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啊。
軒轅鳳暖挑了挑眉,一副驚訝的模樣,“不就是妘小姐你嗎?咱們現在是盟友了,難道不算是勾結?”
妘州歌:“……”
她就不應該指望他說出什麼正經的話,不正經的人還能說出什麼正經話?
“妘小姐怎麼這樣看着本王,難道本王說錯了?”軒轅鳳暖一臉誠懇的問着。
妘州歌放在袖籠裡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很想對着他那樣裝模作樣的臉打過去。懶得理會他,她斜睨了他一眼之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問道:“王爺深夜來訪有什麼事嗎?”
軒轅鳳暖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似乎妘小姐總是在問本王這句話。”
那是因爲你自己總是不請自來的闖進別人的房間!妘州歌在心裡回道。
“也罷,本王年紀比妘小姐大了許多,理應對妘小姐多些包容心,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計較,這樣會有損本王的威嚴和聲望。”軒轅鳳暖自顧自的說道。
“王爺!”妘州歌有些忍不住的氣怒叫道。
見她有些羞惱了起來,軒轅鳳暖見好就收,也不逗她了,雖然感覺有時候逗下她挺有趣的,但是過猶不及,還是別做得太過分了的好,免得這人翻臉不認人。
軒轅鳳暖聳了聳肩,然後表情一收,正經嚴肅了起來,問道:“姚家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妘州歌有些奇怪的瞧着他,“姚家的事怎麼了?難道王爺沒有處理好留下了什麼把柄給人?”
如果是這樣難道不是應該他自己處理解決嗎?問她做什麼?現在她可不是姚子暇了,會幫他收拾爛攤子。
“開什麼玩笑,本王出手,怎麼可能會給人留下把柄?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絕對不會讓人察覺到什麼的。”對於她居然質疑自己的能力,軒轅鳳暖感到非常的不滿。
妘州歌點頭,“那就好,既然如此,還有什麼要怎麼辦的嗎?”
軒轅鳳暖眉頭一皺,“剩下的姚家人呢?”
難道她打算就這樣算了?姚懷信可是沒有隨着姚家的人一起來洛邑,被他逃過一劫了。
“哦,有些事要慢慢來,揚州那邊我會讓人給注意的了,現在一下子出了這麼多的事,已經引起這麼大的議論了,姬府的人也不是傻的,做得太過的話容易讓人懷疑。現在姬府的人應該很是焦頭爛額了,我還等着他們一步步踏入我的陷阱呢。”妘州歌冷笑了一聲。
“哦?你又想要做什麼?”軒轅鳳暖有些好奇的問道。
妘州歌斜睨了他一眼,“關王爺什麼事?”
軒轅鳳暖一噎,然後正色的說道:“妘小姐,你這是什麼話?咱們現在不是同盟了嗎?既然有共同的敵人,那你有計劃應該要告訴本王啊。”
“王爺,咱們雖然是同盟,但是不代表我要每一條計劃都要告訴王爺,難道王爺是想借我的手來報仇嗎?王爺,你這樣難道不會覺得臉紅羞恥嗎?”
軒轅鳳暖:“……”
好話是她說的,不好的話也是她說的,這人怎麼這麼難伺候?軒轅鳳暖很是嫌棄的在心裡想道。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的問道:“對了,本王一直很好奇,那個姬子晟的棺材到底是怎麼突然就燒起來了的?”
