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別說春風十里了,就是八百里都不如你

谷濤把人各自安排進了訓練空間,然後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那些靜靜躺着的年輕人,這裡年紀最大的何三小姐也比他要小一點,都是青蔥一樣的年輕人,十六七、十八九的年紀,透着朝氣和希望。

“年輕真好啊。”

谷濤深深嘆了口氣,然後伸了個懶腰:“薩塔尼亞,把他們的訓練強度推到頂,我要讓他們訓練完之後晚上沒精力折騰。”

“明白。”

設置完他們所能接受的最高強度之後,谷濤從訓練室裡離開,來到基地的辦公樓頂上,坐在陰影處,喝着冰啤酒吹着風,看着基地裡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

“唉,你每天這麼晚上班,你領導是不罵你麼?”

谷濤發現六子這個點穿着警服走向車庫,便趴在樓頂的欄杆上衝她喊了起來,而六子仰頭看了他一眼:“扔罐啤酒給我。”

“騎車還喝酒啊?”谷濤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扔給了六子一罐:“你自己倒是注意點啊。”

“我酒量好着呢。”六子一把接住從樓上扔下來的冰啤酒,拉開拉環就喝了一大口併發出暢快的一聲“哈”,然後朝谷濤擺擺手:“走了啊。”

說完,她把易拉罐往垃圾桶裡一扔走進了車庫,接着裡頭傳來一陣轟鳴聲,再一看發現一輛嶄新的midual從裡頭被六子騎了出來,這輛摩托車顯然經過了改裝。復古暴躁的外觀被刷上了粉紅色的漆,頭盔也是粉的,配上六子的大長腿透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帥氣。

暴躁的發動機聲漸漸遠去,谷濤的把視線挪了回來,繼續享受這種別人都在上班而自己卻在乘涼喝啤酒的悠哉生活。這種在哪裡摔倒就在哪趴下的鹹魚心態雖然不上進,但是很爽啊。

不過好景不長,不到二十分鐘,王磊就出現在谷濤的視野裡,同時谷濤也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他仰起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那個人體爆炸案子的監控我拿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谷濤轉過身,摳了摳耳朵,自言自語道:“這兩天有點累,都出幻聽了。”

“大哥,別裝沒聽見啊,現在這是我們的任務啊。”

“哎呀,又聽見了。”谷濤仰望着天空,長嘆一聲:“精神狀態真的不好。”

王磊深深吸了一口氣,噌噌就上了頂樓,來到了谷濤面前:“人體爆炸案的監控我拿到了。”

谷濤沒說話,上下打量着他。

“啊?”王磊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身上有什麼嗎?”

“老哥。”谷濤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往他手裡塞了罐啤酒:“閉上眼睛,用心感受,工作什麼的等會再說,現在是放鬆時刻。”

十分鐘之後,谷濤終於承受不住王磊的精神轟炸,來到了剛佈置好的情報室裡,優盤插入之後畫面就開始自動播放了起來,裡頭有血肉模糊的現場照片和全套的露骨照片……嗯,是真的露骨,白慘慘的骨頭。

“跟我分析的差不多,但沒想到會炸的這麼碎,應該是一瞬間發生的事。”谷濤吃着香菸糖,歪着頭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照片:“死的時候倒是沒什麼痛苦。”

“你爲什麼知道是一瞬間的事呢?”王磊有些不明白:“法醫那邊都沒有準確的信息。”

谷濤摸着下巴組織了一下語言:“吹過氣球嗎?”

“當然。”

“如果氣球越吹越大,最後承受不住爆開的話,你覺得會是怎麼樣的?”

“就是……”王磊回憶了一下:“啪的一聲。”

谷濤打了個響指,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個由3D成像構造的氣球,而且正在緩緩的被充氣,當氣球達到一定體積之後,它毫無意外的爆開了,而谷濤卻把它爆炸的瞬間用慢速呈現的方式播放了出來。

“你看,如果是緩慢充氣爆炸,氣球表面最薄弱的地方就會是最先裂開的地方,它是導致整個氣球爆裂的原因。人體也是一樣,如果是緩慢爆裂的話,身體最薄弱的地方會首先爆開,人體什麼地方最薄弱?”

