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祝越爲妾
平西郡老夫人怒氣衝衝地回去,祝越見她回來,連忙趕了過去。
“祖母。”祝越見她面色鐵青,便知曉不成。
她暗暗地沉吟了片刻,“祖母,孫女實在是不想住在這處,要不……讓孫女先回慕侯府小住幾日,等買到新的宅子之後,孫女再搬過去?”
“慕侯府?”平西郡老夫人雙眸眯起冷光,“你以爲你如今能回得去?”
祝越擡眸看着她,“只是這宅子孫女當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不若,孫女去客棧?”
“好啊,這一個個地往外跑,只將我這孤寡老太婆留在這?”平西郡老夫人見祝越這是鐵了心地要出去,她氣得喝道。
祝越連忙說道,“祖母,您消消氣,孫女只是害怕。”
平西郡老夫人看着她,“罷了,我便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你且準備準備,先去慕侯府暫住幾日。”
“是。”祝越連忙笑着應道,當下便命人收拾了妥當。
平西郡老夫人便領着祝越前往慕侯府。
而慕梓煙這處,如今以呂二孃的身份自由出入與京兆尹衙門,此刻正與張宗一同入了府衙,她卻在想着另一回事。
“妹妹在想什麼?”呂娘子見她若有所思,上前問道。
“這件事兒有些蹊蹺。”慕梓煙拋開前世那道聽途說的記憶不談,卻也忘記當時究竟誰是兇手,但是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個兇手必定是家世顯赫之輩,而且,似乎好像是太子那處的人。
她仔細地沉思了片刻,隨即入內,便拿出紙筆,仔細地將太子那處的人逐一地寫了下來,隨即放下盯着那些人名看着。
張宗走上前來,看着她寫了滿滿一張紙的名字,他仔細瞧着,雙眸閃過一抹疑惑,“這些可都是朝堂重臣,而且還是太子那處的。”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接着盯着那些人名看了又看,“你認爲你這些人裡面,最不可能殺人的是誰?”
“他。”張宗指着最中間的一個人名,“他性子淡薄,而且自視甚高,雖然是太子那一派,卻從未參與過黨派紛爭,是個異類。”
慕梓煙盯着那人名,“紀缶。”
“戶部侍郎。”張宗看着慕梓煙,“煙兒,未料到你對朝堂的官員記得竟然這般清楚。”
慕梓煙之所以記得,也多虧與前世冷寒峰爲了掌握朝堂中的動態,專門讓她收集了這些官員的不爲人知的癖好,加之這一世,慕梓煙自是要提前籌備,故而對於朝堂官員自是相當的熟悉。
慕梓煙挑眉,“多幾分地小心,難道不對?”
“不是。”張宗實在是很難將慕梓煙跟閨閣中的那些世家小姐聯想到一處,只覺得這個丫頭若是男子的話,必定是一代朝臣。
慕梓煙淺笑道,“張大哥,我知曉你在想什麼,不過這世上各色的人,各有不同,女子本就應當養在深閨之中不問世事,可是最可憐的也便是女子,尤其是世家的女子。”
張宗點頭應道,“你說的不錯,倒是我目光短淺了。”
慕梓煙低聲道,“如今且不說這些,這紀缶是個人物。”
“煙兒難道懷疑他?”張宗看着慕梓煙說道。
“他在戶部,這身份便很好地能夠掌握京城內的動向,他平時低調不參與任何地爭執,並不代表他沒有作用,否則,太子又豈能容這等人留在他的身邊?”慕梓煙繼續說道。
“你說的不錯。”張宗點頭應道。
“越是看着無害之人,便是最容易忽略的人。”慕梓煙接着說道,“這些女子的死因也很蹊蹺。”
“煙兒啊,你別賣關子了。”張宗見慕梓煙似乎尋出了不同之處,焦急地開口。
“我還未想到。”慕梓煙收起筆墨,緩緩地轉身,坐下之後,慢悠悠地倒了一杯熱茶。
張宗見她如此,也只能無奈地一笑,隨即與她一同坐下,一時間,書房內自是短暫的沉默。
呂娘子端着點心進來,見二人如此,低笑道,“好了,先吃些東西。”
“着實是這是大案子,而且還在這個檔口發生,皇上下旨,命我三日之內破案。”張宗捏起一塊糕點,輕咬了一口,而後便直接吞了進去。
的確是餓過頭了,故而才吃的有些急,端起茶杯潤潤喉嚨,這才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這幾日有何事?”
