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聘婷正詫異於對方爲何要跟自己解釋這些時,就聽得對面的方向,傳來男人愉悅的聲音,輕鬆的喚道:“阿雪——”
很快,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視線。
來人一身玄青色的錦袍,墨發半披半束,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住。俊朗的眉眼之間,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正緩緩走近。手上的美人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着,一身的風流貴氣展露無遺,
轉眼之間,沐流庭便走到了跟前,先是看了姬宸雪身側的錦娘一眼,隨即又將視線落在他對面的柳聘婷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眼角微彎,露出一抹自命風流的笑容道:“這位公子好生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到過?”
柳聘婷只看了對方一眼,很快便認出他來,朝着對方禮貌福了福身:“見過承郡王世子。
沐流庭聽她說話先是一愣,又盯着她仔細看了片刻,隨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是你,我說怎麼這麼面熟
。那日在你和阿雪成親的大婚典禮上,我有見過你。弟妹當日一番表現,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只到現在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日在婚禮上,她吩咐丫鬟將阿雪用來代替自己拜堂的公雞拿下去宰了時,在場所有人的反應。
當真是個極有趣之人。
想到這裡,沐流庭臉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幾分,盯着她身上的男裝扮相道:“弟妹今日何以穿成這樣出來?若不是聽聲音,當真叫人辨認不出。”
柳聘婷道:“不過是爲了出門方便而已,讓世子爺見笑了。”
沐流庭笑中帶着一絲挪揄,故意看了一眼姬宸雪的方向道:“弟妹太見外了,我和阿雪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好的經常穿一條褲子,而且他母妃和我母妃是嫡親的姐妹,說起來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你既然嫁給了阿雪,以後便跟着他叫我一聲表哥就行了。”
柳聘婷淡淡微笑着,雖是淡若風清的語氣,卻是意有所指:“早就聽聞表哥與阿雪的關係好的不分彼此,甚至連親都可以代替對方去迎,可見這關係確實不一般。”
提到那日的事情,沐流庭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尷尬,心裡面清楚對方不會無端提起,想來是打算藉此機會向自己興師問罪,當即乾笑了兩聲,抱歉出聲道:“那天的事情也是姨娘拜託了我我纔去的,實是唐突了。”
柳聘婷卻是眼角含笑道:“表哥哪裡的話,你若不去,聘婷只會更加丟臉而已。說起來聘婷還要謝謝表哥纔是,總比來迎親的是隻公雞要好。”
對方明明是在笑,卻莫名讓人感覺到一絲威脅,沐流庭心底沒由來的打了個突,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了。
旁邊,姬宸雪聽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起勁,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更聽柳聘婷拿成親當日的事情來諷刺他,臉色更是一瞬間陰沉到了極點,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不出來你們兩個倒是聊得投機,要不要我替你們兩個找個地方坐下來,讓你們好一邊喝着茶再一邊慢慢的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