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青龍,身後的青龍燃起了滔天的火光,所有人的衣裳和麪具也全部銷燬在了火光之中。
放火的弟兄很快趕了過來稟報:“三爺,全部銷燬了。”
蘇長離點頭:“都撤吧。”
各人瞬間撤退,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們兩個也都撤吧。”這話是對梅風和萬青說的,畢竟是新婚,還跟着一起過來出任務,應該早點回去的。
“是。”兩個人應下,撤了。
旁邊,有人默默嘆口氣,說了句:“讓笙兒跟着你,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蘇長離問了一句:“你以前不是挺欣賞我的麼,這就對我失去信心了?”
哼……
顧燕京輕哼一聲,擡步朝前走。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以前真沒發現,他的仇家會這麼多,一直追着他不放,還要連累到笙兒。
蘇長離跟着他一塊往回走,時候不早了,也該趕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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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
門外傳來咚咚的叩門聲,有管家在門裡問:誰?
“有急事稟報唐公子。”
門被打開,管家一邊領着人進去一邊低聲詢問:“出什麼事了?”
那人來得匆匆,但聽叩門的聲音便能知曉,那絕不是一般的急事。
“出大事了。”
片時,那人被領到唐修的面前去了。
青龍的二當家唐修,爲了掩人耳目,扮成商人的身份,在經營一家珠寶店,人也就落戶在京城的一處宅院了,宅院上寫着唐府二個大字。
唐府之中,僕人,管家,該有的都有。
有兄弟被抓進了太傅府上,他也正在考慮,要如何入太傅府——滅口。
趁着天黑,他肯定是要去的,只是這計劃還沒有實施,便有人進來了。
“公子。”進來的人一下子跪了下來。
“咱們的總堂,讓人燒了。”說完這話,他伏下身來,悲痛不已。
唐修沒想到會帶來這麼壞一個消息,正坐在椅上的身軀也是爲之一顫,問:“怎麼回事?速速說來。”
那人極度悲痛又惱恨的把自己的所見都說了一遍,他也是回總堂之時發現烈火沖天,想要救火,一時半會之間都找不到人。
唐修怔坐在那裡,很快也就意識到了,這恐怕是蘇閣老反撲來了。
他已經從被抓的人口中逼供出一些迅速,但一時半會之間抓不到他,便直接帶人去了總堂,把青龍的總堂給端了。
蘇長離……
他心裡默默的念着這個名字,他敢端了青龍的總堂,他與他勢不兩立。
“暗中聯絡一下,看還有多少兄弟。”唐修慢慢的發了這話,很快又阻止了:“不,先不要聯絡,有人正盯着我們呢。”怕是聯絡了,反而暴雷了別的兄弟的行蹤,給大家帶來更多的危險了。
“下去,先下去吧。”他擺擺手,他要好好想一想,要怎麼對付這個蘇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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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
蘇長離是回來了。
顧今笙已等得有些心急了,坐不住了,畢竟時候不早了。
她在屋裡踱了一會,實在是煩得很,索性就跪到牀上去了,默默唸着:神明啊,您要保護我的夫君平平安安的回來啊,他若平安回來,讓我折壽十年也是可以的啊……
她正念着,那邊就傳來了聲響。
真的是三爺回來了。
“三爺,你可是回來了。”她立刻從牀上爬起來快步走過去,抓了他的胳膊看他:“你沒事吧,你沒受傷吧。”
瞧把她給急得,他還是忙道:“沒事,只是一把火把青龍的總堂給燒了。”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過去真的只是放了一把火。
今笙還是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又被他們的人報復?”永遠的以仇報仇,沒個結束的時候。
“報復是難免的,給爺一點時間,爺會把他們逐個擊破。”全都送到陰間,看他們如何個報復法。
“我擔心你呢,你以後出入注意點,多帶些護衛。”
“嗯。”其實,他根本無須擔心,他擔心的,反而是她。
她成了他軟肋,衆所周知,旁人拿他沒有辦法,就會從他的軟肋下手。
今笙見他鼻尖有着細汗,和他講:“三爺,小月已經睡着了,還算乖,你現在要洗一下再睡嗎?”
“你來幫爺沐浴。”
“……”不用吧,很羞恥的。
蘇長離已去吩咐婢女,準備水沐浴了。
在外面殺了那麼多人,他也需要好好洗一洗,洗去自己一身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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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有些羞恥,今笙還是硬着頭皮跟着一塊進去了,好在三爺沒讓她跟着來個鴛鴦浴什麼的,他靠在浴桶裡,她也就是陪着他罷了。
他自然不會讓她跟着一塊洗,他這一身的血腥,不想弄髒了她。
“要不要我幫你搓下背?”今笙站在他旁邊,還是有些難爲情,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他受傷的時候,她還幫他擦身子呢。
“不用了。”免得又弄她一身的溼。
“笙兒,你去那邊坐會吧。”
“……”那讓她跟着進來幹嘛?
