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阮嬤嬤是閹人

196 阮嬤嬤是閹人

“大嫂,這國公府雖然是你掌家,可是你也不能血口噴人。”三夫人也不知今兒個是哪裡來的火氣,只覺得這心裡頭憋了太多的委屈,便這樣爆發出來。

國公夫人也未料到素日寡言少語的三弟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發難,眼瞧着這架勢,勢必是要大吵一番才肯罷手。

“我血口噴人?”國公夫人也不是軟性的主,這府內何事不是她做主,如今見三夫人竟然如此叫囂,她豈能軟着性子?雙眸一挑,面色一沉,便擡步上前。

慕梓煙乃是小輩,按理說如今自是不必插手的,不過她郡主的身份也是擺在那處的,身形一閃,便立在了二人中間,如今這是吵架的時候?

她擡眸掃過三夫人此刻怒視着國公夫人的雙眸,又看向國公夫人那張黑沉的臉,她低聲道,“三舅母,你若是有氣,大可待會再出,這賊人若是找不出來,三舅母可想過,頭一個倒黴的會是誰?”

三夫人聽着慕梓煙的話,沉默了片刻,仔細想來也是,若是這賊人當真躲在了她的院子裡頭,到時候頭一個遭殃的便是她。

她漸漸地壓下怒氣,擡眸看向慕梓煙,“只是如今大小姐也未曾找到賊人。”

“三舅母,靈犬是循着氣味過來的,等入了院子之後,那氣味便消失了,此人甚是機敏,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將氣味隱藏起來,他自是不簡單。”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那該怎麼辦?”三夫人這下冷靜了下來,不免有些擔憂。

慕梓煙見她總算冷靜下來,接着說道,“三舅母,如今既然已經尋不到,不過三舅母還是要仔細着些。”

“那便這樣了?”三夫人見慕梓煙如此說,驚訝不已。

慕梓煙點頭應道,“三舅母,如今已經沒有了線索,即便搜了您的院子,怕是也找不出賊人來。”

“可若是如此,那豈不是?”三夫人想着難不成便讓賊人一直待在她的院子裡頭,萬一出事了該如何?

慕梓煙見三夫人如此緊張,接着說道,“三舅母,你若是心裡有怨氣,自是可以去尋外祖母的,不過如今天色這個時辰,外祖母還在歇息,等天亮些了,三舅母再去吧。”

三夫人一聽,自知適才她魯莽了,擡眸看向國公夫人,微微福身,“大嫂,剛纔是弟妹火氣太盛,還望大嫂見諒。”

“素日瞧着三弟妹也是個溫厚的人,怎得今兒個卻突然發了這一通的脾氣,莫不是對我不滿?”國公夫人心中是疑惑的,畢竟妯娌之間相處了這麼久,說不是是對方肚子裡頭的蛔蟲,卻也多少是知曉脾性的。

三夫人明顯一愣,面色通紅,“我也不知爲何會如此,只是適才只覺得這心裡頭有莫名地火氣涌上心頭。”

慕梓煙一聽,上前便給三夫人把脈,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這賊人當真是在三舅母的院子裡頭,她爲了隱去身上的氣味,特意在院子裡頭撒了一些藥米分,正巧三舅母對這藥米分過敏,纔會如此。”

“原來如此。”國公夫人一聽,擡眸看着她,“三弟妹,這日後你要當心些。”

“只是不知這賊人究竟是誰?”三夫人此刻卻是越發地擔憂起來。

慕梓煙見她如此的神色,自是有了一番算計,擡眸掃過衆人的神色,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阮嬤嬤的身上,接着上前,“阮嬤嬤怎得一直不開口?”

