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 兩敗俱傷

443 兩敗俱傷

慕梓煙見鍾璇如此說,便知曉鍾璇不知這龍鳳喜燭到底有何用處。

她也並未久留,只是轉身離開了皇宮。

慕擎然這處已經得知了老夫人的心思,自然是容不得的,如今也只能儘快想法子,保住自己的地位。

老夫人這處也在想法子儘快地除掉慕擎然,原本的母慈子孝,如今反倒弄得暗中鬥個你死我活。

慕梓煙只覺得太過於諷刺,不知不覺,便去了慕凌晁那處。

此時的慕凌晁與她所認識的並不相同,性子沉穩,謙遜有禮,此刻正坐在書房裡頭看書,反倒有些不問世事一般。

隨時,進來昨日瞧見的那女子,乃是慕凌晁的夫人,金氏。

金氏毫無禮數地坐在慕凌晁的身側,歪着身子看着他,“那三夫人當真將自己當成了主母?”

慕凌晁並未言語,也未理睬她。

“你對我如此冷淡,難不成是因着我上不了檯面?可知,當初是誰讓你有了依仗,纔有機會入得了這高門?”金氏不屑地冷哼一聲,“你如今成了慕侯府的公子,反倒嫌棄我了。”

慕凌晁放下書,淡淡地看着她,“嫌棄?你也不瞧瞧你如今的舉止,哪裡有半分規矩?”

“規矩?”金氏冷笑了一聲,“我呸,這是什麼規矩?當初你娶我的時候,怎得不說這規矩?如今一翻身攀上高枝兒了,便嫌棄我沒了規矩,慕凌晁,你莫要忘記了,當初你是受了誰的恩情?”

金氏突然抽出絹帕,便哭了起來。

慕凌晁見她混不講理,便起身,甩袖離去。

慕梓煙瞧着這金氏待慕凌晁離去之後,便裝模作樣地收起眼淚,而後得意地起身離去。

她暗自搖頭,卻不知道三哥爲何會娶這樣的女子進門?難道這裡頭還有她不知曉的隱情?

慕凌晁沿着迴廊到了後花園,因着心情煩躁,便隨即坐在一旁的大石上,眺望着翠湖,幽幽地嘆着氣。

不一會,便見慕凌睿走了過來,慕凌晁連忙起身,拱手道,“大哥。”

“二弟這是怎麼了?”慕凌睿溫和地問道。

“不過是煩心之事。”慕凌晁嘆着氣說道。

“哦。”慕凌睿微微點頭,“我瞧着二弟愁眉不展,以爲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兒。”

“多謝大哥關心。”慕凌晁再次地道謝。

慕凌睿套不出話來,便也作罷,便客套了幾句,離去。

慕凌晁隨即也轉身離開,便又回了院子。

慕擎林正坐在老夫人的對面,低聲道,“娘,二哥八成知道了。”

“知道又何妨?”老夫人冷哼一聲,“他若是乖乖的入了牢,我反倒會給他留個全屍倘若不然,那也莫要怪我不顧年母子之情。”

“娘,此事交給兒子吧。”慕擎林低聲道。

“你自去辦吧。”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

“是。”慕擎林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過了許久之後,老夫人待慕擎林離去之後,這才嘆了口氣說道,“你是如何想的?”

“老夫人,老奴覺得此事交給三爺,也能在皇上那處得到重用。”從嬤嬤如實回道。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他的心思我如何能不明白,這裡頭八成還有其他的事兒。”

“老夫人,老奴不明白。”從嬤嬤低聲道。

“不明白?”老夫人低笑了一聲,“二房有多少家產,他能不知道,更何況,此事他若是做的不乾淨,日後他也會成爲第二個老二。”

“老夫人,皇上那處……”從嬤嬤卻覺得皇上也是個過河拆橋之人。

老夫人冷笑道,“如今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等着瞧吧,後頭會有好戲看。”

“是。”從嬤嬤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嘴角勾起算計的冷笑。

慕梓煙盯着老夫人看着,過了許久之後,便見老夫人突然睜開雙眸,接着朝着她這處看來,臉上露出詭異地笑容。

慕梓煙雙眸一沉,卻見老夫人朝着自己這處走來,她心下疑惑,難道老夫人能看見自己不成?

