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埋頭苦幹的宋姐夫

阿楚看着雲權,揮手讓百合與芍藥帶着雲予徹下去,唐言樺也帶着擎之離開。

但是唐言樺到底是不放心阿楚,隨即說道,“阿姐,你一人可以嗎?我在這裡陪着你吧。”

唐言樺對雲權還是知道一些的,因爲當初,唐珞施與雲權定下婚約,他與傾哥兒都知道。

唐言樺自幼養在唐家夫人跟前,自然對這個長姐,也是較爲親近,關於長姐與雲權的婚事,他自然是知曉一二的,但,現在阿姐已經成婚,還生下了擎之,雲權這個時候出現,是意外還是故意?

唐言樺雖是身體抱恙,常年吃藥,但是人可不傻,他懂的事情可不少。

更爲因爲與唐家嫡女走的親近,倒是多有體貼保護之意。

阿楚知道小樺在擔心她,不過,他們是在自己的莊子上,根本不用擔心,雲權,相對付她,現在來說有點困難。

“小樺乖乖的去看着擎之,阿姐在這邊和雲、哦,不,是侯爺談點事情,你該去想想,今天中午我們吃什麼。”阿楚噙着輕笑,面容輕鬆,容顏豔麗,正是因爲輕笑,顯得更加妖嬈。

唐家嫡女這模樣本就長得妖嬈嫵媚,眉山遠黛、脣紅齒白、雙頰紅潤,眼神流光溢彩,笑望着人的時候,眼眸彎而下垂,帶着一種別樣的風情,一顰一笑中,讓人甘願沉浸於此。

在阿楚與唐言樺說話的時候,雲權一雙細長內斂雙眼,盯着她不放。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般胸口似是生了一團躁火,火熱滾燙。當初見到她是就喜歡,現在與過去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低聲呢喃,“珞珞……。”

阿楚回頭瞧着雲權,輕笑說道,“侯爺有什麼話只管說吧,希望能盡是挑着阿楚喜歡、願意聽的話說。”當那些無關緊要的,你儂我儂的情話,就別講了。

現在她可不是真正的唐家嫡女,她這芯子啊,早就被換掉了。

雲權看着阿楚,輕聲清了下嗓子,這才說,“當年的事,我把你們姐弟四人藏在牢獄之中,的確是想保護你們,可,正是那段時間,雲家老侯爺病重,我不得已必須在身邊伺候。”

阿楚聽雲權說的虛僞,當下輕嘲說道,“是爲了繼承侯爺的爵位吧?這個我倒是興趣不大,我很想知道,當年的第二道詔令是誰下的?和唐家有仇的人,我尚且不知是誰?若是說和我有過節的,那就是侯爺您了吧?”

“我與珞珞怎麼可能有過節,當年,我疼你都來不及。”

“是啊,疼着疼着就疼進了牢獄。”

阿楚發覺雲權還要說,隨即搶了他的話,直接又道,“當年我與侯爺的事,說來也是簡單,畢竟唐家被抄,雲權退婚另娶是理所當然的事。當然,若我是男子的話,在那種情況下,肯定也會婚事作罷,所以,就婚事這件事我不怪你。

但是,你和我的閨中好友,衣家二小姐,勾搭在一起,這件事,我就不得不生了厭煩,當初,哦,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姐弟四人應該還在吃牢飯,而且那牢飯還相當的難吃。”

阿楚說着,眼神微眯,似是在回想當初的事情。

她作爲阿楚是沒有感覺的,但是這個身體,在聽到當年牢獄之災時,渾身顫抖,似是有什麼懼怕的東西。

雲權看到阿楚這般神色,心疼之感油然而生,“對不起,珞珞,當年的事,是我沒處理好。後來,等我去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已經不見了。”

“興許是牢獄之中的人發現時隔多年,關着我們也沒用,就給放出來了。”她裝作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雲權雙眸猩紅,雙手抓着阿楚的肩膀,搖頭說道,“不是,是我派人暗中花錢放你們出來的,我立刻讓人去接你們,等他們到了後巷時,發現你們不見了,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是嗎?當年是花的錢,我現在還要還給你嗎?”她伸手推開雲權,往後退了兩步。

放出來又如何,若不是她重生到唐家姑娘的身上,他們姐弟四人早就凍死了,要不是她死皮賴臉的霸佔着宋臨辭,只爲取暖要吃的,他們姐弟四人,豈能活到現在?

