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玉蘭香氣,熟悉的語氣,熟悉的溫暖懷抱,熟悉的特有霸道又不失溫柔的聲音,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安心身子僵住,一時間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臉上帶着一絲茫然,似乎不敢相信突如其來的驚喜。
“幾日不見,想不想爺?嗯?”玉華從背後環抱住安心盈盈一握的纖腰,薄脣貼在她耳邊,如蘭的氣息若有若無的繚繞着她的耳垂,陣陣麻癢的熱潮激起肌膚的微微戰慄。
安心猛地回過頭,雙臂圈住玉華的脖頸,溫軟的紅脣覆上他微帶涼意的脣瓣。
雙脣相接,清涼的脣瓣瞬間點燃了溫度,兩人的身子俱是一顫,玉華收緊攬着安心腰肢的手,將她的身子牢牢的貼近自己,緊密的沒有一絲的縫隙。
千羽站在房間的角落裡,呆呆的看着吻的旁若無人的兩人,嘀咕了一句什麼,身形一閃,從窗子飛了出去,順便好心的幫他們掩好了門窗。
即使突然少了一個人,兩個人亦是恍若不覺。
“唔…”安心嚶,嚀一聲,闔着眼眸睜開一條細縫,眸光迷離的看着他。
玉華鬆開了安心紅腫的脣瓣,低頭凝視着她燦若煙霞的小臉,一雙眸子滿滿的都是旖旎柔情。
安心身子軟軟的倒在他懷裡,將全身的重量都交託在他身上,雙眼染上了一層薄薄的迷濛,泛着波光粼粼的水霧,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只是一場夢境。
一吻過後,安心身子軟的如化開的溫水,沒有一絲力氣的倒在玉華懷裡。
房間縈繞着兩人交錯在一起的喘息聲。
許久,玉華聲音沙啞開口,將之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安心,想不想我?嗯?”
“嗯。”安心軟軟的應了一聲,怎麼會不想,想的心疼,骨子也疼,每個細胞似乎都在發瘋似的想念他。
“嗯是什麼意思?想還是不想?”玉華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低頭看着懷中的人兒,不滿的道。
“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千四百四十分,八萬六千四百秒,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安心緊緊的抱着玉華,使勁的嗅着他身上的玉蘭香,只覺得心口漲的滿滿的,充實而又知足。
“這個爺愛聽。”玉華頓時笑了,如畫的眉眼閃爍着灼灼的光芒,明明是沒有月光的內室,安心卻好像看到了一汪清輝的明月。
“你怎麼回來了?”安心吸了吸鼻子,抱着他的腰身不肯放手,聲音軟軟糯糯的道,“你不會沒去邊疆吧?”
“還不是你這個女人不讓爺省心。”玉華彎身將安心攔腰抱起,嘟囔着道,“虧你這個女人名字還叫安心呢,就沒一天讓爺安心過。”話音未落,安心就被他放在了牀上,身上一沉,玉華已經壓了下來。
安心順勢勾住玉華的頸項,眸光一錯不錯的注視着他,不服氣的道,“名字是爹媽給的,我也不願意叫安心啊,再說,這次又不是我的錯,要是你,你能料得到嗎?”
“這次就算了。”玉華身子不動,笑意流轉,低頭在她脣瓣上啄了一口,“還是這樣好。”
“還有更好的。”安心眼珠轉了轉,小手揪住他的腰帶,輕輕一扯,錦袍頓時一散。
玉華一呆,看着安心白皙的手慢條斯理的解開他的中衣,裡衣,直接觸上他胸前的肌膚。
安心手臂一勾他的脖頸,用了幾分力道,眼前的容顏緩緩放大,微微擡頭,脣瓣毫不猶豫的吻了一下了他的薄脣,呢喃聲響起,“今日夜色正好,月朗星稀,不如提前做了你的玉夫人,如何?”
