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送給鍾璇成親之禮

160 送給鍾璇成親之禮

“這地圖有何用處?”張宗看着慕梓煙問道。

“此事必定與涼王有關。”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光,而後將那地圖收了起來,“張大哥,這簪子內隱藏之物切莫泄露出去,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我不說便是。”張宗見慕梓煙如此說,便知曉這地圖怕是暗藏玄機。

其他人見狀也是緘默不語,顯然是不會多言半句。

“這一家人乃是逃難而來,我卻覺得並非如此。”慕梓煙搖頭道,仔細地盯着那畫像瞧着,而後說道,“瞧着他們的長相,便只是打南邊來的,既然是一家子,落戶必定會有備檔,先去查一查他們的來歷。”

“是了,我這便去查。”張宗點頭應道,當下便離開了帳子。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十年之前?涼王便有所行動了?

“妹妹。”呂娘子上前看着她,“時候不早了,可是要回去?”

“今夜便還在這處吧。”慕梓煙搖頭道,擡眸看着他們,“大家早些回去吧。”

蘇沁柔看着她,想要說什麼,卻也知曉如今不宜逗留,故而便與侯依依一同轉身離去。

慕凌軒上前拍着她的肩膀,“有事便傳信給我。”

“好。”慕梓煙衝着慕凌軒勾脣一笑,緊接着便目送他們離去。

慕凌軒自是親自護送蘇沁柔,侯依依便也只好硬着頭皮與蘇沁柔一同坐在馬車內,齊軒與章仚二人則是心照不宣的去了京兆尹府衙。

故而一行人便如此散去。

此刻,隱藏與暗處的黑影突然一閃而過,消失在夜色中。

如今只剩下慕梓煙與呂娘子,十具骸骨已經被擡了出去,如今只剩下空蕩蕩的帳子,慕梓煙坐在椅子上,將那地圖拿出來仔細地打量着,想起六公主君玉羅臨行前給她的那張地圖,如今她已經有了兩張,而雷侯府那處還有一張,只是這地圖拼湊在一起能尋到什麼呢?

恐怕不是寶藏吧?

慕梓煙覺得涼王不會因爲這寶藏而去動手,更重要的是皇后墓葬怎麼可能藏着寶藏,想來是能夠助涼王登上帝位的重要之物。

她未料到自己會尋到如此重要的東西,緩緩地擡眸,便見呂娘子正看着她。

“怎麼了?”慕梓煙低聲問道。

“我見你眉頭深鎖,想必是遇到困難了吧。”呂娘子倒了一杯熱茶地個她,“暖暖身子。”

“恩。”慕梓靜擡手接過,低聲道,“不過是有些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明白,便順其自然。”呂娘子接着說道,“這世上有許多解不開的謎,你又何必如此執着呢?”

“只是這謎至關重要。”慕梓煙低笑道,“倒是我愚昧了。”

“你何曾愚昧過?”呂娘子握着她的手,“你不過是在乎的太多了。”

慕梓煙稍微愣了會,擡眸看着眼前的空地,沉默了良久,只是燦然一笑。

呂娘子淺笑道,“好了,我知曉你有主意,不過如今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有兩日沒有閤眼了,便好好歇息歇息。”

“時候不早了,是該歇息了。”慕梓煙笑着應道,隨即便與呂娘子簡單地洗漱之後,便斜靠在簡單地方榻上歇息了一晚。

次日一早,張宗興奮地趕了過來,慕梓煙與呂娘子也早早起身,便見張宗笑容滿面地進來。

“看來找到了。”慕梓煙笑着開口。

“找到了。”張宗將手中的卷宗遞給她,“這人原本是梧州人士,而且還是當地有名望的家族,也不知怎得,一夜之間便失蹤了,而後便輾轉來到了京城。”

“失蹤?”慕梓煙看着他,“張大哥,你是如何查到的?”

