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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她捂着頭瘋狂的尖叫,“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計劃的好好的,明明這個時候該孫嬤嬤引了人到山洞裡來捉蘇慕錦的奸,可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方纔她不是和孫嬤嬤一起在樹林裡“尋找”蘇慕錦麼?!
劉氏猛的想了起來,她記得她當時太累了就坐在石頭上歇息一會兒,可採剛坐一會兒就感覺到身子一麻然後就不能動彈了,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在山洞裡……
陰謀……這一定是陰謀!
蘇慕錦呢……蘇慕錦在哪裡?!爲什麼她計劃的萬無一失的事情還能出現這樣的紕漏!
“不是這樣,那應當是怎樣?!”
蘇青雲已經回過味來,當即厲聲問道!沉澱下情緒他才發現事情的不對之處,聰兒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錦兒又怎麼會爲了尋找弟弟不見了蹤影?!山洞裡怎麼又會出現一個被下了藥的男子!
這一切的一切串聯起來分明就是一個謀害錦兒的陰謀。
他想起錦兒和聰兒身邊的碧落和黃泉,提起的心臟緩緩歸位,如果錦兒真的出了事情,他上了山碧落和黃泉會第一時間出來請罪,可如今兩人都不見了身影,而原本應該在山洞裡的錦兒也被換成了劉氏!
щщщ¸ TтkΛ n¸ ¢O 再聽聽劉氏的話“怎麼會這樣?”而不是“我怎麼會在這裡”,幾個字的差別可意思全然不同,她分明就是計劃好的。
蘇青雲拳頭捏的死緊,他以爲上次給了劉氏一個教訓之後她會收斂一些,可不曾想竟然變本加厲,錦兒不過是得罪了她她便要毀了錦兒的清白,今天若不是錦兒聰慧逃過一劫,等待她的除了死還有什麼?!
怪不得她非要出府給柔兒辦除服禮,還偏偏選在了念慈寺這樣的荒山野嶺,她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
“老爺老爺!妾身冤枉……”劉氏跪在地上膝行到蘇青雲身邊拉住他的長袖,仰着頭淚流滿面,“妾身是被人擄來的,真的是被人擄來的,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妾身,老爺要爲妾身做主啊……”
她一臉惶恐的祈求蘇青雲,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死死的攥住他的長袖,蘇青雲用力掙都掙不開,他厭惡鄙夷的瞧着她,就算她是被人擄來的又怎樣,方纔那放蕩暢快的呻吟聲可不是旁人逼出來的。
“放手!”他冷下聲音,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
“老爺……老爺,救我,救我啊!”
楚琛和吳氏皆是冷冷的望着這笑劇般的一幕,吳氏更是忍不住替死去的楚柔抱不平,“柔兒去了不過半年楚大人就讓人把劉氏擡爲正室夫人,我還當是這劉氏有什麼比我那可憐的妹妹好,卻不曾想蘇大人喜歡的竟然是這個調調的女人,我真爲我那妹妹不值,本是望門嫡女若是聽了爹孃的話找個門當戶對的嫁了,以她的性子和家室嫁到哪一家不是被人供着的。又怎麼會生前吃了那樣多的哭,還年紀輕輕便丟了性命!”
“大嫂……”蘇青雲一臉痛苦。
“怎麼?說到你的痛楚了?!”吳氏面容冰冷,冷哼一聲,“我說的哪一句錯了?都是柔兒那樣的好性子才讓你一次次得寸進尺。你當初是怎麼承諾她的,永不納妾!可你怎麼做的,你後院有多少妾侍你自己數的清麼?蘇青雲,我若是你早早的就沒臉在這世上活了!”
蘇青雲面色灰敗,沒再言語。
吳氏還要再罵,卻被楚琛按住了手,楚琛對她搖搖頭,“跟不相干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這句話比吳氏那許多的指責更讓蘇青雲揪心,他張了張嘴,向楚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復又疲憊的合上。
“這一世我辜負柔兒良多……”
“既然知曉辜負了柔兒那就該對她的血脈多寫關心!”吳氏還是忍不住,她這些年心裡壓了一團火,不只是她,楚家所有人心裡都壓了一團火,只是楚家自人跟蘇家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平日中就是參加宴會的時候見了面也從不說話,如今因爲蘇慕錦她心裡的邪火再也壓抑不住,跟蘇家沒有交集不代表她不知道蘇慕錦的處境,“你身爲人夫讓自己的妻子含恨而終,身爲人父卻連自家的孩子溫飽都解決不了,這些年錦兒在蘇家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以爲我們不知道?現在錦兒失蹤了卻又做出這樣的姿態,簡直令人作嘔!”