“甚好。”玉華聲音濃濃暗啞,如往常一般將頭埋在了安心的頸窩,熱意燙人的呼吸噴灑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噥噥的道,“今晚夜色確實很好,提前升任玉夫人也無不可。”
安心抿嘴一笑,賜婚聖旨在手,天下人對他們的感情有目共睹,差的只是一個婚禮,在她看來,婚禮那是早晚的事兒,何必非要等到那一天,
男女情事,你情我願,水到渠成。
可能是太過想念,雖然僅僅是幾日不見,但那種連骨髓都疼的感覺讓她不想再去回憶,她現在心裡只想和他盡興纏綿,不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也不想理會外界的風風雨雨。
夜色春濃,乾柴烈火,一點即燃。
衣帶扯開,衣衫半解,安心咬着脣瓣,心跳加速。
“你很緊張?”玉華一邊吻着她肩上裸露的肌膚,一邊啞聲調笑道。
安心輕喘,嬌弱的應聲道,“你自己不是一樣?”雖然她看不到玉華臉上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他身子的僵硬和蓄勢待發的浴望。
“你這女人,一點兒都不知道讓着爺…”玉華嗅着安心身上馥郁的體香,只覺得整顆心都醉了。
“男女平等…我憑什麼要…讓着你…”安心被脖頸傳來軟軟的觸感弄的癢癢的,就像無數小螞蟻在身體裡慢慢的爬動,有某種感覺在小腹匯聚,似乎隨時都要衝出她的體內,聲音也漸漸變了樣,嬌媚惑人,“是你該讓着我纔對…”
“唔,男女平等…”玉華溫熱的脣瓣在安心脖頸的肌膚上來回的流連,“爺喜歡這句話…”
此時,窗外響起一道弱弱的聲音,“少主,雲輕有事相求…”
“滾!”玉華的腦袋依舊埋在安心頸窩,聞言,頭也不擡的吼了一句,聲音極其壓抑,暗啞莫名。
安心吃吃的笑了起來,她是真的無話可說了,似乎每次在最關鍵的時候,就差那臨門一腳,兩人就能發生點什麼實際性的事兒了,可總是在最後一步,會有人來打擾。
玉華聽到安心幸災樂禍的笑聲,不滿的冷哼道,“你這女人…就是欠調教。”說着,在安心脖頸重重的吸了一下。
安心倒抽了一口涼氣,一股異樣的感覺流遍全身,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
玉華看着安心雲霞密佈的小臉,那雙情浴氾濫的眸子盪漾着隱忍的火焰,嘴角一勾,原來不止是他一人難受的,看樣子安心也是難以招架住,這樣一想,心裡頓時平衡了,很滿意她的表現,在她脣上落下一吻,感覺還不滿足,手順着衣襟摸了進去。
“玉少主…”雲輕弱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聽到麼?快滾!”玉華這句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森森的怒火伴隨着咬牙切齒的聲音飄了出去。
“雲輕不是故意爲之,實在是有事相求。”雲輕無奈的聲音夾雜了一絲委屈。
安心推了推他的身子,好笑的看着他慾求不滿的臉,小聲的道,“只要我們兩人在一起,時間充裕,又何必急於一時?”
玉華哼了一聲,臉上的不情願之色顯而易見。
“乖,時間大把的,到時候你想幹什麼…我都依你…好不好?”安心臉紅了一下,柔聲勸慰。
“好,你說的。”玉華鳳目劃過一道亮光,顯然安心的保證讓他滿意至極,浴火在她軟綿綿的聲音中盡數退了去,淺笑着道,“可不能反悔。”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安心含笑點頭。
“安心一言,駟馬難追。”玉華亦是含笑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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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都依你還不成嗎?”安心推開了他,扯開被子包住自己幾乎不着寸縷的身子,紅着臉道,“還不快給我穿衣,幾日沒見,夫君懶散了不少。”
