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修無視洛子皓求救的視線,接過話道:“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是該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了,說起來你的漱玉齋我也好長什麼沒參觀過了,剛纔我好像在你院子裡聞到桂花的香味了,是不是你院子裡面桂花開了?”
“是開了,我那樹下還埋得幾罈子酒,過會兒,我讓銀兩把它挖出來,我們兩個也好好喝一杯,辭涵,跟着你瑾修哥哥一起過去走走怎麼樣?”
陸子墨有意想要和蘇辭涵培養培養感情,所以不熱餘力的熱情邀請他。
蘇辭涵看了洛子皓一眼,點了點頭跟在了陸子墨的後面,瞧着陸子墨跟着正常人一樣扶着輪椅,熟門熟路的在前面引路,蘇辭涵看着陸子墨坐在輪椅上的背影,心中不自覺的涌出了一陣濃濃的遺憾感。
如此才貌驚覺的人兒,竟然身患殘疾,若是個身體健康,完好無損的人,配起他姐姐來,倒是天上地下難得的一雙璧人,只是可惜了……
陸子墨領着人走後,只留洛子皓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原本伺候花園的那些下人早在洛子皓進來之前就都跑了,這一會兒,洛子皓就算是想找個人使喚也不行。
天色將晚的時候,洛瑾修才帶着蘇辭涵和洛子皓從相府裡面回去,蘇辭涵在漱玉齋裡面得到了陸子墨算得上是極熱忱的款待,但是被迫留下來收拾自己製造出來的爛攤子的洛子皓就沒這麼舒服了。
滿身的塵土,再加上一身的腰痠背痛。回去之後不敢讓他爹和鎮國公發現,洛子皓只能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忍着受着,洛瑾修也有心想給他一個教訓,所以故意將他晾在一邊不理。
想起中午陸子墨跟他說的話,洛瑾修回去之後就進了洛千山的房裡,將皇后娘娘要給蘇顏派教養嬤嬤的事說了一遍,洛千山的見識自然比洛瑾修要高得多了,所以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皇后娘娘此舉不尋常。
如果皇后娘娘真的派人過來了,他們也不好拒絕,到時候就只得讓蘇顏受點委屈了,不過既然是頂着皇后娘娘的名來,她們應該也不敢耍出什麼卑鄙手段,頂多是刁難幾下。
洛千山讓洛瑾修回頭把這事跟蘇顏和老祖宗都提前說一聲,也好讓她們有個心理準備。
蘇辭涵從陸子墨哪裡回來,就一言不發的坐在蘇顏的屋子裡面等她回來,凝翠和胭脂瞧着蘇辭涵小臉悶悶的,以爲他發生什麼事了,任由她們兩個怎麼問,也沒問出個東西來,只能等着蘇顏回來了。
今天一早蘇顏便去了鋪子裡面,直到晚上才忙活着回來,剛進了屋,就瞧着屋子裡的氛圍古怪,胭脂和凝翠守在外面,不過明顯的心不在焉,頭不時的朝裡面探去。
蘇顏在外面看得好奇,難不成她院子裡來客人了?
“小姐,您可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吧!”胭脂一轉頭,看到蘇顏站在外面,趕緊迎了上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蘇顏被胭脂這態度弄得一愣,以爲她不在的時候出什麼大事了。
“辭少爺也不知怎麼了,跟着大老爺家的兩位公子出門一趟回來就變成這樣了,問他什麼都不說,小姐,你快去看看,一直在屋裡等您呢!連晚飯都沒吃。”
蘇顏一聽是蘇辭涵,以爲他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趕緊進了屋。
蘇辭涵見到蘇顏進來,哼的一聲,轉過頭去不理她。
蘇顏被蘇辭涵這態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她是那個地方又惹她這個寶貝弟弟不高興了,“辭涵,你怎麼了,聽胭脂說,你連晚飯也沒吃,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麼能不吃飯,我讓廚房給你做你最愛的白斬雞怎麼樣?”
蘇辭涵鼓着嘴,還是不理她。
事情大發了,一向最耐不住吃食誘惑的某人,竟然聽到自己最愛吃的白暫雞還能如此無動於衷,蘇顏眼睛疑惑的瞟着胭脂盒凝翠,她們兩個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愛莫能助。
蘇辭涵現在的心裡矛盾的很,以前和陸語在一起的時候,他是真心希望陸語能成爲他姐夫,能和他姐姐成親在一起,雖然那時候知道他姐姐有心上人,但是他沒親眼見過,也沒聽他姐姐提過,所以一直以來也沒放在心上,後來,皇上賜了婚,別人都說皇上賜的婚,是不能更改的,要是誰抗旨不尊,就被被砍頭,所以知道他姐姐被皇上賜了婚之後,蘇辭涵爲陸語遺憾的一段時間之後,也就認命了,可是誰想現在見到皇上賜婚的人之後,發現那人竟然就是他姐姐以前的心上人。
蘇辭涵年紀雖小,但是也知道世上絕沒有如此巧合的事,再後來知道皇上賜婚的的聖旨是陸子墨親口向皇上討得,蘇辭涵心中不舒服的感覺就甚了。
一直以來相府大公子的名號,都只是從別人嘴中聽說過,可是他姐姐是什麼時候認識這相府大公子的,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既然他姐姐能有陸子墨的畫像,那說明他們以前就認識了,一直以來蘇辭涵都覺得他是蘇顏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可是這會兒,蘇辭涵卻開始懷疑了,心中有一種濃濃的被欺騙的感覺。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了,你跟姐姐說說,姐姐給你討公道去。”蘇顏這麼一泓,蘇辭涵心中的委屈就更甚了,兩隻眼睛眨眨的就要往下掉金豆子。
“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
蘇辭涵嘟喃來嘟喃去就這三個字,蘇顏完全是一頭霧水,她什麼時候騙過他了?
蘇辭涵瞧着蘇顏完全不知所爲何事的模樣,氣得直接指着蘇顏大聲道:“你跟陸子墨之間的事,怎麼不告訴我,你爲什麼要瞞着我。”
“我瞞着你什麼了?”蘇辭涵越說,蘇顏就越疑惑的很,到底是什麼事,讓蘇辭涵情緒那麼激動?
“你還不說,你是不是早就喜歡那個陸子墨了,你喜歡他那麼長時間,爲什麼早不告訴我,虧我一直還想着你能和夫子在一起。”
“我什麼時候喜歡他那麼長時間了?你聽誰說的?”
“你還不承認,你在你書房裡面看到你畫的畫了,上面畫的人就是陸子墨,夫子說了,只有喜歡一個人,纔會畫他的畫像。”
聽到這裡,蘇顏這才明白,蘇辭涵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偷偷看過她放在書桌上的畫像了,怪不得少了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