阮嬤嬤見慕梓煙上前,連忙躬身道,“主子說話,老奴自是不敢插嘴的。”

“阮嬤嬤倒是懂規矩,只是適才三舅母那般生氣,阮嬤嬤也應當在一旁勸慰着。”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老奴知錯。”阮嬤嬤連忙垂首應道。

“既然如今斷了線索,擾了三舅母歇息,侄女在這處賠禮了。”慕梓煙朝着三夫人福身道。

“是我失了禮數。”三夫人只覺得面上無光,連忙回禮道。

慕梓煙見三夫人如此,亦是淺笑道,“三舅母好好歇息吧。”

“好。”三夫人見慕梓煙要走,便也不再多言,而是點頭應道。

等到國公夫人與慕梓煙離開之後,三夫人雙眸閃過一抹不解,擡眸看着眼前的人,擔憂道,“究竟是誰呢?”

阮嬤嬤立在一旁,“老奴嘴笨,適才讓夫人丟臉了。”

“不礙事。”三夫人嘆了口氣,轉身便又回了屋子。

國公夫人擔憂地看着慕梓煙,“煙丫頭,這該如何?”

“大舅母,如今也只有再等機會了。”慕梓煙低聲說道。

“可是這算是打草驚蛇了,日後怕是再要引蛇出洞,自是難上加難了。”國公夫人嘆了口氣說道。

“總會有機會的。”慕梓煙淺笑着說道。

“你也累了一夜,快去歇息吧。”國公夫人看着她說道。

“不妨事。”慕梓煙低聲應道,接着便又重新去了藥廬。

剛進去,便見楚燁已經在藥廬內等她,“如何了?”

“已經找到了。”楚燁低聲道。

“我就知道。”慕梓菸嘴角勾起得意地笑容。

這世上能夠追上那人的如今除了楚燁還能有誰?

楚燁上前看着她眼底的烏青,眉頭微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擡手點住了她的穴道,在慕梓煙怔愣地時候,突然將她橫抱起來,接着飛身離開。

慕梓煙睜大眸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楚燁並不應答,而是用寬大的袖袍擋住她的臉頰,以防風吹在她的臉上,不知過了多久,二人便落在了煙落院內。

楚燁將她小心地放在牀榻上,將錦被蓋好,接着點開她的穴道,“歇息兩個時辰,否則我不會告訴你那人是誰。”

慕梓煙明顯一愣,只覺得整個人躺在牀榻上似是陷了進去,睏意也隨之席來,她微微點頭,竟然忘記與楚燁計較他竟然對她動手動腳的事情,便這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楚燁則是斜靠在窗邊,透過窗外折射入內的暖陽,靜靜地凝視着她的容顏,嘴角噙着一抹明媚地笑意,美得美輪美奐。

等慕梓煙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晌午後,芸香入內,垂首立在一旁,“大小姐,您醒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緩緩地起身,並未瞧見楚燁的身影。

芸香見狀,低聲道,“大小姐,這是楚公子留下的。”

“哦。”慕梓煙擡手接過,待看到紙條上所寫之人,她雙眸閃過一抹了然,接着便起身,下了牀榻,洗漱穿戴之後,又用了午飯才離開。

張宗剛剛上完早朝回來,見慕梓煙已經到了,他低聲道,“你這丫頭,兩日都未閤眼了,也不多歇會。”

“不妨事,如今不是好好的?”慕梓煙笑着開口。

“他們都各自回府了。”張宗接着說道。

“我知道。”慕梓煙淺笑着應道。

“可是查出來了?”張宗看着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如今就該讓他現行了。”

“說說看。”張宗此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曉是何人。

慕梓煙淺笑道,“如今還不能說。”

“你這丫頭,怎得對我也這般地神秘了?”張宗無奈地嘆了口氣。

慕梓煙低聲道,“不久張大哥便知道了。”

“我不問了,還不成嗎?”張宗挑眉,一甩袖,將雙手背在身後,仰頭便向前走了。

慕梓煙挑眉,見他如此,勾脣淺笑,“怎得這性子出越發地活潑了。”

呂娘子低笑道,“是啊,我之前還不知曉他還這般會使性子。”

慕梓煙看向呂娘子,“呂姐姐,你也不問問?”