雲權是幫助了他們,卻被想到,在寒冬臘月的時候,他們從牢獄中出來,面臨的是直接餓死或者凍死。

就是現在她依稀好記的,他們姐弟穿的那叫一個破爛,渾身襤褸。

雲權眼神飽含受傷,本是一雙好好的無情冷漠眼,卻含着幾分悲切,“當初娶衣泠心,是因爲,她說,她會幫我照顧你,會把你從牢獄中接出來好生照料,她說,那個時候的你……瘦骨嶙峋將死不遠。而……。”

而云權當時急需娶親,繼承侯爺爵位。這種話,他怎麼好對她說。

阿楚擡眸一雙眼睛帶着冷淡,“是啊,你是以爲我要死了,救我興許只是出於昔日的情分以及憐憫之心,衣泠心年輕有活力還很健康,當然是你侯夫人的第一人選。”

“她不是,她只是個夫人,沒有資格當侯夫人。”雲權急於解釋。

不過,阿楚聽到這裡,當真是有些大快人心,搶了唐家小姐未婚夫的衣家二小姐,這身份也並未得到大家的承認。

知道那個搶了她男人的女人過的不好,她也就放心舒服了。

雲權瞧見阿楚臉色舒緩下來,隨即拉住她的胳膊,輕聲而柔和的說,“珞珞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我帶你走,可好?”

阿楚聞言,倒是給笑了出來,“你帶我走?去哪裡啊?我還有兒子呢。”

“我會把你的兒子當成我自己親生的一樣養。”

雲權臉皮如此之厚……,別說阿楚不知道,連剛從外面進來的宋臨辭都不知道。

“侯爺的臉皮當真是極厚,宋某人的妻子,你想要帶去哪裡?”

宋臨辭渾身戾氣的從外面走來,瞧着阿楚與雲權,這火氣蹭蹭的,根本控制不住。

“你怎麼來了?”阿楚嬌俏輕聲笑着問。

宋臨辭狠狠瞪了她一眼,還笑,真是不嫌事兒多,“我怕再不來,你這該死的女人,就帶着我兒子,跟別的野男人跑了。”

宋臨辭給了她一個,回頭在收拾你的眼神,自求多福吧!

阿楚當下楞了下,極爲無謂的說道,“我們又沒怎樣,你多想什麼,想的多,表示你心眼小。”

宋臨辭沒與阿楚鬥,倒是護着她推到一邊,“回去給我看兒子,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較量。”

雲權,位高權重,又身份尊重,家大業大,吃喝不愁。

宋臨辭,雖是位居大將軍之位,卻沒有云權家族勢力大,家產雄厚。

還有一點,是他比不上的,那就是雲權曾是阿楚的未婚夫,想到這點,宋臨辭就咬牙切齒的想揍人。

雲權看到出離開,生了幾分不捨,輕聲對她道,“珞珞,我會一直等你。”

“叫誰珞珞呢,她是我媳婦阿楚。你覺着在我面前調戲我妻子,我如何對你……、”

不等雲權反應過來,宋臨辭一個拳頭揍了過去,打在了雲權那張俊美無儔、冷淡疏離卻又溫情脈脈的臉上。

阿楚聽到拳頭揮向人臉的聲音,只感覺,自己的臉頰跟着一痛。

想到雲權的兒子還在,阿楚回頭皺眉的提醒一句,“別打太狠了,他兒子在這裡,至少給小孩子留個顏面在。”

雲權本也是會功夫的,卻不勝驍勇善戰、力氣巨大的宋臨辭,張手揮拳,還沒打出去,聽到阿楚的聲音,立刻放了下來。

“我不想與你動武。”

