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各懷心思

姬子臻那天被妘州歌當面戳穿了秘密之後就一直沒有緩過來。

她無法接受自己以爲沒人知道的秘密竟然被妘州歌知道了,她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一旦妘州歌將這個秘密揚出去,就算別人不會立刻就相信,但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到時候誰知道會出現什麼事情,說不定自己會被捉回巫靈宮去!畢竟當初自己在巫靈宮的時候並沒有說過自己會御水之術啊,這在權司大人看來是赤裸裸的欺騙吧?

而且還有當年她和妘州歌競選首席巫女的時候,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當初是利用了自己御水之術才幻化出來的三青鳥,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是那個過程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如果自己會御水之術的事傳了出去,肯定會讓人聯想到當初召喚三青鳥的事!就算自己現在是四王妃恐怕也逃脫不了被嚴懲的命運!

這件事甚至蓋過了五皇子的事帶給她的煩惱和衝擊。

直到她聽到別人說妘州歌在大牢裡差點被人殺死的消息才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妘州歌還被困在大牢,就算知道了她的秘密又怎麼樣,她還有機會說出去嗎?

最後姬子臻回了一趟姬府,將這件事跟姬昊仁說了。整個姬家就只有爹知道她會御水之術而已,所以這件事還得跟爹商量看看怎麼辦纔好。

好不容易將妘州歌關到大牢裡去,這次還不能除掉她的話那就真真是要氣死人了。

聽了女兒的話姬昊仁也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不解:“妘州歌怎麼會知道你會御水之術?難道你在她面前使用過御水之術?”

關於女兒會御水之術,連他都是當年在女兒還小的時候不知道要隱藏,有一次無意中被他撞見了,他這才知道女兒居然有這麼神奇的能力。可是整個姬府就他一個人知道,雪漫都不知道,妘州歌怎麼會知道?

姬子臻緊緊的皺着眉頭:“爹,我怎麼可能會在妘州歌面前使用御水之術?如果非要說我在她面前使用過的話那也是幾年前召喚三青鳥的時候了。再說了,當時看到的人可不止妘州歌一人,她若是在那個時候知道的不可能等到現在纔來發作。”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妘州歌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這個秘密的。這麼大的秘密被人知道了,還是自己的敵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爹,我們得想個辦法啊,要是妘州歌將此事透露了出去,那我就麻煩了!”姬子臻難得的在姬昊仁面前露出了焦躁不安的情緒。

姬昊仁倒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你先別急,現在妘州歌還在大牢裡,暫時是不會出來的,我們還有時間想辦法來處理這件事。其實想要瞞着你這個秘密也不是沒有辦法,現在妘州歌扯上了五皇子的事,只要將五皇子的事推到她身上,讓她背這個黑鍋,那她是絕對逃不過這一劫的。”

聽到他說到了五皇子的事,姬子臻眼裡迅速閃過了一道異光,垂下了眼眸,兩隻手無意識的拉扯着手上的帕子。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妘州歌巧舌如簧,根本就不承認五皇子的事是她做的,而且現在又沒有太過確鑿的證據能證明五皇子就是她殺的。沒有確鑿的證據是奈何不了她的。”

姬昊仁沉吟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證據倒是不難,沒有證據我們就找一個證據出來便是,怕就怕到時候權司大人和瑞王爺要摻和一腳進來,那就不好處理了。”

瑞王爺倒還好,就是權司大人,若是權司大人執意要維護妘州歌,那就算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妘州歌是殺了五皇子的人也不見得就能讓妘州歌一命抵一命,誰叫她還有個巫靈宮首席巫女的身份呢?那時候頂多就是被關在大牢裡,或者被圈禁在巫靈宮。

如果是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用。特別是現在她知道了子臻這麼大的秘密,就像子臻說的,這個秘密要是傳了出去,子臻也會招來很大麻煩的。

姬子臻的注意力卻是被他的前一句話吸引了,眼睛一亮:“爹,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們可以造一個證據出來指證妘州歌?

姬昊仁輕嘆了一聲,“淑妃宮裡的那個宮女這個棋用得太早了一些,而且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妘州歌定罪,若是讓我來安排……”

必定是一出招就要將妘州歌置之於死地,直接指證她親手殺了五皇子來得有效果。

他自然是知道五皇子不是妘州歌殺的了,栽贓妘州歌這個主意也是子臻提出來的,他當時想了想覺得既然五皇子已經死了,姬家的助力又少了一個,那利用五皇子的死除掉一個心頭大患倒也是划算的,所以才同意了讓子臻去做這件事。