“問什麼?”呂娘子挑眉,“你做什麼自有你的道理,我啊,可不像他那般心急。”

慕梓煙勾脣淺笑,“對,不能心急。”

“你前來可是還有其他的事?”呂娘子笑着問道。

“有。”慕梓煙笑着應道,“那骸骨我要借來一用。”

“好。”張宗此刻又折回,笑着應道。

慕梓煙看着他,“張大哥,皇上那處可還有旨意?”

“旨意倒是沒有。”張宗接着說道,“不過皇上似乎對此事頗爲上心。”

慕梓煙勾脣淺笑,“自是上心的。”

“煙兒啊,此事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張宗不解地問道,難免有些擔憂。

慕梓煙接着說道,“此人太過於狡猾,即便抓住了,也不可能問出什麼來,如今只能一擊即中。”

“哦。”張宗點頭,瞭然道,“看來煙兒是不需要我做什麼了?”

“如今倒是不用。”慕梓煙低笑道。

“那我便靜候佳音。”張宗劍眉一動,沉聲道。

慕梓煙點頭,“好。”

她自京兆尹府衙離開,便去了一趟雷侯府,雷逸辰剛剛回來,正巧二人碰在了府外,便一同入內,待行至廳堂內,雷逸辰低笑道,“煙兒前來可是爲了那密室?”

“我來只是想與雷世子說一件事。”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好。”雷逸辰知曉慕梓煙所說的必定是極爲隱秘的。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雷侯府被滅門,想來不止是因爲那張地圖,有可能是因着十五年前皇宮內的一件秘辛。”

“那麼說,雷侯府滅門與皇上?”雷逸辰雙眸閃過一抹驚訝,冷聲問道。

“不錯。”慕梓煙垂眸應道,“至於究竟是什麼,我如今也不知,若是能夠將那人抓出來,應當會知曉真相。”

“我知道了。”雷逸辰淡淡地應道,神色變得凝重。

慕梓煙見他如此,便知曉此事給他帶來的震驚自是不小的,畢竟雷侯府滅門,他一夕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如今不過是孤零零一個,想要報仇,卻不能報,而且還要壓抑着內心的苦痛,忍耐着。

“雷世子,我先告辭了。”慕梓煙起身說道。

“我送煙兒。”雷逸辰回過神來,低聲說道。

慕梓煙擡眸看着他,“若是心裡難過,無從發泄,不如去溫泉莊園。”

“好。”雷逸辰笑着應道,這個時候,他的確需要冷靜,顯然這裡並不是冷靜之地。

慕梓煙出了雷侯府,便回了慕侯府。

雷逸辰也連夜去了溫泉莊園,因着慕梓煙的關係,他入內自是暢通無阻的,而云飛見他回來,當即便落下,拔劍而出,“比試。”

雷逸辰此刻正需要與人過招,絲毫不猶豫,便爽快地應道,與雲飛比了起來。

慕梓煙回了自己的院子,芸香自是跟了過來。

“大小姐,鍾璇還在瀘縣,並未回來。”芸香垂眸回道。

“她去瀘縣多久了?”慕梓煙挑眉問道。

“已經有二十日了。”芸香接着低聲回道。

“二十日?”慕梓煙挑眉,“君千皓一點都不擔心啊。”

“大小姐,奴婢擔心她此次前去不安好心。”芸香擡眸看着她說道。

“這二人狼狽爲奸,能有什麼好事?”慕梓煙冷笑道,“想來不久之後,冷寒峰就要回京了。”

“這麼快?”芸香算着時日,低聲道。

“不快了,也快三年了。”慕梓煙擡眸看着前方,“該來的終歸會來。”

“大小姐,這冷大人可不是個簡單的。”芸香看着她說道,“到時候入京,三皇子那處豈不是如虎添翼?”

