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聖道:“十位守護者中,神主四位已經被他吞噬了,除了我們三位外,還餘光王和轉輪天,我想,獄祖有可能會將主意打到光王和轉輪天的頭上,這一點,我們不得不防。”
綠王一驚道:“不錯,如果再讓他融合了光王和轉輪天,有可能就補全了道心。”
王宣道:“光王和轉輪天不是已經隕落了嗎?獄祖還能融合到他們?”
綠王道:“我們守護者和一般的生靈不同,就算隕落了,守護之靈依舊存在,這守護之靈會自動汲取這宇宙能量,若干年後,就會再次復活,這是母神創造我們的時候就賦予我們的特殊能力。”
“守護之靈是不是就是那水晶齒輪?”王宣想到之前在獄祖胸膛內發現的那四枚水晶齒輪,就代表着神主、三首神、九歧和雷犀。
綠王點頭道:“是的,我們每人體內都有一枚這樣的水晶齒輪,只要水晶齒輪存在,我們就不會真正死亡,而且這水晶齒輪擁有母神力量的加持,只要母神的力量不消失,就永遠不會被破壞,當然……唯一的缺點就是這些水晶齒輪之間可以彼此融合,因爲同屬母神的力量,彼此之間不會抗拒,所以能真正殺死守護者的,只有守護者。”
“以前獄祖自恃甚高,根本不將別的守護者看在眼裡,自然也不會想着融合其他守護者的水晶齒輪,甚至會覺得融合其他守護者只會拉低他的身份,但現在情況不對了,他知道融合水晶齒輪可以補全他的道心,他肯定會想盡辦法去尋找其他守護者。”
王宣道:“那你們三位現在必須要時刻跟在我們身邊,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必須要先他一步找到隕落的光王和轉輪王的守護之靈。”
綠王道:“轉輪王隕落後,那守護之靈應該會墜落進入世界樹最底端的碧落黃泉,麻煩的是光王的守護之靈……”
王宣釋然道:“光王也是在碧落黃泉隕落的,他的守護之靈應該也在碧落黃泉。”
綠王道:“那我們立刻前往碧落黃泉,不論如何也不能讓獄祖搶先了。”
王宣點點頭,右手伸出,他強大的神識在瞬間感應捕捉整個世界樹,之後便有一道時空通道出現在他們面前,這通道四周有着七彩的虹光流淌,他當先走了進去。
綠王、鹿聖和石猿緊跟其後,顧曼瑤斷後。
現在王宣的能力已經可以在第八層打開一個時空通道,徑直由母神之巢前往碧落黃泉。
他們穿過時空通道,再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曾經地獄的下方,這裡就是世界樹紮根的大地,也被稱爲了碧落黃泉,代表着大地之底的意思。
“我記得光王守護着黃泉城,在那個方向。”王宣知道獄祖敗退,逃往第九層世界,就算想到尋找光王和轉輪王的守護之靈,也得等他冷靜下來或恢復元氣之後,暫時應該還不敢重新返回第八層世界來搶奪守護之靈。
一步跨到曾經的黃泉城,王宣俯視下方,強大的神性之力立刻便覆蓋着整個黃泉城,就算裡面有一隻小螞蟻都逃不過他的神識,但是整個黃泉城,也未能發現有什麼水晶齒輪。
綠王、鹿聖和石猿落到黃泉城,同樣在仔細觀察,他們同樣擁有水晶齒輪,有着更強磊的感應,但全都毫無所獲。
“光王的守護之靈不在這裡。”最終綠王搖搖頭,放棄了尋找。
“只要他們的守護之靈真在這碧落黃泉,定然逃不出我的感應。”王宣立刻盤膝坐了下來,現在他已經將虛無之道煉出了道界,修爲上達到了半步天道的層次,而真正的戰力,那更是遠超半步天道,可以說天道之下,他已經不懼怕任何存在。
以他現在掌握的強大神識感應,朝着四面八方釋放出去,就算是掉落在某處的一根針,也逃不出他的觀察。
但是他觀察感應良久後,卻微微搖頭。
他未能找到轉輪王或光王的守護之靈。
“奇怪,難道他們的守護之靈沒有墜落到碧落黃泉?”綠王皺起了眉頭。
他相信王宣的能力,既然他感應後搖頭說沒有,那肯定是沒有,絕不可能遺漏。
石猿道:“不會我們慢了一步,被獄祖給拿走了吧?”