“夫人有吩咐,爲夫自當遵命。”玉華脣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慢悠悠的攏好自己半散的裡衣,將自己打理完畢後,才下牀從衣櫃裡取出一套乾淨的月牙白羅裙,站在牀前,看着裹的緊密無縫的安心,淺笑道,“還不過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光着身子了,安心略微猶豫了半響,就掀開了被子,磨磨蹭蹭的靠近玉華,任由他動作輕柔的爲她套着衣裙。
安心懶洋洋的靠在他肩上,享受着他體貼入微的服務,一點一滴的暖意在心坎彙集,慢慢聚攏,直將她的心佔的滿滿的,不留一絲空隙。
“夫人,你坐好些,我沒法給你穿了。”玉華側目瞥了她一眼,見她雙目癡癡的看着他,不由一笑,語氣溫柔的膩死人。
安心嗯了一聲,稍微坐直了身子,目光仍然半點不離玉華雅緻的容顏。
這樣一張玉顏,就算是一輩子,估計也是看不夠的。
“在想什麼?”玉華修長的手指扣着羅裙上的琉璃釦子,眉眼透出濃郁的歡喜,聲音是掩飾不住的輕揚快意。
“在想你。”安心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想着還是這樣好,天高地大,沒有玉華再怎麼自由也是惘然,相反,只要跟他在一起,即使是被困囹圄,她也甘之如飴。
聞言,玉華低低的笑了一聲,笑聲清潤悅耳,如潺潺溪流拍打着岩石,又如雪花簌簌而落,好聽至極。
“玉少主能否快些。”被兩人忽視了的雲輕出聲提醒着他的存在。
“爺夫人穿衣最重要,願意等就等,不願意等就滾遠一點,爺不待見你。”玉華臉色陰沉的道,該死的,若再過一會,他和安心就…
雲輕立即噤了聲。
安心無語的搖搖頭,想着得罪誰也別得罪玉華,小心眼又慾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
給安心穿戴一新後,玉華抱着她坐在軟榻上,無限滿足的輕嘆一聲,“下次就是再迫不得已,爺也不要和你分開了。”
安心撲哧一笑,看着他鬱郁的臉色忍不住的道,“好,下次再不分開。”
玉華頓時眉眼生花,剛要說什麼,雲輕挑着珠簾而入,對着安心苦笑道,“郡主,雲輕去晚了一步。”
“補救還來得及嗎?”安心早有預料,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問道。
“一半一半。”雲輕施施然的走了進來,坐在軟榻的另外一邊,很是自來熟的斟了一杯茶,“所以需要玉少主的幫助。”頓了頓,他看了一眼安心脖頸上的紅痕,眸光有瞬間的破裂,隨即若無其事的道,“天乾物燥,未免引火燒身,郡主和少主還是剋制些比較好。”
安心臉皮沒自己想象着的那麼厚,臉一紅,將腦袋窩在玉華懷裡。
“有話趕緊說。”玉華臉色不好的道,不留半分面子,“叫你護一個人你都護不住,三公子的名頭還是早日退位讓賢的好,省的丟人現眼。”
安心嘴角一抽,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玉華說起話來如此不留情面?雲輕好歹也是他的老相識,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這是東凌,有些事情雲輕實在是鞭長莫及。”雲輕微微一嘆,“少主莫要怪雲輕,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來說去還是你太廢物了。”玉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揚眉道,“你師傅前半生叱吒江湖,武功能力無人能及,爲何你連他三分都沒學來?”
“師傅自然不是雲輕可以比較的。”雲輕不以爲意,撫了撫額,苦笑道,“少主還是幫幫雲輕,不然雲輕怕是有幾日不能回南雲了。”
“不能回就不能回唄。”安心擡起頭來,神色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只覺睏意席捲眼簾,睡意濃濃,“反正玉華都回來了,我也不用跟着你一起出城了,既然如此,你暫時留在東凌也沒什麼不好,現在三國均衡,和平如初,南雲少了你照樣運轉。”
聞言,雲輕一怔,揉了揉眉心,恍然道,“郡主說的是,雲輕一時鑽死衚衕了。”
“你什麼時候明白過?”玉華不屑的撇撇嘴,“沒坐上那把破椅子前腦子偶爾還會靈光一回,現在簡直愚蠢的不可救藥。”
安心翻了一個白眼,雲輕一國太子,被他奚落的面子裡子半點都沒有了,真有他的。
“玉少主一天不作弄雲輕心裡就不痛快麼?”雲輕似乎也有些鬱悶,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他不是泥胎。