“太子呢?”慕梓煙這些時日一直在忙着抓出國公府幕後黑手之事,倒是未來得及關心君千澈與君千皓之間的事情。

“太子在準備迎娶側妃的事,不過他昨夜去了涼王府。”芸香看着她說道,“並非去見涼王,而是去見了青璃公主。”

“倒是越發地熱鬧了。”慕梓煙冷笑道。

“大小姐,那青璃公主真是賊心不死。”芸香在一旁沉聲道。

“她是死灰復燃。”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如今還有十日便到您的及笄之禮了,大小姐,您也要準備準備了。”芸香低聲提醒道。

“等將此事了結了,我也能安心。”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擡眸看着芸香,“讓隱一盯着國公府便是,至於太子跟君千皓,等我日後慢慢地收拾。”

“是。”芸香垂首應道,便退了下去。

碧雲此刻走上前來,“大小姐,三小姐在外頭。”

“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慕梓煙雙眸微眯,冷聲問道。

“說是因着二夫人的事。”碧雲低聲回道。

“小翠那處可傳來什麼消息?”慕梓煙淡淡地問道。

“小翠剛剛說了,這幾日三小姐總去老宅,二夫人似乎對她也甚是親近,與二少奶奶倒是能聊在一處。”碧雲看着她說道。

“這丫頭又在算計什麼?”慕梓煙雙眸微眯,冷聲道,“讓她進來。”

“是。”碧雲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過了一會,便見慕梓靜入內,她自是許久不曾進來過這處,擡眸掃過眼前的陳設的,與從前無二,微微福身,“大姐。”

“三妹妹多日未見,近來可好?”慕梓煙笑吟吟地問道。

“有勞大姐掛心,自是好的。”慕梓靜心裡有些忐忑起來,看着她的神色,還有那由內而外散發着的冷冽之氣,讓她有些心驚膽戰。

“三妹妹前來所爲何事?”慕梓煙見垂眸,看不清神色,不過見她緊緊地捏着帕子,便知曉她此刻甚是緊張。

“妹妹這幾日去了老宅,見了二嬸嬸與二嫂,二嬸嬸提及那閣樓的事,說是裡頭藏着寶貝,妹妹覺得此事應當讓大姐知曉,便特意過來與大姐說一說。”慕梓靜擡眸看着她說道。

“哦?”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驚訝,而後問道,“這裡頭當真有寶貝?”

“有沒有寶貝,妹妹自是不知的,不過聽二嬸嬸提起,倒不像假的。”慕梓靜見慕梓煙有興趣,雙眸閃過一抹精光,擡眸看向慕梓煙說道。

慕梓煙淺笑道,“只是妹妹爲何不告訴老夫人呢?”

“二嬸嬸說,老夫人即便知曉了也不會去的。”慕梓靜如實回道。

“倒是如此。”慕梓煙淡淡地應道,“不過我對那閣樓也不感興趣。”

慕梓靜似是知曉慕梓煙會如此回道,只是苦笑道,“倒是妹妹多嘴了。”

“三妹妹可還有其他的事?”慕梓煙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有了,妹妹便不打擾大姐姐歇息了。”慕梓靜垂眸回道,乖順地福身,便離開了煙落院。

慕梓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芸香入內,她沉聲道,“去查一查,究竟是二嬸教唆的,還是章怡青?”