直等到老夫人越過自己,接着沉聲道,“出來吧。”

便瞧見她所站的地方正好是老夫人的密室所在,此刻走出來一個人,乃是崔嬤嬤,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

“冷寒峰那處可是懷疑鍾璇?”老夫人低聲問道。

“你放心便是,我已經將那手鐲的主人是誰告訴了他,相信依着冷寒峰的性子,也必定會跟鍾璇反目成仇。”崔嬤嬤看着她說道。

“你如此做,可是想要給那丫頭伸冤?”老夫人斜睨着崔嬤嬤說道,“怪不得他一直對你如此傾心,你還真是有一顆菩薩心腸。”

“總歸是主僕一場。”崔嬤嬤看着老夫人說道,“我自幼看着她長大,這份感情你是不會懂得。”

“我自然不懂。”老夫人冷笑道,“不過,你莫要引火燒身,冷寒峰既然得知了此事,且看他對鍾璇那丫頭是何心思,如果用了真情,想必也不會理會那手鐲是何人。”

“那便看冷寒峰的心了。”崔嬤嬤淡淡地說道,“我的事情已經辦好,你我日後還是莫要相見的好,我看見你,便會想起大小姐一家。”

“你莫要忘記,你也是劊子手。”老夫人冷笑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所做的也不過是爲了自保而已。”

“你不過是爲了自己的私心。”崔嬤嬤嘆了口氣,“你如此做,他也不會看上你。”

老夫人雙眸一冷,“那又如何?總歸我跟他還有了孩子,而你呢?”

崔嬤嬤暗自搖頭,終究是一副你不懂的模樣,接着轉身自密室離開。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慕梓煙看見了老夫人眼裡的殺戮,她知曉崔嬤嬤怕是會有危險。

可是與她又有何關係?老夫人說的不錯,她的死,以及大房一家老小,連帶着國公府,崔嬤嬤也參與其中,她的的確確是個劊子手。

慕梓煙暗自搖頭,許是因着跟軒轅燁待在一處,故而這性子也變得越發地心軟了,竟然還同情起崔嬤嬤來。

她轉眸,看着老夫人已經合起雙眸,徑自唸叨着,她也只是嗤笑了一聲,念着佛,卻還想着殺人,她也不怕自己當真到了萬劫不復之地。

她只是覺得這一切似乎重新有了另一番的變故,她的死,影響了格局,似乎也在推動者結局。

到底是什麼真相呢?那背後之人想要利用龍鳳喜燭達到什麼目的?想來鍾璇也不會輕而易舉地讓他們得逞,畢竟她也有自己的野心,還有君千皓,他可是擁有者他們不曾知道的勢力,那股勢力又是從何而來的?

她突然覺得疑惑起來,兩世的事情漸漸地再次地又串聯在了一起,讓她陷入了迷霧之中。

章氏知曉,如今章侯府是指望不上了,即便慕梓兮如今在章侯府,怕是也不會幫她,如此一想,便覺得無比的心寒,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女兒,倒是個向外的。

章氏擡眸看着慕凌睿,眼裡充斥着憔悴。

慕凌睿知曉章氏的擔憂,可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也不過是棋子罷了,而這執棋之人,也正在按照自己的計劃,將他們一個個地推向死亡。

慕凌睿不由地再次地想起了慕梓煙來,暗自嗤笑道,“這便是報應啊。”

章氏騰地起身,“睿兒,你可知曉自己在說什麼?”

“母親,這難道不是報應?”慕凌睿冷笑了一聲,“當初,我們是如何對待大伯一家的,如今也不過是報應在了我們的身上,母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章氏突然伸手便要朝着慕凌睿打過去,最後還是忍住了,她無力地坐下,“我知道,那個丫頭死不瞑目,我知道,她是來報仇的。”

慕梓煙瞧着章氏如此,想起重生的那一世章氏死的悽慘,難道前世她最後的下場也是如此?

