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恆也沒想到蘇清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他微微一愣,“蘇清,你說什麼?”
他以爲他聽錯了,蘇清比他還小,正應該在家裡學習騎射的時候,他怎麼要去戰場?
蘇清知道景子恆以爲他聽錯了,或者聽岔了,於是她將腰背挺的直直的,“臣請求跟隨墨將軍上戰場,爲國盡忠,臣保證,唯墨元帥和戰場之上的衆位將軍馬首是瞻。”
就是說,她絕對不會胡來,她會聽從墨元帥和將軍們的安排,不會給戰事帶來不利的影響!
景子恆這回聽清了,原來剛剛他不是幻聽,蘇清是真的要去戰場…
他直直的盯着蘇清,蘇清的眼中透着一股堅定,她不是說說而已,她是真的決心要去!
可是蘇清,你知道嗎,戰場上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若去了,不止你父母妹妹會爲你擔心,本宮也會爲你擔心啊!蘇清,你還這麼小,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蕭寒蘇也是吃了一驚,前一世蘇清請戰是在後半年,當時他會請戰完全是被魯國公逼的。
那個時候清平侯已經從豫州回來半個月了,章州那邊也因佈防泄漏之事吃了好幾場敗仗,還差點丟了章州這塊屏障。
當時景武帝已經駕崩,皇帝位上坐的是景子恆,因此魯國公逼着他撤掉鎮國公的元帥之職,改由清平侯張天德接任。
景子恆當然不會同意,於是私下裡跟他們幾個商量,最後由蘇清出面,和他們幾個人一起共赴戰場,說好的。一年之內,若吃一場大敗仗便要將兵權交給張天德。
當時魯國公是很不看好蘇清的,他一個小孩子還能逆天了去?所以他覺得鎮國公手上的兵權,他會是志在必得的。
可是蘇清自打去了戰場,給鎮國公出了好些主意,先是把佈防又一次改變,然後作戰方式也變了。最後北齊因摸不着我軍門路。然我軍卻對北齊知己知彼,最終大敗北齊。
雖然這中間也吃過幾場敗仗,到底沒有太大的傷亡。便算是無傷大雅了。
直到蘇清十四,北齊才遞交了議和書。
可這一世,蘇清現在就想跟去?還是主動提出請求的?
景子恆沉吟半晌,幽幽的道:“蘇清。你跟去的事本宮還得問問鎮國公世子將軍的意思,此事過後再議。寒蘇。今年可能會發生雪災的事,是你最先想到的,你回去擬個方案呈上來,本宮和魯國公看過再決定。工部也別閒着,你們也呈個方案上來。”
工部尚書崔明稱是,這樣先前提出的三件事算是解決了。
景子恆轉而說到:“至於軍需的事。常偐,孫嘉興。你二人罪名待定,暫且停職回家禁足,若查明爾等軍需確實準備穩妥發往軍需處,便可官復原職,如若爾等言有不實…哼,爾等就洗淨了脖子等着吧!”
別說,景子恆這一發怒,倒是帝王氣十足,愣是把這二人嚇得俯首在地,一句話都不敢說。
斂了神情後景子恆問,“還有其他的事嗎?”
陸陸續續的又有幾位大人出來,說了手中的事務,景子恆都一一解決了,有的拿不定注意的就詢問魯國公,魯國公也很客觀的幫景子恆解決了,但他的眼神卻沒有放過蘇清…。
……
下了朝,景子恆渾身疲憊不堪,他就放佛是跟人大戰了幾百回合似的。
但這些他都拋在腦後,他最擔心的還是蘇清說的事,“來人,將蘇清,蕭寒蘇,墨煦喚回來,本宮有事要問他們。”
聽了這話自有人匆匆而去,彼時蘇清和蕭寒蘇正在“對峙”。
原因就是蕭寒蘇問蘇清,是否真的打算去戰場。
蘇清冷冷的譏諷:“當然是真的,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膽小嗎?男子漢大丈夫,習武爲了什麼?是爲了保家衛國的!哼,你以爲都像你似的,習武是爲了欺負人嗎?”
蘇清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可譏諷的事就不止一件了,蕭寒蘇和蘇清這一路上的摩擦可多了,蘇清認爲,蕭寒蘇那就是在欺負她!除此還有一件事,就是贊雪宴的時候他還欺負了蘇清落!
其實墨煦和蕭寒蘇都知道,蘇清最想譏諷的就是蕭寒蘇推蘇清落落水的事。
蕭寒蘇可不是那種被人諷刺了也不還嘴的人,“欺負人?不知蘇小將軍說的是誰?請問我又欺負誰了?欺負你了嗎?啊,那你是承認你不如我,所以我恃強凌‘弱’了被?還是說我欺負了別的跟你有關係的人?”
蘇清站定,眼神冷冷的刷過蕭寒蘇,但被蕭寒蘇給無視了。
他昂首闊步的向前走去,他就知道蘇清沒法反駁他,若說蕭寒蘇欺負了蘇清,就等於是承認了他不如他,那可是打死他都不會承認的事!
若是後一句,就等於蕭寒蘇欺負了蘇清落,知道的人知道是說蕭寒蘇將蘇清落推到水裡的事,不知道的人會怎麼想?所以若是反駁後一句等於是在給蘇清落潑髒水!
這個悶虧,蘇清必須吃!
蕭寒蘇回頭看了看蘇清,瞅見他那憋屈的樣子,蕭寒蘇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這邊蘇清深呼吸了幾次之後,在心裡一直給自己暗示,蕭寒蘇他就是一個小孩,他就是一個腹黑的小人,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是大人不計小人過…
許久,她才堪堪保證自己不會上去揍蕭寒蘇一頓,剛想擡腳往前走,就被景子恆打發出來的人給叫住了。
隨後三個人跟着小公公來到御書房,三人請安之後景子恆就打發其他人都下去了。
他開門見山,“蘇清,你當真要跟着墨將軍去戰場嗎?戰場很危險,你今年才九歲…”
看着景子恆憂心忡忡的樣子,蘇清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什麼心思,若只當成是好友她便勉強認同了,可他若生了那不該有的心思,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殿下,臣是說真心的。”
“蘇清!”
景子恆聽到蘇清這樣規規矩矩的回答,當即惱了,蕭寒蘇和墨煦都不知道景子恆爲何惱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