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冷寒峰莫要癡心妄想

365 冷寒峰,莫要癡心妄想

“端看冷寒峰圖的是什麼?”軒轅燁仔細地琢磨起來,心中存着的最大的疑惑便是爲何煙兒會因此受到了波動呢?

慕梓煙歇息了一晚,次日醒來之後只覺得頭疼越發地厲害,她微微擡手扶額,卻想不起任何的事情來,一時間有些茫然。

“娘娘。”芸香垂眸入內,輕聲地喚道。

她微微一怔,慢慢地睜開雙眸,只覺得眼前血紅一片,根本看不清楚芸香的模樣。

芸香見她雙眼漂浮不定,擔心地又上前一步,“娘娘。”

慕梓煙連忙閉上雙眸,壓下心底那沒來由的厭惡,只覺得自己似乎置身於那暗無天日的鬼域之中,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的虛無,還有你充斥着無盡的黑暗與恐懼。

她緩緩地坐起,盤膝而坐,漸漸地壓下心頭的邪惡之氣,慢慢地提起內力,屏氣凝神。

芸香不敢動彈,生怕驚動了她,小心地向後退去,直等到退出了裡間,遞給金枝一個眼神,而後便見金枝入了裡間。

等入內之後,便瞧見慕梓煙眉心處溢出一抹血紅來,散發着詭異的邪光,她雙眸一閃,只覺得不可思議,暗自腹誹了半晌,才斂眸立在一側。

過了半個時辰,慕凌睿與秦葻二人不約而同地前來,身後跟着還未徹底清醒的軒轅青箐,三人入了廳堂,便見碧雲與芸香愁眉不展地立在裡間外頭。

“大姐還沒有醒?”秦葻見狀,小心地問道。

“醒了,只是瞧着不好。”芸香如實地回道。

“我進去瞧瞧。”秦葻一聽,擔心地皺着眉頭。

慕凌睿卻攔住了她,“還是先等等。”

“可是大姐?”秦葻轉眸看向慕凌睿,面露擔憂。

“金枝在裡頭。”芸香接着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秦葻眉頭皺的越發地緊,只是立在裡間外頭不動。

慕凌睿面色微沉,也只是壓下心頭的擔心,立在外頭等着。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慕梓煙漸漸地醒了,待收起內力之後,緩緩地睜開雙眸,當下便瞧見金枝的身影,她這才鬆了口氣,擡眸環顧了四周,接着說道,“你可是看到了什麼?”

“主子,適才您的眉心露出一抹血紅色。”金枝垂眸如實回道。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微微點頭,“血紅色?”

“正是。”金枝點頭。

“如今呢?”慕梓煙擡起手不自覺地撫摸着。

“已經散去了。”金枝低聲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此事莫要讓旁人知曉。”

“是。”金枝只是應着,接着上前便扶着慕梓煙下了牀榻。

芸香聽到了響動,便也入了裡間。

過了一會,待慕梓煙收拾妥當之後出來,便瞧見秦葻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她淺笑道,“不妨事,許是昨夜歇息的晚,早起有些不適罷了。”

“大姐。”秦葻走上前去扶着她,“你可不能有事兒。”

“放心好了。”慕梓煙反握着她的手,緩緩地行至軟榻上坐下。

慕凌睿打量着她,接着說道,“你無事便好。”

“二哥放心。”慕梓煙淺笑道,“眼下反倒是要仔細地想想太上皇到底隱藏在了何處。”

“我反倒覺得他如今並不在西戎。”慕凌睿這幾日都在思索着,按理說西戎如今雖然比之前擴大,但是總歸也比不得大焱,充其量便是當初的北焱罷了,故而太上皇想要悄無聲息地逃離開西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慕梓煙也有此猜測,不過如今聽慕凌睿如此說,也漸漸地有了想法。

過了半晌之後,接着說道,“不過西戎這處卻還是不能這麼快離開。”

“妹妹這處還有未了之事?”慕凌睿見慕梓煙並未有打算現在回去,想來還有另外的打算。

慕梓煙微微點頭,接着說道,“二哥,秦家這處怕是要請二哥在這處幫忙了。”

