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要我……”
楚離腦海中的一根神經因爲她這句話徹底的崩斷!
他微微揚起下巴,下頜繃得緊緊的,瞧着她迷亂的眸子,瞧着她紅的幾乎滴血的皮膚,感受着她身體裡散發出來的熱度……他的眸光終於也瘋狂起來。
“錦兒,現在你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猛的一個翻身把她壓到身下,手掌在她肩部一個用力,她原本就襤褸的衣裳破碎成一片片碎布條“砰——”的一聲炸開,那力度用的恰恰好,僅僅是弄碎了衣裳,卻沒有傷到她的人。
沒有衣裳的束縛她彷彿覺得好受一些,伸出蛇一樣的碧藕纏上他的脖頸,在火紅的錦被上不住的扭動着。
渾身光裸的她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渾身泛着紅色,她的理智已經徹底被吞噬,血紅着雙眼擡起身子就去親吻他。
楚離躲開她的吻。
側首,長袖一揮,大紅色的牀幔落了下來,遮住了滿室的燥熱和慾望。
牀榻不住的跳動,因爲過度的用力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讓人忍不住懷疑牀榻在下一秒會不會徹底崩塌。一層薄薄的牀幔根本遮不住那銷魂蝕骨的呻吟聲。男子的粗喘,女子的嬌吟,牀榻的顫動……形成了一章難以形容的曖昧。
不多時,一聲痛苦的尖叫從牀幔裡響了起來,所有的聲音在這一瞬間徹底的消失。
“別怕!”
楚離柔聲的安慰聲輕輕響起,不多時那交響樂便再次響了起來。
墨魘焦急的等在外面,臉色微微發青。
他從來都沒有聽到世子爺發這麼大的火……可他卻不敢進去,房間裡的聲響別人興許聽不到,可是他卻聽得一清二楚!墨魘沒有羞澀也沒有激動,這時候心裡滿滿的都是悔恨和懊惱。他暗地裡跟在蘇慕錦的身邊有一年多的時間,對於蘇慕錦有很深的瞭解,她這個人表面上看上去溫婉嫺靜,可實際上卻是他見過的那麼多女子之中最難以接近的人。
她與人接觸時總是會帶着幾分疏離和冷淡,表面上對誰都要,可實際上和誰都隔了一層,根據他對蘇慕錦的瞭解,她剛剛嫁到楚王府,甚至對世子爺纔剛剛有好感,還不算愛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和世子爺圓房。
而此時房間裡的聲響卻讓他明白,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墨魘難得的正經了臉色,卻沒有聽世子爺讓他滾的話,這個時候他一定要守在這裡!
大雪漫天飛舞,冰冰涼涼的落在臉頰上,他覺得渾身都是冷的!
“墨魘?”柳嬤嬤面色也不好看,“方纔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楚離那一句“滾”是用了內力的,她們想不聽到都難。柳嬤嬤緊張的看着房間,她們幾個弱女子沒有武功,根本就聽不到房間裡的響動,“世子爺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火?是不是姑娘不小心得罪了他?!”
怕就怕世子爺對姑娘不利……
這是楚王府,世子爺真的對姑娘不利那她們就是再着急恐怕都沒有法子。可是方纔還都是好好的啊。
“別亂猜,世子爺不是對世子妃發火!”墨魘抿着脣解釋,一張臉陰沉下來的時候顯得異樣的冷厲和肅然,他吩咐秋月,“你去前院尋楚管家,讓他把前院的客卿大夫請過來!”
秋月抿着脣看了看房間,又看了看臉色暗沉的墨魘,什麼都沒問,點點頭,也沒有撐傘就往外跑,“我這就去!”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別問了!”墨魘冷着臉,“我也不知道!”
今天長公主設宴,邀請的都是女賓,他作爲男子根本就沒有入大殿,本來笙簫可以進去的,可是因爲笙簫惹惱了他,被他直接給制住了……所以也沒有進偏殿,這會兒……除非是世子妃清醒,否則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墨魘此言一出,衆人頓時爲之一靜。
全都守在門外不說話!