“是。”芸香垂首應道,便退了出去。

碧雲垂眸回來,“大小姐,小翠說,二少奶奶送了三小姐一副頭面。”

“恩。”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看來有人是要動手了。”

“大小姐,這二少奶奶當真是個不簡單的。”碧雲也跟着附和道。

“自是不簡單,不過如今動手,當真是爲了閣樓內的秘密?”慕梓煙雙眸微眯,喃喃自語。

不一會,等芸香回來,“大小姐,並非二夫人所言,乃是二少奶奶教唆三小姐的。”

“恩。”慕梓煙低聲道,“此事先放在一邊,不去理會便是。”

“是。”芸香躬身應道,便也不再多言。

慕梓靜回了自己的院子,如此舔着臉前去,她自是不情願,可是她也經不住好奇與誘惑,故而才硬着頭皮去了。

如今仔細地想着,卻覺得自己在慕梓煙面前像極了跳樑小醜,忍不住地捶胸頓足,趴在牀榻上大吼大叫起來。

這一日,自是相安無事,直至深夜,便見楚燁前來。

她自是想起今早的事情來,擡眸淡淡地看着他。

楚燁卻不以爲然,翩然落座,“難不成煙兒還在想着今早之事?”

“下不爲例。”慕梓煙冷聲道。

楚燁微微挑眉,“好。”

“是了,這是你要的東西。”楚燁說着便拿出一個包袱來遞給她。

慕梓煙挑眉,“你怎知我要這東西的?”

“你只管用便是了。”楚燁擡眸看着她,緩緩地湊上前去,“不過還是要小心些,不知我昨夜追他的時候是不是被他察覺到了。”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接着說道,“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楚燁低聲道,“我可還等着煙兒將師兄救出來呢。”

“若是換做你,如今已經救出來了吧?”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不一定。”楚燁負手而立,“我所知道的不如煙兒多。”

慕梓煙低笑道,“你若是如此說,反倒讓我覺得你故意的。”

“故意?”楚燁勾脣淺笑,“我故意什麼?”

“你說呢?”慕梓煙挑眉,隨即便拿着包袱向外走去。

楚燁見她便這樣走了,垂眸低笑,那一刻的芳華自是無人能及。

慕梓煙深夜去了國公府,齊軒已經在等她,見她前來,二人一同去了他的院子。

“表妹,這是什麼?”齊軒看着慕梓煙手中的兩個包袱,不解地問道。

“一個是秋姨娘的骸骨,一個是染了毒的衣服。”慕梓煙接着說道,而後將一粒解藥遞給他,“將這個服下。”

“好。”齊軒點頭應道,便見慕梓煙將包袱打開,接着將那骸骨用絲線串聯在一起,而後又將那染了毒的衣服穿了上去。

齊軒不解地看着她,“這是要做什麼?”

“抓人。”慕梓煙笑着說道。

“爲何要這麼麻煩,讓人假扮豈不更安全?”齊軒低聲問道。

“那可不成,那人能夠查探到不同的氣息,若是用了替身,必定不會騙得過他。”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哦。”齊軒點頭應道,便知曉爲何要用這骸骨了。

“那接下來該如何?”齊軒低聲問道。

“這樣……”慕梓煙低聲說道。

齊軒聽罷之後點頭應道,“好,我知道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而後與他一同出來。

等過了一會,便行至三夫人的院子外頭,齊軒拿着那骸骨飛身落入院子,緊接着將骸骨放在了一處窗前,接着搖晃着一旁的樹葉。

過了好一會,便見有人出來,齊軒雙眸一暗,接着便用內力一提,那骸骨便隨着飛了起來,向外飛去。

那身影見狀,雙眸閃過一抹幽暗,接着便追了出去。

躲在暗處的慕梓煙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後便讓隱一跟着,而她也是緊隨其後,不過只追了一半,那人便突然閃身離開,不見了蹤影。

齊軒突然現身,擡眸看着她,“表妹,跑了。”

“不妨事。”慕梓煙低聲道,“跑了還會再回來。”

“只要守株待兔便好。”慕梓煙低聲道。

“未料到竟然是她?”齊軒雙眸一冷,看着她說道。

“怕是不止她一個。”慕梓煙隱約覺得這離開的並非真正的主謀。

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齊軒見她如此說,“難不成還有一個?”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

“看來此人在府內隱藏的極深。”齊軒未料到如今找出來並非是真正的主謀。

慕梓煙接着說道,“先將此人抓回來再說。”