“妹妹是想讓我留在西戎?”慕凌睿想着這個時候留下,便轉眸看向秦葻。

慕梓煙低聲道,“如今只有二哥與三妹妹待在秦家我才放心。”

她想要離開,可是那湖底的秘密不能被旁人窺探了,故而得留下可用之人才成,如今秦湘隨着王澶去了王家,自然是顧不得這處了,好在慕凌睿本身便是秦家的人,雖然秦葻並非是秦家的親孫女,可是卻也算是秦家的人,故而二人留在秦家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子,接着說道,“二哥,三妹妹,可願意?”

秦葻只是看向慕凌睿,一副只要你留下,我便留下的架勢。

慕凌睿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妹妹信我,我便留下。”

“好。”慕梓煙笑道,“二哥,三妹妹,有一事我並非有意相瞞,不過如今卻也不得不說了。”

她擡眸看向一旁的芸香與碧雲,還有跟前的金枝,“先退下吧。”

“是。”三人應道,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慕梓煙看着慕凌睿與秦葻說道,“這西苑處有一片湖,二哥與三妹妹千萬要看好了。”

“妹妹放心。”慕凌睿聽慕梓煙如此說,當下便明白了,這秦家裡頭隱藏的秘密便在那湖底之中。

秦葻也笑着點頭,“大姐放心便是。”

“如此我也放心了。”慕梓煙接着起身,行至二人的面前,接着說道,“慕容狄那處必定不會對秦家如何,想來如今他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至於那背後之人,暫時也不會對秦家動手,有秦邧在,他自是不必擔心掌握不了秦家的秘密,故而只要我離開,那背後之人想必也不會在西戎久留,至於太上皇這處,待我回了大焱之後,也算是能夠徹底地了結了。”

“妹妹,待你回大焱之後,自是要當心。”慕凌睿看着她說道。

“二哥,這秦家便交給你與三妹妹了。”慕梓煙朝着慕凌睿微微福身道。

“妹妹哪裡的話。”慕凌睿連忙擡手扶着她,“你放心去便是。”

“好。”慕梓煙笑着點頭,與慕凌睿、秦葻叮囑了一番之後,便入宮去了。

秦葻想着慕梓煙每次都是如此的匆忙,便忍不住地嘆了口氣,“原本以爲此次前來便能夠將太上皇解決了,未料到冒出了個幕後黑手,當真是猝不及防。”

慕凌睿只是看着她說道,“你如此與我待在一處,也不怕旁人說了閒話。”

秦葻見他有意岔開話題,也只是嘴角一撇道,“誰敢說,當下我拔了他們的舌頭。”

慕凌睿見她露出兇悍的模樣,反而覺得甚是可愛,情不自禁地將她攬入懷裡,低笑道,“你想拔,只管與我便是。”

秦葻面色微紅,嘀咕道,“也不過是呈口舌之快拔了,誰無緣無故地去拔舌頭的?”

“是嗎?”慕凌睿垂眸笑着問道。

“自然是。”秦葻連忙吐了吐舌頭,接着便靠在他的懷裡,“如今我反倒覺得與你待在秦家也是極好的。”

“你這小丫頭又是何時對我存了心思的?”慕凌睿想着二人相處不算太久,也不只是怎得,就變成如今的模樣了。

秦葻見慕凌睿提起此事,便嘀咕道,“不知。”

慕凌睿是相信的,感情的事兒本就是難說,也不知是怎得,便到了這種地步,卻也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反而是極爲溫暖的。

秦葻擡眸看着他,“那你呢?”