“我是先尋到了他們落戶時的備檔,得知他們乃是梧州人,而後便又查了梧州那段期間發生的事情,這才順藤摸瓜地查了出來。”張宗笑着說道,“而後便又覈對了一番,自是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他們原本也姓吳?”慕梓煙繼續問道。

“不,他們原本姓嚴。”張宗接着說道,“梧州有一大戶人家,表面上是米商,實則是以盜墓爲生。”

“盜墓?”慕梓煙仔細地沉吟了片刻,“盜墓的嚴家?”

“不錯,後來也不知怎得,嚴府一夜之間大火,聽說嚴家的人都在那場大火中燒死了。”張宗看着慕梓煙說道。

“燒死?”慕梓煙雙眸冷沉,“我記起來了,嚴家乃是盜墓世家,卻在十年之前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不知所蹤,自此之後無人知曉他們的蹤跡。”

“是了,就是這個盜墓世家。”張宗點頭應道。

慕梓煙繼續說道,“若是如此的話,那麼,他們前來京城,爲的便是盜墓,而且與涼王有關,這地圖乃是從皇后墓葬內偷出來的。”

“皇后墓葬?”張宗看着慕梓煙,整個人徹底懵住了。

慕梓煙看着他說道,“張大哥,此事與涼王脫不了干係,你要知曉這地方距離皇陵很近,只要翻過這座山之後,便會到了皇陵的後山,嚴家號稱盜墓高手,對於他們來說,從皇陵後山潛入皇后墓葬不是難事。”

“不錯。”張宗附和地應道。

“那十年之前,皇陵內可否發生重要的事情呢?”慕梓煙想着十年之前,她才一歲,她接着說道,“我要去一趟皇陵,張大哥,此事等我回來再說。”

“好。”張宗點頭應道,隨即便見慕梓煙徑自出了帳子。

呂娘子看着張宗,“看來涼王是爲了殺人滅口。”

“應當是。”張宗點頭應道,“一切等煙兒回來再說。”

“先回去吧。”呂娘子想着如今再待在這處也無濟於事,故而淡淡地說道。

“好。”張宗應道,隨即便與呂娘子一同離開,回了京兆尹府衙。

慕梓煙走了捷徑,待入了皇陵內,換下身上的裝束,便讓芸香將老嬤嬤與靈姑姑喚了過來。

二人入內,見慕梓煙正坐在方榻上,二人上前恭敬地行禮,“慕大小姐。”

“老嬤嬤,我有一事相問,嬤嬤莫要有所隱瞞。”慕梓煙看着老嬤嬤說道。

“是。”老嬤嬤垂首應道。

“敢問嬤嬤,十年之前,皇后娘娘的墓葬是否進入過盜賊?”慕梓煙低聲問道。

老嬤嬤明顯一愣,低聲道,“有過。”

“那當時是否丟失過什麼?”慕梓煙繼續問道。

“這……”老嬤嬤猶豫了片刻,低聲說道,“的確丟過東西。”

“可是地圖?”慕梓煙繼續問道。

“是。”老嬤嬤看着慕梓煙,接着說道,“不瞞慕大小姐,那盜賊只偷了一張,只因墓葬內設置了機關,裡頭共有幾張,老奴是知曉的,而那盜賊只偷去一張,便被老奴發現了。”

“看來我猜對了。”慕梓煙低聲道,“老嬤嬤,涼王早就盯上了墓葬,這些年來從未放棄過,故而,嬤嬤還是當心些好,切莫再丟失了。”

“老奴記下了。”老嬤嬤垂首應道,隨即便離開。

慕梓煙深吸了口氣,如此說來,嚴家是涼王找他前來偷取皇后墓葬內的地圖,也許嚴家發現了什麼,故而想要以此與涼王做交換,未料到卻被涼王直接殺了。

慕梓煙卻又覺得有些不通,涼王既然很想得到這地圖,又怎麼可能不會捨得出銀子呢?那麼,就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有人比涼王提前下手,抓了嚴家一家老小逼問地圖的下落,並未問道,故而也不想涼王知曉,這纔將嚴家滅了口,而嚴家的那位兒子自是得知了此事,涼王未免事情敗露,故而將嚴家的兒子給殺了。

思來想去,第二個可能性極大,慕梓煙勾脣冷笑,隨即轉眸看向芸香與碧雲,“這些時日要盯着點皇后墓葬。”

“是。”芸香與碧雲垂首應道。

慕梓煙低聲說道,“看來事情越發地複雜了,只是涼王沒有想到,最後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最後卻落在了她的手上。”

待她從皇陵出來,當下便回了京兆尹府衙,自是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張宗,張宗聽罷之後,面露難色,“此事該如何稟明皇上?”

