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
泡沫就更慌了,抓緊林夏的手,“該不會是像那部電影一樣,因爲我們,所以那個陳館長,消失了?”
“怎麼可能。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林夏啞然失笑,“應該是出了一點點的小問題,等下問問就知道了。而且很奇怪啊。之前那個樣子,你都不慌不忙,現在一點小問題,怎麼就慌了。”
林夏覺得好笑,之前因爲他們穿梭時空,導致許多平行可能都被坍縮湮滅掉了,但泡沫都是從容鎮定的模樣。
可是現在只不過是可能消失了一個人,泡沫竟然就這麼慌亂,好像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讓他有些不能理解。
泡沫就弱弱道:“那不一樣啊。你說的那些我根本就不懂,但這個我懂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可能就因爲我們而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很可怕的啊。”
“這樣嗎?”
林夏頓時瞭然,心疼的揉了揉泡沫的頭髮,知道原來現在的她也只是普通人的心態而已。
“行了。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了。你等着,我去問問清楚。”
林夏安撫着泡沫,踏步上前,對那個陌生的館長笑了笑,問道:“請問一下,你們之前那位陳館長呢?”
那位陌生的館長還沒有說話,一旁的講解員就笑道:“你可能弄錯了。我們博物館從成立到現在,差不多三十年裡從來都沒有一個姓陳的館長。”
“沒有嗎?可是我聽他說,他是這裡的陳館長,是恐龍研究方面的權威,他……”
林夏話還沒有說完,那個講解員就搖搖頭,“那你應該是記錯了,我們博物館……”
“小楊。”
陌生的館長打斷了講解員的話,仔細看了看林夏,然後伸出手,“你好,我叫楊中誠,是這家博物館的館長。”
“你好,楊館長。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記錯了。”
林夏跟楊中誠握了握手。
“你剛纔說的陳館長,是不是陳新成?”
楊中誠問道。
“不記得了,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林夏哪裡知道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陳館長叫什麼名字,含糊說道。
“沒關係,我有他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楊中誠挺熱情,掏出錢包,錢包裡有張泛黃的老照片,是一羣人拍的,好像是博物館落成時候拍攝的,所有人都很年輕。
“這就是陳新成了。你仔細看看,是不是他?”
林夏看了眼照片,雖然是年輕時候的照片,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其中一個年輕人赫然正是之前他們見過的那位陳館長,點點頭,“沒錯,就是他了。他旁邊的這個就是楊館長你吧?”
“嗯。”
楊中誠點點頭,神情有些恍惚,收回錢包,過了片刻,才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對着林夏發出邀請,“可以去我的辦公室談談嗎?也不瞞你,他是我以前的同事,但已經很久沒見過了。你如果見過他的話,我想問問他現在的情況。”
“好。”
林夏點點頭,看見泡沫還有些迷惘,就笑了笑,對着泡沫招招手,“不介意我帶我女朋友一起吧。”
“沒關係。沒關係,那這邊走。”
楊中誠連忙點點頭,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吩咐一旁的講解員幫着林夏他們看好那羣熊孩子,就連忙熱情的邀請林夏和泡沫去了他的辦公室。
泡沫有些不懂,路上的時候,偷偷問林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嗯。”
林夏點點頭,牽起泡沫的手,“不過與其讓我來告訴你,倒不如聽聽當事人的說法,也許會很有趣哦。”
泡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沒有急着追問了,跟着林夏一起來到了楊中誠的辦公室。
“兩位請坐,喝茶?”
“謝謝了。”
林夏拉着泡沫坐下,很快楊中誠就泡了茶過來,和林夏他們對立而坐,迫不及待的問道:“麻煩,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他嗎?不瞞你說,當初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後來出了一點事情,所以很久沒見了。”
“看得出來。”
林夏就點點頭,也不算編故事,直接道:“大概十分鐘前吧。我和我女朋友碰到了那位陳館長,哦,他不是這裡的館長。但他自稱自己是博物館的館長,還說自己是恐龍研究方面的權威。”
“十分鐘前,就在這裡?!”
楊中誠頓時驚訝得站起來,似乎想要立刻去查監控,但想了想,又坐下來,自言自語,“你果然還是放不下嗎?但爲什麼不肯來見我?還是說你心裡還在怪我?”
“楊館長,可以冒昧的問一下。這個陳館長,到底是什麼人嗎?他既然不是博物館的館長,那爲什麼要自稱是博物館的館長呢?難道是騙子?”
林夏捏了捏泡沫的手,示意泡沫看他表演。
“他不是騙子。”
楊中誠就連忙搖頭,自嘲一笑,“事實上,當初如果不是他選擇辭職的話,或許當上館長的人,還真是他。”
“可以說來聽聽嗎?”
林夏笑道。
楊中誠就奇怪的看了林夏一眼,初次見面,這也未免有些交淺言深了,怎麼可能你問,我就說給你聽。
何況其中還牽扯到二十年前那件舊事。
但不知道爲什麼楊中誠卻忽然有種想要傾訴的慾望,遲疑了片刻,纔開口道:“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說說吧。反正也是陳年舊事了。說起來,壓在我心裡也二十多年了,早就想找個人說說了。”
“二十多年前,我和陳新成都是這家博物館的員工,那時候我們剛剛從學校畢業出來沒多久,被分配到這家博物館工作。
我和陳新成被分配到夜班,工作類似於保安巡邏。畢竟那時候國內對於恐龍方面的研究也纔剛剛起步而已,大家都在摸着石頭過河。我和陳新成雖然都是古生物畢業的,但對於恐龍也瞭解得不多。
一開始我只是將這份工作當做一個跳板而已,對於本職工作並不如何上心,更別說那時候的我們連進入研究組打雜的資格都沒有。
但陳新成不一樣,他在來到博物館的第三天,就跟我說,當他看見這些恐龍化石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此後的一輩子恐怕都離不開這些東西了。他對恐龍產生了一種狂熱的興趣,可能這也是他爲什麼可以那麼快得到博物館器重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