秋月很快就請來了大夫,和秋月一起來的還有楚管家和楚王爺。
楚王爺走的很快,步步生風,轉眼間就到了門口,他沉着臉問,“誰生病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世子妃可能中了毒!”
“可能?!”楚王爺聲音頓時一沉!
墨魘臉色不變,點頭,“現在情況還不清楚,要等世子爺和世子妃從房間裡出來才能問清楚!”
楚王爺和楚管家都是有武功的,立馬聽到房間裡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和粗喘聲,楚王爺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他作爲公公,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去聽自己兒子和兒媳婦的房,對墨魘招手,“跟我來!”
墨魘沉默不語的跟上去。
楚管家臉色一陣暗紅,也跟了上去。
柳嬤嬤和秋月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三人走到院子外的一個避風亭中,楚王爺負手而立,“媚藥?”
“好像不全是!”
“好像?!”
再次從墨魘口中聽到這樣似是而非的話,楚王爺當即沉了臉色。
墨魘在門外站了有一會兒了,聽到蘇慕錦喊疼了,中了媚藥的人怎麼會喊疼。他搖頭,“應該不全是媚藥,還夾雜了其他的藥!”
“誰下的?!”
墨魘懊惱的垂下頭,“不知道!”
他作爲世子妃身邊的貼身暗衛,竟然全然不知道世子妃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恨不得撕了自己!
楚王爺呼吸一窒,若不是墨魘是楚離身邊的人,他恐怕會直接下令把他給廢了!什麼都不知道,要他在身邊是幹什麼吃的!
“下去!”
“是!”
墨魘咬着牙退下,別讓他查出來是誰害了世子妃,要不然……他捏緊了手中的長劍!
“王爺……”楚管家面沉如水,他一向都是笑眯眯的,這會兒不笑了給人的感覺就相當的冷然,他低聲道,“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您……做好心理準備纔好……”
楚王爺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楚管家的意思!徐傲纔出事多久蘇慕錦就中了招,若說她中毒和徐家沒有一點關係,簡直不可能!
楚管家不贊同的看着面色糾結的他,“王爺,別的屬下都不說,您……就只剩下世子爺這麼一個兒子了!如果您再不作爲,恐怕改天就要給世子爺收屍了!”
楚王爺面色猛然一變,擡頭目光冷厲的看着楚管家。
楚管家臉色不變,“屬下沒有說錯,王爺!您再怎麼喜歡徐兮之屬下都不管,可是世子爺是屬下眼瞧着長大的,這些年來收了多少的屈辱!您可以守着您心裡的愛繼續活下去,可是不該讓世子爺來承受那些代價!”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楚王爺聲音晦澀暗啞。
“您喜歡一個女人沒有錯,您包容徐兮之也沒有錯,畢竟當初她爲了您……”楚管家聲音猛的頓住,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您可以容忍一個徐兮之,甚至可以讓她繼續做太后,讓她後半生無憂,可是您不能再繼續包庇徐家了,徐家的惡行不用屬下說您都應該知道!戶部是最能攏銀子的部落,戶部尚書是太后的人,這些年來戶部爲徐家攬了多少的銀子,太后的心思屬下不相信您不清楚,她攬了這麼多的銀子是做什麼用的,屬下更不信您不清楚……”
楚管家不顧楚王爺難看的臉色,在寒風冬雪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咄咄逼人,“徐家狼子野心,想顛覆了寧氏皇族的天,難道這些……王爺您還要繼續包容嗎?!”
楚王爺死死的抿緊嘴脣,不發一語。
“徐兮之早就不是二十五年前的徐兮之了!王爺,您仔細的看看現在的她,除了容貌和二十五年前一模一樣,她的性情還留有半分嗎?!後宮是個多麼骯髒的地方,您以爲她進宮這麼多年還能保持當年的心性!她的野心所有人都看的見,屬下不信您偏偏看不到!”