“好。”齊軒應道,一早便與慕梓煙有了準備。

等過了一會,便見兩道身影落下,正押着一人跪在地上。

“阮嬤嬤。”慕梓煙看着跪在眼前的人喚道。

“郡主果然聰明。”阮嬤嬤擡眸看向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

“阮嬤嬤才厲害。”慕梓煙笑着說道。

“既然落在了郡主的手中,老奴也無遺憾了。”阮嬤嬤說罷,勾脣一笑,在慕梓煙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倒在了地上。

慕梓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是早有準備。”

“表妹,如今該如何?”齊軒看着這阮嬤嬤便這樣死了,雙眸閃過一抹冷光。

慕梓煙沉吟了片刻,“將阮嬤嬤的屍體帶回去。”

“是去三嬸嬸那處?”君千皓看着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想必三嬸嬸應當會樂意看的。”

“爲何?”齊軒不解地問道。

“去了便知道了。”慕梓煙雙眸碎出一抹寒光,笑着開口。

“好。”齊軒見慕梓煙如此說,心下也有了疑惑。

等到二人前往三夫人的院子,待入了院內之後,三夫人匆忙出來,待看見阮嬤嬤的屍體,她明顯一愣,緊接着便上前,“阮嬤嬤這是怎麼了?”

“她便是那賊人。”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什麼?”三夫人驚訝不已,擡眸看着慕梓煙,“這不可能。”

“三舅母,倘若不是阮嬤嬤,她爲何會半夜出來,而且我竟然不知阮嬤嬤竟然還有武功。”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這怎麼可能?”三夫人驚訝不已,呆愣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三嬸嬸,阮嬤嬤是我親自抓住的。”齊軒上前溫聲說道。

“阮嬤嬤跟了我這麼多年,她若是賊人,我怎會不知?”三夫人始終不肯相信。

慕梓煙嘆了口氣,“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既然已經尋到了主謀,此案也算告破了。”

三夫人垂眸看着阮嬤嬤,呆愣在原地良久,擡眸看向慕梓煙,“那阮嬤嬤便是謀害老夫人的兇手?”

“正是。”慕梓煙點頭應道。

“怎會如此?”三夫人身形一晃,突然暈了過去。

慕梓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冷笑,轉身看向齊軒,“表哥,既然兇手已經伏誅,便去京兆尹府衙吧。”

“好。”齊軒見慕梓煙並未揭穿三嬸嬸,而是認定了阮嬤嬤乃是真正的主謀,他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慕梓煙遞給他一個眼色,二人便一同離開。

等回了院子,齊軒低聲道,“看來三嬸嬸纔是幕後黑手,我當真沒有想到。”

“她並非真正的三舅母。”慕梓煙嘆了口氣說道。

“什麼?”齊軒雙眸閃過驚愕。

“是的。”慕梓煙接着說道,“也許三舅母很早便死了。”

“表妹,這怎麼可能?”齊軒這下更加地錯愕不已。

慕梓煙低聲說道,“我派人去查過三舅母,表哥,你且看這個。”

“這是?”齊軒擡手接過,待看罷之後唏噓不已,“看來真正的三舅母已經不在了,只可惜三叔跟四叔都在邊關多年,不曾回來,故而纔不會有人發現。”

“是的。”慕梓煙點頭應道,“表哥,如今切莫打草驚蛇,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她既然隱藏地這麼深,想必是另有所圖,你我要暗中查明她究竟有何陰謀,否則,如今除掉一個三嬸嬸,日後還會有另一個出現,畢竟,她可以換掉三嬸嬸,同樣可以如法炮製,到時候死的便是你我的親人。”

“還是表妹考慮的周全。”齊軒點頭應道,接着說道,“此事要告訴祖母嗎?”