蘇青雲苦笑。
的確,他不是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楚君韜瞧着蘇青雲的模樣只覺得他十分可憐,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一直知道他有個姑姑,姑姑嫁人的時候他已經記事了,印象中姑姑溫婉善良,後來姑姑爲了姑父跟楚家斷了聯繫,每次提起姑姑祖母都要以淚洗面,祖父亦是黯然神傷。後來府裡就很少有人提起姑姑來了。
只是每次爹爹和叔叔們抱着他的時候都會告訴他,姑姑是最疼他的,讓他以後長大了好好孝順姑姑。
如今他長大了,姑姑卻不在了。
他還記得得到姑姑去世的那一天,彷彿一夜之間祖父祖母就蒼老了十歲,就是笑着也帶着幾分悲傷。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受他不明白,卻能體會到父親的悲傷。
父親兄弟七個,兩個庶出叔叔成年之後祖父便給了產業離開了家,剩下他爹爹兄弟五個都是祖母所出,在楚府裡沒有分家。府裡男丁很多,不止是父親那一輩,就是父親和叔叔們的子嗣也全都是兒子,可以說從祖父到他這一輩,三代裡只有姑姑一個女兒,可以想象那是如何的疼寵。從小就是被捧爹孃兄長手心兒里長大的,爹爹和叔叔們得到姑姑去世的消息險些帶人去大鬧蘇府,只是被祖父攔了下來,從此跟蘇家再沒半點交集!
如今興許可以因爲錦妹妹而讓直降冰點的關係稍稍緩和些。
祖母最是疼愛他們幾個小輩,他們也十分明白,祖母嘴裡不說,可是對姑姑留下的血脈還是十分在意的,只是礙於諸多原因纔沒能相認。楚君韜若有所思的瞧着被他扔在地上不斷掙扎的男子……也許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這樣一想,楚君韜心下便有了結論。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給男子喂下,他精於醫術,跌打創傷的藥膏和一些解毒丸都是隨身攜帶。方纔抓住男子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中了毒,春藥是藥也是毒,他手裡的解毒丸雖然解不了他中的春藥卻也能起到壓制的作用,能讓他恢復神智。
只要弄清楚是誰讓他上了山,誰給他放的行,這劉氏還有狡辯的理由麼!
“你給他吃的什麼?!”劉氏驚恐的看着楚君韜。
“解毒丸!”
楚君韜面色從容不迫,連聲音都沒有半分起伏。
畢竟是長輩的事情,寧煜不欲摻和。再次跟蘇青雲請辭。
這一次攔他的卻是楚君韜,“寧世子且慢,等這人醒了說不定能知曉錦妹妹的下落!”
錦妹妹?!
寧煜眉心不知覺的蹙了一下,十分不喜楚君韜對蘇慕錦這個親密的稱呼。不過卻也沒有移動腳步,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知道今天這事兒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
楚君韜卻沒有發現寧煜的不滿,喂着男子吃下解毒藥丸之後便靜靜的等着他恢復神智。他按着男子起先他瘋狂的揮動四肢掙扎,吃下藥丸不久之後身子便漸漸的軟了下來,眸子裡的猩紅也漸漸褪了下去。
一睜眼就瞧見所有的人都舉着火把圍着他,男子身子一顫,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他雖然不認得圍着他的人都是誰,可是瞧着穿着就知道出身不凡,想着他乾的事情……男子只覺得身下一熱,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癱軟下去。
山風吹來,尿騷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鼻翼。
“各位大人饒命,饒命,我沒有輕薄蘇家大姑娘,我沒有……”
他滿頭是汗,不住的朝四周磕頭求饒,詞不達意,語言混亂,“……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欺辱了大姑娘,我負責……我負責……今後我會對蘇姑娘好的,我對她好……”
他靠近蘇慕錦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理智,如今更是以爲他強暴的是蘇慕錦。
“混帳東西胡言亂語什麼!”寧煜額頭青筋直冒,他怎麼能容忍旁人這樣說他的未婚妻,他一腳把男子踢飛出去猶自不解恨,還要再踢卻被楚君韜給攔住。
“你把他打死了誰來還原事情的真相!”