“既然涼王對皇后墓葬一早便動了心思,這裡頭有何秘密,想來皇上也是知曉的,他自會有謀算。”慕梓煙接着說道。

“只是不知皇上究竟有何謀算。”張宗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對了,煙兒,你可還有其他的想法?”

“沒有。”慕梓煙搖頭道,“涼王步步算計,以爲做的天衣無縫,只可惜,他的心思卻一早便被皇上看穿而皇上卻不動涼王,這裡頭怕是另有文章,而你只需要將自己查到的如實稟報皇上即可,若是有所隱瞞,皇上必定會對你有所猜忌。”

“我明白了。”張宗點頭應道,知曉如今這個時候,莫不能行差踏錯一步。

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張宗自是上了摺子,皇帝看罷之後,也不過是讓他儘快結案便是,張宗自是明白萊恩皇上的旨意,便將此案草草了結了。

此次雪災損失不少,卻也並未影響京城內的喜事,終於到了鍾璇出嫁之日,自是比不得皇子妃的排場,畢竟是側妃,而且三皇子不止一個側妃。

慕梓煙並未前去觀禮,而是待在京兆尹府衙等着消息。

呂娘子也未去,只有張宗一人去了,她便陪着慕梓煙閒聊,卻也免不了好奇地問上幾句。

慕梓煙自是笑着開口,“過了今日,她便是三皇子側妃了,這禮數之上自是比不得的。”

“你可是給她送份大禮?”呂娘子關系的是這個。

“送了。”慕梓煙勾脣淺笑,雙眸閃過一抹詭異。

呂娘子見她如此說,便了然地點頭,“那我便陪着你等消息罷了。”

而鍾璇這處,此刻正坐在喜榻上,心情卻甚是平靜。

待君千皓醉醺醺地入了寢室,將喜帕揭開,待看見她這張嬌豔動人的臉龐,他淺笑着坐下,二人共飲交杯酒,他低聲道,“既然嫁給了本王,你的心裡只准有本王一人。”

“妾身心裡自始至終只有殿下一人。”鍾璇嬌軟地靠在他的懷裡,“今夜妾身便是殿下的人了。”

君千皓滿意地低頭吻着她嬌豔的紅脣,熟稔地解開她的衣裙,當下便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早已經不安分地遊弋在她膚若凝脂的妖嬈身姿上,直等到春宵帳暖,傳來彼此時輕時重地喘息聲,纏綿聲……

次日一早,鍾璇醒來時,渾身痠軟無力,轉眸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君千皓,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指尖拂過他的臉龐,卻看見自己白嫩的手臂上多了許多的紅斑。

她低頭看着全身,連忙起身便下了牀榻,披着一件褙子行至銅鏡前,當看見自己一臉的紅斑,沉聲道,“來人。”

“側妃娘娘。”宮婢入內行禮道。

“去傳太醫。”鍾璇冷聲道。

“是。”宮婢擡眸這才瞧見鍾璇滿臉的紅斑,連忙便退了出去。

君千皓此時已經醒了,待下了牀榻,上前便自身後將她擁入懷中,“怎麼了?”

“妾身的臉起了紅斑。”鍾璇無法容忍的便是自己的容貌有絲毫的瑕疵,比如如今渾身與臉上竟然長滿了紅疹,她連忙自君千皓的懷裡出來,而後便重新鑽進了被子裡頭,將臉也悶了起來。

君千皓還從未見過她這般無措的時候,明顯一頓,擡步上前,待看見她此刻將自己徹底地裹進了被子裡頭,他雙眸難得閃過一抹溫和地笑意,“讓本王瞧瞧。”

“不成。”鍾璇斷然拒絕,她可不想讓自己如此醜陋的容貌被君千皓給看了去。

君千皓見她如此,便也不再勉強,而是轉身沉聲道,“太醫可來了?”