“再過幾日便是皇后的死忌。”張宗看着她說道,“每年皇上在皇后死忌的時候都會獨自待在永福宮。”
“皇上對皇后還真是深情。”慕梓煙低笑道。
“哎,你難道沒有發現?”呂娘子坐下看着慕梓煙說道。
“什麼?”慕梓煙擡眸看向呂娘子問道。
“那雲妃娘娘的長相與皇后有幾分地相似。”呂娘子淡淡地說道。
“呂姐姐又不曾見過皇后,怎知雲妃娘娘的長相與皇后相似呢?”慕梓煙挑眉,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是沒有見過,但是有人見過啊。”呂娘子接着說道,“你只當太后爲何不喜歡雲妃?”
“爲何?”慕梓煙未料到呂娘子竟然也知曉這宮闈之事。
呂娘子慢悠悠地啓脣,“太后每次瞧見雲妃,都會想起已故的皇后,而云妃雖然與皇后長相相似,可是這性子啊,卻是天差地別的,皇后心善柔和,更是蕙質蘭心,而云妃呢?”
“呂姐姐,你還知道什麼?”慕梓煙勾脣淺笑道。
“你這丫頭,這是套我的話來了。”呂娘子微微一頓,笑着開口。
“是呂姐姐自己說的。”慕梓菸嘴角一撇,“我竟不知呂姐姐對這後宮的往事反倒比我清楚。”
“好了,你且不管我如何得知的。”呂娘子接着說道,“索性我便將我知曉的告訴你。”
“恩。”慕梓煙點頭,關於皇后的事她的確知之甚少,即便是前世,也不過是知曉一些罷了。
“雲妃是涼王送入宮中的。”呂娘子看着慕梓煙說道,“且不說皇上對皇后是否那般深情,只說這涼王,當年與皇后可是兩小無猜,後來皇后入宮,涼王難道一點想法都沒有?他自是知曉雲妃與皇后有幾分相像,卻將雲妃送入宮中,而不是自己留下來睹物思人,這其中怕是另有文章。”
“呂姐姐說的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那麼,依着呂姐姐所言,雲妃乃是涼王的人?”
“不知。”呂娘子搖頭道,“我對朝堂與宮闈之事本就無意,只是將所知的說與你。”
慕梓煙微微點頭,“不過,我知曉,雲妃與涼王之間怕是交易。”
“交易?”張宗坐在一旁,聽着兩個女子談論起宮中之事,反倒有些好奇起來。
慕梓煙接着說道,“除了殷家,如今只有藍家與雷家漸漸地沒落了,而雷如顏已成了內定的太子妃,藍家豈能不急?”
“雷家一向低調,那雷大小姐我倒是見過,也不見她有多大的野心。”張宗看着慕梓煙,只覺得事情怕是遠非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
“雷家與藍家之間怕是存在着我們不知的秘密。”慕梓煙始終覺得雷如顏那日在公主突然向她發難太過於怪異,尤其是想到鍾璇之後,更是覺得不正常。
“你如今可是無法入明悅書院了。”呂娘子看着慕梓煙說道。
“我本就無意前去,如今反倒順了意。”慕梓煙低笑道。
“聽說,臨安郡主出現在明悅書院。”呂娘子看着慕梓煙,“也不過是一面而已。”
“哦。”慕梓煙的確未見過臨安郡主,不過也知曉她是怎樣一位絕代風華的美人兒。
“好了,言歸正傳。”張宗覺得如今所談的已經偏離了正題。
慕梓煙看着張宗滿面愁容,她繼續說道,“既然有了懷疑的對象,自是要知曉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煙兒啊,萬一不是呢?”張宗低聲問道。
“不查怎麼知道不是他?”慕梓煙心中已經有了算計,而後說道,“不若張大哥與我分頭行事?”