他怎麼會看不到!
他也知道徐兮之不是以前的徐兮之了,可是那是他愛着的人,他能怎麼做?!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子,一邊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他該怎麼選擇?他無非是讓兩者能保持平衡互不傷害罷了。
楚管家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毫不猶豫的打碎了他的心願,“您以爲事到如今,世子爺和徐兮之還能有和平共處的一天嗎!”
楚王爺的面色猛然一沉,猛的一揮衣袖,厲喝道,“別說了!”
“王爺,您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楚管家步步緊逼,今天他不弄出一個結果來他決不罷休!要不然今後受罪的還是世子爺!“王爺,您是大周的戰神,是百姓們敬仰的大帥,是大周朝將士們最崇敬的目標,大周朝是您一手穩固下來的,您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在邊關浴血奮戰的時候那一張張善良百姓的臉,和將士們期盼的眼神?!您還記不記得當年打勝仗之後百姓們綿延百里的送別?難道您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徐家顛覆了這剛剛平復不久的江山,讓才過上沒多少天好日子的百姓們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楚管家的話越說越冷厲,他最後下一劑猛藥,厲聲道,“您真的要成爲大周朝的罪人嗎!”
楚王爺渾身一震,“不!”
“既然如此!那您就好好的思量思量究竟該怎麼對付徐家!屬下還是那句話,您喜歡徐兮之您可以讓她好好的活下去,但是徐家的人不能再容忍了!今天他們傷的是世子妃,保不準明天傷的就是世子爺!”
“不會的,離兒他們傷不了!”
楚離的本事他還是知道幾分的,而且他也警告過徐兮之,如果她敢對離兒動手,別怪他不客氣。
楚管家冷笑,“那世子妃呢?”
“她自己沒本事活該被人算計!”楚王爺冷聲道,“難不成她不知道徐家的人意圖不軌,去參加宴會竟然都不知道防備!還中了毒回來!”
“王爺的意思是世子妃活該該死嗎?!”
楚王爺冷着臉不答,可他就算不說話,和他並肩作戰二十多年的楚管家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眼睛裡全都是失望,“王爺!如果您真的這樣想,那屬下對您就太失望了!”
“……王爺您難道不知道防不勝防這一說?世子妃是個好孩子,世子爺對世子妃的重視不用屬下說您都該知道,如果世子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您說世子爺會不會真的跟徐兮之拼命?!世子爺一生淒涼,一輩子都沒有享過福氣,年幼喪母,又有您這樣的爹爹,我真的爲世子爺悲哀,他這些年爲什麼離女子那麼遠,誰都不願意接近?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心儀的女子,他願意去接近,您這個做父王的竟然覺得她該死!王爺,如果您真的想剜世子爺的心,那您就動手吧。屬下也很想看看真的到了兩者只能容一者的時候……您究竟會怎麼做!”
楚管家一瘸一拐的轉過身去,望着避風亭外飄舞的雪花,眼神有瞬間的迷惘,他忽然想起楚離的孃親。那是他一生中見過最溫柔婉約的女子,極有家教,說話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從來都不會跟人大聲說話,對王爺的部下也很是照顧,他當年傷了腿,她還特意讓身邊的嬤嬤給他做了衣裳鞋子。
可就是那樣美好的女子,竟然硬生生的被逼的瘋癲,被逼的失常,被逼的嘔血而死!