“三殿下,已經到了。”外頭宮婢回道。

“還不進來。”君千皓冷聲道。

“是。”宮婢應道,隨即便請太醫入內。

太醫朝着君千皓行禮,“微臣見過三殿下。”

“側妃臉上突起紅疹,你且去瞧瞧。”君千皓直言道。

“是。”太醫應道,隨即便上前。

待行至牀榻旁,垂首道,“還請側妃娘娘讓臣探脈。”

鍾璇便將一截皓腕伸出,一旁的宮婢已經將絹帕搭在了鍾璇的皓腕上,太醫把脈之後,隨即說道,“側妃娘娘乃是中毒之象。”

“中毒?”鍾璇此刻雙眸一凝,“如何中毒的?”

“這微臣不知,不過並不打緊,只要不沾葷腥,每日以露水淨面,一月之後便會自愈。”太醫說罷之後便行禮退了下去。

鍾璇一聽,當下便怒了,一個月?她難道要頂着這張佈滿紅疹的臉一個月?

君千皓上前乾咳了幾聲,“既然如此,你便好好養着。”

鍾璇也只能如此,只好悶聲應道,“妾身自會好好養着,不過究竟是何人下的毒?而且妾身都未曾察覺到?”

君千皓低聲道,“此事怕是如今也查不出來,日後你還是警醒些。”

“恩。”鍾璇只露出一雙水眸看向君千皓,“那殿下這些時日?”

“你是擔心本王冷落了你?”君千皓見鍾璇露出的期盼地眸子,這心裡頭自是熨帖的,畢竟,哪個男人不希望自是的女人對自己是依賴重視的,故而他上前便將她連被子一同摟入懷裡,“本王自是會來陪你。”

“恩。”鍾璇垂眸應道,她當然清楚,君千皓是知曉她與冷寒峰不清不楚的關係,而他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爲她有利用價值,莫不是她還保存着處子之身,怕是君千皓也不會對她如此放縱,如今她也只對他這般。

而慕梓煙這處自是得了消息,想着鍾璇以美貌自持,如今卻不能見人,這對她來說可是極大的羞辱,畢竟,她剛成了三皇子側妃,必定是要應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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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側妃也不過是隨着三皇子一同出去罷了,至於重大的場合,三皇子身邊也只能是三皇子妃。

“你這丫頭,到底如何將毒用在她身上的?”呂娘子笑吟吟地問道。

“不過是在她所用的物什上沾染了一些罷了,一點一點的直至昨夜便毒發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看來你一早便準備了。”呂娘子低笑道,“如今她可是氣壞了。”

“這不過是小禮罷了。”慕梓煙雙眸微眯,她定然還會送一份大禮給鍾璇。

慕侯府內,祝越這幾日卻是心氣不順,不知是因着害喜,還是旁的,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食不下咽,還總是胡思亂想。

每晚都睡不踏實,總是會夢見那個黑影出現在她的面前,手裡提着一把劍,親手將她殺了。

故而身子每況愈下,反而大不如前。

慕擎林知曉之後,着急不已,當下便尋了許多的大夫前來,只道是害喜所致,熬過便是。

慕梓靜這些時日這性子越發地沉靜了,從言行舉止,連帶着體態上都甚是合規矩,昨夜前去三皇子府,見了不少世家子弟,還有高門小姐,倒也讓她出了一些風頭。

故而慕梓靜即便對老夫人有太多的怨恨,可是如今對老夫人自是感激不已的,畢竟,崔氏不在了,除了老夫人會想着如何教導她,便也不會有人想到此處,她突然想起自己搬出宅子住的那些日子,雖然愜意,卻也是虛晃度日罷了,而這些時日,老夫人自是尋了教書先生,又尋了教養嬤嬤,她自是懂得了不少。