“如果分頭行事?”張宗正色問道。
“張大哥還是依着兇案現場順着線索查,我自去查紀缶。”慕梓煙看着張宗說道。
“好。”張宗贊同地應道,“後日你我碰頭。”
“好。”慕梓煙笑着點頭,隨即沉思道,“還有一個線索也很重要。”
“什麼?”張宗微微一愣,接着問道。
“平西郡老夫人的那處宅子。”慕梓煙邪魅一笑,“那宅子可是有來頭的。”
“聽說那是一處凶宅。”張宗看着慕梓煙,“難不成這宅子是你所爲?”
“恩。”慕梓煙不可否認,“不過關於這宅子之事張大哥可以去問章表哥。”
“好。”張宗看着她,“你來了也有些時日了,如今京城內也知曉乃是呂二孃,我若是去問他,他自是會想到你,我該如何說?”
“照實說啊。”慕梓煙淡淡地說道,“章表哥自有主張。”
“煙兒,若是三年之後,太后還是未下旨讓你回京,你該如何?”張宗接着說道,“還有你及笄之禮怕是不能辦了。”
“那些不過是小事罷了。”慕梓煙卻不在意那些禮數,如今是在想着如何能夠在進程中行動自如,也好堂而皇之地掌握京城的動向,進而一步一步地摧毀鍾璇建立的關係網。
慕梓煙相信,鍾璇定然不會閒着的,她應當在着手擴展勢力了,三年的時間,足可以讓鍾璇強大起來,而她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你這丫頭。”張宗也免不了地嘆了口氣,也不耽擱,便起身前往章侯府。
呂娘子看着她,“煙兒啊,這場命案怕是牽扯不少吧。”
“恩。”慕梓煙點頭,“怕是又捲入了一場陰謀漩渦之中。”
“你可是要回一趟慕侯府?”呂娘子低聲問道。
“如今還不是時候。”慕梓煙勾脣淺笑,“我也該回去了。”
“現在回去?”呂娘子看着如今的天色,“會不會太招搖了?”
“我不過一介弱女子,即便出趟城也不會引起懷疑,若是深夜離開,必定會招來猜疑。”慕梓煙笑着說道。
“說的倒是。”呂娘子微微點頭,而後便見慕梓煙不過是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出了京兆尹府衙。
她身着着男裝,自是不會被察覺,如此瞧着也不過是個清秀的書生罷了,順利地出了城門,便行至不遠處的一處莊子裡頭,這乃是慕梓煙特意買下的一處農莊,若是有心人查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富貴的商人置辦地田地罷了。
“主子。”隱一飛身落下。
慕梓煙入了屋子,擡眸看向隱一,“派人盯着紀缶,盯緊了,任何舉動都不能放過。”
“這……”隱一盯着慕梓煙,欲言又止。
“包括出恭的次數,在出恭的時候都做過什麼,都要記下來。”慕梓煙低聲說道,“還有歡愛的神情舉動,還有話語也要詳細記下來。”
“是。”隱一面露難色地應道,本就面無表情的容顏此刻瞧着越發地難看。
慕梓煙徑自換了一身行頭,自後院出去,翻身駕馬離開,當日便回了皇陵。
只因她臉上的人皮面具需要換新的,待她入了寢宮,便換上了素白地長裙,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那張嬌俏的面容,擡眸看向芸香與碧雲,“宮中可來人了?”