“不知。”慕凌睿沉吟半晌,搖頭道。

秦葻冷哼一聲,“算了,提起這些也沒什麼用處,只要日後你心裡頭只有我便是。”

“好。”慕凌睿見她反倒豁達的很,突然想到一句話來,吃虧是福。

秦葻也不是心裡當真不計較了,只是覺得到了如今,提起過往也沒有什麼意思,反而顯得自己小氣,她除了毒術,向來不是一個追根究底之人。

軒轅青箐站在不遠處瞧着這二人你儂我儂的,嘴角一撇,轉眸便拽着芸香向內走去。

芸香也只是笑笑,這心裡頭還是想起了今早瞧見的慕梓煙的情形,總歸是擔心不已的。

慕梓煙入宮之後,慕容狄大抵也是猜到了如今太上皇被那幕後逼出了西戎,慕梓煙自然也不會在西戎久留的。

“要走了?”慕容狄慢悠悠地說道,顯然是早有預料。

慕梓煙見他如此的神態,也只是淡淡一笑,“自然是要走的,到底是在你的地盤。”

“罷了,你總歸是嫁出去的。”慕容狄老氣橫秋地感嘆了一聲。

慕梓煙挑了挑眉頭,知曉慕容狄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二人也只是閒聊了幾句,她便出了宮。

只是在秦家又待了三日,這才動身離開了西戎,前往大焱。

軒轅青箐自然是跟着她,慕容狄與秦葻則是留在了秦家。

大焱,皇宮裡頭,一處偏僻的偏院裡頭,只瞧見一年老的嬤嬤打扮的人手中提着個的半舊的燈籠,彎腰亦步亦趨地入了屋子,這處乃是冷宮的偏殿裡角,並無多少的人前來,如今後宮裡頭也甚是清冷,皇帝年幼,自然沒有嬪妃,太妃也早在君千勍在的時候都出了宮,故而皇宮裡頭便越發地顯得冷清了。

這處更是無人前來,而這嬤嬤入內之後,將手中的燈籠熄滅放在一旁,彎腰咳嗽了幾聲,便顫顫巍巍地向裡頭走去,等入內之後,裡頭也只放着一張牀榻,還有幾個簡單的擺設,紗幔略顯蒼涼地浮動着,她只是晃晃悠悠地坐在銅鏡前,將頭上的簪子拔出放下,一頭銀髮落下,她只是慢悠悠地綁在了後頭,而後便緩緩地起身,將身上的宮裝褪去,換上了一件舊的褙子,接着便躺在了牀榻上。

外頭的油燈隨之熄滅,只瞧見那放下的帷幔微微地晃動,而躺在牀榻上的嬤嬤順着一側滑落,接着便落在了密道之內。

她彎着的腰背在此刻也挺直了,步履變得有力,擡步向前走去,待入內之後,便瞧見裡頭站着一人,她連忙躬身道,“屬下參見主子。”

“外頭如何了?”眼前的人便是剛剛從西戎離開,悄無聲息地潛入大焱的太上皇君驁,只是瞧着神色略顯憔悴,倒是不見有絲毫的狼狽。

“主子,小皇帝依舊昏迷不醒,卻也查不出是何病由。”那嬤嬤垂眸回道。

“當初讓你留在宮中,爲的便是守住這裡,至於那小皇帝,你莫要動手,依舊如常便是。”君驁冷聲道。

“屬下明白。”嬤嬤垂眸應道,當下便退了下去。

“主子,西戎那處的人脈已經斷了。”一旁的手下低聲回道。

“早就料到了。”太上皇冷笑道,“看來他這是逼着寡人出手。”

“主子,那人究竟是誰?”手下想起在西戎所遭遇到的,便覺得那人的手段太過於狠辣,而且勢力不容小覷。

太上皇也只是嗤笑道,“不過是老怪罷了。”

“可是冷寒峰與秦邧的主子?”手下小聲地問道。

“如今寡人也只能按兵不動了。”太上皇雙眸微眯,“想來那丫頭也猜到寡人回了大焱,秦家那處可有準備了?”