“肚子。”

“和眼睛。”谷濤補充道:“這兩個地方會是最先爆裂的,接着大部分的壓力會從這兩個出口傾瀉出去,接着會造成這個樣子。”

說完,3D成像在他們面前呈現出了一具屍體,它平躺着,腹部有個向外綻開的大洞,體內組織物呈散射式的被拋在他身體兩側,三平方米的範圍內,而眼眶處也爆裂開來,腦組織則是從眼眶中崩裂出來。

“這纔是緩慢爆裂的呈現方式。”谷濤把3d圖像換了一個方向:“你看,其他地方相對是完好的,而且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量把身體炸得整個房間都是,只會是拋射而不是濺射。”

王磊一邊記錄一邊點頭:“那你的意思就是這個人是在一瞬間爆炸的對吧。”

“對,從活到死,一瞬間。”

說着,他們面前的圖像再次變化,變成了一個人躺在屋子裡,然後身體稍微膨脹了一下,眼珠子被瞬間高壓噴射出去之後,肉體突然間就爆裂了開來,噴灑得到處都是。

“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谷濤摸着下巴:“相關線索都被他的血肉掩蓋了,基本上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對了,你們調查了那個被騙去的姑娘嗎?另外一個房間的死者。”

“調查了,那個女孩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今年高三,成績不太理想,就決定不參加高考,然後在網上認識了犯罪嫌疑人,並被以介紹工作的名義帶到了A市。屍檢報告裡說她在死亡前後都有被性侵的經歷,但***膜是陳舊性破裂,現在的小姑娘啊……”王磊嘆了口氣:“如果沒有犯罪嫌疑人的離奇死亡,這只是一宗普通的兇殺案。”

“現場周邊的二十四小時的監控有沒有?放給我看。”

“有。”

看監控是一件很費勁的事,但谷濤卻看得很認真,在讓薩塔尼亞把無畫面內容去掉之後,監控還剩下一個小時左右,而谷濤看這一小時的畫面,足足用了三個多鐘頭,就連吃午飯都是讓勤務幫忙送到這裡的。

在逐幀的篩選下,谷濤選定了三個比較可疑的畫面,第一個是在監控的角落有一個戴着鴨舌帽的人站在牆角,第二個是在不顯眼的地方有個很不清晰的白鞋子,在經過薩塔尼亞的畫面修復之後,可疑肯定這雙鞋的主人就是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最後一副畫面是夜晚十一點左右在監控裡一道一閃而過的白影,開始谷濤以爲是蛾子,但在來回觀察了幾次之後,他肯定着並不是蛾子的殘影。

“薩塔尼亞,搜索一下這雙鞋。”

“是,艦長。這雙鞋是今年耐克發售的紀念款運動鞋,發售價格四百五十美金,但已經被抄到了三萬元人民幣的價格。”

“確定是正品嗎?”

“不確定。”

“嗯……”谷濤看了一眼王磊:“這個人不管怎麼樣都要調查一下的。”

王磊不是學刑偵的,但他可是高材生,邏輯能力是相當可以的,他點點頭:“我通知一下A市警方。”

“要他們幹什麼?”谷濤眉頭一皺:“這是我們的事對不對?”

“對啊。”

“我們自己解決。”谷濤打了個響指:“薩塔尼亞,把全國購賣這雙鞋正品和網上A貨的符合條件的人圈起來,名單給我。”

“明白。”

很快,薩塔尼亞就通過各種途徑收集到了全國的訂單信息,並且迅速的篩選出合適的人,而這雙鞋實在太有名了,即使是在A市就有十四個人購賣過,其中兩個人買的是正品,其他人都是A貨。

“十四個人。”谷濤點點頭:“再把四十二碼的給過濾出來。”

“好的,艦長。三人。”

“名單,地址。”

在得到這些東西之後,谷濤站起身:“出發,早去早回。”

“這麼快?”王磊有些驚訝。

“這是初篩,因爲不排除在地攤上買的鞋或者在實體店裡買的。先排查這三個吧,對了,你把我車取出來沒?”

“那輛……破車?取回來了,可單位給你配車了啊。”

“破車?”谷濤揚起眉毛:“你暈車嗎?”

“不暈啊。”

“那就好。”

不過即使王磊是特殊部門,但有些手續還是得走的,他先跟A市的警方進行了溝通,不過對於這種特權單位一般是沒什麼問題的,畢竟現在王磊這個單位對外雖然還是保密的,但對內那可是公開的秘密了,他們是試點單位以後會推廣全國的那種。

而對於試點單位,特權是少不得的,別說跨市了,就是跨國都沒什麼問題。

“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這是你的證件。”王磊把谷濤的證件遞給他:“你看一下。”

“哇……我就這麼突然的變成了副處級了?”谷濤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自己的證件:“你不是給我辦了假證吧?”

“總是要有個身份的。”王磊攤開手:“享受待遇掛個名而已,我們現在還沒確定隸屬國安還是公安,兩邊都在搶呢。”

“還是個香餑餑,說白了都是想弄更多的經費吧。”谷濤攤開手:“不過說好啊,我這享受高度自治權。”

“嗯,明白的。”王磊點頭。

谷濤說完,突然轉過頭看着他:“你真的不暈車吧?”

“真不暈……”王磊詫異的看着他:“爲什麼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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