還不想?宋臨辭輕哼,“再敢覬覦我媳婦,可不是這一拳頭的事了。下次我絕對稟告聖上,沒想到人前君子的侯爺,竟然在背後做這等下作惡心的事。”

“你……在成爲你妻子之前,珞珞是我未婚妻,若不知中間出現了差錯,你以爲出身草莽的你,能娶到美若天仙高高在上的唐家嫡女嗎?”雲權抹掉嘴角的血跡,冷眸諷刺宋臨辭說道。

宋臨辭張手要打,阿楚一個回身,給攬下了,“差不多就得了,雲權說的話也不錯啊,我的確是美的像個小仙女。”

宋臨辭本來冷漠嚴肅的臉,差點在情敵面前瓦解,強忍笑意,冷聲對她說,“你再美我就收不住了,趕緊跟我回去。這莊子不要也罷,賣了,再買個新的。”

“我憑什麼要賣,這個莊子我喜歡的緊,要留下。”

被宋臨辭拽着了胳膊,拉着往前走,雲權抹了嘴角,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心中氣悶難受。

曾經沒守住的人,就這樣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阿楚想到,她還沒從雲權口中問出,是誰下了第二道詔令,到底是誰要害死他們姐弟四人啊?

宋臨辭看着她頻頻往後轉頭,當下停在原地,掰過她的臉頰,認真無比的看着她問:

“你當真喜歡那個叫雲權的男人?”

他這渾身的怒氣,好像會因爲阿楚接下來的話,變得更加旺盛狂躁。

阿楚抿嘴,“我喜歡誰,你不是知道的嗎?我現在拒絕回答。”

“你肯定喜歡我,我俊美英俊力氣大,白天能帶的出去給你長臉,晚上也能陪着你滾牀,讓你滿足,你有什麼可嫌棄的。”宋臨辭說着,發現阿楚還在看雲權,當下怒了。“你明明說着喜歡,還看向他,你……。”

“我和他有事……。”

阿楚說到一半,發現,宋臨辭這醋吃的很厲害啊,當下笑着又說,“你猜是什麼事?”

這……

徹底惹怒了宋臨辭,他也不猜,當下抱着阿楚,往肩頭一扛,“你住的院子裡哪裡?”

“你要做什麼?”她抓着他肩膀的衣服問。

“你說呢,看我不狠狠的抽你。”

阿楚傻笑,接着不過腦子的問了句,“用哪裡抽?”

正扛着阿楚走道兒的宋臨辭,聽到她的話,差點閃了腰。

“你……你竟然敢調戲我。”他指控的語氣說他。

阿楚捶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說,“都是跟你學的,趕緊的,把我放下來,我是真的有事要問雲權。”

宋臨辭停了一下,問她,“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

“嗯,很久之前的事,就是現在告訴你了,也沒什麼用。那個時候的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她說的可是真話,當初她和雲權訂婚的時候,宋臨辭也不曉得在哪裡,沒想到兜兜轉轉,甚是奇妙的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宋臨辭悶哼,說了句,“那時候我正在軍營,想着如何娶媳婦呢。”

還真是像他的性子,阿楚笑了句,“現在娶的媳婦,可是你滿意的?是不是在軍營裡想的。”

“不是,那時候想能娶個媳婦就不錯,沒想到娶個這麼好看的。”

這點,他是真覺着上天待他不薄,娶的媳婦遠比想象中要好看的多,重活一生,娶了媳婦,生了兒子,還健健全全的成了大將軍,足矣。

被宋臨辭暗着誇了一通,阿楚心裡可是美了。

而宋臨辭眼尖的發現雲權還在,心中咕噥,這個雲權被揍了一頓,還不自知。隨即讓胡顯帶了雲權出去。

任是阿楚再說,宋臨辭都沒答應讓雲權留在莊子上,倒是雲權的兒子,雲予徹,在屋裡和擎之玩到一塊去了。

瞧着那麼一個軟噠噠的小包子,雲予徹上下摸着,開心了就湊上去親一口。逗的小擎之,呵呵的笑着。

唐言樺不喜歡雲權,也不喜歡雲權和衣泠心生的兒子,但是,這孩子真的好生可愛,又極爲懂事,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着,弄得唐言樺想趕走雲予徹都不捨得。