“本少主看見你就不舒服。”玉華輕叱一聲,挑剔的目光從上到下的打量了雲輕好半響,一臉嫌棄的道,“你趕緊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以後少在爺面前出現,爺不怎麼喜歡看見你。”
安心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適可而止,雲輕脾氣再好,也不能隨意將人家貶的一文不值吧。
“既然玉少主不待見雲輕,雲輕下次定不招少主心煩。”雲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識時務者爲俊傑。”玉華攬着安心的纖腰,只想快些跟她回到牀上去做剛纔沒完成的事兒,擺了擺手,“你的事兒我知道了,你想何時回南雲告知我一聲,爺隨時能讓你回去。”
“雲輕多謝少主。”雲輕目的得償,端起茶盞悠悠的抿了一口,隨即在玉華催促的眼神下,慢吞吞的起身,拱了拱手,“雲輕告辭。”
“好走不送。”玉華見他離開,頓時心情大好,脣角一勾,笑意盈盈道,“這幾日少來郡主府,再有下次,本少主答應你的事免談。”
雲輕腳步一僵,回頭瞥了一眼玉華虎視眈眈的面色,很識相的點頭,“除非燃眉之急,否則雲輕絕不敢壞了玉少主的好事。”
“你可以走了。”玉華對這個回答比較滿意,終於用了一個正常的‘走’,而不是滾了。
雲輕無言的搖了搖頭,緩步出了內室。
“玉夫人?”見雲輕的身影消失不見,玉華轉眸看向安心,眼中是一望無際的情深似海。
“嗯?”安心被這樣一雙眸子凝視着,身子一軟,聲音輕的如含了一汪溫泉水,暖的不可思議。
玉華看着安心嬌美如花的小臉,小腹涌上如絲的熱度,心神一蕩,擡手指尖挑起她的下顎,兩人對視,毫不掩飾眸內的深深愛意,彼此的渴望俱已瞭然。
“好美…”玉華咕噥一聲,脣瓣緩緩落下,不同於之前的迫不及待,溫柔輾轉,輕輕摩挲,似乎要磨盡世間一切纏綿。
“玉華,本公子回千家了。”突然,一個煞風景的聲音闖了進來。
“滾!別讓爺剁了你!”玉華低吼一聲。
“滾就滾,下次別求本公子爲你辦事。”千羽也怒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沒在京城多久,不是挨玉華的怒罵,就是安心的嘲笑,他吃飽撐的纔會沒事找虐。
安心擡眼,看着懊惱的玉華,本來染上熱度的小臉頓時笑語嫣然,見他悶悶的趴在她肩上不動,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還不起來。”
“不起。”玉華聲音沉沉的吐出兩個字,心裡恨惱。
“來日方長。”安心聽着站在院子內傳來指責玉華喋喋不休的聲音,不由笑了笑。
這種事情是美好的,被人強行打斷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何況那上來的浴火壓制下去肯定不舒服,不抑鬱就怪了。
“爺很憋屈。”玉華神色哀怨的擡頭看着安心,十足十的怨婦形象。
“等有機會了好好補償你。”安心在他脣上落下一吻,笑吟吟的道,“無數個天長日久,我們有的是機會,八十一技挨個試一遍也是可以的。”
聽到八十一技,玉華心裡的鬱悶退了幾分,歡喜的點點頭,“好,八十一技,每天試一種也要兩個多月呢。”
“嗯,所以不用擔心,春曉帳暖的好日子都在後頭呢。”安心附和着笑道,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玉夫人真好。”玉華眉開眼笑的道。
“自然是好的。”安心毫不謙虛的闔首,話落,揚聲道,“千大少主,學女人罵罵咧咧的像什麼樣子?要是你真有本事就和玉華來一場正面對決,你要能贏了他纔是真漢子。”
“本少主會怕了他不成?”千羽冷哼道。
“單打獨鬥,拳頭大的人說的話就是真理。”安心掃了一眼玉華平靜如水的面容,看着出現在門口的千羽,笑道。
“沒良心。”千羽倚在門框上,看着不發一言的玉華,怨懟開口。
安心頓時寒了一下,沒良心?他這話說的好像玉華拋棄了他似的。
“哪遠滾哪。”玉華面色一冷,看也懶得看他一眼,沉聲道。
“過河拆橋的小人。”千羽俊臉涌出一抹怒色,他不辭辛苦的來回在千家和將軍府奔波,沒得到一句感謝的話也就算了,還得時不時挨訓,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麼?