原本他是有些猶豫的,擔心子臻年紀太小,有些事不能好好處理,但是除了她好像也沒有更適合的人選了。蘭貴妃正處於喪子之痛之中,肯定不願意在五皇子死了之後還利用他來做文章,所以這件事不能讓她來做。雪漫就更不行了,她不是宮裡的人,也不可能時常進宮去,她的身份也更加惹人懷疑,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子臻合適了。

只不過果然是被他料中了,子臻到底還是年輕了些,手段不夠老練狠辣,這才造成了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情況,若是他們再讓人去指證妘州歌,效果可能就沒有一開始就去指證那麼好了。

這件事他還得想想才行。

“子臻,你這幾天先別有什麼動作了,免得出了什麼意外被人懷疑上了。五皇子是雖然我們是推到了妘州歌身上,但是真正的兇手還是要找的。五皇子本來是我們姬家將來的依靠,可是現在人卻死了,在宮裡我們就少了一部分的勢力,蘭貴妃不會就此罷休的,殺了五皇子的人我們勢必要找出來,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姬昊仁說到五皇子的事面色頓時就冷沉了下來,眼裡滿是陰鷙之色。

姬子臻身子幾不可察的輕輕顫抖了一下,咬了咬脣應道:“嗯,我知道了。”

從姬府出來之後姬子臻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坐在轎子裡,她閉着眼睛,嘴角露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半響才睜開眼,這個時候先前眼裡複雜的感情已經消失不見了。

既然做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後悔了,現在更重要的是往前看!

爹和蘭貴妃既然說要查這件事,那她就要更加小心了,雖然說她那天在宮裡確實沒有人看見自己和五皇子在一起過,但她也不敢保證沒有意外。所以她還是要多加小心才行,不能露出馬腳了。

妘州歌在被關到大牢之後的第三天讓人去給蘭貴妃傳了話,說自己想通了一些事,想要見見她,勞煩蘭貴妃屈尊降貴來一趟大牢。哦,她還提醒了蘭貴妃,讓她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來大牢了。

蘭貴妃收到妘州歌的傳信之後反射性的就要將信撕成碎片,但卻讓身邊的大宮女給攔住了。

“娘娘,千萬別衝動,奴婢知道娘娘現在是恨不得殺了妘州歌,可是最要緊的不是這妘州歌的命,而是五皇子的冤屈什麼時候才能伸啊!奴婢昨晚還夢到了五皇子,他……”大宮女說着說着不由得哽咽了一聲。

大宮女的哽咽聲迅速勾起了蘭貴妃的傷心之情,想到自己養得白白胖胖,機靈無比的兒子就這樣沒了,蘭貴妃頓時就悲從中來,心裡也愈加的怨恨妘州歌了。在她心裡已經認定了就是妘州歌殺了五皇子,可是現在明明已經證明是妘州歌殺了五皇子,但是她卻還沒有爲自己的皇兒抵命,還好好的在大牢裡。

她知道因爲瑞王爺的關係,這妘州歌在大牢裡就像是在自己的府上一樣,根本就不像是去坐牢的!憑什麼她殺了自己的皇兒還能安然無恙的活着?憑什麼!

越是想蘭貴妃心裡就越是恨,咬着牙,目光恨毒的說道:“好,本宮就去看看,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招來了!”

妘州歌送信給蘭貴妃的時候就知道蘭貴妃一定會來的,所以她看到出現在大牢裡的蘭貴妃是一點驚訝和意外都沒有的。

“娘娘可算是來了,我還在想娘娘要是不來,這五皇子的冤屈就不知道要跟誰伸了呢。”妘州歌語笑嫣然的說道。

“你給本宮閉嘴!妘州歌,別人不知道你,會被你迷惑,可是本宮不會!五皇子的冤屈確實是還沒有伸,因爲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活着,他怎麼能不冤!”蘭貴妃聲音尖利的叫道,恨恨的瞪着妘州歌,要不是隔着道牢房,她只怕是要衝進去將妘州歌當場就殺了替五皇子報仇。

妘州歌看着蘭貴妃,狀似憐憫的輕嘆了一聲,那飽含着同情和憐憫的目光刺激得蘭貴妃將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就要控制不住的衝上來,被她身邊的大宮女及時攔住了。

“娘娘要冷靜啊,這妘州歌就是故意要刺激娘娘,讓娘娘失控,看娘娘笑話的,娘娘可千萬不能上當了!”

妘州歌看了眼那名大宮女,對上了對方滿是敵意的眼,笑了笑,好脾氣的解釋道:“你們可是誤會我了,我沒有想要看娘娘笑話。我讓娘娘過來是要幫娘娘的。”

蘭貴妃冷笑:“你要是真的想要幫本宮,那你就應該現在就去死!你死了就是對本宮最大的幫忙了!”

妘州歌搖了搖頭:“娘娘,你到底是想我要死呢還是想要找出殺了五皇子的兇手,給五皇子報仇?”