他其實,只是想多看她一會。
今天的事情,對他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雖是傷的是丁月,可想一想,還是萬分的後怕。
只差那麼一步,就傷到她了。
蘇長離望着她,想到丁月,自己揉額,有些頭疼,有些難受。
這個孩子,以後可怎麼辦呢。
今笙默默的走到他旁邊,看得出來,他又在想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了。
“三爺,您是不是又在想小月的事情啊?”她來到他旁邊,彎腰問他。
“什麼都瞞不過笙兒,以後,要辛苦你許多了。”如今弄到他這邊來住,想不麻煩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辛苦,只要三爺心裡好受點,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他望着她,這張巧嘴,他也相信,她是真這麼想的。
“出去吧,爺馬上就好了。”
“真不要我侍候啦?”
“嗯,不用了。”
“那我真走了?”
蘇長離點頭,他真沒想要留她的意思,若是平日裡,他一定會把她拉到水裡一塊沐浴,隨便要她一回,但現在不行,他還沒有洗好。
見他真的不需要她服侍,今笙也只好出去了。
她在外面等了一會,蘇長離自己用皁角反覆洗了一會,確定自己全身都乾淨了,他纔算是起了身,披了那件白袍。
白色的衣袍,會顯得人乾淨又純粹。
像他這樣一個人,是不適合這樣的白袍的,但他偏喜歡白袍。
白衣在身,仿若黑暗都不見了蹤影。
他本就生得驚若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毒辣之人,白衣在身的時候,他越發的驚若天人了,任誰也不會把他與那個會剝人皮割人肉的男人聯繫在一塊。
他從沐房走了出來,今笙看他。
一身白色的衣袍,腰帶隨意的繫着,有些鬆動的樣子,卻透着慵懶的氣息,墨如絲綢的頭髮也是隨意的散開來,眸中有着冷清的光芒。
怎麼會有男人生得如三爺這般俊呢?俊得讓人無法觸及,遙不可及,雖然是她的夫,她也看了好幾年了,現在看他,卻越看越心動,越看心就越跳得快。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清貴的男人,在那種事情上,怎麼會那麼兇猛呢?
“笙兒,你在想什麼呀?”蘇長離已走了過來,詢問她。
“沒什麼想呀。”她趕緊拉回心神。
“沒想什麼臉都紅了。”
“……”
“你在期待和爺行房?”
“我纔沒有呢。”她又羞又惱,也是惱羞成怒,轉身就跑了。
“時間不早了,睡覺了。”她爬向牀,往裡面規規矩矩的躺了去。
蘇長離嘴角邊噙了笑,反應這麼大,若真沒想,她便會出言損他了,惱羞成怒的轉身跑開,說明確實有想過。
和她行過夫妻之事後,他都剋制不住的想,難不成顧今笙的剋制能力會比他更好?
蘇長離熄了外面的大燈,留下一盞小燈,房間昏暗下來。
他來到榻邊,見她已經規規矩矩的躺在了最裡面,一副要避開他的樣子,他暗暗覺得好笑,她越是這般,不是越證實她的心虛麼。
跟着躺了過去,他刻意詢問一句:“笙兒,你確定今天不要了嗎?”
“不要,我要睡覺了。”她立刻迴應,閉了眼。
明明是他整天想,還要問她要不要。
“笙兒,爺已經洗得很乾淨了,你聞聞,身上皁角的味道都還沒有散去呢。”他人已靠了過來,今笙本能的推他,哪曉得他巨大的身影已覆蓋上來吻住她了。
今笙微微掙扎了一下,她才說不要的,若是就此迴應,算怎麼一回事啊?
她掙扎了幾下,不料,已感覺到他的異樣。
他變化起來,簡直了。
“笙兒,爺要你,準備好了嗎?”
爲什麼要問她啊……她不想回答的。
而且,她沒準備好,他就會停下來嗎?
事實證明,他是不會停下來的。
每次不管她怎麼喊停,他都不聽的。
在這種事情上,都是他說了算的。
腰疼了。
睡去之前忍不住說了句:“以後葵水來了,你要怎麼辦啊?”
他這麼索求無度的,到時候他要如何?
他聞言悶笑,與她附耳:“嘴巴、手,都是幹什麼的。”
“……”
“你,你壞死了。”她又驚又嚇的把他往外推,再也不想那樣子了。
他只想對她使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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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