“慕大小姐留下了慕凌睿與秦葻守着秦家。”手下垂眸道,“只是不知那東西藏在了秦家何處,而慕大小姐也並未透漏半分。”

“等着便是。”太上皇淡淡地說道,“那丫頭得了慕老侯爺留下的東西,此次前來大焱,自然會去尋的。”

“是。”手下低聲應道,便也不敢多言,恭敬地退了下去。

太上皇雙眸微凝,只是緩緩地向前走去,擡眸看着眼前建立的地下宮殿,冷笑道,“寡人倒要瞧瞧,究竟鹿死誰手。”

君千瑞的寢宮內,金大夫剛剛把脈,也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擡眸看着君千洺說道,“看來還是得想法子。”

“金大夫,如今當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君千洺擔憂道。

“都試過了。”金大夫搖着頭,“我再去想想。”

“請。”君千洺知曉金大夫着實已經盡力,想着這種病症,的確太過於詭異。

慕凌晁也擔憂地站在一側看着,待金大夫離去之後,他走上前去,低聲道,“洺世子,眼下該如何?”

“聽說煙兒要回來了。”君千洺剛剛得到了消息,轉眸看着慕凌晁說道。

“妹妹回來了?”慕凌晁沉默了一會子,雙眸閃過驚訝,隨即說道,“倘若妹妹回來了,想必與太上皇有關。”

“不錯。”君千洺點頭道,“看來太上皇如今在大焱。”

“你可就難辦了。”慕凌晁皺了皺眉頭,自然想起自己當初是如何被控制的,往事不堪回首,可是每每想起,這心裡頭也難免有些膽顫。

君千洺自然知曉慕凌晁的心思,擡起手拍着他的肩膀道,“莫要擔心,即便回來了,也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只是如今剛得了消息,想來妹妹還在路上。”慕凌晁算了一下時日,即便最快也要一月之後才能趕到。

君千洺垂眸看着君千瑞,越發地有些擔憂起來。

慕侯府,慕凌軒剛收到慕梓煙傳來的消息,笑吟吟地去了霽月院。

“父親,母親,妹妹傳來了消息。”慕凌軒說着便將密函遞給了慕擎元。

待慕擎元看罷之後,也露出了喜色,“到底是有結果了。”

“是什麼?”齊氏看向慕擎元,笑着問道。

“煙兒要回來了,睿兒待在了秦家,跟葻丫頭在一塊了。”慕擎元笑着說道。

“這當真是喜事兒。”齊氏笑着應道,臉上皆是笑意。

慕凌軒卻想起外頭候着的洛瑤,看着齊氏,因着這是後宅之事,不便多問,故而便與慕擎元說了幾句,轉身離開了霽月院。

蘇沁柔如今正抱着小女兒其姝,眉眼間越發地柔和,擡眸見慕凌軒喜笑顏開地入內,便笑着開口,“可有好事兒了?”

“妹妹要回來了。”慕凌軒笑着坐下說道。

“可算回來了,姝兒的滿月酒沒趕上,不過也能瞧瞧。”蘇沁柔笑着說道。

“是了,你還不知,二弟與嵐妹妹在一處了。”慕凌軒看着她說道。

“這也是好事兒啊。”蘇沁柔一聽,自然是樂得其成的,不過沉默了一會,似是想到了什麼,“那洛瑤呢?”

“早先我便知道二弟與洛瑤是不成的,後來,洛瑤你性子,瞧着便知曉倔的很,更是不會與二弟有何牽扯。”慕凌軒看着蘇沁柔說道,“如今瞧着越發不成了。”

“嵐妹妹的性子與二弟倒是相稱的。”蘇沁柔想起洛瑤,便覺得秦葻與慕凌睿纔是極相配的。

慕凌軒見蘇沁柔這處倒是極歡喜的,似是想起了一些事兒來,接着說道,“皇上還未清醒,妹妹前來,想必也是爲了此事,你這幾日便派人去收拾一下院子,也好讓她安心地住着。”

“放心便是。”蘇沁柔點頭道,“妹妹回來,我比誰都高興,早先母親便說想妹妹,也盼望着妹妹能回來,如今回來了,母親自是高興的。”

“是啊。”慕凌軒卻覺得慕梓煙離開不久,便又回來,這一來一回,卻不得安生,總是忙忙碌碌的,也不知何時才能徹底地安定下來。

蘇沁柔見慕凌軒眉眼間透着擔憂,擡起手握着他的手,“妹妹一向心中有數,她身上的擔子太重了,外頭的人不清楚,我們自家人是看在眼中的,旁的不說,但是咱們這京城裡頭,哪個沒有受過妹妹恩惠的?”