想起這一切,楚管家原本還冷厲的臉不由得變得疲憊起來,他背對着楚王爺一瘸一拐的邁進風雪中,聲音聽起來十分無力,“……王爺,屬下這些年累了,請王爺允許屬下回鄉探親……”
模模糊糊的聲音幾乎被寒風吹裂,可還是傳到了楚王爺的耳中。
楚王爺瞧着他踉蹌的身影,瞧着他走過的雪地上一深一淺的腳印,忽然想起了那一年!同樣是寒冬風雪漫天的時候,他們並肩作戰,那一次他們只有三百人,被圍困在兩千人的包圍圈中,他的意識只剩下殺戮,雪落在臉上那樣的冰冷,幾乎不化。他揮動手臂的動作都僵硬的幾乎擡不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無數個人被他斬於馬下。可是更多的敵人如潮水一般的涌上來……彷彿永遠也殺不盡,永遠也砍不完,當他的馬匹被累死之後他從馬上跌落下來,那是他一生中最絕望的一次。手臂已經徹底沒了力氣,連動動指尖都是那樣的艱難。
他跌落在地上,身下雪入骨的汗,他滿身是血,溫熱的血幾乎都結成冰晶。當那一柄金刀落下來的時候,他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抵抗。
可是他卻撲了上來,一條腿硬生生的被斬了一半,幾乎要脫離腿部。
他到現在都忘不了他當時的痛心,“將軍!我們不能放棄,會有援軍的!”
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減少,最後只剩下他們兩個,那是他一生中見過最血腥的殺戮,白雪都被染成了紅色,他們兩個背對背,竟然真的等來了援軍的到來。
他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兄弟。
而現在……
楚王爺出神的看着楚管家遠去的背影,他的背影在風雪中顯得異樣的清瘦。
現在……就連他也要離開他了嗎!
……
慈安宮!
徐兮之氣惱的捶桌子。
“蠢貨!都是蠢貨!”
“你生什麼氣呢!”汪航遠蹙眉,拍拍她的背脊,柔聲安慰,“算了算了,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是沒有按照你的意願去進行,你改天把徐粉黛和徐夫人宣進宮裡,好好的訓斥一番也就罷了,別惱的自己心裡不舒坦。”
徐兮之咬牙,冷笑,“訓斥?我看她們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現在做了這樣的決定竟然都不通知我,簡直是愚昧至極!我早先就跟說好了,粉黛不能這麼早就放出來,時機不成熟!不成熟!要讓我說多少遍才肯聽勸!我看我這個大哥和大嫂是越來越囂張放肆了,他們莫不是真的以爲沒有我,他們能夠得償所願?笑話,沒有我根本就沒有現在的徐家!”
她一是氣惱,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說完了才猛的一頓,連忙去看汪航遠的臉色。
汪航遠卻沒有懷疑,只當是她在說做了太后之後給徐家帶來的方便。他倒了一杯茶給她推過去,“你啊,就是性子太沖動了,對徐傲就不該下那麼重的手,張太醫不是說了麼,人差點沒被你給打死!本來就受了那麼重的傷,你是他姑姑也不知道手下容情,他們心裡自然會不舒坦!”
徐兮之放下心來,憤憤的飲了口茶,“砰——”的一聲把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聲道,“徐傲做了什麼需要我給他們說個清楚?他是有多大的膽子楚世子成親他竟然敢去搗亂!他以爲他是誰?楚王爺手握重權,是他能得罪的?!楚王府的人只教訓了他一頓,如果我不訓斥他一番,楚王府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善罷甘休!她們就知道我差點打死了徐傲,怎麼不知道我都是爲了他好!”
“你現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計劃都給打破了。”汪航遠搖頭,他坐下身來和徐兮之面對面,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柔聲道,“兮之,其實如果按我說的,你乾脆就不要籌謀這麼多了,我們把宮裡的這一切都給遠遠拋開!詐死離開京城,找一處春暖花開的地方好好的安頓下來,我們手裡的銀子足夠我們用十輩子都用不完了……你喜歡被簇擁着,那我就請一堆的奴婢供你差遣。你不是也說了後宮裡呆的久了人都要瘋掉了嗎,既然如此,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去隱居好不好?”
