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也曾這樣擔憂過的,後來便釋然了。”瑾悠莞爾一笑回道。
“這是爲何?”孫嘉怡有些不解的問道。
瑾悠輕聲回道:“因爲董郎說,大將軍將來一定會是一位明君,造福大理,能得了董郎這樣一句話,可見董郎對大將軍的爲人很是信服。”
“而且,照着今日的情形看,原本皇后娘娘是讓大將軍陪侍的,結果大將軍卻將董郎與嘉怡你一同喚了過來,可見大將軍並不對我上心。”
“董郎雖是對我在意一些,但在這種大是大非上面,還不至於被嫉妒衝昏了頭腦。”
瑾悠一氣兒說了不少的理由,聽的孫嘉怡連連搖頭,在瑾悠的額頭上,親暱的戳了一下道:“我瞧着,你家的董郎是不至於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你卻是個被感情衝昏了的……”
瑾悠看到孫嘉怡這般,忍不住又道:“我瞧着大將軍對女色上並不上心,倒像是個只愛江山不愛美人的……且自古明君,怕都不是良人……”
孫嘉怡斜睨了瑾悠一眼道:“你什麼時候囉嗦成了這個模樣?你真真是個多思多想的,對女色不上心,也是不好的不成?難道要像三皇子那樣的?是個女子就要動幾分心思?”
“再者說,在其位謀其政,若是大將軍當真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子,我也瞧不起,那種男子又如何能配做我孫嘉怡的夫君。”孫嘉怡仰着臉說道,沉靜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傲氣。
瑾悠展顏一笑道:“我可是有些日子沒有聽到你這樣的話語了,總以爲你早已經收斂了曾經的趾高氣揚,卻沒想到,這裡還留了個尾巴!”
二人笑鬧着,廂房中的氣氛又活絡了上去。
納蘭墨塵原本不願意偷聽的,可奈何皇后爲其安排的廂房,就在二人所在的後堂,納蘭墨塵的內功又是有一些的,便是想要裝作聽不到,也不成。
納蘭墨塵喃喃自語,“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她瞧不起?配不上她?自古明君非良人?”
薛一平在一旁也將一切都聽了個真切,有些擔憂的看向納蘭墨塵道:“其實……嘉怡縣主不過是與瑾悠縣主說的玩笑話,主子別往心裡去纔是。”
薛一平倒是難得見納蘭墨塵會主動提及婚事,且瞧着納蘭墨塵對於這個孫嘉怡,確實是有些上心的。
納蘭墨塵因從小就長得清俊,賽過女子,一向對於女子厭惡的緊,遠遠瞧見,都恨不能立刻避開的人,這會兒竟然會細細緻致的聽着瑾悠縣主與嘉怡縣主閒話,可見納蘭墨塵是上心的了。
自家主子難得對女子感興趣,薛一平可不願意因着幾句玩笑話,就拆散了這段姻緣。
納蘭墨塵卻是突然問薛一平道:“何爲良人?”
薛一平被納蘭墨塵問倒了,他一直護在納蘭墨塵身邊,沒有對誰有過情意,哪裡懂得這些,磕磕巴巴之下道:“大概……大概就像董大人那樣……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納蘭墨塵皺了皺好看的如刀裁刻而成的劍眉,想到要英雄救美,一般是要有肌膚之親的,想到要與女子接觸,納蘭墨塵就本能的皺了眉。
“如今這樣的世道,孫嘉怡也不過是個普通之人,哪裡會遇到什麼禍事?用不着英雄救美……”納蘭墨塵爲自己尋了個理由。
薛一平卻是很不上道的,說道:“也不是,主子,京城的世家女子對主子多有情意,嘉怡縣主成爲您側妃的旨意一旦下來了,怕是嘉怡縣主就不能出門了,否則那些個世家小姐們,定然會是明槍暗箭的,防不勝防……”
“什麼意思?”納蘭墨塵與皇后娘娘相像的狹長鳳目一挑,突然道:“所以這個便是瑾悠縣主口中的非良人?”