自然是沒有的。
“千大少主,你寶貝還沒到手呢。”安心一嘆,千羽這不開竅的腦袋是沒法指望了,看在他屢次幫忙的份上,好心提醒道,“你好歹等把寶貝要到手在和玉華翻臉啊,否則雞飛蛋打,看你找誰哭去。”
聞言,千羽面色一變,費力的擠出一抹笑容,看着玉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觸到他似笑非笑的臉色,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安心看着千羽糾結的臉,輕咳一聲,建議道,“說兩句好話哄哄就行了,你不久前怎麼誇我來着?原話再來一遍,估計就差不多了。”
千羽心中正做着天人交戰,猶豫了好一會,最終寶貝戰勝了理智,深吸一口氣,哀聲道,“玉世子大仁大義,大慈大悲,心地善良,想必是不會跟我這等無知小民一般見識的,還請玉世子高擡貴手,饒了我這一次的口不擇言,下次不敢了。”
“繼續說。”玉華清潤的眸光掠過一絲笑意,十分享受的道。
安心低頭一笑,想着她和玉華果然是很般配的,一樣的狡詐,一樣的趁火打劫,一樣的…
千羽暗罵了一聲無恥夫婦,面上卻笑顏如花的道,“世子和郡主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神仙眷侶…”說到一半,千羽愕然的發現他詞窮了。
“這話說的不錯。”玉華面色稍霽,含笑點頭,“放心,本世子自然不會食言而肥。”
安心笑着看了千羽一眼,見他一臉來不及收回的欣喜之色,心中唏噓,千羽這算是瞎貓撞見死耗子了嗎?
千羽鬆了一口氣,寶貝沒飛就好,走在榻上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心,緩緩道,“郡主怎麼知道玉華回京了。”
“我不知道啊。”安心神色無辜的攤攤手,“就突然有那麼一種感覺。”
“感覺?”千羽明顯不信,懷疑的道,“感覺從何而來?”
“就是你說的那句話。”安心想起她和玉華剛認識時經常鬥嘴的場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句話我和玉華曾經說過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那是爺告訴他的。”玉華得意的一挑眉,“爺就想看看,給了你提示,你能否猜到爺回來了,還好,你沒讓爺失望,否則,爺饒不了你。”
“傳音入密?”安心皺了皺眉,“爲什麼我沒聽到?”依她如今對玄力的運用自如,基本上玄力不用外放,百米之內的傳音入密她是一定能捕捉到的。
“你以爲只有玄族有玄術,輪迴海就沒有禁術麼?”玉華道,“在千羽換衣服的時候爺就在外面了。”
“那你爲什麼不進來?嗯?”安心惡狠狠的瞪着他,“玉華,到底是我長本事還是你長本事了啊?”
“你還敢說?”玉華倏地想起了什麼,推開安心的身子,目光凝在她的臉上,怒道,“你要離開東凌居然要和我分道揚鑣?安心,你好的很。”
“我…”安心縮了縮脖子,不敢去看玉華冰寒的容顏,支支吾吾的道,“我只是想靜一靜。”
“你和爺在一起就不能靜一靜麼?”玉華溫潤的鳳眸漫上一抹薄怒,大手搭在安心的肩上,搖晃着她的身子,追問道,“你給爺老實交代,是不是又鑽牛角尖了?”
“我鑽牛角尖也沒什麼不對。”安心被他晃的頭昏眼花,無可奈何的道,“太過在乎容易關心則亂,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爺爲什麼不生氣?”玉華見她眉眼透着一抹孱弱,頓時鬆了手,重新將她柔軟的身子摟在懷裡,悶悶的道,“爺當時聽到你說不去輪迴海,差點要氣死了,安心,你就不能不鑽牛角尖?”