“……在宮裡真的太憋屈了,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只能委身做一個太監,還要在人前不能和你做出親密的舉動!現在皇帝也不是那個年幼無知的小皇子了,他現如今瞧我的眼神都會讓我有種被揭穿了的錯覺……兮之,權利地位這些我們都不求了行不行?以前你顧念着徐家的親人,可現在你瞧瞧他們是怎麼做的?連你的話都不肯聽了,你又何必護着他們,他們想做什麼就讓他們去做好了,將來成功還是失敗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行!”徐兮之回答的斬釘截鐵,瞧着汪航遠瞬間陰沉下來的眸子,她絲毫不讓,“汪航遠,我警告你,這樣的話今後都不要再說了!太后的位置是我從多少白骨上爬上去的,你讓我放棄?不可能!”
權利的滋味只要人擁有過,就絕不可能放棄掉。
那種感覺銷魂蝕骨,讓人慾罷不能,她怎麼可能放棄!而且……京城裡還有她的家,她愛的男人,她的嫣然……讓她放棄這一切和他走?遠走高飛浪跡天涯?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徐兮之想冷笑,可忍住了。她鄭重的看着汪航遠,聲音卻緩和了下來,這些年對付汪航遠的招數她早就拿捏的透徹了,先給他一個耳光,再給他一顆甜棗,然後他就會跟奴才似的舔她的腳趾,在她的跟前搖尾乞憐。
“航遠,你也說了,寧奕現在已經不是以前年幼無知的小皇子了,他的野心越來也大,你也知道我現在看上去風光,可是那風光都是表面上的,如果我和你歸隱山林了,你以爲寧奕不會察覺?他在我身邊安排了多少人誰知道?我現在有權利還能和他對抗,還能借着一個”孝“字壓得他不能翻身,可是如果我失去了這一切……那就徹底完了,我殺了她的母妃,害死了他的父皇,如果不是礙於我手裡的權勢,他早就把我給弄死了,怎麼會容忍我這麼久!你難道還不懂這個道理!”
“我……”
“航遠,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委屈,可我也沒法子,你以爲我不想讓你堂堂正正的做個男人嗎?我也想光明正大的依偎在你的懷裡,也想不顧旁人的眼神給你生個孩子……我這輩子都沒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說話間兩行清淚已經順着臉頰滑了下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汪航遠就是看不得她這個模樣。
心裡頓時一軟,“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我不該逼着你不顧你的處境……”他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撫摸着她的長髮,妥協道,“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做吧,我今後再也不會說這種話了,不管前路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航遠……”
她感動的淚眼婆娑,從他的懷裡擡起頭,感激的看着他。
汪航遠一陣目眩神迷。
徐兮之的容貌保護的極好,她的臉和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模一樣,一點皺紋都沒有出現,杏眼含淚的時候別提讓人多心疼。她偶爾還會露出幾分少女纔有的嬌憨,可也有少婦特有的風情萬種,這樣的徐兮之讓他怎麼放的下。
情不自禁的吻她,吻去她面頰上的眼淚,徐兮之也十分配合,閉上眼睛做出享受的姿態。
他撫着她的腰身正欲探手進去,卻被呻吟中的她給抓住。
“不行……等會兒杜嬤嬤就進來送晚膳了……”
“兮之……”
徐兮之搖頭,“不能被瞧見!”
汪航遠無奈的放下手,抱着她好一會兒才平復下呼吸。
“你啊,就是我的劫難……”
徐兮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冷冷的笑。既然是劫,那你就別想逃掉了!
徐兮之重新拾起了話題,“我原本是想安排了讓粉黛‘意外’和寧奕碰面的,她那樣的容貌哪個男人不會心動?寧奕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對她動心?到時候只要心動了,再憑着粉黛的本事,要把寧奕的心一輩子都給掌控了有些不容易,可三年五年的肯定沒有問題,這三年五年的時間我們做什麼也都能準備好了,偏偏這人就是不聽我的勸告!”