“可以。”慕梓煙點頭應道,“但是不能告訴大舅母。”

“我明白了。”齊軒鄭重地點頭,“表妹,既然阮嬤嬤已經死了,那金大夫呢?”

“師父一直在藥廬內。”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什麼?”齊軒看着慕梓煙驚訝不已。

“是的,師父一直在藥廬內。”慕梓煙也是適才阮嬤嬤死的時候纔想到的。

“此人果真不簡單。”齊軒想起國公府竟然留着如此大的隱患,便寢食難安。

慕梓煙也嘆了口氣,“也不知三舅母的屍身去了何處?”

“若是三叔知曉了……哎……”齊軒想着國公府一向安分守己,忠君報國,爲何還會引來如此多的是是非非與猜忌?

慕梓煙知曉齊軒會因着此事迅速地成長起來,畢竟外祖父與其他舅舅遠在邊關,而大舅舅前些時日也便調去外任了,如今留在國公府的也只有表哥,他自是要承擔起保護國公府的重責。

慕梓煙看着他,“表哥,如今既然尋到了,那麼便是我們在暗,她在明處。”

“表妹說的不錯。”齊軒擡眸看向慕梓煙笑道,“此事也多虧了表妹。”

“是大家的幫忙。”慕梓煙看着他,“也是表哥的機智。”

“表妹……我……”齊軒突然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當對上她的眸子,最終還是將話嚥了下去。

慕梓煙低聲道,“表哥,莫要擔心,國公府是我的家,我必定不會讓國公府有事的。”

“好。”齊軒見她如此說,點頭應道。

慕梓煙與齊軒二人出了院子,不一會,便見張宗匆忙趕來,待看見死去的阮嬤嬤,又看向慕梓煙與齊軒,“她便是兇手?”

“是。”慕梓煙點頭應道,而後垂眸,擡手便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

“男的?”張宗這下驚訝不已。

慕梓煙點頭應道,“是男的。”

“那……”這下張宗擡眸看向三夫人。

“阮嬤嬤雖然是我的貼身嬤嬤,可是我一向不喜旁人近身的。”三夫人連忙解釋道,一臉的委屈。

國公夫人見三夫人這般地緊張,上前道,“三弟妹莫要緊張,我知曉你不會如此。”

“恩。”三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垂眸看向那阮嬤嬤,連忙扭過頭去。

呂娘子走上前去,待看罷之後,擡眸看着慕梓煙,“他是閹人。”

“什麼?”呂娘子一語驚人,更是讓衆人震驚不已,只覺得此人還真是厲害,爲了隱藏在國公府,竟然不惜……割了命根子。

慕梓煙接着說道,“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張大哥,兇手便帶走吧。”

“好。”張宗點頭應道,命人將屍體擡走。

呂娘子看着她,“只是不知她背後的主子是誰?”

“抓住她的時候,她便已經服下了毒藥,而且強行用內力震斷了筋脈。”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看來線索又斷了。”呂娘子淡淡地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如今能夠將此人挖出來實屬不易。”

“是啊。”張宗在此刻也跟着感嘆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此案也算是了結了。”

“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

“等等,那如何解釋他要將屍體放入京兆尹府衙呢?”張宗突然問道。

“爲的自然是嫁禍給國公府。”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張宗微微點頭,“我看不這麼簡單吧?”

“即便如此,如今也查不出什麼來。”慕梓煙看着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張宗明顯一愣,似是聽出了慕梓煙的弦外之音,而後應道,“我先回去了。”

呂娘子見他如此,幽幽地嘆了口氣,便也隨着張宗一同離開。

慕梓煙淺笑道,轉眸看向國公夫人,“大舅母,您先與三舅母說會話,我與表哥去看看外祖母。”

