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在老祖宗的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出來,因爲心中想着水笙的事,臉上而顯得鬱鬱寡歡。
“小姐,你怎麼了,不高興,是不是老祖宗說你什麼了?”守在外面的胭脂好奇的盯着蘇顏看,平日裡面來見老祖宗,那一次不是興高采烈的,今天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的事,你別‘亂’猜,我只不過是在想些事情。”
回到了自己的繡樓裡,蘇顏對着凝翠一陣旁敲側擊,凝翠上次沒有跟她回蘇府,而是留在國公府裡面,太子大婚的事,國公府裡面得到的消息怎麼着都是比她們這些平頭百姓要靈通一些,凝翠也知道蘇顏和永定候的郡主‘交’好,所以聽蘇顏這麼一問,也不隱瞞,將自己所聽說的事情都告訴了蘇顏。
聽完凝翠說的話,蘇顏更是坐立不安,如果成王真的被軟禁住了,那留着一個水笙還有什麼用。蘇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來。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自己再走一趟。
蘇顏讓胭脂備好馬車,將自己從鋪子裡帶來的那些印‘花’織錦帶了一些,以送東西的名義去永定侯府見見水笙。
永定侯府‘門’前的下人,聽到蘇顏是來見胭脂的,擡着眉眼將蘇顏好一陣打量,“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們郡主最近身子不好,不方面見客。”守‘門’的下人連通稟一聲也沒有,直接開口拒絕道。
“郡主身子不好,那我就更應該去看看她了,免得下回她見到我說我沒良心,都不知道關心她。”
守‘門’的下人聽着蘇顏這副熟稔的說話語氣,忍不住的再次擡頭將蘇顏仔細打量了一下,能跟他們郡主這樣熟悉說話的也沒幾個人啊!面前的姑娘通身的氣質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人家的,不過確實面生的很,根本就是從沒見過的,想着侯爺個夫人‘交’代的話,守‘門’的下人還是堅決語氣道:“既是郡主的好友,那就更應該緩幾日再來了,郡主這段時間身體欠佳,根本就沒法待客,對小姐失敬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郡主到底得了什麼病?前幾天見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呢!怎麼不過幾天沒見,就病的沒法待客了?”蘇顏語帶惱怒的斥責道。
“你什麼人?郡主的身體安康還輪不到你在這說話。”永定侯府守‘門’的下人被蘇顏這樣明顯訓責的語氣‘弄’得一惱,跟着她嗆起聲來了,他們在永定侯府裡當差那麼多年,哪一個來求見的人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
“怎麼說話的,知道你們面前的人是誰嗎?”瞧着面前下人說話語氣不客氣,胭脂隨着‘挺’身站了出來,攔在了蘇顏面前。
“我管她是誰,侯爺和夫人已經‘交’代下來了,不管是誰來找郡主,一律都不讓見。”
“剛纔你不是還說郡主生病了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變成侯爺夫人‘交’代的話了,我看你明明就是故意不想讓我們進去的,小姐,我們回去吧!老祖宗和國公爺還有將軍知道你在這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定會心疼你的。”胭脂轉過頭,對着蘇顏故意勸道,不過在說到國公爺和將軍時,明顯的加重的語氣。
聽到國公爺和將軍幾個字眼,永定侯府裡面的這些個下人那還能不知道蘇顏的身份,剛纔對蘇顏出言不遜的下人已經冒冷汗了,原想着只是那個官家的小姐,沒想到竟是國公府裡面的。
“剛纔不知小姐的身份,衝撞了小姐,還請小姐多多原諒。”
“原諒就免了,還不趕緊讓開,讓我們小姐進去,這都站了這麼會兒了,你們不累我們小姐還累呢!”胭脂一切他們在聽到蘇顏身份後,應該立馬就讓開,乖乖的打開大‘門’,然後再前面帶路,可是等了半天,‘門’口守‘門’的幾個下人還是一個個的跟個大佛似得,站在‘門’口不動。
“哎!我說你們是再怎麼回事,既然知道了我們小姐的身份,還不趕緊讓開,還真想着過後讓郡主責罰一頓嗎?”
“姑娘還請原諒,侯爺夫人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
國公府裡小姐他們不好得罪,不過自己的主子更是不好得罪,他們纔不會傻到因爲一個國公府的小姐,就違背了自己主子的意願。
“郡主到底怎麼了,好好的侯爺夫人爲什麼不然她出‘門’,也不讓別人看她?”
“你們倒是說話啊!一個個都啞巴了?”
“你,你們簡直的氣死我了?”