如今對於老夫人是越發地恭敬起來,故而便也對老夫人少了幾分地猜忌與隔閡。

慕梓煙得了消息之後,也不過是淡淡一笑。

呂娘子卻在一旁嘀咕道,“這人啊,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慕梓煙轉眸看着呂娘子,笑着應道,“是了。”

“你可是要回慕侯府看看?”呂娘子看着慕梓煙問道。

“過幾日便是藍二小姐大婚之日,想來雲妃自是要去的。”慕梓煙看着呂娘子問道。

“是。”呂娘子點頭應道。

“我倒是想去湊湊熱鬧。”慕梓煙淺笑着說道。

“難道你也給藍二小姐準備了大禮?”呂娘子笑着問道。

“這倒沒有。”慕梓煙搖頭道,“只是想去瞧瞧我那三妹妹如今這規矩學的如何了。”

“罷了,你啊,這心思有時候我可是猜不準的。”呂娘子擺手道,顯然對於慕梓煙真正的打算她自是不知。

慕梓煙也不多言,便自去屋子裡頭修煉內力。

涼王府,明安郡主此刻躺在牀榻上,神情透着哀傷,擡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涼王,“父王,女兒好痛苦。”

“明安,再忍忍便過去了。”涼王看着她,低聲哄道。

“父王,您爲何要這樣對女兒?”明安不解地問道,她從未想過,素日對她寵愛有加父王,竟然爲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惜毀了她。

“明安,如此做才能保住你,若是被你皇伯父知曉你竟然做出那等子事來,你還有命活着?”涼王溫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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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父王逼女兒的,不是女兒自願的。”明安拼命地掙扎着,此刻卻是無力反抗。

涼王雙眸一冷,“明安,莫要胡鬧,一會便好了。”

“父王,不要,不要。”明安看着那嬤嬤走了過來,她拼命地喊道,雙眸露出驚恐。

嬤嬤上前低聲道,“郡主,您忍忍吧。”

說罷,便拿出猝了毒的銀針紮在了她的左臉頰上,明安當下便哀嚎出聲,只覺得左臉頰似是被滾燙的烙鐵燙了一般,發出“滋滋”地響聲,直至最後她直接疼暈了過去。

而整張左臉已經變得血肉模糊,涼王看着她如此,雙眸閃過一抹冷意,沉聲道,“等到郡主醒來,吧將她送去皇陵。”

“是。”嬤嬤垂首應道,涼王擡步便出了屋子。

待他站在院子裡頭,擡眸看着遠處空曠高山,雙眸閃過一抹刺骨的冷,“明安,莫要怪父王,只有如此,父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當日,皇帝便得知明安郡主發瘋衝入了後廚,打翻滾燙的油鍋,燙傷了半邊臉,如今更是神志不清,太后許久未出宮,卻在此時將皇帝請入了永壽宮,待皇帝出了永壽宮之後,便下旨將明安郡主送入了皇陵。

慕梓煙得到此消息之後,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看來涼王是賊心不死啊。”

“煙兒,這是爲何?”呂娘子不解地問道。

“明安郡主那張臉如何毀了?”慕梓煙冷笑道,“看來我要回一趟皇陵了。”

“明安郡主前去,你如何能出來?”呂娘子不免擔憂地問道。

“呂姐姐放心,我自有法子。”慕梓煙笑着說道,起身便又匆忙離去。

明安郡主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入了皇陵,身旁跟着的乃是她貼身的婢女跟那個將銀針刺入她臉頰的嬤嬤,她擡眸怒視着嬤嬤,沉聲道,“你該死!”