他聽到這事的時候只覺得有些蹊蹺,好好的姬子晟的棺材怎麼會突然就燒起來了呢?別跟他說什麼報應什麼鬼話,如果真的有老天爺,真的有因果報應,姬府的人怎麼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他們早就應該死了,這些鬼話就偏偏那些愚民算了,騙他?算了吧。
妘州歌眸色閃了閃,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王爺怎麼問我?王爺覺得這事我會知道嗎?我當天可不在現場,哪裡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能真的是姬府的人做了太多陰損事了,所以老天爺在懲罰他們呢。”
軒轅鳳暖盯着她,沒有放過她閃爍的眸光,嗤笑了一聲說道:“這種鬼話也就只能騙騙外面那些愚民罷了,你當本王是傻子麼?至於你,本王的直覺告訴本王,這件事肯定和你有關係。”
他沒有忘記上次她在景秀宮外做的事,那晚她偷偷溜進了皇宮,去到了景秀宮外,做了些奇怪的事,不久之後景秀宮就起火了,雖然不知道景秀宮的火到底是不是她所爲,但是他很確定這事和她有關係,就是不知道她當時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能不驚動任何人在景秀宮放了一把火。
本來他也差不多忘記這件事了,但是姬子晟的棺材無緣無故的起火,將棺材和裡面的屍體的都燒了個精光,燒成了一把灰,當時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第一時間便將事情聯想到了她身上,總覺得這件事和她有很大的關係。
“妘小姐,你這樣的不實誠,本王實在是很難相信你是誠心和本王結盟啊,本王要是懷疑你,放心不下的話,本王爲了能然給自己放心,很有可能會做一些對妘小姐不太好的事情,妘小姐可是要考慮清楚。”軒轅鳳暖語氣深長的的說道。
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作爲一個合作對象,他如此的不瞭解她,實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她對他的事知之甚祥,而他對她的事卻是一知半解,如果不是因爲姚姐姐,不是因爲她手裡拿捏着他的把柄,他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危險自己。
“王爺這是在威脅我?”妘州歌挑了挑眉。
“妘小姐這麼覺得的話也可以,畢竟本王得爲自己打算,妘小姐這樣藏着掖着,什麼都瞞着本王,本王要如何相信你?要是你哪天出賣了本王的話,本王目前所有的一切豈不是要化爲灰燼?”軒轅鳳暖振振有辭的說道。
妘州歌沉默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之後才說道:“沒錯,姬子晟出殯事發生的事確實是我所爲,我就是要製造輿論,讓姬府的人心虛害怕,讓他們忍無可忍的進宮求助巫靈宮。”
她知道姚家的人必定要死,就算沒有軒轅鳳暖的插手也一樣,姚家的人必須死在天險峰。至於那個逃出來的護衛,只不過是在計劃之中的事,沒人逃出來的話又怎麼會有人給姬府的人報信,又怎麼能讓姬府的人派人前往天險峰救人?姚家不管怎麼樣,總是要來人的,姚懷信和那個毒婦,兩人要麼一起來,要麼來一個,絕對不會不來。
不管來的是哪個,姬昊仁就必須親自前往,因爲那是他的岳父岳母。
岳父岳母有難,作爲女婿的姬昊仁怎麼可能不去呢?他要是不去的話,都能讓人指着脊樑骨罵死了,他這麼愛惜名聲的人,是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的。而只要他去了天險峰,就會想辦法將姚家人的屍體帶回洛邑,可是天險峰離洛邑光是騎快馬都要幾天,馬車就更加不用說了,屍體保存不了那麼久,怎麼辦呢?
當然是要迫不得已的火化掉了。而洛邑的姬子晟更是如此,姚雪漫也會迫不得已的提前將姬子晟下葬,只要她這麼做,她就有辦法讓姬子晟的棺材起火,將他的屍體給燒成灰。
姬子晟下葬的那天她偷偷的出宮去了,混在了送葬的隊伍裡,跟着到了墓地,然後在姬子晟即將下葬的時候使用了自己的御火之術,當着衆人的面將姬子晟的棺材連帶屍體都燒成了一把灰!姬府的人不是沒有試圖滅火,但是她用御火之術喚起的火,一時半會是滅不掉的,而且那天的火還一燒就非常的旺了,在墓地那樣的地方,想救火也救不了。姚雪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兒子的屍體被燒成了灰,然後風一吹,什麼都沒有了。
現在想起當時看到姚雪漫臉上那痛不欲生,絕望卻又無能爲力,只能哀嚎着的表情她都覺得暢快不已。
她沒有想到吧,自己的兒子死了不說,眼看就要下葬了,入土爲安了,偏偏在這個時候,莫名的起了一把火,將她兒子的屍體燒成了灰,還被風給吹得四處飛散,她連收集都來不及,也就是說她的兒子已經灰飛煙滅了!
不知道她那個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呢?有沒有想到是因爲自己做的孽,所以才報應到了自己兒子身上?如果說姚家的人是罪有應得,那姬子晟會有今天就完全是因爲他有那樣的一對父母,父母的債子女來償還,這不是當初姚雪漫母女對她說過的話嗎?
