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交替,轉眼便是一天過去,西方大陸不斷地產生轟鳴。
宇文卓最先達到了地中海沿岸,身上的傷勢嚴重,剛進入亞特蘭蒂斯城內就昏了過去。
楚旭把黃犬安置好後,便出現在亞特蘭蒂斯城外,接收那些失去家園的難民,蓬勃的陣勢展開,威懾着所有人按照他的要求進入亞特蘭蒂斯城內。
城內,楚旭帶來的士兵們正在安排難民們呆着的地方,並且統計所有人員的基本信息。
身爲陣師的一類人直接得到了食物和水,在這樣危險的地方,保證強者的實力才能讓更多的人活着。
只不過現今的問題便是這些逃亡出來的陣師,大多數都屬於喪家之犬,不肯爲自己的國度拼盡生命。
也正是因爲他們的選擇,導致了現如今整個西方軍盟能逃離出來的人口不足百分之一。不過按照道理來講,這已經達到了亞特蘭蒂斯城容量的上限。
畢竟亞特蘭蒂斯城破損嚴重,也承載不了太多的人,但說實話,這些逃出來的人也只是暫時安全罷了。
以太陽王燃燒一切的架勢,估計也就只能再堅持12小時。太陽王的年歲很大,一直支撐着西方軍盟,以這種方式結束這一生,無疑是有些屈辱。
但世上的事總是天不遂人願,西方軍盟毀在了傳承之上,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時間飛速過去,進入亞特蘭蒂斯城的人羣絡繹不絕,太陽也在天邊走到了盡頭,就像是預示着現如今的太陽王一般,已經日暮西山。
在最後的時間裡,王自在和吳花花兩人終於來到了地中海邊,看到了亞特蘭蒂斯城,他心底的石頭終於落地,身體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上,一時間情不自禁的開始痛哭。
吳花花站在他的身旁,手掌輕撫其後背,眼含淚水的說道:“我們沒浪費嚴震的犧牲。別傷心了,我們還要帶着他的遺志活在這世上。”
王自在哽咽的回答道:“我並非接受不了嚴震死亡,我只是第一次覺得原來別人爲我犧牲我會這麼難過,曾經黃犬憤怒的情緒我也能夠理解了,一個從小時候就不怎麼跟我接觸的妹妹,以我的身份活在世上,爲了我的安危,甚至沒有自己的童年,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就因爲沒有感情,我可以毫無愧疚之心,但是嚴震和我相識多年,爲我犧牲,我卻無法釋懷。”
王自在強行壓制住自己哽咽的聲音,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看向吳花花問道:“我爲什麼之前會那麼理所當然?我究竟又做了多大的錯事?”
吳花花默默的抿了抿嘴脣看向了遠方,她無法回答王自在的問題,人們總是在自己深有體會之後纔會覺得痛苦,但很多早已無法補救,但起碼他們會懺悔,但這世上卻有很多人即便是做了錯事也不會懺悔。
太陽下山了,來自太陽王最後的餘暉落幕,西方軍盟再也沒有了域9級存在,也再也沒有了神明一般的先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