“還沒有。”芸香在一旁端着銅盆,低聲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這幾日有何大事發生?”
“姑奶奶在大小姐跟張大人離開之後,便去了三小姐如今住的宅子,三小姐推脫不見,如今姑奶奶領着祝表小姐去了府上。”芸香如實稟報道。
“看來今兒個府內要熱鬧了。”慕梓煙淺笑道。
“四公主知曉姑奶奶前去,並未有何反應,成親以來,四公主與三老爺至今都未同房。”芸香看着她說道。
“哦。”慕梓煙挑眉,隨即說道,“四公主可有出過府?”
“倒是出過一兩次,不過都是去了茶樓聽書罷了,那茶樓奴婢也派人查過,並無異常。”芸香繼續說道。
“不對,這茶樓應當不簡單。”君玉菲是什麼人,怎會有那個閒情去茶樓聽書呢?若是要聽書,請了說書先生入府便是。
“大小姐,隱一那處一直派人盯着。”芸香低聲道,“奴婢會繼續跟進。”
“恩。”慕梓煙點頭道,“祝礫呢?”
“對了,大小姐,奴婢想起來了,平西郡王也去過那間茶樓。”芸香看着慕梓煙說道,“不過是四公主前去的頭一日去的。”
“可見何時出來的?”慕梓煙淨手之後翩然坐下。
“這……平西郡王入茶樓的時候是領着姑娘進去的,至於何時出來,隱一那處並未傳來消息。”芸香連忙跪下,“是奴婢疏忽。”
“盯緊了便是。”慕梓煙低聲道,“看來四公主有動作了。”
“是。”芸香垂首應道,心頭腹誹,四公主要做什麼?
“大小姐,平西郡老夫人不知與老夫人談了什麼,今兒個算是住下了。”芸香剛得了消息連忙回稟道。
“兩隻老狐狸在一處,自是在打慕侯府的主意。”慕梓煙雙眸微眯,“老夫人算是拔了我這個眼中釘,接下來便是要對付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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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侯爺如今還在阜南,倒是並無異常之處。”芸香低聲道,“只是得知了您的事情之後,擔心不已。”
“此事越少人知曉越好。”慕梓煙見碧雲走了進來,“皇陵這處這幾日可有有趣的事兒發生。”
“大小姐,有一個人總是向這處張望。”碧雲低聲說道。
“她們還是不放心啊。”慕梓煙淺笑道,“既然待在宮殿內這麼久了,自是要出去透透氣的。”
“是。”碧雲低聲應道,“可是將此人給……”
“留着,如此也可讓盯着我的人安心。”慕梓煙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起身便踏出了宮殿。
皇陵自是透着一股詭異地陰冷之氣,慕梓煙剛剛她出宮殿,迎面吹來一陣冷風,捲起她披散在身後的青絲,她雙眸微挑,便瞧見有一抹身影一閃而過。
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而後便石階而下,自行走在冰冷地青石地板上,兩處的宮燈透着微弱的冷光,寒風吹拂着她的衣裙,發出沙沙地細微響聲,不遠處的風鈴隨風發出清脆的響聲,如此的場景,的確有些瘮人。
芸香與碧雲二人剛開始待着的時候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如今已經過了一月有餘,漸漸地也便沒有了懼意,似是已經習以爲常,反正死人她們見過了,自是不必害怕。
碧雲瞧着那鬼鬼祟祟的身影,連忙輕咳了一聲,看向身旁的芸香,“我聽說啊,這皇陵裡頭住着先帝的一位貴妃,她生平最是討厭偷偷摸摸偷窺的小人。”
“哦?”芸香轉眸看向碧雲,“那若是被發現了呢?”
