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白思把茶杯舉到青束的上方,手一歪,水從茶杯裡流了出來,落在了青束的頭頂上,落在了她的衣衫上,落在了地上。
一股透心涼從頭頂升起,緊接着辛涼的水就落入了她的後背之中,很冷很涼,再加上一股寒風吹來混合在一起,那種冰冷的滋味好像那一年落入水中,陰涼的水,鑽入各個皮膚毛孔中,巨大的恐慌將她淹沒,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有多少年沒體驗過了,這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回想起那年的事情。
伏在地上的手悄然的握緊,青束的臉漸漸的發白,嘴脣發紫,她咬着脣,怕自己出任何聲音,倔強的身體挺得筆直,她望着地面,默默地聽着白思的各種侮辱,蒼涼的心,更加的悲慼,佈滿冷意,努力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在意白思的各種侮辱,腦海中閃過一幕幕,最後停留在晨光那張面對她充滿陽光的臉上,如一束明媚的陽光照進她的心裡,驅散了冰冷的陰嚯。
如果世界上惟一一個能帶給她光明的女人,那就是非她莫屬吧。
跪在地上的青束不說話,任由白思謾罵的語言鋪天蓋地而來,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才過了一瞬間的時間,白思終於停止了惡毒的語言,但是她依然看不慣青束這清清淡淡的姿態,於是,擡起腳,朝着她瘦弱的肩膀踢了下去,力度之大,青束狼狽的跌在了地上,手肘重重地撞在地上,一陣尖銳的疼痛直衝腦海,終於,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狼狽的姿態落在白思的眼裡,她終於滿意的不再擺着一副臭臉,視線往下,掃過青束的妝容,鄙夷不屑厭惡,她微微勾了勾脣,根本不顧及青束心裡如何想的,道:“只是一個小賤婢而已,就算你再有勾引的手段,也不可能爬上柳家的大門。
她的話非常的侮辱人,但在她心裡以爲,這句話還是輕的,誰讓她勾引了她的柳哥哥那,如果再有下一次,就要付出她承受不起的代價。
青束沒有吱聲,任由她的話重重地擊在她得心裡,反正千瘡百孔也不怕她這一下,只是她想到了那個的女子,眼眶莫名的越發紅起來,如果換做是她,她一定不會這麼懦弱的任由別人欺負,如果換作是她,她一定會擋在她得面前,替她質問。
只是可惜,她永遠不不是她。
哼哼…白思很是滿意她的狼狽姿態,哼了幾聲,拍了拍手,準備離開,正在這時,雲初戲翩翩而來,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細微的慌亂,不過,轉瞬不見,只是一個小賤婢而已,心王妃不至於和她翻臉,要是翻臉,她也得看看她的身份。
雲初戲走過來的時候,老遠就見到白思和青束這一幕,剛開始,她的心裡有點詫異,想不明白這個表面上看着清清淡淡的小奴婢怎麼會得罪丞相府的大小姐,心裡閃過好幾種念頭,最終,她還是決定向前,不介意在加一把火。
“妹妹,怎麼了?”雲初戲走過來,裝作
關心的問。
“沒事,這個小侍女在我背後說壞話,被我不小心聽到了。”白思說,姿態略微高傲了些,說着,青束好像她身邊的侍女而已。
“哦,這樣啊,是姐姐管教不嚴,等下一定會好好懲罰她。”聽到白思這般口氣,雲初戲心裡有點不舒服,自己好歹還是王府的正牌王妃,就算是背景比她更高的不說是尊敬,起碼錶面上都一副僞善的面孔,這個白思可倒好,仗着丞相府在後,三番兩次給她下馬威,真當是她是好欺負的?