她雙眸微動,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慕侯府最後怕是也會消失,畢竟慕侯府背後還有秦家,牽連着西戎,更甚至與千年之前的大邑國。

倘若真的如此,那麼一切似乎都在那背後之人的算計之中,她順應着他短算計,死了,而後被他命冷寒峰融入了龍鳳喜燭中,那麼接下來,他是不是該一步一步地將這些參與其中的棋子都廢了?

如今的姬家呢?

她死了,怕是姬家也要不復存在了,她雙眸微動,那麼她又是如何重生的呢?

一時間卻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許久之後,她纔看向章氏此刻正愁容滿面,不知該如何是好。

“母親,皇上是鐵了心要拿父親頂罪,平息衆怒,今兒個早朝,父親先負荊請罪,雖然堵住了皇上,可是難保三叔那處不會暗中使計。”慕凌睿看着章氏說道,“母親,當務之急,怕是要在三叔動手之前,我們先動手。”

“我知道了。”章氏這下明白了,連忙垂眸說道,“後宅的事情,你莫要插手,你只管跟着你父親。”

“是。”慕凌睿低聲應道,見章氏如今有了主意,便轉身離去。

慕梓煙看着慕凌睿離去的背影,接着便看見章氏正與如今的心腹陳嬤嬤合計了一番,“那便拿那新來的媳婦做筏子。”

“夫人,這金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老奴擔心,到時候萬一……”陳嬤嬤擔憂地問道。

“你只按照我說的去辦便是。”章氏看着陳嬤嬤道,“如今也在此一舉了,只要將這金氏問罪了,便將這水給攪渾了,到時候三房哪裡還有心思來算計我。”

“是。”陳嬤嬤應道,當下便去辦了。

慕凌晁此刻正悶悶不樂地吃着悶酒,也不知怎得,只覺得這幾日心情煩悶得很。

而金氏正在屋子裡頭嗑瓜子,聽到丫頭進來低聲稟報,她連忙將瓜子丟在地上,挽着袖子起身道,“當真是個賤蹄子,敢在姑奶奶的眼皮子底下勾搭我夫君,看我今兒個不扒了她的皮。”

慕梓煙看着有一個丫頭垂眸行至慕凌晁的身側,正在斟酒,擡眸看見一旁的丫頭,因着吃醉了酒,便有些糊塗,擡眸盯着那人,看了半晌,低聲道,“你……你是誰?”

“二少爺,奴婢是二少夫人屋子裡頭的丫頭,春花。”春花嬌滴滴地回道。

“春花?”慕凌晁仰頭看着那丫頭秀紅的臉頰,尤其是那雙眸子透着水靈,忍不住地伸手便將她一把拽入了懷裡,低頭嗅了過去,“真香。”

“二少……少爺……”春花只覺得渾身嬌軟無力,一雙眸子羞怯地看着他。

慕凌晁因着酒氣上頭,只覺得懷中的人兒甚是柔軟,故而便湊上前去嗅着,突然聽到後頭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便見金氏衝了過來,當下便伸手去抓慕凌晁的臉。

慕凌晁躲閃不及,臉頰上多了數道抓痕,金氏伸手便將春花給拎了出去,直接從涼亭內踹了下去,那春花從涼亭的階梯上滾落而下,直接甩暈了過去。

“給我打,打死這賤蹄子。”金氏氣急敗壞地說道。

“是。”跟着來的婆子應道,當下便伸手將暈過去的春花拽了起來,開始掌嘴。

慕凌晁酒醒了大半,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當下怒斥道,“你這潑婦,胡鬧什麼?”