“我也不想的。”安心手臂圈着玉華的腰身,軟軟的依偎在他懷裡,輕聲道,“你也知道,我很喜歡哥哥的,除了孃親和你外,他和爹爹是我生命裡無法割捨的親人,可他卻一意孤行的轉投向凌亦痕的陣營,我是真的很失望。”
“那你也不能避開爺。”玉華察覺到她情緒的灰暗,聲音不自覺的放柔了幾分,“你開解別人的時候說的頭頭是道,怎的一放在自己身上就着魔了?每個人的選擇決定他今後的道路,不管安郡王是情非得已還是自願爲之,那都是他自己的決定,旁人無從干預,你如何做不到支持他就淡然的接受。”
安心伏在他懷裡,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就算了麼?”玉華臉色有些難看,對她不去輪迴海的話依舊耿耿於懷。
“等我休息好了…隨你如何…”安心小臉微紅的吶吶道,聲音幾不可聞。
“你這女人,就知道拿招哄爺。”玉華眸光閃過一抹迤邐柔情,抱怨的嘀咕了一句,“等爺名正言順娶你進門的那一天,定要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來牀。”
聞言,安心小臉瞬間通紅,只覺得渾身酥麻,嗔了玉華一眼,小聲道,“還有人在呢,別亂說。”
“本公子以爲你們把我忘了…”千羽找準時機,見縫插針的來了一句,聲音說不出的哀怨。
“他不是人。”玉華收了笑意,淡淡的道。
“你纔不是人。”千羽一聽頓時怒了,不甘示弱的道,“譽滿天下的玉世子是個妻奴,傳出去莫要讓人笑掉大牙。”
“總比你這個萬年單身漢要好。”安心立即不樂意了,妻奴怎麼了?寵妻的男人才是絕世好男人,“你有能耐去找個媳婦啊,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你也不怕酸掉牙。”
“本公子風流倜儻,還怕沒有女人喜歡嗎?”千羽哼了一聲,“玉華就是一瞎子,不然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我一無是處?”安心不怒反笑,捲起袖子,笑嘻嘻的道,“千大公子,咱們出去比劃比劃?你如果能在我手下走過十招,姑奶奶任憑你差遣!但凡你的吩咐,我絕不二話。”
“五招。”玉華面色清淡的吐出兩個字。
“嗯?”安心不明所以。
“他最多能在你手下走過五招。”玉華揉了揉安心的鬢髮,淺笑道,千羽是以易容術名動武林,武功尚在其次。
安心看向面色難看的千羽,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哎,小女子如此一無是處,可千大公子卻只能在小女子手下走過五招,如果這也傳出去的話,何止笑掉大牙,臉皮說不準都要笑掉了。”
千羽瞪了玉華一眼,扔下一句,“下次你就是求我幫忙,本公子也絕對不搭理你。”說着,身形一閃,窗子無風自動,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
“我們會不會太不厚道了?”安心蹙了蹙眉,看着半敞的窗子,問道。
“不會。”玉華肯定的道,“千羽不會介意的。”
“你不能看他忠厚老實你就可勁兒的欺負他。”安心笑的不懷好意,賊兮兮的目光落在他如詩如畫的玉顏上,“是不是爲了彰顯你的聰明,所以你纔會和千羽成爲好基友?”
玉華伸手彈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好笑又好氣的道,“你腦子裡能不能裝點正常的東西,整天胡思亂想,你也不嫌累得慌。”
安心打開他的手,痛呼一聲,“被我說到你的痛腳了吧?惱羞成怒真不像你的作風。”
“那什麼纔像爺的作風?”玉華閒閒的瞥了安心一眼。
“流氓纔是你的作風。”安心嘴角笑意蔓開,忽然想到了什麼,“你真沒去邊疆?”她和玉華分開不過短短四五日的時間,玉華就算日夜不停的趕路,也不可能從邊疆跑個來回。
“沒去。”玉華老實的搖搖頭,“不過邊疆的動亂平息了,去不去也無所謂。”
“平息了?”安心一怔,眨眨眼,“怎麼平息的。”
“丟失的軍餉找到了。”玉華道,“在一處暗道,隱衛找到了大批的金銀。”
“這麼簡單?”安心不可置信的道,“動靜鬧的挺大,卻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收場了,總覺得像一場夢。”
“你以爲軍餉是幾張輕飄飄的紙麼?”玉華嗤笑道,“那麼沉重的東西,要想搬運出去是何等的不易?絕對無法掩人耳目,所以丟失的錢財一定藏在某處不爲人知的地方,只要找到那處地方,邊疆的動亂自然可解。”
“那你當初還去邊疆作甚?”安心疑惑的問道,“反正早晚會找到的,你有何必要跑那一趟?”