宋臨辭扛着阿楚到了院子前,聽到裡面的聲音,才放她下來。

阿楚下來後,這雙腿都變軟了。

“下次別扛我,渾身都是肌肉,硌得的肉疼。”

“你胸墊在底下,還疼啊?那我幫你揉揉。”他狀似認真的問。

阿楚冷哼,“滾蛋……。”

“晚上給你滾……蛋。”他笑的不似正經,低首看着她的手掌,帶着幾分輕佻。

阿楚不想去想歪,但還是被宋臨辭被帶到陰溝去了,怕是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她也不示弱隨即淡定的說道,“我比較喜歡看你自己玩。”

宋臨辭被反調戲,當下臉就紅了,眼神閃躲,不敢直視阿楚,媳婦被教壞了。

“那、晚上,你在牀上看着我玩。”他說。

阿楚感到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立刻推開宋臨辭往屋裡去。

……

百合與芍藥在屋裡候着,瞧見阿楚與宋臨辭進來,恭敬的問了聲好。

“將軍,夫人,小少爺和二公子都好,今日的午飯也準備妥當了,都是夫人愛吃的菜。”

宋臨辭冷聲點頭,心想,夫人愛吃的菜,肯定是他盤菜。

到了裡屋,瞧着軟塌上的坐着的兩個孩子,尤其是其中一個長得和雲權極爲相似,宋臨辭沉聲道,“不相干的人都帶出去,不是自家的孩子,留着作何。”

雲予徹雖說是個小孩子,卻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看到宋臨辭這般凶神惡煞的表情,也知道,在厭惡他。

本逗着孩子玩的手停了下來,擡頭不看宋臨辭,反而看向阿楚。

“我想留下來陪弟弟玩,玩一會兒,下午我就回去了,父親說,我只有一中午的時間玩。”

雲予徹怯生生的小模樣,怎麼看着都讓阿楚覺着心生可憐。

她衝雲予徹笑了下,說道,“但是,你父親已經走了,你不跟着回去嗎?”

“不要,回去之後,父親肯定會責罰我,因爲我剛纔對父親說了壞話。”

雲予徹可還記得,剛纔他說了,不喜歡父親,還罵他總是兇自己,他能想象得到,回到家肯定會被責罰。

這孩子太能說了,阿楚覺着,自己再趕這孩子走,就成了惡毒之人,隨即說道,“那你玩一會兒就回去吧。”

“還要陪弟弟吃了午飯。”雲予徹看向擎之,小手抓着小小手。

可這一幕……看到宋臨辭眼中就沒那麼好受了,那是他兒子,憑什麼被一個臭小子牽着手。

“不行,擎之不是你弟弟,宋、雲兩家,有仇。”

有什麼仇?阿楚詢問的眼神看向宋臨辭,卻被他躲閃過去。

搶妻之仇、霸佔兒子之仇,他可全都記恨着。

……

午飯準備的十分豐盛,唐言傾與唐言毅在莊子裡忙了一整天,興高采烈的從外面回來,正想把莊子裡的事情對阿楚說上一番。

剛進門,瞧見阿姐被某人霸佔着。

唐言傾本就不喜露情緒的臉,笑意更是收斂幾分。唐言毅則是很誇張,笑臉垮了下去。

“宋姐夫你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有很多事情在忙嗎?身爲大將軍的你,看來真的很閒。”

“我來看你阿姐,和你有什麼關係,人小事好多。”宋臨辭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管。

唐言毅轉頭看向阿楚,“阿姐你瞧瞧,宋姐夫現在真的很囂張,你說你當初怎麼就看上他了。”

怎麼聽着,這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身爲一個威風凜凜,霸氣十足的大將軍,怎麼能整天和他們阿姐黏在一起吶,簡直不像歷代的大將軍啊。