寧煜勉強壓制住怒火,他負手而立,兩隻手在背後死死的握成拳頭,盯着男子的眼神幾乎直泛寒光!“我寧煜的未婚妻也是你這般小人能褻瀆的,今天你若不把事情說個清楚,本世子就讓你嚐嚐大周朝的十八般酷刑!”
從山洞裡被丟出來的明明就是劉氏他竟然還滿口胡言的把髒水往蘇慕錦身上潑,安得究竟是什麼心!
男子被寧煜一腳踢中胸口,嘴角溢出一絲血來,聽到寧煜自報身份他更是嚇得伏跪在地,“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說!誰讓你進山來的,又是誰給你下了藥的!”
“我……”男子不敢再猶豫,生怕寧煜再補給他一腳,“小人說!小人都說……”他目光在人羣中搜索了一番突然瞧見跪在地上的劉氏,他眼睛一亮,指着她大聲的喊道,“是她,是這個女人給了我兩千兩銀票讓我今天上山來,還讓寺廟裡的小尼姑給我開了山門,她告訴我會想辦法把蘇家大姑娘弄到這個山洞裡……”手指顫抖的指了指山洞,祈求的看着寧煜,“還跟我說蘇家的大姑娘貌若天仙,只要我能毀了她的清白,她就想法子讓楚家的大姑娘下嫁給我,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會做出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來,求大人們饒小人一命,都是這個女人讓我乾的啊……”
“不是我!不是我!”劉氏驚恐的大叫着撲向男子,一把抓住他的頭髮,長嘴就對他撕咬起來,“混賬,你誣賴我,我讓你誣賴我,你去死吧!”
男子打不過也不敢打寧煜,但是對劉氏卻不手軟,他和劉氏纏打起來,目光兇狠,“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許給我好處,還說萬無一失絕對沒有人會把我怎麼樣,我怎麼敢打蘇小姐的主意!”男子越想越恨,翻身就把劉氏壓在身下,騎在她的腰上左右開弓扇她巴掌,“賤人!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我!”男子面露瘋狂之色,拽着劉氏的頭就往地上的石頭上磕,“我殺了你!啊——我要殺了你!”
“啊——”腦袋和石頭撞得發出劇烈的聲響,劉氏疼的面色猙獰,雙手胡亂的揮打,“放手……老爺,救我啊……”
她一擡起手臂,廣袖就從手腕上落了下去,露出青紫交加的吻痕來,吳氏和一些女眷瞧着都別過頭去。
這樣的女人簡直侮辱“當家主母”這四個字,誰家有這樣的主母不等着家破人亡身敗名裂還等什麼!
衆人皆沉默不語的看着這一幕,寧王府的暗衛更是偷偷的瞄向蘇青雲,他們年紀雖然不大可是也都聽說過蘇家先夫人的傳聞,據說蘇楚氏溫婉善良,待人寬厚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賢惠夫人,再瞧瞧地上和男人抱成一團打的女人,不住的搖頭,這樣的女人虧的蘇大人竟然還給擡成了正室夫人,真不知道蘇大人是怎麼想的。
楚離對這個問題也十分好奇,他湊近蘇慕錦,“你爹爹的品味還真真是不同!”他湊的太近,說話間就有熱氣拂在蘇慕錦潔白圓潤的耳垂上,旁人家的女孩子從小就打耳洞,可孃親說打耳洞會讓福氣都漏出去,所以她長這麼大也沒有打過耳洞,她的耳朵形狀十分好看,小巧玲瓏潔白如玉毫無瑕疵,在月色中更是泛出一層聖潔的光芒。楚離眼力極好,都能瞧見她耳廓上細碎的絨毛,因爲熱氣的緣故細碎的絨毛輕輕顫抖,倒像是在做無聲的邀請。
楚離面具下的眸子微微一深。
第一次正式打量起蘇慕錦。
她皮膚非常白,跟他不正常的蒼白不同帶着象牙般聖潔的白,眉毛不細也不粗恰到好處,她長着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他見過長丹鳳眼的女子,大多都十分妖嬈魅惑。可她的丹鳳眼卻透着清雅脫俗的淡,深刻的雙眼皮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出奇的大,若是她無辜的看上誰一眼只怕是個男人都要被融化。她的眼神並不清澈,像幽深的山谷被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氤氳薄霧,讓人很想把雲霧撥開看透山谷下的風光。小巧的鼻翼呼吸間微微甕動十分可愛,一張粉色的脣高興的時候也只是淡淡的牽起,不悅的時候則緊緊的抿在一起顯得特別嚴肅。整個五官組合起來更是美的驚心動魄,只要她有心便能成爲最妖媚的妖姬。
她如今才十三歲,五官還未張開都已經這般傾國傾城,若是再過兩年及笄了恐怕見過她的男子都會對她念念不忘。楚離沒有見過她那個京城第一美女的母親,單看她的容顏便知曉不會比她孃親差。
他突然想起上次寧奕提到蘇慕錦時那異樣的眼神和瞬間鬆動的神態,楚離勾了勾嘴脣,笑的意味不明。
眸子垂下,黃金面具下沒人瞧得清他的表情,他的眼神落在寧煜的身上有瞬間的危險意味。
樹下的寧煜只覺得背後一寒,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他霍然回頭循着方纔的感覺凌厲的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一瞬間楚離已經攬着蘇慕錦的腰身無聲無息的躥到另外一個大樹上,他低低的笑,“你這個未婚夫倒是挺警惕的!”