那時候她被關在了大牢裡,姚雪漫和她那已經不屑在她面前裝的母親來到大牢了,對着她得意猖狂,露出了原本的噁心面孔,對着她毫不掩飾的說出了她們做過的所有事,說她可憐的母親搶走了屬於她的位置,讓她淪爲了一個外室,讓她的女兒成爲了一個卑賤的外室之女,而她卻在姚家做高高在上的嫡女。
說着她們的計謀,從一開始就是陰謀,利用她的年幼無知,單純善良,騙取了她的信任,幫姚雪漫在姚家站穩了腳跟,利用她來刺激她的孃親,讓她這個外室得以進入了姚家,後開更是爬到了夫人之位,而姚雪漫呢,呵呵呵,更了不起,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她的眼皮底子下和自己的丈夫搞在了一起,還珠胎暗結。
所有的這些不管是姬家的人還是姚家的人都知道,她的丈夫知道,她的親爹知道,可是他們通通都瞞着她,合夥欺騙她,壓榨她的價值,直到所有的事情如他們所願了,再狠狠的一腳踹了她,給她安上了那樣的一個罪名,說她通敵通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姚子暇死了之後他們一定是心裡狠狠的鬆了一口氣,覺得除掉了心頭大患,下半生都可以高枕無憂了吧?從她身上搶走了所有,然後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午夜夢迴可曾心虛過,愧疚過?哦,應該不會的了。沒關係,她不在意了,以後她會讓他們一一體會一下她曾經受過的苦。
姬昊仁不是最重視姬家嗎?最愛惜自己的名聲嗎?那她就讓他失去這些,從雲端上跌下來。姚雪漫不是最看重姬夫人這個位置嗎?不是很得意姬昊仁對她的感情,不是很寶貝她的兒女嗎?她會逐一逐一的讓她失去這些東西,到最後一無所有,再悽慘的死去,就像當初姚子暇那樣!
現在的姬府已經是焦頭爛額了,洛邑人的輿論會逼得他們做出下一步的。先是姬子晟在下葬的時候棺材莫名其妙的起火,被燒得屍骨無存,然後姚家的事緊接着就會傳回洛邑,姚家的人同樣是被燒成了灰,如此的巧合,如此的讓人懷疑。在華國,講究的是入土爲安,就算是再貧苦的人死後都還是會想辦法弄副棺材下葬的,現在姬家卻出了這樣的事。
說明了什麼呢?姬家受到了詛咒啊,爲什麼會受到詛咒呢?肯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遭報應了啊!
姬府的人覺得姬子晟的事有蹊蹺,想查出點什麼,儘管查,紅樓的事要是這麼輕易的就讓他們查出來,她就不會這麼做了。等他們任查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時候自然就會想到巫靈宮了,到時候……
軒轅鳳暖眉頭一皺,“你想利用巫靈宮做什麼事?權司大人不會答應吧?還有你是怎麼在衆目睽睽之下讓姬子晟的棺材起火的?”
姬子晟的棺材一直停放在姬府的院子裡,日夜有人守着,不可能讓不相干的人靠近的,就算她能收買姬府的人,也不可能讓人在那個時候,那個地方放火啊,要說這事和上次他在景秀宮外的看到的事有什麼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有些奇怪,讓人看不清楚,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做的。
上次……軒轅鳳暖想起了上次在景秀宮外他看到的事,她那時候好像做了些奇怪的動作,難道……想到了她的身份,想到了她在祭臺上召喚出三青鳥,他忽然生出了一個大膽但是又讓他有些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的念頭。
他轉頭奇怪的盯着她,直把妘州歌盯得莫名其妙了起來。
“王爺,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軒轅鳳暖看着她慢騰騰的問道:“你該不會是真的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吧?”
妘州歌眸光一閃,笑了笑,不答反問道:“王爺,當初你也不是在現場嗎?不是也看到了嗎?我召喚出三青鳥了啊,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哦,你是要告訴本王,你是用了你的那個什麼所謂的靈力把景秀宮燒了,把姬子晟的棺材燒了?”軒轅鳳暖嘲諷的問道。
妘州歌一怔,然後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景秀宮的事?”
莫不是那晚他還跟蹤她了?想到這個可能,妘州歌對他頓時怒目而視。
軒轅鳳暖毫無愧疚之感的說道:“沒錯,那晚本王確實是跟蹤你去了景秀宮外,也看到了你做的那些奇怪的事,所以你最好不要對本王說謊,不然的話……”再次語帶威脅。
妘州歌心裡一氣,譏諷的說道:“王爺真是讓小女子刮目相看了,除了威脅小女子,王爺還能做什麼?”
他先跟蹤的她,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感,還敢威脅他,膽子果然是長肥了是不是?