“我胡鬧?”金氏當下便坐在了地上撒潑,“好啊,你可對得住我?我跟着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如今你富貴了,便要拋棄我這糟糠,竟然連我跟前的丫頭也不放過。”

慕凌晁盯着那被拎起來打的春花,眉頭緊蹙,接着便坐下,也顧不得臉上被抓的抓痕,只是不住地搖頭,他的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只是有一點是記得的,“我要休了你這潑婦。”

“我不活了。”金氏大吼道,“與其被掃地出門,不若我與你一同死了吧。”

慕梓煙瞧着這金氏當真是潑辣,當下便將慕凌晁拽了起來,二人便一同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過去,也不知是怎得,突然聽見一陣尖叫聲,便見慕凌晁額頭當真撞在了桌角上,當下便倒地沒了氣。

“二少爺出事了!”這時不知是誰大聲叫喚着,金氏已經被嚇住,連忙驚叫連連,“了不得了,趕緊救人。”

那婆子便將春花丟在地上,連忙去喚大夫。

而不遠處,便見章氏匆忙帶着人趕了過來,當瞧見金氏跪在地上六神無主,沉聲道,“出了何事?”

“二少夫人殺人了。”婆子跪下,連忙大喊道。

“殺人?”章氏瞧着躺在血泊之中的慕凌晁,當下便身形一晃,嚇得向後退了幾步,“作死的,還不趕緊去叫大夫。”

“是,是。”婆子應道,接着便連忙去了。

過了一會,便見大夫前來,連帶着崔氏跟老夫人也匆忙趕了過來。

大夫看罷之後,連忙搖頭嘆氣,“夫人,二少爺已經去了。”

“去了?”章氏這下愣住了,轉眸便見崔氏跟老夫人前來。

“哎呦,這是怎麼的了?”崔氏連忙驚叫出聲,接着上前,瞧見已經死了的慕凌晁,轉眸看着老夫人,“老夫人,這可怎麼是好?”

老夫人也未料到會突然發生這檔子事兒,不過她看向章氏那面露哀傷的神色,便知曉此事怕是她做的。

當下便看向已經面如死灰的金氏,冷聲道,“將她綁了。”

“是。”身後的從嬤嬤連忙讓兩個婆子上前。

金氏見有人碰她,連忙掙扎着起身,而後便一頭撞在了柱子上,便這樣去了。

慕梓煙站在不遠處看着,一時間有些怔然,原來三哥是這樣死的,可是爲何會如此呢?

只是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身旁突然站着一個人。

“三哥?”慕梓煙看着他。

只是慕凌晁卻並不理會她,似是沒有看見一般,而是轉身消失了。

慕梓煙怔愣着,也只是苦笑,知曉她與他終究是不同的。

她緊接着便繼續看着,一下子三房的唯一男丁便這樣沒了,連個子嗣也不曾留下,只是慕梓煙在想,這金氏是何來頭,她重生之後也不曾見過。

崔氏心裡反而有些竊喜,總歸這慕凌晁並非是她的親子,日後指不定會不會給她臉色看,這樣死了最好。

至於這金氏,她早就看不順眼了,不過如今死的不是時候啊。

老夫人自然知曉崔氏的心思,冷聲道,“還不同去叫老三回來。”

“是。”金氏應道,接着便連忙讓嬤嬤去喚了。

過了一會,慕擎林匆忙趕來,待看到已經死了的慕凌晁,也只是不甚唏噓,只是覺得此事與二房脫不了干係。

章氏心中早就樂開了花,膽敢算計她,也不瞧瞧她馬王爺還有三隻眼。

這場風波卻也讓三房陷入了危機之中。

慕擎林低着頭,“娘,這孩子的喪事也是不能免的,倘若如此的話,那便沒法子對付二哥了。”

“你只管去辦便是。”老夫人冷聲道,“總歸,如今你不動手,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是。”慕擎林應道,接着便離開。

自是將慕凌晁跟金氏的後事交給了崔氏,而自己則是專心對付慕擎然。

慕梓煙看着這一家子,滿目的嘲諷。

章氏回了自己的院子,慕擎然回府之後自是去了老夫人那處,也去瞧了慕凌晁,這纔回來。

“此事是你做的?”慕擎然看向章氏問道。

“老爺,妾身不過是想要讓金氏鬧出點動靜,未料到她竟然將人給殺了。”這也是章氏未料到的。

慕擎然冷哼一聲,“死了的好。”