不過,雲初戲即使心裡在不滿,也不可能表現出來,身份的尊卑,以及地位的懸殊,她理解的很透徹,既然,她動不了白思,只能拿着別人出出氣。
她這麼說,真是動了等下白思離開之後,懲治青束的念頭。
“那姐姐可要多加管教,一個小侍女而已,年紀那麼小,到處勾引人可不行。”也許是天生養成的優越感,白思根本沒有順着雲初戲的話往上爬,反而自顧自按照自己的心意道來。
她這麼一開口,是順着自己的心意了,但也是間接性地打到了雲初戲的臉,說她手下的勾引人,那不就是說她這個做主子的輕點是管教不嚴,最嚴重的話就是,有什麼主子有什麼奴婢。
白思這句話對誰說不好,偏偏對心眼比針還小的雲初戲,她的理解自然是最嚴重的那一層意思,因爲自己確實有嚴重的前科,想要忘也不可能忘掉的記憶,當即,這句話在她心裡引起了軒然大波,面上僞裝的笑容終於垮了下來,一張臉略微陰沉了些,語調低沉的開口道:“不知道白小姐所謂何意,難道…”話到最後,她很聰明的止住了嘴,意識到自己再說下去,白思指不定會怎麼看自己。
果然,白思奇怪的看了她一樣,不明白她的話裡怎麼感覺像是摻雜了一絲火藥味,不過,在掃過她略微陰沉的臉,白思自動的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這個小賤婢可能在心王妃裡有點重量,所以,她這麼說,心王妃心裡肯定有點不舒服了。
白思猜的八九不離十,也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姐姐,你可能不瞭解,今天我們在大街上,看到你這個小侍女和柳公子姿勢太過親密了些,實話跟你說,妹妹仰慕柳公子已久,所以,姐姐是過來人應該懂得吧。”白思牽上雲初戲的手,有點羞澀又有點尷尬的道,姿態拿捏的十分。
她以爲心王妃真的如外面所傳言,很豪爽,心態很大度,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毫不避諱。
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爲白思來是爲了別的事情而來那,原來繞了那麼多彎子,竟然是情敵找上門來了,雲初戲心裡微微詫異,想到之前她身邊的這個小丫頭和柳寒的相處確實太過親密了些,而這些則是在晨光來之後才發生的,換作以前,她可聽說青束和柳寒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幾個思緒間,她很快的就理清了頭緒,心裡暗道,果
然物以類聚,她不知道晨光現在在何方,是生是死,她也沒有過多的能力去追究,但是,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敵人的朋友就是她的敵人,她能落在自己手掌心,也算是倒了大黴,要怪就怪那個她那個所謂的朋友吧。
“竟然是我身邊的侍女犯了錯,冒犯了柳公子,那麼,妹妹你說怎麼辦吧?”想通了的雲初戲心情好了很多說出的話甚是大度,一言一行皆都爲白思考慮,兩人皆把青束當成了透明人,有什麼話都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一言一語,聽得青束臉色白了又白,她在思量,有點害怕,兩個不安好心的女人聚在一起,肯定不會放過她的,想着,她指甲陷進肉裡,渾然不覺的,頭一次這麼痛恨懦弱的自己,難道生在最底層,只有被欺負的份嗎?
“其實,你還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教訓了她,只是,通過姐姐你這番話,先前她所說的確實在欺騙我,這一點,我最不能容忍。”白思從雲初戲的話裡瞭解到,青束平時就和柳寒公子走的很近,若不是她今日沒有發現那一幕,沒有找上門,指不定哪一天,她先她一步進了柳府的門,那時候,她就後悔死了。
白思目光幽幽,盯着跪在地上的青束,一股巨大的怒火在心頭盤旋,原來,她以爲她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偶然而已,沒想到,這個小賤婢倒又幾分本事,敢揹着她,去勾引的男人,真是不可饒恕。
“不如,懲罰她,三十仗如何?”雲初試探的提議,算是順了白思的心意,給她留下好印象,再就是也算是再次解了自己心頭一點氣,她的朋友,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雲初戲這麼說,三十仗,對於一個瘦弱的小女孩來說實在是要了她的命,她本以爲她夠狠的,但沒想到,處於深深嫉妒的女人更狠。
“三十仗,未免差的太遠了吧,誰都知道,我丞相府白思一直喜歡柳公子,沒有女人敢靠近他身邊一步,這個小賤婢竟然不顧我的身份,私自接近柳公子,並且勾引他,實在是不可忍,罪不可饒恕。”白思咬着牙狠狠地道,雙眼被妒火所充斥。
“那你說怎麼辦?”雲初戲聽聽的抽了一口涼氣,果然嫉妒的女人最可怕,她能想到的懲罰就是吊着她一口氣,也算是挺嚴重的,就是不知道白思會怎麼想,用什麼懲罰她。
“姐姐都這麼說了,看樣子,你身邊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那麼,給妹妹一個面子,我要讓她受權杖懲罰後,在扔了本京城最大的一紅樓去。”白思說道,語氣咄咄,不容許雲初戲有任何拒絕。
她這麼逼迫人的口氣,雲初戲只是有點不適,但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神態溫柔,無情的話一點也不像從她嘴裡說出來:“好,按照妹妹所言,照辦就是,只要妹妹心裡舒暢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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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