“是啊。”慕凌軒當然清楚,情不自禁地與有榮焉起來,“我能得了這樣的妹子,乃是福氣。”

“自然是我的福氣。”蘇沁柔笑着說道,“你莫要擔心便是,想來皇上妹夫能夠放妹妹出來,心裡頭也有了算計,這夫婦二人別看聚少離多的,可是二人卻也是極其投緣的。”

慕凌軒看着蘇沁柔在一旁輕聲寬慰着,上前將她抱入懷中,垂眸看着她懷中的女兒,溫聲道,“當初倘若沒有妹妹,你我也是不成的。”

“我很慶幸,這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選擇。”蘇沁柔靠在他的懷裡,低笑道,“如今想來,我反倒覺得妹妹當真是難得。”

慕凌軒卻覺得這一路走來着實的不容易,不論是他們,還是身邊的人,似乎都被當成了棋局一般被盤算着,可是到底是反抗了,不然如今慕侯府早已經不存在,被算計進去了。

慕諳三歲開智,如今已經四歲,也到了上學的時候,慕凌軒自是尋了先生教他,這些時日反倒安靜了不少。

此時,正是下了學回來,待入內之後,小小的人兒,米分雕玉琢的,恭恭敬敬地朝着慕凌軒與蘇沁柔行禮。

“諳兒見過父親,母親。”慕諳一板一眼地說道。

蘇沁柔笑着擡起手,“諳兒,過來。”

“是。”慕諳恭敬地應道,接着便走上前去。

蘇沁柔笑看着他,低聲道,“今兒個先生都教了什麼?”

“三字經。”慕諳如實說道。

“過些時候你姑姑便回來了。”蘇沁柔笑吟吟道,“諳兒可是掛念姑姑了?”

“姑姑當真要回來了?”慕諳適才還裝作一副老成的模樣,如今聽見慕梓煙要回來,當下便露出了孩童的本性。

蘇沁柔笑着說道,“是啊,到時候你可要將你學了什麼,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姑姑。”

“是。”慕諳連忙笑着點頭。

慕凌軒看着慕諳,想起已經長大的慕凌珏與慕梓蕪,轉眸看着蘇沁柔說道,“如今弟弟妹妹也都大了,早先父親還將莊子裡頭的事兒交給弟弟去打理,我瞧着倒是越發地長進了。”

“只是不知父親爲何這麼早便交給他,他也不過是個孩子。”蘇沁柔想着慕凌珏也不過八九歲,怎得那性子反倒越發地老成了,難不成是早智?

慕凌軒也覺得奇怪,只是想着自己八歲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孩子,反倒是過了十歲纔開始漸漸地懂得爲人處世的道理,而慕凌珏卻是早早地便學會了,這樣子反倒與君千瑞甚是相似。

蘇沁柔低笑了一聲,“我還記得當初母親懷着珏哥兒的時候,到底是經歷了大難的,想來是有福氣的很。”

“你說的不錯。”慕凌軒點頭應道,只覺得這世上的人總是有許多不可思議的,不然怎會有神童一說呢?

二人閒話家常,那一廂,慕凌珏小小年紀,便已經有了慕擎元的影子,似是跟在慕梓煙跟前比較多,而且與君千瑞相處也有相處,故而不過八九歲的年紀,反而比其他富貴家的少爺更沉穩。

此刻,他剛從外頭回來,慕梓蕪如今也剛滿七歲,實則算起來,也不過比慕凌珏小上幾個月,可是這也只是齊氏與慕梓煙、慕擎元知曉的事兒,這麼多年了,慕梓蕪自然也成了真正的慕家人,這模樣兒長得也是俏麗可愛的很。