“直接挖了眼珠子。”碧雲說着還不忘伸出手演示一番,“聽說之前便有一個前來守靈的丫頭,後來突然死了,便是被挖了眼珠。”
慕梓煙聽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了,你如此說着,我倒是不敢往前走了。”
“大小姐,奴婢說的可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問那些老嬤嬤。”碧雲還不忘提高聲音。
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當下便跑了個沒影。
慕梓煙停下腳步,轉眸看向碧雲,“倒是機靈。”
“哼,不嚇死她纔怪。”碧雲得意地應道,而後笑嘻嘻看向慕梓煙,“大小姐,還是回去吧。”
“恩。”慕梓煙對於這些自是不怕的,笑話,她一個千年老鬼還能怕這些不成。
她轉身便回了宮殿,當下簡單地用過晚飯後,便自行調息內力去了。
慕侯府內,慕擎林見四公主絲毫沒有與他同房的意思,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往日還有姨娘可以疏解一番,如今卻只能當和尚了。
君玉菲斜靠在軟榻上,半眯着眸子,這些時日氣色自是好了不少,品兒小心地在一旁服侍,“公主殿下,明兒個可還是要去茶樓?”
“恩。”君玉菲點頭應道,低聲道,“人可是帶到了?”
“公主殿下放心,人已經接到消息去了。”品兒看向君玉菲,心頭存着疑惑,卻也不知該如何問?
“你是說我爲何自甘墮落?”君玉菲擡眸看着她問道。
“公主殿下,奴婢不敢。”品兒連忙跪下。
“這是我的心魔。”君玉菲直視着她,“他跟那個人太像了。”
“公主殿下,若是此事被旁人知道了?”品兒擡眸看着她小心地問道。
“知道又如何?”君玉菲冷笑道,“想他們也不敢亂嚼舌根子,我如今早已經沒了名聲,又何必去在意?”
品兒垂首不敢出聲,只是覺得這樣的君玉菲太過於可憐。
君玉菲擺手道,“退下吧。”
“是。”品兒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慕擎林走上前來,“公主殿下可是歇息了。”
“駙馬爺,公主殿下已經歇下了。”品兒垂首說道。
“哦。”慕擎林點頭應道,略顯失望,心頭卻也憋着怒火,轉身便離開。
素日慕擎林的跟前還有兩個可心的大丫頭伺候,如今也只剩下書童了,他擡眸看了一眼天色,當下便要前去長鬆院,思謀着尋個院子裡頭的丫頭,而後在密道內……如此想着,這心裡頭自是生出了一股子興奮,當下腳步也變得輕快了不少。
奈何,剛到了長鬆院,從嬤嬤垂首前來,“三老爺,老夫人歇下了。”
“娘身子可好?”慕擎林當下被澆了冷水,失望不已。
從嬤嬤低聲道,“老夫人今兒個有些乏了,便早早歇下了。”
“既如此,那不必稟報了。”慕擎林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
直等到回了書房,擡眸看着眼前空蕩蕩一片,他便沒了興致,索性洗漱之後便入了裡間,待掀開帷幔,只瞧見一女子身着着薄紗長裙背對着他,他眸光一暗,心裡頭自是興奮又帶着存着疑惑。
“恩……”那若隱若現的玲瓏身姿,此刻隨着她似有若無地晃動,而勾出迷人的魅惑,他只覺得喉頭一緊,當下便放下帷幔,撲了進去,將那柔軟地身姿摟入懷裡,女子嬌軟的身子散發着魅人的幽香,直薰得他身體發酥,他哪裡還曾想到這女子是何人,當下便將她壓在身下,放縱起來。
也不知折騰了多久,直等到天亮,他這才舒服地嘆了口氣,當下便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眸子。
直等到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慕擎林被驚醒,這纔對上那張臉,臉頰上有一道淡淡地傷痕,不過他自是認出了她是誰,當下便沉着臉,趕忙下了牀榻。
祝越驚恐地看着他,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她將錦被蓋在身上,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擎林。
而這聲喊叫自是引來了不少的人,首先進來的便是君玉菲,只因書房與她的院子自是隔着一道門罷了,她入了書房,迎面撲來的淫。靡氣息,讓她忍不住地蹙眉,當看見慕擎林披着長袍,赤腳踩在地上,她上前便瞧見蜷縮在牀榻上的祝越,她眉頭一皺,突然冷笑出聲。
慕擎林這纔回過神來,連忙看向四公主,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事已至此,且不說這祝越怎會在他的書房,但瞧着祝越那受到驚嚇的眸子,便知曉她也是被算計了,他心裡暗恨道,究竟是何人所爲?
