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凉不置可否,胭脂有沒有趣可不由他說了算。
在湖心亭裡坐了一會兒,基本上都是洛瑾修一個人在說,那個陸子墨偶爾的才插上一兩句。
荷香沁心,碧波盪漾,接天蓮葉青蔥翠綠,如畫美景,如斯美眷此時此刻都只成一個人的背景,只是悄然靜默的一個人坐在那裡,便讓任何人忽視不得。
蘇顏凉斂住心神,忍不住在心底腹謗了一下自己,真是沒出息,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人看呆了,怪不得洛子皓口口聲聲說他美,可不正是美極了。
“避暑山莊聚會那一次,我們幾個可都是全去了,唯獨你一個人沒去,你倒是說說,今天怎麼想起來跑我這來了,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突然就想起來了,怎麼不歡迎?”
洛瑾修瞧着陸子墨千年不變的表情,對他的話卻是不信的,能將這個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大美人逼出門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難道是在避着某人?”洛瑾修尾音挑高,狀似恍然大悟道:“我估計我是託了雲裳公主的福,要不然你什麼時候能想起我來。”
聽洛瑾修這麼一說,蘇顏凉也是好奇的盯着陸子墨,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以前不信雲裳公主會對他這麼癡情,這會兒看到了真人,卻是信了。
“公主被皇后娘娘禁足了,你不知道嗎?”陸子墨輕笑如春風拂面。
“不是,那到底是爲何?難不成真是爲了來看看我這個同窗好友的?”
聽到洛瑾修說起同窗好友,蘇顏凉突然的想起了陸語,一直都想問問洛瑾修,關於陸語的事,但是一直的都沒找到機會,現下不正是好機會嗎?
“瑾修表哥和陸公子是同窗好友?那可曾聽說陸語這個人?”
陸子墨掩藏在袖子下的手驀地一動,要不是自制力好,這會兒肯定要破功了。
“陸語?他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洛瑾修不明白蘇顏凉突然詢問一個陌生人是何意。
“沒聽說過?”蘇顏凉的表情卻是一愣,當初陸?錮吹氖焙潁墒敲髏魎盜撕吐彖奘峭昂?友,怎麼可能不認識?“瑾修表哥確定不認識?”
洛瑾修見蘇顏凉臉上表情凝重,雖不知因爲何事,但到底還是又回答了一次,“不認識,我認識的人當中除了責語一個人姓陸之外,再沒別人了。”
陸子墨心虛的看着遠方,腦中快速的想着應對之法,要是不把這謊給圓了,估計蘇顏凉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給辭了。
“陸語?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一直沒說話的陸子墨突然出了音。
“你聽說過,他是誰?”沒等蘇顏凉詢問,洛瑾修倒是先耐不住好奇問了起來。
“你忘了,以前在書院的時候,不是有一個半路轉來的同窗嗎?他不是就叫陸語嗎?前段時間我們幾個聚會的時候還見到他了,只不過你沒怎麼在意罷了。”
“叫陸語嗎?我怎麼好像記得他姓周來着的?”洛瑾修皺着眉頭,疑惑道。
“你記錯了。”陸子墨一臉確定,風輕雲淡的表情中看不出一點的心虛來。
“顏凉表妹,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前段時間我給辭涵招了個夫子叫陸語,他說是你的同窗,所以好奇就問了一下。”蘇顏凉心中雖然隱約着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對,一時的卻沒想起什麼不對來,既然是他們倆的同窗,那就行了。
洛瑾修點頭知意,既然是爲蘇辭涵請的夫子,那自然要慎重點。
蘇顏凉坐在?搶錚潘竅辛牧艘換岫宸緄砥鷳階幽乖詡縞系募嘎品7浚?發如墨,碧波盪漾,襯得那張面如冠玉的臉越發的溫柔如水。
“再過幾天,這滿塘的荷花就該敗了,雲裳公主過生日那天,你沒去真是太遺憾了,避暑山莊裡面的荷花可比我們國公府裡面這小小的荷塘來得壯觀美麗的多,逸軒,習寒還有成王,太子大夥都過去了,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你,逸軒還和我們幾個打賭,賭你會不會來,我們幾個可都賭輸了,喝了滿滿一罈子的酒。”
陸子墨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遠方,要不是知道他看不見,蘇顏凉肯定會以爲他是沉浸在眼前的美景當中去了。
見陸子墨不迴應,洛瑾修也不惱,仍舊自顧自的的說,“那天朝中數得上名的官家小姐可都請了過去,要不知道是雲裳公主過生辰,別人指不定以爲是皇后娘娘要給太子殿下和成王殿下選妃了,閉月羞花,環肥燕瘦,可真是讓人差點迷了眼。”
“說起來到多虧了雲裳公主落水,要不是她落水,我們還真看不到那麼多美人,對了,我怎麼聽說雲裳公主落水是因爲你?”見陸子墨一直不說話,洛瑾修終於開始不滿了,“你別跟我裝傻,眼睛看不見也就罷了,不會這會兒連耳朵也聽不見了吧!”
陸子墨被洛瑾修逼得無奈,才慢慢道:“你也知我那天根本就沒去了,公主落水怎麼就跟我扯上關係了。”
“少來,我可是聽說了,雲裳公主就是因爲你沒去才跳的水,嘖嘖,真是想不透雲裳公主到底喜歡你什麼,除了這張臉長得耐看一些,別的我還真沒發現你有什麼優點來。”
“公主乃千金之軀,那是我這樣的人能配的上的,以後這樣的話還是莫要再說了。”聽洛瑾修一直提雲裳公主,陸子墨的臉上微微有些不耐。
洛瑾修嘆了口氣,突然收斂了臉上的調侃之色,正經道:“爲什麼不讓逸軒給你看眼睛,憑着逸軒的醫術,至少有七分把握。”
“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反倒省了我不少煩心事。”
“難不成你想一輩子都這樣。”洛瑾修搞不明白陸子墨到底在想什麼,明明只要試試說不定就可以看到,爲什麼非得這麼固執呢!
“不去看,心裡反倒存了一絲希望,看了之後,那便是永永久久的失望。”一直輕笑溫柔的臉上終於染上了幾分寂寥之色。
“你也不用勸我,想看的時候,我自會去看,時間也不早了,差不多銀兩也該來接我了。”
洛瑾修知道陸子墨看似很好說話,其實本性固執的很,也不再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