軒轅鳳暖狀似認真的思索了起來,摸着自己的下巴,眼裡閃過了一道惡劣的光芒,半真半假的說道:“除了語言上的威脅,本王還會實際行動上的威脅。”
妘州歌挑高了眉,“哦?不知道王爺準備怎麼樣威脅我?”
“本王年紀大了,皇上一直提起本王的親事,你說如果本王到皇上面前說看上了你這丫頭,要娶你做王妃,你說皇上會不會答應本王?”
“軒轅鳳暖!”妘州歌一聲嬌喝,隨手就捉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他砸了過去。
軒轅鳳暖靈活的閃了閃,躲了過去,“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着本王砸杯子,看來本王真的要跟皇上提一提本王的親事才行,等你進了王府,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你再說!”妘州歌被他氣得直哆嗦,牙癢癢,手也癢癢的。有些後悔自己先前的決定了,她就應該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她倒是要看看,他知道自己是姚子暇還敢不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本王說不說決定於你的態度誠不誠實啊!”她今天非得把話說清楚不可!
妘州歌氣結不已,怒視着他,很想將他給轟出去,但是又擔心他真的會跑去跟皇上說親事,她可不敢拍着胸口說他不會這麼做,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前那個乖巧可愛的暖暖了!
軒轅鳳暖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惹人憤怒的事,優哉遊哉的倒了一杯熱茶,捧了起來,輕嗅了嗅說了句好茶徑自品嚐了起來,完全無視了妘州歌的怒氣。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妘州歌才勉強的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告訴自己,自己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怎麼能跟一個孩子計較呢?實在不像話。這麼一想,她的怒火很快就平息下來了,冷靜的問道:“王爺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軒轅鳳暖擡眸望向她,瀲灩的鳳眸在茶水淡淡的煙霧薰染下也染上了一層水霧,只隱隱看到其中似乎閃爍着莫名的光芒。他對妘州歌的妥協似乎覺得非常的滿意,甚至微微笑了起來,雖然動作不大,但是跟他臉上常露出來的假笑不同,這是真正的笑容,所以臉頰上的酒窩頓時就顯現了,讓他一張俊魅的臉龐無端的多了幾分可愛,看似矛盾卻又異常的和諧。
“本王剛纔說了,本王想知道你的秘密,你是怎麼讓景秀宮失火的,又是怎麼讓姬子晟的棺材起火的?”
妘州歌看到他臉上的酒窩,不由得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心底最後的一絲惱怒也消失不見了。
他終究是不同的,就像以前,無論她多生氣,只要他露出討好的笑容,圓潤的臉頰上露出深深的酒窩,無比可愛又充滿信賴的望着她,她心裡的火氣就會消失不見,捨不得懲罰他,他以前總是用這招來對付她,沒想到自己換了一個身體和身份,還是沒能改變這點。
妘州歌忽然又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姚子暇,以後豈不是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告訴王爺,王爺能保證不會對任何人說嗎?我說的是任何人。”妘州歌強調。
看到她臉上的鄭重之色,軒轅鳳暖想了想也認真的點頭道:“當然。咱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不是嗎?本王不會害你的,你大可放心。”
妘州歌輕吁了一口氣,緩緩的將自己收在袖籠裡的手伸了出來,對着軒轅鳳暖說道:“王爺看到了嗎?我的手。”
軒轅鳳暖看到她的動作,聽到她的話,不由得將視線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的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小了一些,估計還沒有他的一半大。手掌白嫩,透出了健康的粉紅,十指修長如青蔥,指尖上的指甲蓋並不像現在洛邑的貴女那樣塗了鮮紅的蔻丹,而是乾乾淨淨的粉色,閃着健康瑩潤的光澤,在屋子的燈火發出來的光線下顯得很是誘人,讓人想要伸手摸一摸,捉在手裡把玩一下。
看到她白皙小巧的手掌,軒轅鳳暖心裡頭第一時間冒出來的念頭便是:這丫頭倒是有一雙漂亮的手,像塊玉雕出來的一樣,小巧誘人,堪稱完美。然後又想到,這雙手要是用來撫琴,作畫,應該也是非常的優雅迷人的了,哎,他是不是不應該浪費這麼好的資源,什麼時候讓這丫頭給他撫撫琴呢?