老夫人跟平西郡老夫人自是得了消息,匆忙趕了過來,待看見眼前的情形,二人面色一沉,尤其是平西郡老夫人更是氣得衝上前去,心疼地看着祝越,“越兒啊,你怎得……”
“祖母,孫女……什麼都不知道。”祝越哪裡曾想到,自己不過是來慕侯府小住幾日,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她沒了清白,這入宮怕是再也指望不上了,可是,她怎麼會跟慕擎林?
她垂眸掉着淚,當下便拔下簪子,“祖母,孫女這般自是活不得了。”
“夠了。”君玉菲冷喝道,“在本宮跟前這般做戲,是成心耍弄本宮嗎?”
“公主殿下。”老夫人連忙上前道,“此事……”
“難道又說是有人陷害?”君玉菲擡眸冷冷地掃過慕擎林,還有牀榻上的祝越,“平西郡王府還真是本事啊。”
祝礫毀了她,而祝越竟然跟慕擎林……
君玉菲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這當真是報應啊,不是嗎?
平西郡老夫人自是聽出了這話中的玄機,連忙上前垂首道,“公主殿下,越兒必定不會做出這檔子事兒來,否則,她也不會……”
“既然你平西郡的大小姐甘願爲妾,那本宮豈能有不成全的理?”君玉菲擡手打斷平西郡老夫人的話,而後說道,“本宮嫁入慕侯府,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自是不能讓駙馬爺守着本宮一人,既然你二人已經坐實,不若本宮做主,便讓祝大小姐進門。”
“不……”平西郡老夫人連忙失聲道,她的孫女怎麼能做妾呢?即便當不成娘娘,那也是主母啊,若是真的爲妾,她日怎能擡起頭來。
君玉菲眯起眸子,“此事若是鬧大了,平西郡王府與三房統統得死。”
平西郡老夫人一聽,渾身一抖,當下便知曉大勢已去,她轉眸瞪視着祝越,心裡頭卻有了另一番算計。
四公主不再看這屋子內的任何人一眼,當下便踏出了屋子,隨即出了慕侯府。
老夫人看着依舊蜷縮在牀榻上的祝越,而後又看向慕擎林,沉聲道,“既然公主殿下已經承認了,選個日子便進門吧。”
“是。”慕擎林自是樂意的,想着昨夜的銷魂滋味,雖然祝越臉上有些傷痕,不過那模樣兒卻是極好的,比起出去偷食被發現,倒不如收了祝越,堂堂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甘願給他做妾,這說出去自是面上有光的。
慕擎林覺得自己也算是有福氣的,娶了公主不說,還坐享其人之福,連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也成了他的姨娘。
平西郡老夫人並未說什麼,而是命人帶着祝越離開,待回到屋子之後,她擡手便給了祝越一巴掌,垂眸看着她,“我絕對不允許你侮辱了平西郡王府。”
“祖母!”祝越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明明還是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即便沒了容貌,腿腳不便,可也是郡王府的小姐啊,可是如今卻淪落爲妾,不,這絕對不能。
平西郡王老夫人轉眸遞給老嬤嬤一個眼神,“越兒啊,祖母只有對不住你了。”
“祖母。”祝越這纔回神,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擡眸便看見兩個丫頭已經上前將她按在地上,她因着昨夜被索取過度,又是初次,如今渾身哪裡還有力氣,即便掙扎也是無濟於事。
而老嬤嬤則拿着一個白色瓷瓶走了過來,當下便要餵給她。