阿楚悶聲笑着,看着他們鬥嘴。

宋臨辭瞧着唐言毅,又看了下阿楚,得寸進尺的說,“媳婦,我要吃蝦、媳婦給我夾個雞腿,還有魚肉,青菜也來一點……。”

阿楚沉默,給宋臨辭一樣樣的把菜夾到跟前。

宋臨辭囂張得意的看向唐言毅,眼神示意,看吧,他們是最親密的人,這關係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當下起的唐言毅差點摔了筷子,“阿姐,你別這樣慣着宋姐夫,不好。”

“你們倆別鬧了,趕緊吃飯。”阿楚說着,給唐言毅夾了一些菜和個雞腿。

倒是坐在阿楚身側的雲予徹,小小模樣認真的給阿楚夾菜也不說話。

阿楚沒理會宋臨辭的囂張傲嬌,低首看着雲予徹,這孩子倒是和雲權不同,聽話懂事,做事認真,還知道照顧人。

“你也多吃點,等會兒吃過飯,送你回來。”

“那我下次還可以來嗎?我想和弟弟一起玩,我也喜歡你們家,你能問問我父親,看能把我寄養在你們家嗎?我不想去那個莊子。”雲予徹放下筷子,認真的望着阿楚問。

眼裡的渴望神色,像是家裡養的獵犬,在向主子討要吃的。

阿楚不捨得拒絕,但是必須得拒絕。

“不行的,雲家是你的家,他是你的父親,縱然你再不喜歡,也是要回去。”

反觀宋臨辭,一臉的囂張和冷哼,“雲權要是知道,自己被親生兒子嫌棄,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阿楚瞪了他一下,“你再這樣,也會被親生兒子嫌棄的,瞧着擎之張嘴呢,你趕緊喂一口。”

這次菜中,有個魚肉蒸蛋,味道極爲好吃,擎之像是吃上癮了,長着小嘴,哇哇的叫着,偏生坐在他們中間,阿楚顧不上,宋臨辭只看着阿楚,任由兒子叫着,就是沒注意道。

被阿楚一提醒,宋臨辭才用勺子挖了一些蒸蛋,送到擎之嘴裡。

“好好吃,別嚎叫。”

這是親爹對兒子說的話,是親生的,沒錯。

——

中午飯後,讓胡顯把雲予徹送了回去。

阿楚打算在莊子上多住兩日,想着宋臨辭呆到下午就回去了,沒想到,這都天黑了,也不見他回去。

又蹭了一頓晚飯,阿楚與傾哥說了一些莊子上的時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周向北以做管賬先生,莊子上的事情,每隔一個月做成賬本,全都送到阿楚手中。

唐言傾說完便回去休息了,阿楚伸展了下拳腳,覺着最近有些累,應該是沒經常去空間裡待會兒,才覺着疲憊的。

現在三月天呢,想着什麼時候把空間裡的一些果樹移栽出來,養在莊子上,或者將軍府,將來吃果子摘着也方便。

臨安城的氣候與渝州城的不同,種不了渝州城的果樹,在臨安城也只能種蘋果樹、桃樹、李子樹,梨樹開花好看,種上幾棵也好。

宋臨辭已經把孩子哄睡,趁着阿楚不在,順便交給百合帶了出去,現在這個房間裡,可不就是剩下他們夫妻。

瞧見阿楚扭着腰和屁股,風情萬種的走來,宋臨辭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媳婦兒,跳的真好,要是把衣服脫了再跳,我覺着會更好。”他走上前,幫忙把她肩膀的衣服往下扯了下。

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酥胸微微,媚眼如絲……不對,是大眼瞪着他。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他繼續問,往前湊了一下,卻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在想,這個時候在將軍府內種上一些桃樹,不知道能不能成。”她笑着推開他,自己往牀上走去。

“能成,媳婦兒是想看桃花,還是想吃桃子?桃花我沒有,桃子有兩個。”他賤嗖嗖的往前走。

阿楚當真以爲他會有桃子,眼眸驚訝的問,“你哪裡來的桃子啊?現在這個季節桃子還沒長成熟呢。”