“老爺,如今該如何?”章氏接着問道。

“如今……”慕擎然緩緩地坐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沉思了片刻說道,“眼下,老三必定會加快速度,看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老爺可有主意了?”章氏笑着問道。

“恩。”慕擎然點頭,“眼下,崔氏會辦理後事,你便幫着操持着,必要的時候,送崔氏上路。”

“是。”章氏應道,當下便有了算計。

而三房,慕擎林也與崔氏盤算着,如何除掉二房。

“老爺,妾身藉着這喪事,何不將二嫂給……”崔氏看向慕擎林說道。

“既然你都想到了,自去辦便是。”慕擎林低聲道。

“是。”崔氏笑着應道,接着便去吩咐了。

慕梓煙只是看着,她知曉,倘若這兩房當真要動起手來,那便是兩敗俱傷,而最後誰得利了呢?

她想起了章仚,看來這裡頭也有他的事情。

慕梓煙在這處遊蕩着,看着前世自己死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軒轅燁卻苦苦等了十日,身形日漸憔悴。

軒轅芷有心要勸,可終歸她是女兒,自是不能夠去管老子的事兒。

而自那日之後,她便一直跪在大殿內,軒轅燁有心不去理會,可終究還是捨不得讓女兒跟着受罪,便去了大殿。

軒轅芷的臉也跟着白了許多,卻還是倔強地跪着,這幅模樣,讓軒轅燁忍不住地想起慕梓煙來,這心也跟着一陣陣地心疼。

他彎腰將軒轅芷扶了起來,“芷兒,父皇知曉你的孝心,不過父皇也需要時間。”

“父皇,母后回來,若是瞧見您這幅模樣,自是會傷心,難道父皇忍心讓母后難安?”

軒轅燁苦笑了一聲,“我如今反倒不如芷兒這般通透了。”

“父皇,芷兒明白父皇是太想念母后了,可是母后如此做,想必也是逼不得已,她是想讓父皇跟芷兒,還有母后在乎的人都能夠好好地活着。”軒轅芷看着他說道。

軒轅燁苦笑道,“罷了,父皇不會再任性。”

軒轅芷這才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父皇自是比芷兒明白。”

軒轅燁只看見軒轅芷那眉宇間也越發地像極了她,忍不住地感嘆起來。

軒轅芷因着跪的太久,如今勉強起來,卻也撐不住,當下便又跪在地上。

軒轅燁連忙將軒轅芷抱了起來,低聲說道,“倘若你有個萬一,你母后回來,指不定如何怨懟我呢。”

“父皇知道便好。”軒轅芷低聲道,“父皇若是不聽話,我便將父皇這些時日的事情告訴母后。”

軒轅燁無奈地嘆着氣,“你這丫頭,如今是越發地難纏了。”

“父皇,漓兒跟念兒?”軒轅芷終究是有些不放心。

“如今在你太外公那處,自是不會有事。”軒轅燁低聲道。

“那便讓他們好好跟着太外公,長本事。”軒轅芷反倒笑着說道。

軒轅燁抱着軒轅芷坐下,低頭檢查着她的膝蓋,終究是後悔不已,擡眸看着她,“當真是一樣的倔脾氣。”

“父皇,芷兒並不覺得疼。”軒轅芷難得衝着軒轅燁露出笑顏。

軒轅燁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這幾日你便好好躺着。”

“是。”軒轅芷垂眸應道。

大焱,軒轅漓正與軒轅念隨着老國公爺回來,拿着一把寶劍,不過是爲他量身打造的,他挺直腰背,轉眸看着軒轅念,低聲道,“念兒,等你再大一些,我便教你舞劍。”

“好。”軒轅念連忙應道,生怕軒轅漓反悔。

軒轅漓擡眸看着老國公爺,“太外公,漓兒想回府上去看看外婆。”

