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寒雨和盛悅(2)

段大人說寒雨是一個不拘一格的人,雖然別人都稱他乖張不羈,但實際上這都是因爲外界人不瞭解才這麼傳他。外界人傳的乖張不羈絕對是說他怪癖偏執,沒有一點褒義。

可在段帥看來,他卻未必是這樣的人。

否則哲肅王爺怎麼會把二孫子推出來當北齊的駙馬呢?雖然盛悅公主是北齊皇帝的乾妹妹,可後主對她卻是好的不得了,甚至比親妹妹都好。

要不然怎麼引得馮淑妃吃醋,暗中使絆子將她送到景朝來和親呢?雖說她自己也是願意的,可這話她不好說,正好就利用了馮淑妃的嫉妒,然後她在文武大臣的面前很大義的說爲了北齊,爲了後主的天下她願意,後主聽了只覺得感動,雖然不捨,可也不會說什麼。

成悅看着面前的蕭寒雨,她的新婚夫君,“你還真是如傳說中的一般,乖張不羈。”

蕭寒雨笑了笑,“謝謝娘子的誇讚。”

成悅所說確實有誇讚蕭寒雨的成分,絕對不是外界所說的那般不堪,在她看來,她是一個與衆不同的人,他不像其他公子貴族那般萬事講求一個禮字,或許他行事是有些偏頗,不是很正規,不是很講規矩,可有誰說過這世上之事都要有禮和理跟着呢?

有句話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娘子,夜深了,休息吧。”

成悅一愣,他竟然不問嗎?可是就算他不問…

“明日我會爲你說明的,其他的事就不要多想,唔,對了。你受傷了,可是這大晚上的要是去找大夫,恐怕對你不好,我來幫你包紮一下吧?至於內傷…等明日請大夫看過之後開藥吧!”

此時成悅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愣愣的呆在原地,直到蕭寒雨走向了她,然後拉起她的手將她帶到牀邊。成悅的心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不要緊張。你都已經受傷了,我還沒有那麼禽獸,不過…既然都受傷了。就再多貢獻一點吧!”

什麼?多貢獻一點?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要跟她圓房?那他還說他沒那麼禽獸…

成悅警惕的看着他,蕭寒雨則單手掀開喜被,拿起夾在喜被裡的元帕,然後沾了一點血就扔到了一邊的小匣子。成悅這才明白,原來她是想多了。

蕭寒雨走到牀頭櫃旁。從最下層的暗格裡掏出繃帶和傷藥,然後示意成悅將傷口露出來。

成悅臉色微紅,“我…我自己來就行。”也不是什麼夠不到的地方,就是傷在了肩上而已。或許擡手比較困難,可若是堅持一下,自己上藥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蕭寒雨不同意。理由是他和她已經成親了,他替她上藥理由應當。

成悅低頭。便沒有再堅持。她看着認真的爲她上藥的他,“你不問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蕭寒雨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了,“我若問,你可以編出千萬個理由來,難道我還要一一去查證?既如此不如不問,等你想說了,你自然會說,而且…”他擡起頭,“我相信你。”

相信她?爲什麼?

“眼睛。”

蕭寒雨很隨意的吐出兩個字,卻讓成悅心頭大震,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了,原來他真的是這般不拘一格的人啊,單憑一雙眼睛便相信一個人,還真是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我去了魯國公府,我來到京城也有些日子了,魯國公府在哪裡我知道,所以我去了魯國公府,刺殺魯國公!”

蕭寒雨的手一頓,隨即又繼續纏繃帶。

“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你願意相信嗎?”

蕭寒雨沒有回答,直到他將傷口完全處理好之後,他才擡起頭對成悅點了點頭。

……

成悅歪頭枕在蕭寒雨的肩上,“寒雨,有些事我早就放下了,只是家仇放不下!況且當年的餘家和我成家乃是世交,我第一次見到餘大哥是在我七歲那年,餘大哥隨着餘伯父下到北面看我們,餘大哥教了我很多東西,還給我講京城的一草一木,講京城的人土風情,我父親他們見我們聊得來,便給我們口頭定下了婚約,當時我一直以爲我日後會成爲餘大哥的妻子。”

蕭寒雨靜靜的聽着,只是他心裡卻不好受。

“直到那一天災難的來臨,清平侯帶着大軍來血祭我們成家…那天要不是母親把我扔進了蓮花池裡,她告訴我天不黑不許出來,還給了我一根秸稈,讓我實在憋不住時再用,若不是母親思慮周全,我恐怕也活不下來。”

蕭寒雨知道,成悅的水性極好,早在她小的時候就可以在水下憋足一盞茶的時間了,現在更是一刻鐘都沒問題。

“從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發生了驚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我以爲今生可以殺了魯國公和清平侯就足以,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遇到你。如果說小時候我對餘大哥的情是懵懵懂懂的,那麼現在我對你,就是全心全意的,對餘大哥…你也說過,我和他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是你的妻,更何況,你,”成悅笑着拍了拍她的心臟位置,“在這裡,這一年多一直在。”

蕭寒雨渾身一震,他和悅悅成親兩個年頭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悅悅說這話,他能不激動嗎?

他猛地轉身,雙手鉗住成悅的雙肩,因爲激動所以下手有些不分輕重了,但成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很快蕭寒雨也發現了,於是鬆了手上的力度:“悅悅,你說的是真話吧?”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饒是我不說這些,你照樣會幫着我的,那我又何必要騙你呢?”

蕭寒雨驚喜的大笑,然後將成悅摟在懷中,突然他打橫將她抱起,走向內室。

在屋外伺候的丫鬟們不知道少爺爲什麼突然笑的那麼開心?明明王爺都重傷了,他怎麼還能笑的那麼開心呢?直到從屋內傳來曖昧的嬌喘聲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大家都默默的離去,該備水的備水,該準備湯藥的準備湯藥。

因爲成悅的身子一直不好,蕭寒雨心疼她不想讓她這個時候帶孩子,所以她一直在喝着避子湯,蕭寒雨也知道總喝這個藥並不好,自然也不會太過縱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