“你也別擔心,我瞧着那個粉黛不是個愚笨的。”
“的確不笨!”徐兮之冷笑,“蠢笨的是她那個無知的娘,除了大吼大叫還會什麼?幸好粉黛不是她教導出來的,要不然再貌美都是白搭,一個沒腦子空有臉蛋的宮裡還少嗎?瞧瞧徐青枝那個死德性就知道了。”
“你是她姑姑,改天把她宣到宮裡來好好指點指點也就罷了。”
“指點?!呵——”徐兮之冷笑一聲,“她們既然記恨上了我,那我還跟她們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我就等着看她們是怎麼吃了虧再來求我的!不讓她們長點教訓,她們日後還敢騎到我頭上來!”
“你的意思是?”
“不管她們!徐粉黛是聰明,可最大的一點致命傷就是沒有半點閱歷!她這樣只會紙上談兵的人到實戰的時候興許會打人家一個措手不及,可真的等到了旁人反應過來,玩兒的就是她了!”徐兮之冷笑,“我就等着她們求上門的那天!我相信很快她們就該來求我了!”
……
墨魘等人在屋外連續等了整整兩天兩夜。
到了第三天的半夜,楚離才推着輪椅從屋裡出來。他的臉色被面具遮擋住看不出好壞,卻能看出脣色白的近乎透明。
“世子爺,我們姑娘怎麼樣了?!”
柳嬤嬤急聲問。
“她沒事了!”楚離擡頭看過去,大雪仍舊在不眠不休的下着,儘管是夜間也能看出外面一片雪色的白,房間裡放着夜明珠把房間給籠罩在一片溫潤的光芒之中,楚離擡起頭看了一圈,門外只有柳嬤嬤和墨魘守在外面,笙簫等人都輪班去歇息了!屋檐下墨魘僵直的站在那裡,他一見之下脣抿的死緊。
柳嬤嬤卻沒有發現兩個人的舉動,聽到蘇慕錦沒事她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側首去看墨魘。
“墨魘,你守在這裡都已經兩天兩夜了,現在姑娘和世子爺也沒事了,你也回去歇息吧。”這兩天的時間起初大家全都守在這裡,可是慢慢的發現時間越來越長,她們索性就輪班守在外面,她們不敢去開門打擾,因爲墨魘說了世子爺在給姑娘驅毒!只有墨魘一個人,從出事到現在滴水未進,粒米未沾。這還下着大雪他穿的也單薄,站在屋檐下幾乎都變成了冰雕。
“我進去瞧瞧姑娘……”
“別去了。”楚離擋在柳嬤嬤面前,“錦兒睡下了,等她醒來再進去看她吧。”
他對柳嬤嬤的態度還算是好。
主要是房間裡的氣息太濃郁,而且牀鋪早就凌亂不堪,實在是沒法入眼。他不覺得有什麼,就怕她醒來之後會覺得難爲情。
“那……好吧,老奴去通知笙簫她們幾個,讓她們放心。”
“嗯。”
柳嬤嬤離開之後,墨魘的背脊挺得越發筆直起來。
“墨魘,你跟着我多長時間了!”
墨魘心裡一沉,“……十八年零兩個月!”
“十八年……”楚離淡淡道,“時間夠長了!”
“世子!”墨魘大驚失色。
“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是我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可是這一次,墨魘,你失職了!”
墨魘抿緊了脣,一個字都不爲自己辯駁。
沒錯,這一次的確是他失職了。
“天亮之前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墨魘猛的擡頭,眼眶卻漸漸的紅了。
他以爲世子爺會直接把他給攆出去,他只要無情起來比誰都冷血。青鳥同樣的跟了他這麼多年,可青鳥生了別的心思,世子爺一樣把她處理掉了。
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
“屬下一定查出來!”
“是錦兒給你求情!”
墨魘抿緊了脣,“這次的錯誤絕不會再有第二次,今後世子妃就是屬下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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