才這麼想着,軒轅鳳暖就已經不由自主的在腦海裡浮現出了妘州歌在他面前撫琴的畫面了。
妘州歌扭頭一看就看到他盯着她的手微微有些出神的樣子,那怪異的目光讓她差點忍不住將手縮了回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王爺,你到底還想不想知道,不想知道的話就算了!”
說着就要將手縮回來,軒轅鳳暖反射性的伸手去捉——妘州歌只是作勢想要縮回自己的手而已,並不是真的要這樣,但是軒轅鳳暖卻以爲她又準備反悔了,所以才心急的伸手去捉,結果一下子就將她的小手給捉在了自己的大掌下……
兩人頓時就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軒轅鳳暖是直到她的手被自己捉着,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綿軟溫熱之感才醒過來,視線不由得直直的落在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有些懵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縮回來好還是繼續這麼捏着好,手感似乎很不錯……
妘州歌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也不急着抽回自己的手。反正在她心裡,他就是一個弟弟而已,即使現在他的年齡比她要大上許多也一樣,所以她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害羞和不好意思的。
只是一會兒之後她見他還是沒有鬆開自己的手,不由得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了起來,面上卻冷冷的說道:“王爺,你可以鬆開了嗎?”
軒轅鳳暖聽到她的聲音才震了震,像是被燙到了手一樣飛快的縮回了自己的手,面上強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問道:“你剛纔想讓本王看什麼?”
他要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妘州歌當然不會再追着問剛纔的事了,淡聲說道:“王爺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嗎?那就看好了。”
軒轅鳳暖收斂起心神看了過去,他正納悶她到底要自己看什麼的時候就看到了那隻白嫩的手掌裡詭異的冒出了一絲紅色的光芒,他正疑惑着,眼睛卻不由得慢慢驚異的睜大,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第一次露出了錯愣的神情,難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遲遲做不出反應。
他有些不能相信和接受自己看到的,妘州歌手心上升起的不是某種光芒,而是……火焰!她掌心裡的火焰生成之後像是想要逃脫她的手掌心,但是又被無形的什麼東西控制着,只能在她的手心上跳躍着,微微顫抖閃爍着,時而盛,時而弱,但是始終被她掌握着,由她所控制。
妘州歌當然也看到了他臉上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一會兒之後手上的火焰才慢慢的熄滅了,而她的手還是完美無缺,什麼事都沒有,她將自己的手放回到了袖籠裡,側頭望着顯然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人笑着說道:“王爺,這就是我的秘密,我能操控火,我懂御火之術,所以我能悄無聲息的在景秀宮裡放一把火,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燒了姬子晟的棺材而不被發現,現在王爺明白了嗎?”
軒轅鳳暖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心裡的震驚,他瞪着一雙漂亮得的眼眸狐疑的盯着妘州歌,半響才憋出了一句:“你會耍把戲?從崑崙山上學的?”
妘州歌:“……”
搞了半天,這就是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之後的感受?耍把戲的?他在開玩笑麼?她的御火之術到了他嘴裡居然變成了耍把戲?
自己的能力被人質疑,妘州歌顯然也是不太高興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如果王爺覺得我是在耍把戲,我不介意幫王爺印證一下,讓王爺看看這到底是不是把戲。”
話才說完就見她手掌微微翻動,似乎從指間彈出了什麼東西,軒轅鳳暖順着她的動作低頭一看,反射性的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道:“妘州歌,你想謀殺本王是不是?”
她居然把火彈到了自己的衣袍上,下襬幾乎是立刻的就燒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怪異的事情,一時間居然有些慌亂了起來想也不想的就拿起了桌面上的茶水就朝着衣袍下襬倒了下去,誰知道這火居然沒熄滅,一點都沒有被影響到,反而是越燒越旺了,他的皮膚已經感到了一陣灼痛。
“妘州歌!”
妘州歌見好就收,手輕輕的一揮,他衣袍上的火就熄滅了,她覺得這下他應該不會覺得自己是在耍把戲了吧?
軒轅鳳暖看着自己已經被毀掉了的衣袍有些氣急,指責道:“妘州歌,你看看你乾的好事,你居然敢放火燒本王,你好大的膽子!”
妘州歌挑了挑眉,“啊,是王爺不相信我的能力啊,所以我只好像王爺證明了。不是王爺說咱們既然是同盟就應該相互坦誠一些嗎?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王爺誤會我呢?這對我們以後的合作非常的不利啊!”