“好。”老國公爺收起寶劍,點頭道。

軒轅漓便跟軒轅念換了衣裳,而後便坐着馬車,去了慕侯府。

齊氏總是擔心慕梓煙的安危,這些時日難免有些寢食難安,如今正躺在牀榻上,不知在想什麼。

遠處,聽見外頭傳來稟報聲,知曉兩個外孫來了,這才強打起精神,待看見軒轅漓與軒轅念進來,便笑着說道,“過來。”

“外婆。”軒轅念在馬車內便聽着軒轅漓的話,此刻率先衝了過去,當下便溥儒了齊氏的懷裡。

齊氏笑着摟着軒轅念,心肝兒的喚着,“念兒壯實了。”

“外婆,念兒餓了。”軒轅念可憐兮兮地看着齊氏說道。

“是了,也該到晚飯的時候了。”齊氏這纔想起來,這些時日卻也是食難下嚥,索性便也忘記了用飯的時辰。

軒轅漓連忙上前,低聲道,“外婆,母后臨行前叮囑漓兒,讓漓兒好好照顧外婆,倘若外婆午飯與晚飯不曾用,那漓兒便也跟着不能用。”

“乖孫兒。”齊氏這下感動不已,連忙伸手拉着軒轅漓的手,“外婆這便用飯,可不能餓着我的乖外孫。”

“外婆若是聽話,那漓兒便每日來看外婆。”軒轅漓笑吟吟地說道。

“好,好。”齊氏連忙應道,哪裡有不答應的。

慕擎元正回來,瞧見軒轅漓與軒轅念粘着齊氏,自是也聽到了軒轅漓的話,只是欣慰地點頭,而後上前。

軒轅漓與軒轅念連忙乖順地朝着慕擎元行禮,“外公。”

“好,好。”慕擎元上前便將軒轅念直接抱了起來,掂量着,“的確結實了不少。”

“外公,念兒如今是男子漢。”軒轅念拍着胸脯說道。

“來,給外公瞧瞧,你都學了什麼?”慕擎元當下便被軒轅念逗樂了,將他放下,低聲道。

軒轅念連忙站定,便將這幾日學的拳腳功夫耍了一遍,直逗得齊氏開懷大笑。

軒轅漓瞧着外婆總算高興了,也暗自鬆了口氣。

等在慕侯府陪着慕擎元與齊氏用過晚飯,國公府那處便前來接人了,齊氏自然不捨,好在軒轅漓能說會道,答應明兒前來,等過些時日,太外公恩准之後,他便過來陪着齊氏多住幾日。

齊氏聽着,自是樂意的,便戀戀不捨地送兩個孩子離去。

回了院子,接着又唉聲嘆氣起來。

慕擎元低聲道,“你是長輩,應當給子孫們做個表率。”

“我知道了。”齊氏連忙不耐煩的應道,到底是是老夫老妻了,慕擎元便也不再多言。

齊氏看着他,“你是不是也嫌我煩了?”

慕擎元瞧着她這幾日脾氣很大,連忙上前說道,“我瞧着你今兒個有皺紋了,你是知曉漓兒那孩子,可是眼尖的很。”

“是嗎?我瞧瞧。”齊氏當下便在意地轉身去了梳妝檯前。

慕擎元這才鬆了口氣,而後便默默地去了書房。

慕凌軒正在書房等他,待他前來,便拱手道,“父親。”

“情形如何了?”慕擎元低聲問道。

“如今各方人馬都在找妹妹的下落。”慕凌軒搖頭道,“可是依舊沒有消息。”

“這丫頭,太有主意了。”慕擎元嘆着氣說道。

“父親,眼下該如何?”慕凌軒接着問道。

“既然找不到,便莫要再費心了,只要好好地守着京城便是,如今你外祖父坐鎮,這京城內怕是不會有出亂子。”慕擎元低聲道。

“是。”慕凌軒垂眸應道,接着便離開了書房。

軒轅漓與軒轅念回了國公府,先是去給國公爺跟國公夫人請安,順帶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舅舅,這纔回了老國公爺的院子。

軒轅念每次看罷之後,都會不解地問着軒轅漓,“哥哥,小舅舅怎得還沒有我大?”