嬤嬤連忙跪下,“郡主,您殺了老奴吧。”

“哈哈。”明安郡主摸着自己被布包着的半張臉,“父王啊父王,你毀了我。”

嬤嬤焉能不知如今的明安郡主除了按照涼王的吩咐去辦,已經再無任何地退路,故而低聲說道,“郡主,您要好好養着,這臉老奴必定想法子讓您恢復過來。”

“又有何用?”明安郡主冷哼道,她即便恢復了,卻也不是原來的明安,如今也不過是被自己的父王擺佈的木偶罷了。

她木然地躺在牀榻上,任由着自己半張臉痛得渾身發抖,她卻沒有任何地反應。

慕梓煙回到皇陵之後,自是住了兩日,而明安郡主卻一直在自己的宮殿內不曾出來過。

“大小姐,您說這明安郡主發瘋,之前不是被遣回封地了嗎?怎得又回來了,而且還被送人了皇陵?”碧雲着實不解。

慕梓煙低聲道,“明安郡主的那張臉當真毀了。”

“大小姐,這明安郡主究竟是真瘋了,還是裝瘋?”芸香垂首問道,她覺得明安郡主此次前來太過於蹊蹺,怕是來者不善。

慕梓煙淺笑道,“自是裝瘋,不過她如今卻是真的被毀了,倘若真瘋了的話,也不錯。”

芸香與碧雲對視一眼,卻覺得不可思議,既然是裝瘋,那麼明安郡主爲何要來皇陵呢?

“莫非臨安郡主前來是看着您的?”碧雲靈機一動說道。

“對了一半。”慕梓煙在想着太后爲何會允許涼王如此做?太后又在謀算着什麼?

而涼王不惜將明安的臉毀了,也要將她送入皇陵,又是爲了什麼?是爲了盯着她?還是爲了皇后墓葬內的地圖?

想起這明安郡主,慕梓煙也只能暗自嘆息,只覺得她這是咎由自取,卻不知這番變故之後,她會變成魔鬼還是有所頓悟?

不過如今,她卻是一時半會不能回去的,只能待在皇陵內靜觀其變。

“大小姐,雲妃娘娘來了。”芸香入了宮殿低聲稟報道。

“這個時候,雲妃來皇陵做什麼?”慕梓煙雙眸微挑,狐疑地問道。

“雲妃娘娘是帶着十二皇子來的。”芸香輕聲開口,“大小姐,如今已經在外頭了。”

“請。”慕梓煙隨即起身,擡步出了寢室。

便見雲妃抱着君千瑞站在大殿內,慕梓煙緩步上前恭敬行禮,“臣女參見娘娘。”

“慕大小姐,是瑞兒鬧着尋你,本宮這才帶着他前來。”雲妃也不知爲何,君千瑞這兩日鬧騰的厲害,心心念念地要見慕梓煙。

慕梓煙看着君千瑞,不免有些疑惑,正在愣神的時候,君千瑞已經自雲妃的懷裡下來,待落在地上站穩,便上前拽着她的衣袖。

慕梓煙彎腰低聲道,“十二殿下。”

“姐姐。”君千瑞眨了眨眼,接着拽着她便要往外走。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不解,擡眸看向雲妃,便見雲妃無奈地一笑,“走吧。”

“是。”慕梓煙低聲應道,隨即便任由着君千瑞拉着出了宮殿。

君千瑞拽着她,指着臺階,慕梓煙彎腰便將他抱起,而後便石階而下,便見他指着不遠處的皇陵地下,她雙眸微動,“十二殿下,那個地方可不是隨意能去的。”

“去。”君千瑞卻小臉一沉,顯得甚是急切。

雲妃見狀,上前便要將君千瑞抱過來,而君千瑞卻死死地摟着慕梓煙的頸項不肯鬆手。

芸香與碧雲目瞪口呆,連帶着雲妃也錯愕地看着他。

慕梓煙便抱着君千瑞入了皇陵地下,而君千瑞隨即下來,便向前走去。

“十二殿下,這裡頭有機關。”慕梓煙連忙上前跟着他,便見他一直往前走,直至行至皇后墓葬處。

接着便站着,還不等慕梓煙反應過來,便看見他恭敬地跪下,“砰砰砰”地叩頭。

雲妃當下便愣住了,轉眸驚愕地看着慕梓煙,而慕梓煙也頗爲不解地搖頭。

一個一歲不到四個月的孩子,竟然能夠做事這樣的舉動,着實令人費解。

而身爲君千瑞母妃的雲妃此刻除了咋舌,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君千瑞這番舉動。

待君千瑞叩頭起身之後,便轉身看向慕梓煙,“回。”