早先便待在齊氏的院子裡頭,也是上個月才單獨給了院子,正好挨着慕梓煙的煙落院,而慕凌珏也有了自己的院子,與慕凌睿那處是挨着的。

慕梓蕪知曉慕凌珏今兒個回來,便笑着帶着丫頭前去相迎。

慕凌珏身後跟着書童,還有幾個小廝,此刻皆是擡着東西入了角門,慕凌珏沿着角門繞過前堂,接着去了後堂,而後便又入了上房。

待入內之後,自是給慕擎元與齊氏請了安,而後便將外頭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與慕擎元稟報了一番,還說了說自己的心得。

慕擎元仔細地聽着,嘴角自然噙着笑意,只是覺得這孩子是越發地長進了,早先便知曉他早智,自然是舀着此事來試他罷了,未料到他倒做的有模有樣的。

慕凌珏低聲道,“父親,那莊子的收成倒是不錯的,只是早先因着戰亂,那地方受了災,倒是損失了一些。”

“那人呢?”慕擎元繼續問道。

“看着莊子的人,有幾個偷奸耍滑的,兒子便做主換了。”慕凌珏垂眸道。

“好。”按理說這些事情也不必慕凌珏親自過問,不過是想着讓他出去鍛鍊一番罷了,也好知曉他有幾分地能耐,如今瞧着倒是有幾分地機靈與聰明,這心裡頭也自然欣慰了不少。

慕梓蕪入了屋子,給慕擎元與齊氏請安之後,便笑着行至齊氏的身側坐下,擡眸看向慕凌珏的時候,露出燦爛地笑容。

慕凌珏此刻依舊低頭不開口,只等着慕擎元發話。

“既然回來了,待會便去你大哥那處,將外頭的事兒說與他。”慕擎元看着他說道。

“是。”慕凌珏應道,接着便安靜地坐在一側。

齊氏看着自己的這一雙兒女,年齡相仿,又想起慕凌軒與慕梓煙那一雙兄妹了,只覺得自己如今當真是最幸福的,嘴角地笑意越發地濃,接着便開口,“正巧珏哥兒回來了,你大姐剛來了信,說是過些時日便回來。”

“大姐要回來了?”慕凌珏擡眸看着齊氏,驚訝道。

“是了,最快也要一個月。”齊氏點頭道,“你大姐若是知曉你這般長進,自是高興的。”

“大姐回來,兒子自是高興的。”慕凌珏低笑道。

慕梓蕪看着慕凌珏,而後又看向齊氏,臉上也堆着笑容,也跟着歡喜不已。

待出了齊氏的院子,慕凌珏轉眸看着跟着過來的慕梓蕪,低聲道,“小妹近來可好?”

“四哥,你在外頭如何?”慕梓蕪笑着反問道。

“還好。”慕凌珏是真心疼愛這個最小的妹妹的,自幼大姐便告訴他,不論日後如何,都要好好地疼愛妹妹,他自然是謹記的。

“那四哥可是帶了外頭的小玩意兒?”慕梓蕪雙眸閃過亮光,滴溜溜地轉着眼珠子看着他。

慕凌珏自腰間拿出一個香包來,將裡頭的一個盒子遞給她,“這是特意買給你的。”

“我瞧瞧。”慕梓蕪笑着接過,當下便打開,裡頭放着一個木偶,當真是有趣的很。

慕梓蕪自是高興不已,歡喜地拿着木偶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凌珏則是去了慕凌軒那處,與慕凌軒說了一番外頭的事兒,便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慕梓煙從西戎到大焱,快馬加鞭,也用了兩個月才趕到。

軒轅青箐這些時日跟着慕梓煙,到底是累得夠嗆,不過自始至終也不曾有過絲毫的怨言,反而還不時地逗着慕梓煙笑,不過慕梓煙卻知曉,這丫頭心裡頭始終記掛着瑞兒。

待回了慕侯府,齊氏本要親自去迎,反而被慕梓煙攔住了,故而等她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妥當,重新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纔去了霽月院。

