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系統通告,和其他她的小隊裡的人一樣,她現在也有點沒轉過彎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被宣戰了?
王芳,女,37歲,B市土著,雖然和周凱這個往上倒八輩半都是土著的人來說她只能算是祖父輩定居於此的‘新人’,但是家住北二環附近,也算是混了一個不錯的家庭環境。
然而很可憐的,王芳這個大衆化嚴重的名字如果放在70後身上還可以,但是放在90後身上就有些落伍了,當時的孩子們都以此笑話她。再加上人長得也不是特別漂亮甚至可以說有些慘,很小的時候她就淪爲了羣體生活的犧牲品。
如同喪家犬一樣渾渾噩噩的生活着,本來打算在上了大學之後選擇一個理科專業,方便自己找男朋友的她,卻又因爲一次意外,準確的說試一次化學實驗事故,她的右臉頰被永久性腐蝕出了一個黃豆大小的、三四毫米深的小坑,連帶着周圍的皮膚也都像是紅斑一樣紅了鵪鶉蛋大小的一塊。
這對於本來就長相不及格的王芳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即便知道這是試驗事故造成的,很多男生也都對她退避三舍——那是一個顏值決定一切的時代,心靈美似乎已經淪爲一紙空談,好看的臉和身材纔是決定女人價值的一切。
然而更讓王芳沒想到的是,學校爲了維護自身的名譽以及他的任課教師爲了年底評先進,竟然把這起因爲學校準備不當的事故硬生生在報告裡寫成‘因學生王芳個人操作失誤造成的教學事故’,不但沒有給王芳應有賠償,甚至還差點反咬她一口。
再加上王芳的父親,一個老酒鬼和賭徒的暴力家教,王芳這次算是徹底的不信任社會了,而且明顯的有******傾向——大三的時候製造了轟動一時的某大學化學藥品泄露案,雖然最後也沒有查出來是她乾的不過這件事是她所爲的事實沒跑。
她用這種方式報復了學校,學校在其後幾年裡因此付出了鉅額的賠償金支付給周圍的居民和學校裡的學生。
工作了好幾年,讚了些積蓄,好不容易去了一趟韓國整了個容,把臉和身材修得好看了一點,然而創世紀一來,一切又都回到原點了——創世紀會抹消人體上的一切人爲改造,同時也會治好人員有的疾病和傷殘。
wωω⊕ттkan⊕¢ 〇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心情讓王芳差點自殺,然後沒過多久她就第一批加入了‘狼羣’的外圍組織,明面上效力於何家三兄弟,背地裡的目標卻是闖出自己一片天下,享榮華富貴,睡形如子都。
然而這個春秋大夢顯然要醒了。
“所有人立刻退出‘狼羣’,同時給咱們的人發信息,是時候獨立了!立刻脫離‘狼羣’!”王芳當機立斷,見慣了世態炎涼的她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拋棄這條船,本能的她感覺事情正在變得複雜,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現在她已經有了足夠的親信,也已經在這個組織裡撈夠了,是時候跑路了。
然而並不是她想跑就能跑得掉的,作爲已經上了必殺名單的人,就算她退出她也必須死。這是四個組織的共識。
就在王芳手指頭還沒有碰到團隊退出鍵的時候,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就從遠處的建築廢墟里朝着她自己急速飛了過來,速度之快讓王芳都沒有反應的時間,就只覺得手指頭一疼,再看的時候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節從第一指關節齊根斷掉的傷口。傷口創面很平滑,顯然是利器瞬間造成的切割,甚至連血和疼痛都是過了幾秒鐘才傳遞到王芳的大腦的。
“啊啊啊啊啊!誰!”斷指之痛讓王芳慘叫一聲捂着傷口彎下了腰,而她的部下立刻圍成了一個圈把王芳圍在當中,一名醫療職業者立刻開始給王芳處理傷口。
四周都是建築廢墟,倒塌的大樓和長在樓上的植物形成了一片非常好的隱蔽物。隊伍裡一名斥候很快就找到了釘在地上的、剛纔射斷了王芳手指的武器——一把一指寬,半尺長的針刺型匕首,匕首通體黑色,上面還篆刻這白色的花紋。
武器被遞到王芳手裡,王芳使勁想了想,但是從沒有見過這種武器的她怎麼也不知道這武器是誰用的。
“吶大姐你有沒有覺得四周的霧氣越來越重了?大早清的怎麼這麼重的霧?”一名法師緊張的攥着自己的法杖,同時他也四下打量着周圍的狀況,他敏銳地發現四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淡淡的白霧,而且這個霧氣還在不斷的流動,就像有人拿着鼓風機不停地吹呀吹呀。。。。。。
“警戒!立刻退出組織讓後傳送回城!”看着越來越多的霧氣,小隊裡所有人,只要智商上了兩位數都很清楚這玩意是什麼了。王芳又一次下命令,在她看來,只要退出了組織然後回城待在安全區裡就萬事大吉了。
然而讓他們驚恐萬分的,他麼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掉不出來任何一個面板了!就連揹包也打不開了!