“十二殿下,你來便是爲了叩見皇后娘娘?”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低聲問道。

“是。”君千瑞如今也只能說出幾個字來,故而此刻應了一聲,而後擡眸看向雲妃,“母妃,回去。”

雲妃彎腰將他抱起,低聲道,“瑞兒如此做是爲何?”

“父皇,歡喜。”君千瑞摟着雲妃的頸項說道。

雲妃這下徹底地愣住了,當下便眼眶溼潤,抱緊君千瑞感動不已。

慕梓煙看着雲妃,低聲道,“十二殿下此言是?”

“皇上曾經說過,皇后纔是他的嫡母,拜見了皇后,他纔是皇上真正的皇子。”雲妃低聲道,“只要皇上歡喜了,纔會更寵愛本宮。”

“未料到十二殿下小小年紀,竟然懂得這些。”慕梓煙也跟着唏噓不已,看着君千瑞這張米分嫩的臉龐,那雙漆黑的眸子透着的倔強,她似是想到了自己的麟兒,前世的麟兒也是如此的懂事乖巧。

待出了皇陵,慕梓煙看向雲妃,“雲妃娘娘此次前來,皇上是如何恩准的?”

“本宮是來見慕大小姐的。”雲妃看着她低聲回道。

“臣女明白了。”慕梓煙瞭然地應道,在皇上跟前,如今的雲妃是不能隱藏任何地心思的,既然雲妃是來見她的,便如實稟報。

君千瑞轉眸看着慕梓煙,擡起肉呼呼的小手揪着她的一縷頭髮,突然揚起燦爛地笑容,也不過是轉瞬,隨即便鬆開,而後埋在雲妃的懷裡再未搭理過她。

慕梓煙這下愣住了,直等到雲妃帶着君千瑞離開,她還在想着君千瑞適才衝着她那燦爛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個孩子倒是很可愛。

芸香跟在慕梓煙的身後,“大小姐,十二殿下特意前來便是爲了叩拜皇后娘娘?”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他小小年紀竟然能如此懂事,皇上若是知曉了,怕是會更疼他。”

待雲妃回宮之後,皇帝自是得知了君千瑞前去皇陵的所作所爲,自是龍顏大悅,當下便賞賜了他不少東西,更是親自去了雲妃的宮殿,將他抱在懷裡,與君千瑞逗樂了許久。

容妃自六公主離開之後,便皇帝的心更是冷了幾分,待聽到君千瑞竟然親自前去皇陵叩拜皇后,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只覺得這十二皇子留不得。

她雖然只有六公主一個女兒,可是卻也不允許雲妃的兒子爬到她的頭上來,故而她頹廢的鬥志此刻卻又重新燃了起來。

宜嬪已經顯懷,這些時日過得相對安逸,偶爾會侍寢,卻也只是陪着皇帝說會話,倒也是順遂。

至於如嬪,那更是由着性子,如今在宮中最猖狂的便是她,而皇帝卻一味地縱寵着,反而助長了如嬪的氣焰,其他妃嬪嫉妒不已,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只因這如嬪可不是尋常的女子,她身懷武功,又有着她們未有的率性灑脫,這等性子如皇后是極像的,而皇帝卻最愛這性子。

如此便又過了兩日,眼看着再有幾日便是藍馨兒大婚之日,慕梓煙卻依舊待在皇陵內並未離開。

鍾璇這幾日可是憋悶壞了,畢竟她如今是在三皇子府,並非是鍾侯府,即便她是側妃,可是上頭也有正妃壓着,還有崔雲汐與她平起平坐,這些時日,雖然不至於前來找她晦氣,可是卻總是有法子讓君千皓去她那處。

鍾璇雖然對君千皓並無太多的真心,可是她鍾璇的東西,即便毀了,她也不可能讓給別人。

此時,下屬跪在她跟前,“主子,明安郡主自去了皇陵,便再未出來過。”

“她這是在等待時機。”鍾璇冷聲道,“你確定那嚴家留下的地圖如今已經落入了慕梓煙的手中?”