一家子人都在等着她,慕擎元與齊氏坐在主位,下面則是蘇沁柔,緊挨着的便是慕梓蕪,另一旁坐着的是慕凌軒與慕凌珏,慕凌晁還在宮中,並未回來,而慕凌睿則在西戎,故而也算是一家齊聚了。

慕梓煙自是給慕擎元與齊氏請安,齊氏自是握着慕梓煙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並未瞧見軒轅青箐,不免覺得奇怪。

“她並未跟着女兒回來,入城之後,女兒便讓金枝送她入宮去了。”慕梓煙笑着回道。

“原來如此。”齊氏想着這小公主與皇上關係匪淺,入宮自是應當的。

蘇沁柔抱着慕其姝上前,笑着說道,“妹妹快瞧瞧。”

“嫂嫂。”慕梓煙轉眸看着蘇沁柔懷裡頭的嬰孩,笑吟吟,“真是招人疼的很。”

“姑姑。”立在慕凌軒身後的慕諳看着慕梓煙笑眯了眼。

慕凌珏也起身行至她的面前,恭敬地拱手,“大姐。”

“珏兒是越發地長進了。”慕梓煙自是知曉慕凌珏出外鍛鍊了一番,頗感欣慰。

“大姐。”慕梓蕪也跟着起身,笑吟吟地施禮。

慕梓煙笑着點頭,“小妹。”

一家子見過之後,便一同用過晚飯,隨後慕梓煙與慕凌軒便隨着慕擎元去了書房。

蘇沁柔則是陪着齊氏,慕梓蕪與慕凌珏則也待在了齊氏這處。

慕梓煙入內之後,慕擎元轉眸看着她,微微皺着眉頭,“煙兒,你祖父留下的東西可找到了?”

“找到了。”慕梓煙垂眸道,接着便將帶着的鑰匙遞了過去。

慕擎元擡手接過,低頭看了一眼,“這便是能夠打開老宅後頭閣樓的鑰匙?”

“試過才知道。”慕梓煙低聲道。

“既是如此,你明日你便去試試。”慕擎元低聲說道。

“是。”慕梓煙垂眸應道,接着便從慕擎元手中接過鑰匙。

慕凌軒轉眸看着她,“那秦家如今藏着的是什麼?”

“那湖底。”慕梓煙垂眸道,“想來與秦家的命脈有關。”

“煙兒,墨家、王家、秦家,都是千年之前的大家族,千年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如今也無從考究,那些史料之中也並無記載,而如今太上皇想來是要得到這裡頭的東西。”慕擎元看着她說道。

“爹爹說的不錯。”慕梓煙接着說道,“只是如今還有一人也想要得到這些,王家那處還沒有查出來,墨家那處想來是已經得到了,故而不管是太上皇,還是那幕後之人如今盯着的便是秦家。”

“你讓睿兒待在秦家是對的。”慕擎元低聲說道,“他能夠守住。”

慕梓煙低聲道,“爹爹,女兒明日便與哥哥前去老宅,不過女兒要先入宮一趟。”

“皇上昏迷之事,你可知曉?”慕擎元看着她問道。

“此事與冷寒峰脫不了干係。”慕梓煙直言道,“不過女兒如今也尋不出個究竟是來。”

“時候不早了,你若是入宮的話,便早些去吧。”慕擎元也有自己的判斷,知曉如今越發地接近真相了,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

慕梓煙微微點頭,便離開了書房,帶着芸香入了宮。

慕凌軒依舊在書房,難免有些擔憂起來,“父親,妹妹那處似乎有心事。”

“那丫頭心思重,顧慮地也多。”慕擎元看着慕凌軒說道,“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是。”慕凌軒應道,便也離開了書房。

慕梓煙出了慕侯府,直奔皇宮,匆忙入宮之後,待入了寢宮,便見軒轅青箐紅着眼坐在龍榻旁。

君千洺與慕凌晁自然是迎上前來,待見她神色並無異樣,君千洺這纔開口,“已經昏迷了數月,當真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慕凌晁上前,“妹妹,你可是剛回來?”

