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董珺昊與瑾悠,與納蘭墨塵,孫嘉怡分開賞燈,董珺昊與瑾悠走了一路,瑾悠都沒有張口。
瑾悠溫婉一笑道:“也沒什麼,只是周圍有着這樣的熱鬧,自己再說了話,似是就多餘了,這會兒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卻又覺得說話會擾了這樣的溶溶月色,是以一直未曾開口。”
董珺昊看着瑾悠,墨玉般的眸子不肯放過瑾悠的神情……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你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小姐,所以皇后娘娘用你尚未及笄的話來推脫,讓我心裡很不痛快。”董珺昊看着月色下,瑾悠如新荷照水一般的清秀容顏,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瑾悠微微有些心虛,她是重生一世的人,哪裡就能當真是個小小姐一般不諳世事,只微微低垂了眉眼,垂首道:“嘉怡不是一樣年紀不大,她的沉靜,還是我比不得的呢。”
董珺昊擋在瑾悠身前,慢慢俯下身去,說道:“瑾悠,別避開我的眼睛。”
瑾悠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董珺昊竟然會這樣的敏感,敏感到自己的一個小動作,都能被董珺昊洞察。
瑾悠慢慢的擡起清澈的眼眸,眼中如雨後的天空一般澄澈,“董郎是第一次說,皇后娘娘的話,讓你不痛快了,我以爲,你永遠不會說了這樣的話。”
瑾悠這樣一問,董珺昊倒是心虛了,“也不算得什麼,皇上與皇后是君,我是爲臣子者,若是皇后要將你嫁給胡家胡光兵那樣的人,我便是拼着謀逆,也一定要將你搶過來,可是皇后娘娘是想要許給你更好的未來,難道我該自私的硬逼着皇上與皇后娘娘答應?”
“總是胡說。”瑾悠有些嗔怪的瞥了董珺昊一眼,眼眸中閃過一抹了然,“謀逆的話,豈是能掛在嘴邊的。”
瑾悠不知道的是,她那一眼,透着嫵媚傾城,不過是眼波流轉,就讓董珺昊有些不能自持……
董珺昊輕輕的將瑾悠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溫聲問道:“還疼嗎?”
一句話,問的沒頭沒尾的,瑾悠卻是從董珺昊不自覺打量自己小腹的眼神中,明白過來,董珺昊到底是爲的什麼。
瑾悠耳根都有些紅了,聲音愈發的輕柔,“今個兒好了很多了……”
聽到瑾悠這樣說,董珺昊知道,那便是仍舊有些不好的……
董珺昊飛快的四下掃視了一圈,見到一旁有個巷子,似是不會有人瞧見,便慢悠悠的拉着瑾悠,往那邊而去。
瑾悠不知道董珺昊是有意的,只以爲董珺昊是尋了人少的地方,好與她說話,直到……
“董郎,你……”瑾悠羞惱萬分,急急地往後退,最後竟然是靠在了巷子的石牆之上……
董珺昊收回了手,看向瑾悠的羞惱神色,方纔明白,她是誤會了的……
“瑾悠,我……”董珺昊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瑾悠的小腹,其實……他方纔是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瑾悠的小腹之上,也難怪瑾悠會是那樣的神色……
瑾悠貝齒輕咬着下脣,半晌說不出話來,董珺昊縱是平日裡會有些曖昧的舉動,便是吻,二人也是有的,只不過卻是蜻蜓點水一般的,只會讓瑾悠有一種溫暖的情意流淌……
可是如今,她與董珺昊到底沒有得到聖旨,她骨子裡是極保守的人,她相信總有一日,她能得到皇后的認同,早晚有一日,她會與董珺昊在一起,且她如今當真是年歲小的,到了八月裡,才滿十五歲!
董珺昊看向瑾悠,突然間板了臉,不錯眼的盯着瑾悠,眼眸中有些許的受傷,“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那樣不堪的人?”
瑾悠被董珺昊的這句話問住了,一時沒有說出話來,她方纔是當真以爲,董珺昊要對自己做些什麼的,畢竟……畢竟……他當初也不是沒有親過她……
可看到董珺昊板着臉的樣子,瑾悠又覺得,董珺昊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
董珺昊卻是伸出手去,在其的髮髻上輕輕的撫摸了兩下,似是在安撫她,“別害怕,我不過是想要將內裡,逼入你的身體裡,將你體內的寒氣逼出來,這樣你就不會難受了。”
“還有這樣的法子?”瑾悠輕輕的問出了口,才發覺自己這話,更加在挑戰董珺昊的冷峻。
董珺昊微微欺身上來,將臉停在瑾悠清秀臉龐變,二人的距離近的,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感受的到,甚至於,瑾悠可以清楚的看到,董珺昊的每一寸皮膚,以及他下巴好看的簡潔線條。
董珺昊頗爲無奈,“那你以爲,我拉着你是想要做些什麼?便是當真我想要如何?總也不能在這裡吧!”