“正是。”下屬垂首應道,“主子,那地圖可是要奪回來?”

“不必。”鍾璇冷聲道,“何不讓她將所有的地圖都拿到了,我坐收漁翁之利。”

“屬下明白。”下屬應道,隨即便閃身離開。

“娘娘,今兒個三殿下歇在了崔側妃那處。”宮婢低聲稟報道。

“恩。”鍾璇點頭應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且送殿下最愛吃的糕點過去。”

“是。”宮婢垂首應道,隨即便去吩咐。

鍾璇臉上蒙着面紗,看着銅鏡內的自己,指尖撫過臉頰,雙眸碎出一抹冷光,崔雲汐,敢跟我爭,你便等着受死吧。

皇陵內,慕梓煙此刻正手執書卷斜靠在軟榻上,倒是氣定神閒地看着書。

碧雲端着剛做好糕點走了過來,“大小姐,奴婢適才瞧見明安郡主出宮殿了。”

“哦。”慕梓煙擡眸看着她,隨即將書卷放下,“去何處了?”

“臉上包着白布,還蒙着面紗,雙眸呆滯,只讓嬤嬤扶着在殿外走了走,便又回去了。”碧雲接着說道。

“倒是難得啊。”慕梓煙如今還猜不透明安郡主的目的,隨即淡淡地開口,“既然能出來,想來已經想通了。”

“大小姐,您說這明安郡主究竟要做什麼?”碧雲頗爲不解,只覺得自從明安郡主入了皇陵,這心裡頭便慌得很。

“太后下旨將她遣入皇陵,自是有打算的。”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她不過是涼王手中的棋子罷了,未料到這鐘侯爺跟涼王倒是一路人,爲了目的不擇手段,連親生女兒都要利用。”

“大小姐,幸而侯爺不會如此。”碧雲笑着回道。

“爹爹當然不會。”慕梓煙慶幸自己生在慕家,成了慕侯府的大小姐,故而,這一世她只想好好地護住親人。

“大小姐,雲飛回來了。”碧雲垂首說道。

慕梓煙微微一愣,“他回來做什麼?”

“不知,不過瞧着倒是不高興。”芸香看着慕梓煙,“如今去了靈姑姑那處。”

“想來是掛念靈姑姑了,便由着他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芸香應道,隨即便也不再多言。

此時,便見一道身影突然落下,接着便行至她的面前。

慕梓煙擡眸便瞧見雲飛冷着一張臉,隨即便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她的對面。

“有話要說?”慕梓煙見他如此,笑着問道。

“恩。”雲飛點頭應道。

芸香與碧雲對視一眼,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起身親自倒了一杯熱茶給他,雲飛也不客氣地接過,仰頭一飲而盡,接着便將一把匕首遞給她。

她拿過匕首,盯着看了半晌,“這是?”

“公子。”雲飛淡淡地說道。

“楚燁?”慕梓煙愣了愣,接着試探地問道。

“恩。”雲飛冷聲道,“搶的。”

“他在溫泉莊園?”慕梓煙接着問道,低頭握着那匕首,仔細地打量着。

“不在。”雲飛看着她,“之前搶的,給你。”

慕梓煙微微點頭,“那雲飛最近可見過他?”

“沒有。”雲飛搖頭,接着指着那匕首,“防身好。”

“那多謝了。”慕梓煙便笑吟吟地收下,只覺得這匕首瞧着有些眼熟。

雲飛隨即起身,便飛身離開了宮殿。

慕梓煙眨了眨眼,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只覺得這雲飛是越發地可愛。

芸香隨即入了宮殿,“大小姐,明安郡主來了。”

“終於來了。”慕梓煙淺笑道,隨即起身,“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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