“三哥。”慕梓煙擡眸看着慕凌晁,低聲道,“有勞三哥去請師父前來。”

“好。”慕凌晁點頭應道,便擡步出去了。

君千洺看着她說道,“你可是知曉這病因?”

慕梓煙走上前去,軒轅青箐忍不住地抽泣着。

“嫂嫂,小不點都瘦得皮包骨頭了。”軒轅青箐終於忍不住地哭了。

慕梓煙緩緩地坐下,盯着君千瑞看了半晌,轉眸看見金大夫前來,便起身道,“師父。”

“煙兒。”金大夫走上前去,低聲說道,“我如今也束手無策。”

“師父,他之所以昏迷,是另有緣由。”慕梓煙看着他說道,“還請師父好好看着他。”

“好。”金大夫見她如此說,當下便明白,她想到了法子。

慕梓煙與君千洺說了幾句,轉身便出了宮。

金枝跟在身後,低聲道,“主子,您可是要去見冷寒峰?”

“他在何處?”慕梓煙知曉如今她已經入宮,冷寒峰自然會出現。

“這是剛傳來的。”金枝說着便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她。

慕梓煙擡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微凝,冷笑了一聲,擡步便向前走去。

待出宮之後,便行至冷寒峰原先在京城內住着的宅子裡頭,這處宅子依舊留着,入內之後,並無其他的人,只覺得這宅子甚是冷清。

慕梓煙緩步入內,推開門,裡頭有亮光,而站在光影下的冷寒峰背對着她。

“你在外頭等我。”慕梓煙冷聲道。

“是。”金枝垂眸應道,便立在屋外。

慕梓煙將門合起,緩步行至他的面前,二人也隔着三步的距離,她冷笑了一聲,“說吧。”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冷寒峰緩緩地轉身看着她說道。

“你這般地故弄玄虛,想來是另有所圖。”慕梓煙直言道,“瑞兒是我親手帶大的,我焉能不知他是誰,你還是說出自己的條件吧。”

她冷靜地直視着冷寒峰,只是對上那深邃的雙眸,似是想起了他殺死自己那一刻的冷漠。

冷寒峰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勾起一抹冷笑,“你不願承認?”

“我承認什麼?”慕梓煙嗤笑道,“冷寒峰,太過於自以爲是,可是會死的很慘。”

冷寒峰慢悠悠地向前兩步,而慕梓煙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他,接着側過身去,擡眸看着前方,“他若是不醒,我也會有其他的法子讓他醒來,你以爲你的算計就能得逞?”

“既然如此,你爲何又來?”冷寒峰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如此地鎮定,雙眸眯起,射出冷光來,這覺得這樣的慕梓煙,比起那個夢裡頭的她越發地着迷。

慕梓煙斜睨着他,“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莫要癡心妄想。”

她說罷之後,還不忘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驀然地轉身離去。

冷寒峰愣在原地,手中緊緊地握着那手鐲,只瞧見她擡起手將手中的水頭十足的簪子丟了過來,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而後落在地上,摔成了兩半,而她不曾看過一眼,便這樣離去了。

慕梓煙知曉那簪子終究不是麟兒送的,她又有何稀罕的?即便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可能讓冷寒峰牽制分毫,更不可能讓他玩弄在鼓掌之間。

她隱藏與袖中的手緊緊地握着,而後緩緩地鬆開,待出了屋子之後,便擡步向前走着。

金枝小心地跟在身後,只感覺到了這夜霧之下瀰漫着的濃濃的殺氣,透着來自地獄的邪惡之光。

慕梓煙從來不是良善之人,卻也是愛憎分明的,她在意的人,她會捧上天,可是她恨的人,必定會讓將其碎屍萬段。

她擡眸看着夜色,勾起冷冽地笑意,“冷寒峰,這一世我定要與你不死不休。”

等回了慕侯府,慕梓煙只是神色淡然地入內,擡眸看着金枝,語氣透着冷漠,“我知曉你在想什麼,不過有些事情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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