“因爲孫嘉怡與本將軍議親,她就會成爲風口浪尖的衆矢之的,是不是?”納蘭墨塵沒有發覺,他是在替自己推脫。
薛一平對於感情之事,也是一知半解,“嗯……嗯……”了半晌,才點了點頭道:“許是吧……”
納蘭墨塵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的。”
納蘭墨塵卻又突然間搖了搖頭道:“不過沒有什麼事情是本將軍做不到的,本將軍能讓董珺昊那樣的人臣服,自然也能讓一個女子臣服,不過是良人而已,本將軍一定可以既能成爲明君,又能成爲良人。”
薛一平點了點頭,應和着說道:“主子所言極是,屬下瞧着,董大人對瑾悠縣主也不過爾爾,這去邊關,一去就是大半年,也沒見董大人做些什麼,主子想要做到良人,也沒什麼難的。”
兩個對於感情都很生澀的大男人,就這樣定義了良人,納蘭墨塵想着,那麼多的世家小姐,都是趨之若鶩的,偏瑾悠與孫嘉怡將自己當做豺狼虎豹,本能的征服感,讓納蘭墨塵對孫嘉怡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瑾悠與孫嘉怡不知道,二人的對話早已經被人聽了去,二人約好了,十四那一日要去處置澹臺芷,就沒有再說些旁的了,正好皇后跟前的公公來請,二人攜手而去。
因着瑾悠小日子到了,皇后娘娘不許她動了錦鯉,只讓身邊的蔣嬤嬤代勞,董珺昊遠遠瞧着瑾悠臉色有些蒼白,皇后又對其體貼入微,心中有些擔憂,以爲瑾悠出了什麼大事。
趁着皇后去了偏廂更衣梳妝的功夫,董珺昊突然將瑾悠給扯到了一旁,轉過一個垂花門,又帶着瑾悠飛身過了一個庭院,方纔在一處無人的水井旁,落了地。
瑾悠一路大氣都不敢喘,好容易腿腳落了地,蛾眉輕蹙的問道:“是有什麼急事不成?皇后娘娘更衣梳妝,也不過小半刻的功夫……”
董珺昊打斷她的話,問道:“你今個兒怎麼了?我瞧着你臉色不大好,嘉怡縣主都在那邊玩着水,又給錦鯉放了生,怎得你卻是在一旁遠遠的瞧着?皇后娘娘更是碰都不讓你碰的?”
看到董珺昊焦急的神色,瑾悠總算是明白了董珺昊所爲何來,爲何在時間這般緊迫的時候,還能將她帶了出來……
“我……”瑾悠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實在是說不來這話,面上就有些羞紅一片。
這在董珺昊看來,更是擔憂,明明方纔是蒼白的,這會兒兩頰竟然有了紅暈?難不成,已經起了高熱?
這般想着,董珺昊不管不顧的就要帶着瑾悠走,“你本來身子不舒服,就不該逞強來這一遭,皇后娘娘也有些過分了,便是有心想要讓你與大將軍見面,也不該不顧忌着你的身子!”
“去哪裡?”瑾悠被董珺昊半擁着,幾乎是抱在了懷裡了,兩個人貼的那樣的近,瑾悠只覺得自己身上都有些火燒火燎的,偏董珺昊這會兒也急了,以爲瑾悠是得了什麼大病。
“自然是要帶你回了皇宮的,宮裡的太醫雖是不濟,但到底比外頭的大夫強上許多……”董珺昊說着話,就要將瑾悠攔腰抱起,動用輕功,回了馬匹的停靠處,早早的帶了瑾悠回宮醫治了去。
“別……別……”瑾悠連連推開了董珺昊,董珺昊本就要將瑾悠抱起來的時候,手上的手勁兒一鬆,正巧兒瑾悠推開他,這樣一推一鬆的,瑾悠就往後倒去。
方纔董珺昊爲着方便,見到井邊這裡沒有人,且石頭也被井水洗滌的乾淨整潔,這纔將瑾悠放在了這裡,卻沒有料到,會出了這樣的事情,瑾悠的後面,便是高高的井邊,若是撞了上去,怕是性命堪憂。
董珺昊眼疾手快間,只拉住了瑾悠的半邊斗篷,心急之下,爲了減緩力道,董珺昊乾脆飛身出去,擁住了瑾悠,二人相擁着,滾到了一旁的雪地裡。
到底是董珺昊功夫深厚些,二人落地的時候,董珺昊一直充當人肉肉墊,將瑾悠護得嚴嚴實實的,所以瑾悠不過是斗篷上沾染了些許的雪沫子。
“你有沒有怎麼樣?”瑾悠與董珺昊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一句話脫口而出,竟然是異口同聲。
“我沒事,你怎麼樣?”兩人呆愣片刻,再張口依舊是異口同聲的。
董珺昊連連將瑾悠扶了起來,低聲內疚的說道:“都怪我,沒有好好的扶穩了你。”
瑾悠卻是擔憂他的身體,“我方纔一點兒也沒有磕碰到,倒是你,可觸及了當初的舊疾?”
董珺昊搖了搖頭,瑾悠看着他半溼的直綴,皺眉道:“趕緊着回去,快快將這溼了的衣衫換掉,否則着了寒涼,日後傷口又要發癢難過了。”
“我不打緊。”董珺昊見瑾悠拉着他,上下打量着,卻是一把護在瑾悠的肩頭,盯着瑾悠清澈的眸子,一字一句的問道:“你不許逃避我的問題,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傷,是我不知道的?”
瑾悠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忌着害羞,連連張口說道:“我是小日子來了,纔會這般難過,並沒有旁的傷,倒是你,這裡處處都是石頭,方纔又是你先落了地的,可有碰到哪裡?”
瑾悠急急的打量着董珺昊的身體,卻半晌沒有得到董珺昊的答覆,擡頭對上董珺昊的臉龐,才驚覺,自己方纔到底說了些什麼……
截止這一章,月票三百,餘下的,過一陣再還,容我基礎更新個半個月,麼麼噠,滾走,暫時沒有加更了啊,太累,休息一陣子,基礎更新六千字,但是票票依舊要甩過來啊,你們的票票決定我加更多少啊,另外有讀者說,月票不能重複投的事兒,月票每天每本書可以投兩票,然後當天就不能投了哈,第二天,應該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