“大姐!面板!面板的選項消失了!揹包也消失了!”一名刺客職業者驚恐的喊着,而他身旁,其他人也都是同樣的表情。面板打不開這種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他們算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了。
麻煩大了。王芳冷汗都下來了,“哪,哪位朋友躲在我們身旁暗算我們?出來見見如何?”
相比周凱,王芳更不會說話了。
但是就這種激將法還真的讓王芳炸出一個人來——一個射穿白袍從頭裹到腳,只有兩隻眼睛透過頭套上的洞可以看得見外面,這詭異的裝扮怎麼看都不是個好人,至少不是個友善的人。
你見過哪個童話故事裡好人把自己裹得和糉子似的而且還神秘的不行不行的?
“這位朋友?你哪裡的?”王芳問道。
然而對方並沒有回答,只是掏出了一把和剛纔刺傷王芳的匕首一樣的匕首,一甩手腳朝着王芳的額頭擲過來。然而這一次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動手,早有一名主T盯上他了,在他一擡手的時候技能就已經使了出來,理所當然的,這一次攻擊自然失效,同時一名法師朝着對方就是一個大火球扔出來,白袍躲閃不及被當場炸成了碎片。
“這麼弱?”所有人都一愣,但是立刻他們就做好了防禦陣型,因爲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弱者了,每個人都有絕活。
果不其然,碎了一地的白袍男並沒有迸出一滴血,反而迅速化成了白煙消失在四周的煙霧裡,而同時,從另外方向的白霧裡走出來兩個和剛纔一幕一樣的白袍!他們同樣沒有說話,也是一人掏出一把匕首擲向衆人,同樣的,這一次它們的攻擊又被擋了下來,然後被兩個火球幹掉。
有和剛纔一樣,連個碎掉的白袍化成白煙消失在白霧裡,同時,四個和剛纔一幕一樣的白袍出現了!
“不對!這是陷阱!對方越打越多!立刻朝着剛纔咱們來的方向跑!跑出煙霧區!”王芳立刻意識到不妙,在自己的隊員擋下了四發匕首的同時立刻帶着自己的隊員朝着剛纔來的方向撤退,然而令他們感到驚恐的是,不僅僅他們怎麼跑也碰不到白霧,在它們移動的時候身前的白霧也在退散而身後白霧則在跟進!更可怕的是,沿途他們看到了越來越多的白袍從白煙裡走出來,加入到攻擊他們的隊伍裡!
一把匕首並不算什麼,十把匕首也不算什麼,但是五十把,一百把,兩百把呢?就算沒一把匕首的傷害都低的可憐,只有個位數,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啊!鋪天蓋地的全是殺不死的白袍,如同下雨一樣的匕首,甚至自己還不能吃藥恢復,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死亡。
就像盜墓賊被困在陷阱裡,兩側的牆壁朝自己擠壓過來自己卻又還無辦法一樣。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王芳既憤怒又無助的吼着。
渾身已經變成了刺蝟的王芳是在場的最後一個還站着的人的,他的隊友們都已經變成刺蝟失去了生命,尤其是那個主T,簡直已經看不忍人形了,渾身都是窟窿眼。
然而就算王芳已經這樣了,白袍們都沒有回答他的意思視野以內能站人的地方全是舉着匕首的白袍,王芳絕望的嘆了一口氣。
然後就被漫天的匕首雨淹沒了。
等王芳死掉,所有白袍都化成了煙霧散去,而白霧也開始消散,當白霧消散,如果王芳他們還有活着的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他們不僅沒有離開最初的值一絲一毫,甚至連身上也米有傷痕,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其實就是做夢,他們在看到白霧的一瞬間就已經進入夢鄉了,然後被白霧的主人在夢鄉里殺掉了。
“大主教,目標清除。”白煙最終流回到一個站在樹上的白袍人身上,這個人頭上帶着一個紅色的髮箍,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女性,但是袍子遮住了她絕大多數樣貌體徵。此時她正在打念話。
“明白了,回來吧紅之主教,休息一下還有其他目標需要清除。”念話的另一頭,伍靜的聲音平靜如水。
“遵從您的旨意。”紅之主教掛掉了念話,化作一陣白煙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