任由着胭脂在他們面前如何的叫喚詢問,這幾個下人都是默契的一聲不吭,蘇顏瞧着他們這樣,便知該是永定候特地‘交’代過他們的。
這樣看來凝翠剛纔說的話,沒錯,皇上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了,不僅僅是成王被禁足,就連水笙也跟着一起被禁足了,太子大婚的事已經傳出來好幾天了,可是還不見皇上聖旨下來,可見皇上心中還是有顧慮的。
“胭脂回來吧!既然是侯爺和夫人‘交’代的話,他們也不好違背,我們也就別爲難他們了。”
“多謝小姐體諒,等郡主身體安康了,到時候小的一定轉告她,說小姐來看過她了。”聽到蘇顏要走守在‘門’口的那幾個人明顯的都是鬆了一口氣。
蘇顏將他們臉上的表情瞧得真切,看來永定候這次是下了決心了要把水笙一直軟禁起來,直到跟太子大婚的時候。
“我這次來找你們郡主,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事,上次我在街上發現了一種現下最新時興的印‘花’織錦,就想着給她帶兩匹過來,既然郡主身體有恙,不方便我們探視,不如就麻煩幾位將這幾匹印‘花’的織錦送給她如何?”蘇顏招手,將胭脂去把馬車裡面帶過來的印‘花’織錦抱了過來。
蘇顏帶過來的這些,都是鋪子裡面最新試驗出來的,上次蘇顏去的時候,掌櫃的只沾染出了價格較便宜的緞子麻布之類的,這次掌櫃的又試驗了一批稍名貴點的織錦,成功之後就趕緊的給蘇顏送去了,剛好就順便的將它帶來了永定侯府裡。
這次的織錦上面印染的是芍‘藥’爭妍圖,一枝枝姿態各異的芍‘藥’爭先怒放,掌櫃的這次特地請了黎都城裡最有名的畫師給畫了‘花’樣,所以每一隻芍‘藥’都是栩栩如生,再加上掌櫃印染技術的成熟,布匹上的每一朵芍‘藥’都是活靈活現,還想手藝最好的繡娘繡上去的一樣。
他們這些個下人什麼時候見到這樣帶着‘花’樣的布匹,一個個的只看得目瞪口呆。
“這些布匹可都珍貴的很,我自己都沒捨得留一點,你們可得給我小心仔細拿好了‘交’給郡主,要是有一點閃失我絕輕饒不了你們。”
被蘇顏這番連恐帶嚇的,面前的幾個下人雙手顫抖的接過胭脂硬塞過來的織錦。
“小姐,放心好了,我們一定將這布匹‘交’到我們郡主手中。”
看着蘇顏轉身離開的背影,站着的幾個人都是同時的鬆了一口氣,正想着將國公府裡面的這尊大佛給送走的時候,蘇顏突然的就折回來。
“小姐還有什麼事要吩咐的?”
“對了,最近我在外面聽了好多些關於郡主的議論,外面現在都在傳,郡主要和太子成親了?”
站在蘇顏面前答話的下人額頭上明顯的冒出了幾滴汗出來,眼神也是閃躲着有意避開蘇顏探尋的視線。
“這些事,小的也不清楚,要是郡主和太子殿下成親,皇上肯定會下旨的,現在皇上沒下旨賜婚,就算是有這個消息,侯爺也不可能跟我們這些當下人的說是吧!”
“可是外面傳的有鼻有臉的,你們當真就沒聽到一點關於這方面的消息?”
“我們天天在府裡當差,哪有時間在外面轉悠,小姐要是沒什麼事,還是趕快回去吧!要是郡主真的要成親了,肯定會通知你們國公府的。”
“要是你們郡主真的要當太子妃了,可要叫她記得通知我一聲,可不能因爲當了太子妃,就把我們這些閨中姐妹給忘記了。”
“肯定不會的,小姐,你就放心好了。”
蘇顏見在他們面前也套不出什麼話,也不再‘門’口糾結了,領着胭脂就上了馬車,臨走前還不忘對着他們又強調了一遍,一定要將織錦送到郡主手中。
“小姐,我們就這樣回去了?郡主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侯爺不讓她出‘門’?”
“就算是我們在‘門’口站的時間再長,他們也不會放我們進去的,看來沒有侯爺的命令,誰都見不到郡主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蘇顏無奈的嘆了口氣,剛纔讓下人‘交’給水笙的織錦上面,有她留下的信息,也不知她能不能看到。
“郡主能和太子成親,不是天大的好事嗎?這天底下有多少的姑娘家想要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呢!爲什麼郡主就不樂意呢!”對於這個問題,胭脂是想了好長時間,都困‘惑’的很。
“你呀!又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子都願意嫁給太子的,說不定郡主就是那千萬分之一。”蘇顏好笑的敲了下胭脂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