“在這裡呢……。”

他牽着她的手,往哪裡放……

阿楚覺察到了,臉色爆紅,“你是真流氓,不正經,還無恥、下流卑鄙。”

他渾然不在意的說,“罵夠了,那爲開始做,這些詞都罵習慣了,下次想點新鮮的詞來。”

“我不會。”她還真是不會,潑婦罵街那一套,她兩世爲人都學不會。

“不會罵人沒關係,但要學會在牀上叫人。”他就勢推到她在牀上,撤下牀幔,直接撫身而上,雙腿橫跨……

“你教我學會叫人,你想讓我叫給誰聽啊?”她故意的。

又不是什麼剛成婚的新婚夫妻,他們倆,一個乾柴,一個烈火,火都起了,這柴怎麼可能不燒。

阿楚骨子裡雖是有些保守,但與保守相對的,在牀上就有多熱情。

宋臨辭撩撥起她來,她也能挑逗的宋臨辭不要不要的。

見她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微微下躺,宋臨頭髮散在一側,順着往下,落在她的脖頸、前胸之上。

漸漸低首,攫住她的脣瓣,帶着火熱的綿綿深情。

“別想在我的牀上叫着別的男人的名字。”

阿楚輕聲拖着長音說道,“擎之算不算。”

那可是自己的兒子呢。

“算,他遲早是別人家的男人,現在,在你身上的,纔是你的男人。”

阿楚只感覺,渾身輕顫,悶哼舒服的發出喟嘆,剛纔想說什麼話來着,都給忘記了,腦子一陣空白,只想着跟着他一起沉淪。

……

宋臨辭咬着她的肩膀問她,“舒服嗎?滿足嗎?”

“嗯,很棒。”

“這才乖。”他說着,伸手撫摸她的小腹,“明明我全都給了,怎麼還沒孩子?”

“興許……還不是時候呢。”

“那肯定是因爲我不夠賣力。”

他說着,繼續……埋頭苦幹。

而阿楚覺着,宋臨辭真的很狡猾,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弄她的理由。

——

第二天,阿楚催促宋臨辭趕緊去上早朝,當了人家的媳婦子,她好歹起來伺候一下自己男人,雖說從來沒管過他。

幫宋臨辭收拾好了衣衫,阿楚巧笑倩兮的站着門檻外面,揮着小手,送宋臨辭離開。

“好好上早朝,沒時間的話就別過來了,來回折騰也累人。”

“嗯。”宋臨辭低聲說了句,往外走。

阿楚頓時覺着,自己像是個花樓裡的姑娘,大清早的起來送客出門,明明哈欠不斷,還要揮手笑盈盈的送他離開。

連在身邊伺候的百合都瞧不下去了,“夫人,瞧您這黑眼圈,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吧。”

“一夜半宿沒睡,我都快困死、累死了。”阿楚打着哈欠說了句,繼續交代說道,“對了,百合啊。早飯不要叫我了,告訴幾個公子,吃過早飯各做各的事情,擎之你們先帶着,我得去好生休息一番。”

“是,奴婢記住了,夫人您趕緊回房。”百合俏生生的說着,渝州城的人,強調吳儂軟語的,聽着十分好聽。

阿楚到了裡屋,想着已經交代了百合,他們也不會闖進來,索性就入了空間。

空間沒什麼變化,除了果樹過了花期,開始結果子,還小,不能吃,倒是一些荔枝有幾個熟的。

她摘了三四顆吃了一些,往前走走,發現蘿蔔地裡,長大一片纓子呈現紅色的蘿蔔,她有心拔了一棵出來,泥土下面長的竟然是成人拳頭大小的紅色蘿蔔,這個是真的紅蘿蔔,不是胡蘿蔔。