蘇慕錦厭惡的別過頭去。
楚離呵呵一笑,壓低了聲音,“說起來寧煜可是京城中名門貴女們心中不二的夫婿人選,年紀輕輕有身份有地位還有能力,我倒是好奇爲何偏偏你對他那般討厭,非要悔婚不可?!”
話像極了玩笑,卻有淡淡的試探意味。
“與你何干!”提到寧煜,蘇慕錦的聲音一下子便冷了下來。
楚離眯着眼睛觀察她,卻發現她眸子厭惡的深處還藏着一抹深切的恨,那種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段五馬分屍的恨!
“呵呵……”他低低一笑,喉間發出低沉的成熟男子纔有的沙啞和誘惑,“只是怕你日後嫁給我一個面容盡毀身體殘疾的世子心有不甘,雖然都是世子,可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可惜了……”
“你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楚離一愣,幾乎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個蘇慕錦果然是個有趣的孩子。
是的,孩子!
他比蘇慕錦大整整九歲,在他眼裡蘇慕錦可不就是個孩子麼。
他指着和男子糾纏在一起的劉氏,“用不用我幫忙教訓她?!”
“不用!”蘇慕錦毫不猶豫的拒絕,“自己的仇自己報才能體會到快感!”
一瞬間楚離又想笑了。
這個蘇慕錦簡直太對他的口味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呢。
“那你打算怎麼對付她?”他有些期待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衆人失神間,孫嬤嬤一下子撲上來,“放開我家夫人!”
她長的人高馬大瞧見劉氏被欺負當然不肯站在一旁呆着,跑上前去和男子扭打了起來。
劉氏趁機從男子的身下爬了出來。
她現在比從山洞裡丟出來的時候更加狼狽,一身的華服如今只剩下最外面的一層,褻衣褻褲都被剝落在山洞裡,稍稍一動就春光乍現,腳下的繡鞋也不見了,正常的女子早就縮起來一團了,她竟然還能跟人纏打起來。頭上帶的如意金簪早就不知所蹤,挽起的頭髮凌亂的散在肩膀,再加上一臉的眼淚鼻涕簡直比深山中的野人還不如。
許多人都厭惡的別過眼去。
劉氏不管不顧的撲到蘇青雲的身上,“老爺……救我啊……”
蘇青雲的態度十分明顯也十分強硬,他一把推開了劉氏。
如果他想護住劉氏早在瞧見她的時候就給她披上了披風,只可惜劉氏把他當成救命稻草壓根就沒能明白他的表情。
她心裡存着最後一絲希翼,她髒了身子興許蘇青雲會爲了蘇家的顏面而選擇給她遮掩下來,那樣的話她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蘇大人,小侄請您重懲這女人!”寧煜在聽到男子的話的時候就想把劉氏給拍死,他生生忍了下來,鐵青着臉色對蘇青雲拱拱手,“這女人如此惡毒,這一次竟然敢這樣陷害蘇小姐,若是留下只會成爲禍害,請蘇大人切勿不要心軟!”