“太外公說這是輩分,你只管叫着便是。”軒轅漓卻也不厭其煩地回道。

“哦。”軒轅念點頭應道,懵懂地跟着他前去。

老國公爺瞧着兩個小傢伙回來,便放下手中的兵書,擡眸看着二人,“早些去歇息吧。”

“太外公,念兒今兒個想要陪您睡。”軒轅念走上前去說道。

“好。”老國公爺自然是樂意的,素日雖然對他們甚是嚴厲,可是疼在心眼裡頭的。

軒轅漓拱手道,“太外公,倘若念兒半夜不安分,您只管將他踢下牀。”

“哥哥,念兒很乖。”軒轅念不滿地嘟囔道。

軒轅漓嘿嘿一笑,接着便轉身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老國公爺瞧着軒轅漓人小鬼大,也只是笑吟吟地抱着軒轅念入了裡間。

軒轅漓獨自躺在牀榻上,卻睡不着,也不知如今大姐如何了?還有父皇跟母后?

慕梓煙繼續在暗中看着好戲,自是去了忠勇王府,她倒要瞧瞧冷寒峰會如何?

等到了之後,便見冷寒峰正盯着那手鐲發呆,她想了一會,便要轉身離去。

便瞧見一道黑影落下,朝着冷寒峰稟報道。

“如何?”冷寒峰沉聲道。

“主子,龍鳳喜燭落在了皇后的手裡。”黑影低聲回道。

“果然是她。”冷寒峰冷哼了一聲,接着收起手鐲,“君千皓那處呢?”

“皇上如今準備除掉慕侯爺,只是如今慕侯府出了事兒。

“何事?”冷寒峰冷聲道。

“聽說慕三爺家的公子去了。”黑影接着說道,“如今正辦喪事。”

“看來這慕侯府有好戲瞧了。”冷寒峰雙眸眯起,接着說道,“派人盯着鍾璇。”

“是。”黑影應道,接着便閃身離去。

慕梓煙看着冷寒峰,難道他要對鍾璇動手?

她突然覺得這纔是好戲,便饒有興趣地看着,突然瞧見一道黑影閃過,她正要仔細去看的時候,那黑影卻不見了蹤影。

慕侯府內,老夫人正坐在花廳裡頭,從嬤嬤匆忙前來。

“老夫人,二房像是有動靜了。”

“必要的時候,讓三房先下手。”老夫人低聲道。

“萬一三夫人失手了呢?”從嬤嬤小心地開口。

“倘若失手了,你便暗中下手。”老夫人擡眸看着從嬤嬤說道。

“是。”從嬤嬤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崔氏如今正忙着喪事,而章氏也前來幫忙,二人表面和善,背地裡已經在各自算計着對方的死。

章怡容此刻卻是被矇在鼓裡頭的,到底是二房的人,自然事事要向着二房,故而如今跟在章氏的身旁,左右忙活。

慕梓煙行至棺木前,看着已經死去的慕凌晁,不甚唏噓,只覺得這一切也許便是命中註定,倘若重生之後,她不曾將慕凌晁救回來,怕是他最後也不過是他們的犧牲品。

慕梓煙淡淡地啓脣,“三哥,等我回去之後,必定還你一個公道。”

“誰在說話?”崔氏突然驚訝地開口。

慕梓煙轉眸便橋見此崔氏一臉驚恐地看着棺木,接着便向後退了幾步。

章氏也跟着上前,“怎麼了?”

“這……”崔氏轉眸看着章氏,“我適才聽到煙丫頭的聲音了。”

“許是你幻聽了。”章氏低聲道,“那丫頭如何會出現在慕侯府呢?”

“這可是她的家。”崔氏驚恐地向後又退了幾步,“難道煙丫頭知曉是誰害死了她,所以來索命的?”