拔了蘿蔔用泉水洗了下,再去吃,吃完之後,發現整個身體變得清爽起來,身體也覺着越發輕盈,倒是個好東西。

阿楚吃夠了,才從空間裡出來,她每次都不敢在空間呆太久,怕宋臨辭時刻找她,被發現什麼端倪,有怕擎之找不到她哭喊嚎叫的。

吃飽了之後,躺在牀上,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

……

話說,宋臨辭從莊子上離開之後,立刻去找人差了雲權的最近舉動。

知曉他會了不摻和朝政,誰的陣腳都不佔。雲權倒也不真的是繡花枕頭、一無是處,他手中握着一直精英軍隊,像是從老侯爺那裡繼承得來的,那支軍隊很神秘,至今只有雲家之人能見到,外人根本見不到。

別說宋臨辭和蘇以恆,就是唐明皇不見得能知道那支神秘的軍隊。

早朝之後,宋臨辭回到將軍府,立刻差人找了李赫和孔鯉生。

兩人到了之後,被胡顯帶着去了書房。

宋臨辭看着他們二人,當下直接問,“查到了什麼?”

孔鯉生先道,“查到一些東西,當年在宋大將軍府裡做管事的嬤嬤,她的兒子還活着,問過之後,他說,當初那場大火,是意外。”

“除此之外呢?”宋臨辭皺眉,那時候的事,他還真的記不住。

“那人說,當年宋大將軍的確有一個兒子,不過,剛滿月,將軍府就發生了火災,大家都說,那孩子葬身火海,早就死了。”

“那孩子沒死了。”宋臨辭道。

因爲他就是那個孩子,他現在很想查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當初宋大將軍府內,那張火災是認爲還是天降?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尚在襁褓之中,根本不清楚,現在去找一些府內的老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老人的孩子,也都成中年之後,時隔二十年,想查清楚肯定很困難。

李赫與孔鯉生看向宋臨辭,“將軍,莫非你就是……。”

根據他們查找的證據,一切都好像和宋臨辭有關。

“李赫,你查的事情呢,被人隱瞞下去的那些線索,可是查出來了?”宋臨辭眼眸冷厲的問。

當初他們查到一半,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皇宮,他就覺着納悶,當年的事情真的和宮裡的某位有關係?

這才暗地裡繼續追查,出乎意料的事,竟然會查出來,這樣一件事:

“將軍,若是我們沒有差錯的話,宮內靜妃娘娘,當年在入宮前,曾生下一個男嬰,這事不是什麼秘密,宮裡的大小妃子都知道,稍稍一查,就出來了。而且,當年這靜妃娘娘,是宋大將軍的妻子,那晚火場後,靜妃娘娘就離奇失蹤,後來……。”

後來,當然就成了靜妃娘娘。

宋臨辭把目前所得到的線索,全都串了一圈,發現一個他不得不相信的事實。

靜妃娘娘或許是他的生母。

到現在他才發現,當初在臨安城那個破敗巷子中,養母爲何一次次的告訴他,必須去軍營,必須成爲大將軍,一定要她面前揚眉吐,證明什麼……

他還年幼,現在已是想不起來了。

當年,養母說的揚眉吐氣,並未是指那些瞧不起他們的人,也並未是想讓養母在大家面前揚眉吐氣。

而是想讓宋臨辭,他自己,在親生母親面前,揚眉吐氣。

當年的事情,養母肯定知道了什麼,卻沒來得及告訴他就病逝了。

而阿楚所告訴宋臨辭的話,的確簡單了不少,只說,家裡母親並未他的親生母親,只留下了一個玉鐲,其他的倒是沒再說。

宋臨辭根本無法從阿楚的話中,判斷出有用的信息。

若是當初,宋母是病逝在宋臨辭跟前,不定一些事情早就水落石出了,可惜,人已死,再多的秘密都帶到陰曹地府去了。

宋臨辭揮手,讓孔鯉生和李赫下去。

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當今備受聖山寵愛的靜妃娘娘是他的生母。

……

孔鯉生與李赫同時下去,走出書房,兩人彼此會意,定是想到一塊去了,看來靜妃娘娘和兩個宋將軍,關係都不同凡響。

他們二人剛走到門檻,正欲出去,卻剛好碰到一人進來。

衣家小姐,衣晚清。

“衣姑娘,你這是來找誰的?”