楚琛也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看着蘇青雲,“我不管你對她是個什麼態度,今日這女人竟然敢算計我外甥女我楚琛就不會如此輕易善罷甘休,若是你護不了錦兒我今日回去便去求孃親把錦兒接到我楚家居住,族譜也一起順道牽去楚家,以後便更名換姓叫楚慕錦也不無不可!”
“大哥……”
楚琛面沉如水絲毫不讓!
蘇青雲嘆口氣,苦笑着看着咄咄逼人的寧煜和楚琛,“劉氏身爲主母卻容不下我嫡出的孩子,就是單單這一條我已經容不下她了,大哥只管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大哥一個滿意的答覆!”
“老爺……您不能這樣對我!”劉氏狗急跳牆口不擇言,只能拿最初的恩惠說事,“當初您上京趕考的時候家裡連鍋都揭不開,若不是我劉家相幫老爺哪有今日的成就,老爺就是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自從嫁到蘇家我兢兢業業,上孝順婆婆下親待奴婢,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夠了!”蘇青雲大手一揮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嚴肅下面容的他看上去十分的威嚴,“若不是顧念着這些,你以爲我會容你到今日?!”
劉氏身子一晃,瞬間絕望的癱倒,“……老爺!”
她最後含着一絲希翼看向蘇青雲,“老爺這些年容忍我只是爲了這些?”難道半點都沒有對她的愛麼,他們夫妻也做了這麼多年,她以爲楚柔死了他的心就會放在她的身上,這麼多年了,爲何她就是暖不熱他的心!
“你以爲呢!”蘇青雲伸出手掌恨不得掐死她,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死死的巴結母親,如果不是母親以柔兒脅迫他,他怎麼會納她這麼個毒婦!“我只恨不得不曾出現在雲州!”那樣就不會遇到這個女人了!
劉氏死死的盯着蘇青雲的眼睛,卻沒從中看出半點軟化的跡象,劉氏無力的垂下眼瞼。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一人執着火把從山下衝了上來。
是寧王府的人。
“世子,有一個老者如今在山下要上山來,說是雲州來的蘇家族裡的長老!”
這個時候?!
“那人可有說旁的什麼?!”
“他說接到太傅夫人寄到雲州的信箋,說是蘇家大姑娘……德行有虧,特地來肅清家族!”
衆人一聽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這分明就是陷害了蘇慕錦之後怕蘇青雲袒護蘇慕錦把她失貞的消息壓下來,所以才特意請來了族裡的長老,只要族裡的長老出面,就是蘇青雲官再大再想袒護蘇慕錦都絕對不可能。
一族長老就是一族的權威,就是皇帝也斷斷不能插手旁人家族的族內之事,她分明就是要把蘇慕錦往死裡整。
有這樣一個惡毒的繼母也不知道蘇家的幾個嫡出的孩子這些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寧煜帶來的暗衛們都對蘇慕錦姐弟萬分同情。
楚家的人則是痛心,吳氏當即淚流滿面,“可憐的孩子……”
他們家的外甥女竟然受了這麼多的苦,可憐的是竟然還沒有人撐腰,要不是這一次除服禮剛好趕到了一起,若不是劉氏的計劃從中出了差錯……是不是柔兒的血脈就要從此斷絕了!
楚琛喉間一陣血腥氣上涌。
當年妹妹年幼的時候爹爹朝中事忙,孃親身子虛弱,可以說妹妹是他們兄弟五人一起帶大的,說是兄妹,實則他們兄弟幾個亦兄亦父。柔兒人都不在了,他們兄弟幾個竟然連她的女兒都保不住……
楚琛又羞又愧。
日後若是到了九泉之下,他有何面目見柔兒!
死死的咬住牙關,楚琛目錄寒光,“蘇青雲,今日你若不處死劉氏……我楚家絕不善罷甘休!”
寧煜面色陰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劉氏,忽然脣角綻出一抹殘忍的笑來,“去把長老請上來!”
他非要讓劉氏知道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樹上的楚離忍不住爲這恰到好處的時機拍手叫絕,“這就是你的後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哈哈,妙!”
蘇慕錦但笑不語。
劉氏並不信任秋月可是她身邊又沒有能幫忙辦事的人,所以她用秋月的同時也防着她,上次讓她出府去尋劉廣卻沒有告訴秋月是什麼事情。
當時她從秋月打探來的消息就猜到劉廣一定是派人去雲州請長老了,當時她就已經開始懷疑琴瑟當然沒有把這條消息說出來,故意隱藏了下來,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已經懶得再看劉氏一眼,時至今日,她已經徹底沒了活路,再也成不了威脅!