王宣搖搖頭道:“沒有道理,他敗退逃回第九層,如果又出現在第八層,不會逃過我的感應,除非他在之前就取走了光王和轉輪王的守護之靈,但這就更不可能了。”
如果之前就獲得了光王和轉輪王的守護之靈,只怕獄祖早就將其融合吞噬了,也不可能等到現在。
“這麼看來,轉輪王和光王的守護之靈並沒有墜落到碧落黃泉,只是這樣一來,範圍廣了,要去哪裡尋找……”鹿聖露出苦笑。
綠王道:“最麻煩的就是如果這守護之靈真的被人得去,人家也會想辦法隱藏其氣息,我們就算能感應整個第八層世界,也無法找到它們。”
聽得綠王這話,衆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就算王宣有通天徹地的能力,此刻也是毫無辦法。
剛剛他不只是感應碧落黃泉,還在感應整個世界樹所在的時空,但是都毫無所獲,如果不出意外,這兩枚水晶齒輪,只怕已經不在這第八層世界,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就像綠王所說,這兩枚水晶齒輪,已經被人用特殊手段給屏蔽了氣息,王宣無法感應。
“眼下只能先返回母神之巢了。”王宣剛剛在獄祖的重壓之下,虛無之道突破,他正需要藉助那黑石的能力穩固半步虛無天道,同時再想辦法讓其它的四種大道都突破稚形。
有了第一次的經歷,後面四種大道的突破就容易多了。
只要實力能再次提升,他就更不用懼怕獄祖了。
五人離開碧落黃泉,重新返回母神之巢。
這一次不只是王宣和顧曼瑤進入了黑石世界,連綠王、鹿聖和石猿也走了進去。
他們身爲守護者,幾乎無法修煉提升,原本以爲現在的實力就是自己的極限,但現在目睹了獄祖的變化,他們也開始慢慢明白了,只要自己潛心修煉,一樣可以悟道,當然,他們和母神之子不同。
十大初代神靈的本源之力裡就包含着母神賦予他們的大道種子,他們想要悟道簡單得多,而守護者比較特殊,只有守護之靈,並沒有大道種子,更沒有本源之力。
母神創造他們的時候,就已經限定了他們的強弱,一開始沒有,這輩子就不可能有,他們三個都沒有自己的道,現在想要悟道,就困難得多。
像獄祖和神主這樣開始被創造的時候就擁有了掌握一部分天道的力量,但卻同樣無法突破,像獄祖最終還是依靠融合神主等四位守護者,才能慢慢圓滿自己的道。不過現在既然有母神留下來的可以孵化道的儀器,綠王他們也想試一試。
王宣依舊是盤膝坐在其中,魔獸、黃泉、九鳳和赤鬼盤膝坐在他的四方,在他四周,大量虛無齒輪浮現,漸漸結成一個小型的虛無道界。
這道界初具規模,並不完整,能突破稚形,凝聚道界,便算半步天道。
如果能進一步完善道界,凝聚出完整道界,就被視爲準天道的存在。
像之前還未融合神主等四位守護者的獄祖就是準天道。
道界完整,再從中誕生出道心,纔算真正的天道。
當然,獄祖的道心有缺陷,還算不上真正的完整,所以他現在還只能算是無限接近天道的存在。
王宣的戰力同樣已經無限接近天道,但論修爲境界還差得遠,他才初步顯出虛無道界,接下來他想要藉助這黑石時空的能力,令四獸的四種天道都突破稚形。
顧曼瑤也默默盤膝而坐,繼續參悟血滴,她也希望自己能突破稚形的桎梏,結出自己的血之道界。
這一次王宣進入冥想,剛剛將五種大道都祭了出來,忽然又睜開眼睛,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心神不寧。
王宣眉頭一皺,到了他這樣的修爲層次,忽然在冥想中出現心神不寧,定然是有原因,絕非無中生有。
有了這個想法,他的神識立刻釋放出去,瞬間籠罩整個世界樹,他重點感應自己在意的那些朋友,包括唐若羽、趙磊、鐵軍、機械神甚或玄鳥等存在。
這一感應,立刻就觀察到了唐若羽的情況不對。
此刻的唐若羽,正處於天國之中。
天國是世界樹中最接近母神之巢的時空,同樣擁有大量陸地,這些陸地都是世界樹上的葉子。