“唔,爺只是想和你一起遊山玩水罷了。”玉華掩脣輕咳了兩聲,眸光輕閃,“京城烏煙瘴氣,實在不適合我們,本來想借由邊疆之亂離開東凌去輪迴海,你卻半途離開了,爺得到了動亂平息的消息自然就回來了。”
“早知如此,你當初就該和我一起去瓊州。”安心一臉怨氣的道,“在哪兒不是等候消息?非得分開行動?”
“如果沒完成任務就離開這屬於抗旨不尊。”玉華嘆息道,“凌亦痕已經把持了朝政,如果是皇上或許還會顧忌三分,但他的性子,你該清楚,張揚無忌的寧小王爺一直是他的本性,即便東凌毀了,他也不會在意的。”
“那就毀了好了。”提到凌亦痕,安心沒由來的一陣煩躁,語氣不好的道,“毀了一了百里,省的玉王府揹負着祖祖輩輩沿襲的使命不能動彈。”
“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你這個世子身份帶給你的除了壓力就沒別的了,好生沒趣。”安心又道。
“的確。”玉華很是贊同,“就如一重枷鎖,難以脫離。”
“我要大婚。”安心沉默了半響,突然道。
“大婚?”玉華眸光溢出濃郁的笑意,挑了挑眉,“什麼時候大婚?”
“這你還來問我?”安心小臉一沉,死死的盯着他,“你要沒想過這個問題的話,那我們乾脆別大婚了。”
“乖,彆氣。”玉華忍住笑意,低頭吻了吻她的脣,“十日之後就大婚。”
“十日後?”安心聽到他這個篤定的數字有些吃驚,扁了扁嘴,“你確定?”
玉華面色含笑的點點頭,“對,十日後。”
“去哪裡大婚?”安心問。
“輪迴海。”玉華答。
“怎麼大婚?”安心又問。
“如你所想。”玉華又答。
“我怕時間不夠。”安心眸光隱了一絲擔憂,她若和玉華攜手離開,那他們的目的就很好猜到了,凌亦痕是絕對不會讓他們順利大婚的。
“爺說能就能。”玉華霸道的低頭吻住安心的脣瓣,喃喃道,“這十天,爺還是能忍得住的。”
安心心中一暖,她雖然不能體會他的難受,但也能瞭解幾分的,玉華能忍住慾望,只是爲了等到洞房花燭夜那天,她真正的屬於他,從而光明正大的冠上他的姓氏。
輕啓脣瓣,淺淺的迎合他溫和的吻,沉浸在他柔情蜜意的親吻中,不可自拔。
眼前重重關卡,她很期待玉華怎麼在十日後迎娶她。
十里錦紅,鳳冠霞帔,龍鳳花燭,三拜高堂,她心心念念盼了無數個日夜的好日子,也許正如玉華所說,就在十日後。
她等着,名正言順的成爲他的玉夫人。
“真的好想今晚就讓你升任爲玉夫人。”玉華平復着紊亂的呼吸,神色頗爲苦惱,“可是不能。”
“其實今晚上也是可以的。”安心見他一雙眸子滿是掙扎和隱忍,如水的眸子眨了眨,小聲道,“十日後和現在也沒什麼區別。”
“爺要留着,留在十日之後的洞房花燭。”玉華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穿大紅嫁衣的樣子一定很美。”
“好,留着。”安心暖暖一笑,她也想留着的,看着他如何帶着自己脫離困境,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
“別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安心想到了什麼,立即道,“你可別讓我死的太早。”
“說什麼呢。”玉華白了她一眼,注視着她的雙眼,一字一句的道,“生死白頭,情深不悔。”
“好,生死白頭,情深不悔。”安心頓時笑逐顏開,“我相信的。”
“你本來就該信爺。”玉華眉眼染上了一抹狂傲,“爺從不虛言。”
“自大狂。”安心笑道。
“實話實說。”玉華道。
“該睡了。”安心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夜色深深,再聊下去,估計天都要亮了,“你別沐浴了,大半夜的,思錦和思煙早睡了。”
玉華應了一聲,起身抱着安心回到牀上,袖子一揮,小几上跳躍的燭火頓時熄滅,內室一片黑暗。
兩人躺着相擁而眠,很快,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享受着靜謐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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