“殺了五皇子的兇手就是你!”

妘州歌輕嘆了一聲:“娘娘,我真是不明白了,你爲什麼一口咬定我就是兇手呢?娘娘是個聰明的人,只要娘娘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就能想明白了,我根本就沒有理由去殺五皇子。你們所說的那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跟,我是一個及笄的大人了,我的爲人處世方式是怎麼樣的娘娘想必也知道一點,我真的會爲了和五皇子的一點矛盾就殺了五皇子?在宮裡?”

“至於娘娘當日所說的我是爲了幫瑞王爺除掉對手和障礙,那就更加說不通了。娘娘,你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難道你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出來皇上想要立誰爲太子嗎?不說這點了,五皇子還那麼小,瑞王爺卻已經成人了,一向得皇上寵愛和器重,娘娘覺得朝廷上的大臣願意再等十幾年纔來立太子?”

“我要爲瑞王爺除掉對手和障礙的話也是因爲除掉四王爺啊,我爲什麼要殺了五皇子替自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呢?我是傻嗎?娘娘,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討厭我,真是想要我死,但是娘娘你真的要因爲這個而忽略掉那麼明顯的事,非要栽贓我,而讓殺了五皇子的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嗎?”

“哎,也不知道五皇子九泉之下知道娘娘居然不是一心爲他報仇之後會不會難過,本來這麼小就沒有了性命就已經很可憐了,偏偏他的母妃還不願意爲他報仇,他——”

“你閉嘴,閉嘴!本宮讓你閉嘴!”蘭貴妃勃然大怒,尖叫着讓妘州歌閉嘴,似乎是她的話不知道刺中了她心裡哪個痛處,讓她這麼的怒不可歇。

她身邊的大宮女此時都不敢多說什麼話,生怕自己被遷怒了。

“娘娘這是惱羞成怒了嗎?我可以給時間娘娘冷靜下來我們再談。當然了,如果娘娘還是堅持我是殺了五皇子的兇手而任由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的話,那我這個外人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了,就讓五皇子的死因按照娘娘想的那樣成爲過去吧。”妘州歌一點也沒有被蘭貴妃的情緒所影響,依然淡定非常,不急不躁。

相比她的淡然,蘭貴妃就顯得焦躁暴怒得多了。

她站在牢房外面,死死的瞪着妘州歌,面色異常難看,牙關咬得緊緊的,連臉上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的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起伏的胸口還看得出她現在的情緒激動,還真的會讓人以爲她是不是一尊石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蘭貴妃才終於冷靜了下來,恢復到了她一貫的高貴模樣,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跟本宮說什麼?你知道是誰殺了五皇子?若是你不知道,那你就只能成爲兇手!”

“娘娘,我知道誰是兇手,但是我說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的,所以我會讓娘娘自己發現誰纔是兇手。”

“哦?是嗎?你準備怎麼讓本宮發現誰是兇手呢?”

妘州歌從袖籠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蘭貴妃,蘭貴妃狐疑的盯着她遞過來的信,沒有接。

妘州歌歪頭笑了笑:“娘娘不會是懷疑我在上面塗了什麼毒吧?娘娘多慮了,我說了,我只是純碎的想幫娘娘找到兇手,也順便替自己洗刷冤情,既然是這樣,我當然不會在上面做什麼手腳了。隔牆有耳,信上說的就是我給娘娘出的主意,只要娘娘按照我說的做,娘娘很快就能知道誰纔是兇手了。”

蘭貴妃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響才伸出戴着精美指甲套的手接過了信,然後陰冷的看着妘州歌說道:“你若是敢戲耍本宮,本宮就讓你死在這大牢裡!”

“娘娘放心,我說了只是想幫娘娘,那就是幫娘娘。”

蘭貴妃重重的哼了一聲才轉身離開了。

妘州歌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輕輕的笑了笑。

權司大人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整個巫靈宮的人都知道,首席巫女被關到了大牢裡去,權司大人自然不會放着不管了。在知道首席巫女被捉起來之後權司大人就立刻到了皇上那裡,只是皇上這次態度卻是意外的堅決,說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就是妘州歌殺了五皇子,但現在她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所以不管怎麼說,現在妘州歌都不可能放出來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除非有證據能證明她和五皇子的死根本就沒有關係

權司大人聽到他的話差點就被氣笑了,按照他這麼說,如果沒有證據能證明歌兒跟五皇子的死沒有關係,那是不是就要一直被關在大牢裡了?