彼岸之舟和衆人被綠王、鹿聖等接到第八層世界的天國後,彼岸之舟上的衆人和各族強者都紛紛尋找適合自己居住的大陸,唐若羽不喜被人打擾,找到了一處被冰雪覆蓋的冰霜大陸。
這座大陸寂靜無聲,幾乎看不到生靈,唐若羽一個人就盤膝坐在一座雪峰之巔,準備參悟修煉。
天國的靈氣充足,他們在這裡修煉可以事半功倍,但唐若羽獨自一人,心裡卻有些落寞。
她知道現在自己的實力已經遠不如王宣和顧曼瑤,王宣帶着顧曼瑤離開了,也一直沒有再回來見她,這讓她心裡很是失落。
獨自盤膝坐於雪山之巔,想進入冥想之中,卻不想心潮起伏,思緒萬千,心神怎麼也無法集中。
這讓她心裡越發煩躁,她現在只想要早日獲得強大力量,至少不想比顧曼瑤差。
但是顧曼瑤是血祖轉生,掌握着血海的力量,而血祖又是和父神母神同一個時代的古老生靈,可以說,她想要依靠修煉變得和顧曼瑤一樣強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讓她心裡很氣餒。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腦海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你想要變強大?”
唐若羽心頭一震,立刻低喝:“誰?”神識釋放出去,感應四周,卻毫無所覺,這聲音像直接由她的腦海深處傳來:“不用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是在來幫助你的。”
“你到底是誰?”唐若羽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瞬息冷靜下來,依舊維持着盤膝而坐的姿態,身體之外,龐大的白虎虛影出現,她正在內視,觀察自己的精神靈魂和身體的狀況,想要找出對方是如何在自己的腦海深處發出聲音。
“天的孩子……我與你父親是老朋友,你既然想要獲得力量,我見到了,自然是想要幫幫你。”
唐若羽一怔,道:“你說我是天的孩子,什麼意思?”
這聲音發出淡淡一笑,道:“看來你還並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天的手段,的確不簡單,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現在的局面,所以提前將自己的孩子抹去了記憶,送到了那位的身邊……嘿……嘿嘿……”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唐若羽心頭震動,聽得對方話裡的意思,竟然說自己是天的孩子?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天軍首領,但更多的訊息卻就不知道了,也知道天在自己的體內隱藏有一部分力量,但這力量她無法主動激活,只能背動被激發。
但是對方現在卻稱她爲天的孩子,這的確讓她感覺到了難以置信,甚至連自己失憶都是天有意爲之?
“血祖……天……都是好手段,從一開始就埋下了這條線,嘿嘿……看着獄祖失敗,我才終於明白,最後一位母神之子……原來母神說的就是他……”
唐若羽聽到這裡,終於有些明白了,對方所指的似乎是王宣。
“不過我現在能明白,也不遲,這件事,我本祖也得插上一腳……”
隨着這聲音,唐若羽的身後,忽然有一團詭異的霧氣升騰而起,幾乎是同一刻,虛空之上,猛地傳來一聲充滿威嚴的怒喝:“爾敢?”
隨着這聲音,一隻大手,破開時空,猛地從中抓出,挾帶着滾滾能量,洶涌而下,瞬間便抓進這團詭異的霧氣裡。
這團詭異的霧氣裡猛地扭曲,裡面傳出妖風陣陣,任由那大手抓下,“嗤”地一聲破空風響,一杆大旗破空出現,猛地釘到這雪山之上。
整座雪山表面覆蓋着的冰雪在瞬間融化,形成洪流,順着雪山四壁,傾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