軒轅鳳暖第一次被她氣得直跳腳,有些氣急敗壞的指着她怒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敢戲耍本王,你給本王記着,這事本王會記得的,以後本王會討回來!”
“隨時恭候王爺大駕,只要王爺不怕我的御火之術就好。”妘州歌邊說着邊優雅的翻轉了一下自己的小手,視線若有似無的在自己的手和他的身上來回移動着,威脅意味十足。
軒轅鳳暖面色一僵,反射性的倒退了兩步,有些警惕和戒備的盯着她,生怕她又甩出一把火焰把自己給燒了。
這丫頭真是……他忽然覺得他好像替自己招來了一個大麻煩,這丫頭居然能御火,以後要是誰惹惱了她,她暗地裡一把火把人燒了,燒成灰人家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太危險了!
看到他對自己露出這種警惕戒備的神情,像頭小狼狗似的,這模樣真是跟他瑞王爺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妘州歌忍不住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黑亮杏眸裡盪漾着點點波光,像平靜的湖面上忽然投射下了萬丈光芒,在湖面上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又像九天之上的星辰一樣璀璨耀目。粉色的脣瓣揚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露出了一截雪白整齊的貝齒,白皙的臉蛋也一下子就變得明亮,光彩奪目了起來。
這一瞬間軒轅鳳暖忽然覺得她比洛邑的任何貴女都要高貴美麗,令人移不開眼。
他還記得三年前初初見到她的時候覺得這妘家的嫡小姐長得也太過平常了一些,遠遠比不上姬家的那位,只是勝在氣質獨特出衆,讓人一眼就能看見,過目不忘,倒也可以彌補一些容貌上的缺憾。但是三年的時間過去了,她的五官也張開了一些,然後漸漸的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原本看了只會讓人覺得平淡無奇的五官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慢慢的在臉上伸展開了,變得奪目,充滿了吸引力,讓人的目光落在上面就遲遲難以移開,而且越看越覺得好看,越覺得好看越看,不像那些長相過於美麗的貴女,第一眼雖然讓人驚豔,但是第二眼這種驚豔就會減弱,第三次就會變的淡而無味……她的長相是越看越好看,越讓人移不開眼的那種。
如果說三年前的她是被蒙塵了的珍珠,那現在她就是已經脫去那層粗糙表皮的珍珠了,她開始慢慢的綻放屬於自己的美麗了,就算她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已經足以引來無數人的矚目了。沒有寶石發出的光芒那樣銳利,但是她的氣質是溫潤的,不刺目的,不會讓人豎起防備心,就像一顆珍珠似的。
但是接觸了才知道她其實是疏遠的,冰涼的,不會輕易對人打開心扉,所以她臉上露出來的笑容很多時間都是刻意,固定的笑容,就像、就像他一樣……
軒轅鳳暖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們在這方面似乎很相同,而且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這樣笑,他覺得有些熟悉,莫名的熟悉。他心裡冒出了一股奇怪的念頭,快得讓他捉不住。
妘州歌對軒轅鳳暖心裡的複雜感覺完全沒有注意力到,很快她就收起這短暫的笑容,說道:“王爺,你大可不必如此擔心,我很少使用御火之術。不怕告訴王爺,每次使用御火之術都會消耗我的精力,會使我疲勞,如果只是像剛纔那樣還無礙,但若是要將一樣東西真正的燃燒起來,需要耗費很大精力,過後我也需要時間恢復,所以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使用的。”
軒轅鳳暖眨了眨眼,像是明白到了她話裡的意思,眉頭頓時一皺,“你的意思是剛纔你弄在本王身上的火其實並不會真的燒起來?”
妘州歌無辜的望着他明顯黑起來了的臉,說道:“是啊,王爺是我的盟友,我怎麼可能會傷害王爺呢?我只是想讓王爺相信我的能力而已。”
軒轅鳳暖頓時氣結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暗暗磨着牙,將這筆賬記在了心上,想着以後定要找機會討回來!
“王爺,這就是我的秘密了。”妘州歌說道,“希望王爺能爲我保守秘密。”
軒轅鳳暖斜睨着她,輕哼了一聲說道:“你放心,本王既然說了不會將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就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只是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妘州歌淡淡一笑,眸色有些冷,“這個王爺就暫時不用管了,以後有需要的話我會記得讓王爺幫忙的。”
接下來的事他恐怕插不上手,萬一被人察覺出來就不好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本王就等着看好戲了。”
------題外話------
看到標題以爲說出秘密了?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