章氏聽着崔氏的話,顯然是想借着此次喪事,傳出一些對二房不利的流言蜚語來,她自是不能讓崔氏得逞。

雙眸微動,冷笑了一聲說道,“煙丫頭即便要尋人報仇,那也是要找並非是慕家骨血的人。”

此言一出,崔氏當即便愣住了,“二嫂這是何意?”

“何意?”章氏嗤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倘若不清楚,大可去問問三叔,或者是老夫人去。”

崔氏狐疑地看着她,接着笑道,“晁兒剛去了,老夫人心裡難過,我如今若是要去問,豈不是自找沒趣?”

“既然如此,那隻當我什麼都沒說過。”章氏知曉崔氏這個人是最有好奇心的,瞧着精明,實則是個外強中乾的。

章氏也不再多言,而是轉身離去。

慕梓煙知曉,章氏這是故意引起崔氏的好奇心,讓崔氏先出馬。

她只是立在一旁看着,當真是一出好戲啊,原來她死去之後,竟然發生瞭如此有趣之事。

章氏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章怡容跟在她的身後,不解道,“母親,您適才跟三嬸說的?”

“你只管去忙便是。”章氏到底是沒有與章怡容提起與三房的瓜葛,畢竟此事章侯府是站在三房那裡的,故而她倘若說了,到時候會節外生枝。

章怡容見章氏如此說,便也知曉怕是這裡頭大有緣故。

又想起,自己自從嫁進來,章氏對待自己倒是不冷不熱的,反倒讓她平白地覺得委屈,如今見章氏如此,便也識趣地離開。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自是氣憤難平,正欲發泄,便見跟前的貼身嬤嬤前來。

“少夫人,老奴剛剛得了消息。”那嬤嬤低聲道。

章怡容面色一沉,“何事?”

“原來三老爺並非是慕家的血脈。”嬤嬤湊上前去說道。

“三叔可是老夫人的親子,你這話可莫要亂說。”章怡容明顯一怔,連忙沉聲道。

“老奴不敢多言,如今整座府上都知道了。”嬤嬤接着說道,“怕是此事也只有老夫人知曉了。”

“此事到此爲止。”章怡容低聲道,“日後莫要再提起。”

“是。”嬤嬤連忙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章怡容狐疑地坐着,等到慕凌睿前來,連忙上前詢問。

慕凌睿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這事兒你只管聽着便是,莫要摻和進去,否則大難臨頭,誰也保不住。”

“知道了。”章怡容還不曾見慕凌睿說過如此重的話,當下便應道。

“這幾日,你便嗎安心地待在院子裡頭便是。”慕凌睿低聲道。

“那……”章怡容正要說什麼,想來也不打緊,便不再多言。

慕凌睿也不多問,知曉章怡容嫁進慕侯府之後,性子也收斂了不少,卻也是個拎的清的。

慕梓煙也未料到嫁給二哥的章怡容,竟然有如此的腦子,這讓她莫名地覺得驚訝,卻也覺得章怡容對二哥是真心的,否則也不會如此。

只是二哥的心終究是沒有她,否則也不會對她如此冷淡。

待慕凌睿離去之後,章怡容便回了裡間,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銅鏡內的自己,幽幽地嘆了口氣,難道當真要發生什麼事了?爲何這幾日府上怪的很?

慕梓煙看着章怡容失神的皺着眉頭,卻也覺得只有這裡才能圖個清靜,只是想知道章怡容接下來會如何?是要站在章侯府那處,還是站在二哥這邊?

慕凌睿去了慕擎然的書房,府上關於慕擎林並非慕家血脈的消息,便是章氏有意放出去的,如今自然也漸漸地傳了出去。

慕擎然看向章氏,接着又看向慕凌睿,“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如今爲了活路,也只能如此了。”

“父親,若是如此,那老夫人豈不是?”慕凌睿萬萬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與外人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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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耐噠們,這是關於前世他們的下場,還有真正的真相,這個月底文文就能完結了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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