“好。”國公夫人點頭應道,想着此事也是要稟報老夫人的。

慕梓煙與齊軒一同離開,二人一同去了國公老夫人那處。

“孫兒見過奶奶。”齊軒恭敬地行禮。

“煙兒見過外婆。”慕梓煙亦是行禮道。

“事情可都辦妥了?”國公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孫子外孫女,自是欣慰不已。

“奶奶,已經辦妥了。”齊軒看着國公老夫人,接着便將三夫人的事情告訴了她。

國公老夫人聽罷之後,幽幽地嘆了口氣,“齊家的媳婦絕對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了。”

“奶奶,您放心,孫子定不會放過她。”齊軒冷聲道。

國公老夫人低聲道,“國公府安靜了這麼久,也不過是表面平靜罷了,既然已經查出了真相,你們自去做便是了,我自會看着她。”

“是。”二人垂首應道。

“煙丫頭,再過些時日便是你的及笄之禮了,你這些時日定是勞累,便早些回去歇息吧。”國公老夫人擡手,慕梓煙上前,她將慕梓煙摟在懷裡說道。

“外婆,今晚煙兒陪您如何?”慕梓煙仰頭朝着國公老夫人俏皮地眨着眼。

“好,好。”國公老夫人自是歡喜,當下便命人去準備。

齊軒見狀,便笑着陪着國公老夫人說了會話,而後才離開。

次日一早,慕梓煙陪着國公老夫人用過早飯,纔不舍地離開。

等回了慕侯府,齊氏自是與她說了一會子話,這才放她離開。

張宗下了早朝之後回到京兆尹府衙,面色頗爲凝重。

“這是怎麼了?”呂娘子看着他說道。

“皇上讓我將兇手送入宮中。”張宗嘆了口氣說道。

“哦。”呂娘子點頭應道,“那你送去便是了。”

“我總覺得此事不那麼簡單。”張宗看着她說道。

“此事你還是別操心了。”呂娘子接着說道,“煙兒昨夜不是給了你暗示?”

“我知道了。”張宗總有些不安,擡眸見呂娘子如此說,便也不再多問。

君千皓去了慕侯府,自是討要當初的條件。

慕梓煙擡眸看着他,“何時?”

“便定在後日吧。”君千皓低聲說道,“至於在何處,到時候我派人來接你。”

“好。”慕梓煙淡淡地應道,卻見君千皓並未打算離開。

“煙兒可是有所隱瞞?”君千皓低聲問道。

“不知三殿下所言何意?”慕梓煙挑眉,直視着他。

“真正的幕後之人。”君千皓接着說道。

“難不成三殿下之後真正的背後之人是誰?”慕梓煙淡淡一笑,反問道。

“我自是不知。”君千皓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接着說道,“只是覺得此事並非表面上看的那般簡單,此人這般狡猾,又怎會自殺?必定會想法子逃脫纔是。”

“三殿下若是還有疑慮,大可請旨,自行徹查。”慕梓煙知曉這不過是表面的結案,知曉這其中真相的人,自是不會相信那個假的阮嬤嬤便是背後之人。

慕梓煙可沒有傻到現在將事情追根究底,可知皇帝一直在背後盯着呢,她若是繼續查下去,到時候就是找死。

君千皓表面上是告訴她,實則是是想引起她的好奇心,繼而查出背後的真相,而他也可坐收漁翁之利,還能讓皇帝對自己起了疑心,而他到時候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利用她。

慕梓煙冷笑道,君千皓的愛還真是深沉,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她可要不起。

如同前世的冷寒峰一樣,這一世,她勢必要將這些人狠狠地踩在腳下,讓他們再無翻身之地。

她雙眸閃過淡淡地冷光,垂眸不語,只等着君千皓能夠識趣地離開,否則她可保不準自己會忍不住下狠手。

君千皓見慕梓煙如此說,緩緩起身,笑吟吟地離開。

“主子,鍾側妃自瀘縣回來了。”芸香垂首入內,低聲回道。

“回來了?”慕梓煙冷笑道,“回來的倒是時候。”

“大小姐,十二殿下來了。”碧雲垂眸上前,低聲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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