皇上居然還真的點了點頭,把權司大人氣得當場就拂袖而去。然後接連兩天臉上都是一片陰鬱之色,讓巫靈宮衆人噤若寒蟬,腳步都不由得放輕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皇宮那邊來了人,說想請權司大人爲五皇子做一場法事。

權司大人一聽立刻就冷笑了一聲,“本大人最近兩天身子有些不爽,恐怕沒有辦法爲五皇子做法事,還是請皇上和蘭貴妃另擇他人吧!”

來傳話的人似乎是沒有想到權司大人會這樣回答,當場就怔住了。

“怎麼?沒聽懂本大人說的話嗎?本大人身子不適,做法事又是消耗精力極大的事情,本大人自然是沒有辦法勝任了。勉強去爲五皇子做法事也只會恰得其反,會讓五皇子的靈魂更加不得安寧,還是另擇他人吧。”權司大人擺了擺手,一副不想再談的樣子。

來傳話的人面上一陣苦色,但是又不敢多說什麼,只得退了出去,回到了皇宮,將權司大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了皇上和蘭貴妃聽。

皇上當場面色一黑,蘭貴妃眼裡也閃過了一絲惱恨,面上卻是露出了哀慼的神色,低低哀泣了起來,“皇上,權司大人不願意爲五皇子做法事這可怎麼辦?另擇他人,權司大人說得倒是輕鬆,這巫靈宮,除了她還有誰更加適合爲五皇子做法事的。”

“臣妾這些天一直夢到五皇子,他喊着臣妾母妃救救我,救救我,臣妾多想伸手去救他啊,可是臣妾救不了……臣妾看五皇子一直在那個池子裡不停的掙扎,臣妾真是心痛得不行,恨不得被溺死的人是臣妾算了!皇上,五皇子還年幼就意外溺死了,他是連死了魂魄都不得安生啊!若不請權司大人做場法事,只怕他是……連投胎都不能啊!”

說着說着蘭貴妃哭得愈加的悲切了,那眼淚不停的從臉上滑落,即使用手捂住了臉,也還是從指縫間流了出來,可見她是流了多少眼淚了。

皇上聽到她如此說,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難過的。

五皇子畢竟是他的兒子,又甚是喜歡,眼看着一點點長大,可是現在卻突然就被人害死了,害死五皇子的人也是膽子大,不但膽子大,還將事情做得非常的隱秘,他派人明暗兩頭去查居然都沒有查到什麼。越是這樣纔是讓他生氣,這宮裡什麼出了這樣的一個人物了,居然能不動聲色的將五皇子給殺了,他這個做皇上的都不知道!

派去查的人的確是查到那天是有人穿着巫靈宮巫女的服飾帶着五皇子去了清輝殿,只是這帶着五皇子去了清輝殿的卻是一名宮女,這宮女不意外的也已經被人滅口了,扔到了後院的井裡。

不過這些事情只有他知道,就連蘭貴妃都不知道,別人就更加不用說了。

至於妘州歌,他知道她不是兇手又怎麼樣,既然已經進去了,那就別想這麼輕易出來。害死五皇子的兇手要捉到,妘州歌也不能輕易放出來,若是可以,他還真想讓她成爲兇手,然後將她繩之於法算了。

可惜了……

“行了,你也別哭了,權司大人只是說身子不適,所以不方便爲五皇子做法事,那就推遲幾天再讓她來就是了。身子不適那就看太醫,太醫不行就看御醫!朕就不相信御醫還不能把權司大人醫治好!”皇上面色有些冷沉,顯然是對權司大人推脫的行爲感到不悅。

他當然知道權司大人這是故意在推脫爲了妘州歌的事,只是她以爲這樣他就會妥協了?除非老三答應了他的要求,否則妘州歌想離開大牢就要找出殺了五皇子的兇手!

連他這個做皇上的都找不到兇手,妘州歌現在在大牢能找到兇手嗎?

皇上對此是胸有成足的。所以即使老三不答應他也不急,他不答應就一直磨下去吧,看看受苦的人是誰。

蘭貴妃擡起頭淚眼朦朧,抽泣着說道:“皇上,您可得快點啊,臣妾心裡實在有點慌,心裡不能放下五皇子,他已經那麼慘了,連死了都不得安寧,臣妾實在是難受……”

皇上將蘭貴妃擁入懷中拍了拍她似乎瘦了不少的背脊,安撫道:“朕心裡也難受啊,五皇子那麼機靈,朕還想着看他長大,誰知道……愛妃放心,朕一定會找出兇手,讓五皇子在九泉之下安息的!”

“有皇上這句話臣妾就放心了。”蘭貴妃靠在皇上的懷裡柔弱無比的說。

皇上輕拍着她的後背嗯了一聲,目光落在景秀宮高大的瓷瓶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眸色深深。

蘭貴妃雖然還哭泣着,可是一雙桃花眼卻泛着冷光。

兩人都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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