害人者人恆害之!
她也早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
長老很快就被請上山來,老者十分蒼老,鬚髮皆白,有些像道觀裡修真的師傅,身形十分消瘦一身寬大的袍子穿在身上顯得有些空蕩,精神卻很好,一雙眼睛絲毫不顯老態,熠熠生輝。
長老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樣大的陣仗,不由的微微一愣。
蘇青雲也是一愣,眼前這人根本不是族裡的長老,而是族裡的族長!也是他的三叔公。他快步上去給老人拱手行禮,“三叔公!”
老者年歲近百,是目前蘇家最長壽的老者,也是蘇氏一家備受尊敬的老者,他年紀大了卻不糊塗,處事公允深的後輩們的敬重。
蘇青雲亦然。
“雲州離京城千里之遙,三叔公怎麼親自來了?!”
蘇三叔公一雙眼睛輕輕掃了一圈,沉澱了智慧的雙眸已經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彷彿沒有看到地上跪着的劉氏,捋捋山羊鬍須,笑道,“本來該你大伯來的,只是叔公剛好有事情要來京城就順道過來看看。聽說蘇家出了德行有虧的人……”他語氣頓了頓落在劉氏身上,很快就散開,“三叔公年紀大了,而且青雲你遠在京城,雲州那邊裡京城太遠,有些家事只要不傷害蘇家本家的名譽,你還是要自己處理。一些敗壞門風,不守婦道的婦人便是浸豬籠也不爲過的,只是你現在畢竟身居高位,有些事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會成爲朝中被抨擊的對象,所以還是私下解決比較好。”
他說着不管京城蘇家的事卻還是給了蘇青雲建議。
對於這一點蘇青雲深以爲然,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最好還是能私下處理。
“青雲都明白!”蘇青雲點點頭,“三叔公遠道而來路途勞頓,孫兒讓府裡的總管帶您回府歇息,二弟三弟還經常在我跟前唸叨您,如今您來了他們兩個也該高興了。”
三叔公狀若無人的跟蘇青雲寒暄,“我也許久沒有見到青白兄弟兩個了,多年不見還真是想念的緊,我就回去瞧瞧這兩個小子。”
蘇青雲使了個眼色讓蘇總管去送三叔公,“恭送三叔公!”
三叔公背對着衆人揮揮手,“不用送!”
寧煜等人懊惱不已,這個所謂的“三叔公”都沒有瞧見劉氏麼,他不是族長麼,劉氏失貞他怎麼不管?!
“來人!把劉氏給我帶回去!”蘇青雲瞧着三叔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冷下臉來吩咐,他對楚琛拱拱手,“大哥放心,我絕不偏袒這賤人,族長已經瞧着了,族規也不是擺在那裡瞧着好看的!”
楚琛沉默不語。
許久他才低聲道,“過兩日讓錦兒去楚家瞧瞧她外祖母。”
蘇青雲震驚之下大喜,他等了這一日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楚家的態度終於軟化了!
眼眶微紅,他輕聲道,“錦兒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定會孝順父親母親的。”
楚琛淡淡的“嗯”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多說。
寧煜瞧着兩家人沒了找蘇慕錦的意思,眉心微擰,“蘇大人,楚大人,蘇大姑娘還沒有找到下落。”
“沒事!”蘇青雲多年的心結解開,眉宇都輕鬆了下來,“錦兒身邊有我派的暗衛在,不會有事的。”
寧煜依舊不放心,語氣有些不敬。“那這麼許久怎麼都沒有瞧見她的人影?”
“無礙。”蘇青雲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欣慰,寧煜這樣在意錦兒,日後錦兒若是嫁去了寧王府有寧煜護着一定不會吃虧的,他笑了笑,“方纔我已經收到暗衛的消息說錦兒平安無事了。”
就在他從山洞裡把劉氏揪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黃泉放出的信號彈,那信號彈不是煙花之類的東西而是一種香料,香味濃郁,山裡風大很快就傳到這裡,只是衆人擔心錦兒沒有注意到罷了。
寧煜終於鬆了一口氣。
怪不得蘇青雲不着急了!