“祖母,不……越兒不想死。”祝越驚恐地哭喊着,她不能就這樣死了,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她才知曉,她只想活着。
“越兒啊,我絕對不允許你成爲平西郡王府的恥辱。”平西郡老夫人沉聲道,雙眸射出一抹冷光。
老嬤嬤一手捏着她的下顎,祝越瞪大雙眸,只看着那毒藥便要倒入她的口中,她拼命地搖頭掙扎,不,她不能死,她要活着。
只聽“砰”地一聲,門被踢開,慕擎林大步衝了進來,擡手便將老嬤嬤甩了出去,彎腰將祝越抱在懷裡,擡眸看向平西郡老夫人,“姑母,越兒既然已經成了侄兒的人,侄兒自是會好好照顧她。”
祝越哭着靠在慕擎林的懷中,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日後要依靠的是誰?不是這個疼愛她的祖母,卻一心只顧着她自己面子的祖母,而是這個她明明要恨,此刻卻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
“嗚……”祝越哭得越發地傷心,嬌軟的身子靠在慕擎林的懷裡,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平西郡老夫人雙眸微眯,隨即起身,“你若是甘願爲妾,自此,你便不是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
祝越自慕擎林的懷中離開,而後跪在地上,“越兒多謝祖母成全。”
她說罷重重地叩頭,對於平西郡老夫人,在這一刻她已經心死,緩緩地起身,擡眸看向慕擎林,雙眸溢滿了乞求與女子對於男子的依靠。
祝越的眼神無疑是激起了慕擎林的保護欲,他身爲男子,娶了個公主,卻處處受氣,如今看見祝越這嬌弱依賴的眼神,自是重新拾起了他身爲男子的自尊,當下便抱起祝越轉身離去。
祝越安靜地靠在慕擎林的懷裡,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這一刻,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算計。
慕擎林抱着她回了書房,將她輕柔地放在牀榻上,“越兒,你放心,我日後會好好待你。”
“恩。”祝越點頭應道,雙眼紅腫,擡眸看向慕擎林,卻緊緊地拽着他的衣袖,“不要走。”
慕擎林的心徹底軟了,當下便脫了鞋子將她摟進懷裡,輕撫着她的後背,“別怕,有我在。”
“公主殿下那處?”祝越靠在他的懷裡,雙手輕輕地環着他的腰際,小心地問道。
“她那處我來解決。”慕擎林也不知爲何,此刻像是衝昏了頭腦一般,只想將祝越留在身邊。
祝越輕輕點頭,“恩,我信你。”
慕擎林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淺吻,他從未如此輕柔地對過一個女子,只是低頭看着她緩緩地合起的眸子,捲翹的睫毛上還沾染着淚珠,便止不住地疼惜。
祝越是真的累了,便也沉沉地睡去。
慕擎林卻一改往日的冷淡,竟然頗有耐心地陪着祝越歇息了一日,待祝越重新醒來之後,便聽說平西郡老夫人離開了慕侯府,她清楚地記得平西郡老夫人要她命的情形,她雙眸閃過一抹冷光,擡眸看向正朝她走來的慕擎林,她緩緩地下了牀榻,走上前去,“昨夜之事……我……”
“我明白,你是被算計了,不過你放心,日後我會好好對你。”慕擎林知曉祝越必定會提及昨夜的事,他雖然不知是何人所爲,不過如今美人在懷,他也便不計較了。
祝越擡眸怔怔地看着他,“我已經成了你的人,我還能說什麼?”