董珺昊的脣角帶了一抹清雅的笑容,讓瑾悠有些臉紅。
董珺昊的聲音卻是慢慢的緩緩的溫柔了下去,輕聲說道:“一會兒可能內力衝撞,你會覺得有些疼,但是不打緊,忍一忍就過去了,總好過你每個月都要遭罪。”
瑾悠輕輕的點了點頭,似乎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她能做的事情了,可又想到,若是這樣的法子可行,爲何先前沒有人與她說過這個。
“你這樣給我灌輸內力,身體可會有損耗?”瑾悠下意識的張口,撞上他的那雙眼眸,近在咫尺,才發覺,二人的距離是那樣的近,近到,她方纔說的話,可以清晰的看到,有白色的霧氣,落在董珺昊的臉頰之上!
董珺昊搖頭,明白瑾悠心中所想,溫潤一笑道:“你不必想太多,之前沒有人說給你聽,是因爲你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子,一般男子不能輕易接近你的身子,另外一方面,是女子中鮮少有內力深厚之人……”
“那就是當真不會有損耗了?”瑾悠總覺得,不可能一點兒都沒有妨礙的。
看着瑾悠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寫滿了較真,董珺昊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道:“放心,是會有些影響,不過也就是幾日功夫罷了,不過……這幾日的功夫裡,我是不能帶着你飛檐走壁了。”
董珺昊見到瑾悠微微垂下的頭,鼻尖可以輕嗅到瑾悠身上的牡丹茶香,不知道是不是瑾悠頭油也用了這種香料的緣故,董珺昊只覺得,那樣的味道又濃郁了一些,讓他有些不能自持!
想到方纔瑾悠的緊張,董珺昊覺得,許是自己先前的行爲舉止,讓瑾悠緊張了,也是,到底皇上與皇后娘娘還沒有給他們賜婚,瑾悠心裡會有些彆扭,原也是應當,到底是自己心急了些,嚇到瑾悠了。
董珺昊看到瑾悠緩緩的挪出身子來,手臂微微綻開,將斗篷支了起來,露出內裡的對襟褙子。
董珺昊將自己的手,放在瑾悠的小腹之上,輕聲說道:“會有些疼,你要忍着些。”
瑾悠輕輕頷首,聲音軟糯如桂花糕一般香甜,“不過是幾日不能飛檐走壁,這個我倒是不在意的,左不過你日後都是要留在京城裡的,有的是機會!”
董珺昊心內有暖流流動,讓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舒服,更加全神貫注的爲瑾悠灌輸內力了。
到底瑾悠是不懂武功之人,內力到了她的體內,也不能灌輸太多,以免她身子生受不住,過了小半刻的功夫,董珺昊覺着,已經將瑾悠的奇經八脈打開了,就緩緩的收回了手。
這個時候才發覺,瑾悠已經滿身大汗了,尤其是裸露在外的一張蓮瓣般的清秀臉龐上,掛着幾滴汗珠,猶如雨後新蓮,分外嬌嫩!
董珺昊將自己身上的白色繡鶴紋大氅解了下來,披在瑾悠的斗篷外面,瑾悠推脫,生怕董珺昊着了寒涼。
“你的身子,纔是我最關心的事情,等着你身上落了汗,我再將這大氅收回來不遲。”董珺昊堅持說道,根本就不給瑾悠脫下來的機會,語氣是霸道蠻橫的,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是輕柔,似是生怕自己的大氅,會將瑾悠傷到一樣。
董珺昊看着瑾悠精緻的臉龐,只覺得這上天造物主,着實是對他太好了,瑾悠今日,因着是出宮在外的緣故,穿的很是輕簡,髮髻挽了垂鬟分俏髻,只在髮髻上簪了三三兩兩的玉蘭珠花,襯得一張小臉,晶瑩如玉。
董珺昊的聲音中多了幾許溫情,輕輕的握住瑾悠的手道:“老天爺着實是厚待於我,我有着文昌侯世子的身份,一路順風順水,老天爺又將你送到我的身邊……我怕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一個人。”
瑾悠神情微微一頓,原本留在脣角的嫣然一笑,也微微停頓在那裡,她總覺得,話不能說的太滿,因爲誰也不能預料到,老天爺到底是有着怎樣的安排,她覺得,董珺昊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有些不吉利的,只是她不願意在此刻攪了董珺昊的興致。
瑾悠剛剛要張口,天空中就綻放出多朵朵煙花,董珺昊側過身去,沒有看到瑾悠臉上的僵硬笑容,只對着浩瀚天空中的煙花說道:“你原本在澤城的時候,定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花火的,京城每年的上元節,都會燃放……”
董珺昊的話語微微一頓,神情嚴肅起來,方纔的那夾雜在中間,直上雲霄的紅色,並不是煙花,而是他身邊人的獨有信號,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