這時早已從昏迷中醒來的劉廣也一臉怨恨的盯着劉氏。
都是她!都是她!
要不是她讓他幫忙找人侮辱蘇慕錦,他怎麼會吃這個虧!
一想到他竟然被一個男人……劉廣就恨的牙癢癢,目光陰鷙的盯着劉氏!
蘇青雲見了擔心劉廣生事,吩咐侍衛把劉廣一起帶走。
“把劉廣交給京兆尹大人處置!”
“放開我!放開我!!”劉廣拼命掙扎,“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都是劉丫一個人做的,要報仇報怨你們都找她去!”侍衛開始拽他,劉廣的記憶開始混亂,他吼道,“滾!都給我滾!不許碰我!”
侍衛們對視一眼,擡頭看向蘇青雲。
劉廣目光有些呆滯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肩頭,他身上的袍子鬆鬆的掛在身上,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跑,素色的袍子背後血跡十分明顯。他盯着空曠的山野不知道在想什麼。
“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劉氏上前搖晃着劉廣,泣不成聲,“哥,你清醒清醒!”
劉氏像蛇一樣陰沉歹毒無情,可是對她的親人她是真的捨得,她這個哥哥在旁人看來無惡不作紈絝不化,可是那是她的哥哥,小時候偷偷塞綠豆酥給她吃,偷偷把省下來的零食點心偷渡給她的哥哥。
她這些年以來在蘇家積攢的那些銀子大多都給了哥哥,爹爹嫌他不懂事嫌他不成器,她不嫌。他願意做事就做,不願意做事她養!
哥哥是家裡唯一的男丁,若是出了事情……她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哥,你清醒一下,我是小丫啊!”
“滾滾滾!”劉廣突然發起瘋來,一把把劉氏推倒在地,他目光陰狠,腳下用力踢着劉氏,怒罵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要害蘇慕錦,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一個男人……啊——你滾,我不要看到你!”
“哥——”
“滾啊!”劉廣目光腥紅,但凡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情。
他覺得他快瘋了!
用力踢着劉氏發泄心裡的怒火,“你太壞了,你無惡不作,你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害!你要遭報應的!”
“哥!”
劉氏痛心的看着他,她想說,要不是你垂涎蘇慕錦的美色,我就是算計也不會算計到你身上!她淚流滿面不敢置信,從小到大一直給她溫暖的哥哥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衆人瞧着這一幕唏噓不已。
劉廣還在踢,踢的劉氏疼痛不已,她躲不開,只能抱着劉廣的大腿擡頭看他,“你瘋了?!”
“我沒瘋!你才瘋了!”劉廣瘋狂的哈哈大笑起來,“小丫你是天底下最瘋的人,你好勝心太強,當年我們一個庶出的妹妹就是比你得爹爹歡心,所以你就下藥害死了她,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還有還有,你喜歡蘇青雲所以就看不慣楚柔,當年你進了蘇家被老太太做主成了妾侍,楚柔懷蘇聰的時候要不是你天天在她耳邊刺激她,說蘇青雲待你多麼多麼好,她至於憂鬱至死麼!”
蘇慕錦面色驟然一變!
劉廣還在說,“還有,你別以爲我不知道,當初你在雲州的時候知道蘇青雲去了楚柔,你不甘心,你爲了除掉她買通了她身邊的丫頭在她的安胎藥里加了一味麝香,麝香那是致人流產的啊,你遠在雲州都能讓楚柔差點流產,生下蘇雲錦之後元氣大傷,還收買給她看病的大夫讓他告訴老太太楚柔以後都生不了孩子。哈哈……你就巴結老太太,天天在老太太耳朵旁邊唸叨子嗣子嗣的,讓老太太給你擡了位分,哈哈,妹妹,看看你多瘋狂,爲了嫁給蘇青雲你簡直是不折手段啊……人不在京城都能讓楚柔元氣大傷,而且還誰都懷疑不到你身上去。多瘋狂……多瘋狂啊……”
空曠的山林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劉氏慘白着臉僵硬的回頭去看蘇青雲,卻見蘇青雲眸子裡閃爍的都是森森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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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訂閱出乎某心的預料,我本來以爲會死的很慘的,謝謝大家的支持讓某心“起死回生”多年的辛密揭開,這一次劉氏不止是死這麼簡單了,死對她來說都是奢侈的!
在這裡感謝親愛們的月票,鑽石和鮮花。
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