孔鯉生對於長得好看的姑娘,總是格外想多說點話。

還有就是衣晚清和阿楚姑娘也算是好朋友了,孔鯉生覺着,自己打個招呼並沒什麼關係。

衣晚清對孔鯉生和李赫倒是面熟,剛巧碰到熟悉的人。

隨即着急迫切的問,“你們瞧見阿楚姐了嗎?我找她有事。”

“阿楚姑娘好像不在府中,我們來了,也沒看到人。”李赫皺眉,覺着行色匆忙的衣晚清看着很是奇怪。

“那你們可知道阿楚姐去哪裡了?我找她真的有很着急的事,麻煩你們幫幫我。”

書房內坐着的宋臨辭,聽到外面有女人的哭喊聲,推門走了出來。

“什麼事在這裡吵鬧?”

李赫立刻說道,“是衣晚清衣姑娘,她說來找阿楚姑娘,像是有什麼着急的事。”

宋臨辭走了過來,看着衣晚清,神情憔悴落寞,乾癟瘦弱的身材穿着不得體的衣服,髮髻歪到一側,身邊沒跟着一個下人,瞧着是大家族出來的姑娘,卻不成體統的樣子。

衣晚清看到宋臨辭同樣激動的很,隨即上前問道,“宋將軍,我找阿楚姐有事,有很着急的事,麻煩你告訴我阿楚姐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去找她。”

宋臨辭皺眉,顯然,他與衣晚清關係不熟,也不想太靠近,“她現在有事,不在府中,等她回來你再來吧。”

“我真的找阿楚姐有急事,求你了,告訴我吧。”

宋臨辭看着滿面着急,比他還迫不及待想見到阿楚的衣晚清,覺着奇怪。

“你找阿楚是爲何事?”他問。

衣晚清張嘴,吞吐猶豫,最後搖搖頭,“我只能對阿楚姐說,這不是件複雜的事,我想向阿楚姐借一樣東西,用完了就會還的。”

借東西?

看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宋臨辭也就沒當真。

“阿楚不在家,你還是先回去吧,等她回來,我會告訴她你來借東西的事。”

宋臨辭也不是很好糊弄的,當下讓人帶着衣晚清出去了。

……

從宋將軍府出去,衣晚清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與剛過去的馬車差點撞在一起。

好在衣晚清她娘趙氏,來的及時,立刻拉住了她的胳膊,“晚清啊,你小心點,差點就撞到馬車了,你這個樣子,讓娘怎麼放心啊。”

“娘,我沒事,我只是出來找阿楚姐,借一樣東西。”

衣晚清並不是頭昏腦漲、神志不清。

她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想的有些着迷,沒看到街口上的馬車,這才差點被撞了。

趙氏奇怪的看着衣晚清,她是覺着,自己這個女兒,最近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女兒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前兩天我給你找的那個算命大師,都給你說了什麼,你告訴娘聽聽。”

原來,前兩天,趙氏與幾個婦人出去逛街買東西,碰巧遇到一個落魄大師,她瞧着那人衣衫襤褸實在是可憐,像極了在渝州城的自己,心善給了他一些銀子。

沒想到那大師說無功不受祿,隨即要幫她算一下命,趙氏本想着,自己這命都已經過了大半了,就想推辭不算。

誰料,那大師張口把她的前半生,算的絲毫不差,趙氏心中一驚,立刻請了這大師回家,想幫衣晚清算一下命。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大師給衣晚清算命,要求,不許外人在跟前,也就一盞茶的功夫,那大師就離開。

不知對衣晚清說了什麼,兩天之後,她才從屋裡出來,趙氏今日剛去衣晚清的閨房,沒發現人,立刻跟着出來找了,這纔在街頭找到了有些失心瘋的她。

趙氏好奇納悶,又擔心心疼,那大師到底對自家姑娘說了啥,弄的她失魂落魄,像是沒了魂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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