慕擎林擡手撫過她的臉頰,低頭在她的脣瓣上淺吻着,“你放心,遲早有一日我會明媒正娶地娶你。”
“好。”祝越不知慕擎林爲何會對他如此承諾,可是她卻明白,如今自己要麼死,要麼便安心地給慕擎林做妾,比起死,她寧可這樣活着,也許還能爭一爭。
君玉菲出了慕侯府,便去了那家她常去的茶樓,掌櫃的親自前來相迎,而後便入了雅間,待掌櫃的退下之後,君玉菲轉身入了暗間,已經有人撲了過來,將她抱在了懷裡。
君玉菲擡眸看着他,“怎得還如此心急?”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此刻正摟着君玉菲的人便是祝礫,他身上穿着不同以往的直筒長袍,反而像伶官兒的寬袍,墨發披散,只用一根墨色的髮帶束着。
君玉菲自他的懷中離開,而後展開雙臂,祝礫擡手親自爲她寬衣,只剩下一條抹胸長裙,君玉菲斜靠在軟榻上,緩緩地衝着祝礫勾着手指。
祝礫此刻卻是匍匐在地,慢慢地向她爬去,雙手握着她的玉足,低頭吻了上去。
君玉菲雙眸勾起魅惑地幽光,只是那眸低卻透着刺骨地冷,擡起腳將祝礫踹開,自懷中拿出一粒丹藥遞給他。
祝礫雙眸泛光,連忙爬了上去,雙手接過便吞了下去,而後握着她纖細的手,低頭落下密密麻麻地吻。
慕梓煙依舊待在皇陵內,那偷窺的人自碧雲說過那番話之後便再也未出現過。
芸香自是將慕侯府發生的事情稟報了慕梓煙,“大小姐,這平西郡老夫人氣得不輕。”
“若是她知曉自己的孫子成了公主的面首,怕是會氣得吐血。”慕梓煙未料到君玉菲竟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將祝礫控制在手中,只是她有些不解,君玉菲如此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大小姐,祝表小姐……不對,應當是祝姨娘,她當真甘心?”碧雲在一旁好奇地問道。
“一起被姑婆殺了,倒不如活着,反正四公主身子孱弱,指不定哪日便一命嗚呼了,而她若是藉此生個一男半女的,直等到公主沒了,她自是會被擡上去。”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不過這四公主瞧着,怕是不會那麼容易沒了。”碧雲小心地說道。
“不知。”慕梓煙搖頭道,“四公主不簡單,她能夠想出如此折磨祝礫的法子,必定是有着不爲人知的隱情。”
“大小姐,您說究竟是何人將祝姨娘送去三老爺書房的?”碧雲不解地問道。
“誰第一個衝進去,便是誰。”慕梓煙冷笑道。
“您是說四公主?”碧雲不敢置信地問道。
“除了她誰還有那個本事?”慕梓煙冷笑道,“她這是以牙還牙,也許還有旁的目的。”
“這四公主太可怕了。”碧雲先前還同情這四公主,如今只有感嘆的份。
慕梓煙低笑道,“老夫人可是要遭殃了。”
“啊?”碧雲覺得自己的腦子根本不夠使,怎得大小姐說的話都那般地高深莫測呢?
芸香看着慕梓煙,說道,“大小姐,紀府那處並無動靜。”
“恩。”慕梓煙點頭,“今兒個已經第二日了。”
“大小姐,您可是要入京?”芸香低聲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待會便動身,再等等。”
“是。”芸香隨即應道,接着便去準備。
碧雲走上前來,“大小姐,奴婢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慕梓煙見碧雲欲言又止,她雙眸閃過幽光,淡淡地問道。
“奴婢前兒個起夜的時候,瞧見有人偷偷入了皇陵。”碧雲接着說道,“那道身影瞧着很向像五皇子,大小姐,您說會不會是五皇子借屍還魂了?”
“我去看看。”慕梓煙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不必跟着。”
“大小姐,您要小心啊。”碧雲想起便覺得毛骨悚然。
慕梓煙入了皇陵內,便去了五皇子的墓葬,待入內之後,便見君千羽正盤膝而坐,面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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