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古雄身死,古褚趕緊下了撤退令,而卯啓也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一旦失卻了地勢優勢,對方人數上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古雄在古殿部落成名已久,境界之力與古肖也相差無幾,今日被卯啓一擊斬殺,對於古殿部落來說也算得上一次傷筋動骨的打擊。
而在古山部落一方,與戰果相比,古肖更詫異的是卯啓的實力。
經此一戰,古山部落也不在躲避,而是借勝利之威正式宣佈復出,開啓了再次統一古山族之戰。
古殿部落內,古褚正一邊向貓女發泄着自己的獸慾,一邊回想着山河村之戰,當卯啓的臉龐再次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之時,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顫慄,發泄也隨之變得無味。
“怎麼可能是他,他又怎麼可能斬殺古雄。可那面貌是如此清楚……”古褚躺在牀上,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因爲山河村之戰的敗北,古褚在古殿部落內的聲望也一落千丈,如果不是因爲古雄戰死,沒人會相信古褚戰敗後的陳述;如果不是因爲古山部落宣佈復出,古褚只怕已淪落爲古殿部落嘲笑的對象。
此時的古褚,已被撤掉了大部分兵權,成爲了族長候選人中最不可能的一個。
“卯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的,是你逼我這麼做的。從你窺視我的女人開始,我們之間的仇恨便不死不休。等着我的復仇吧!”古褚滿是怨恨,從牀上跳了下來,見貓女蜷縮着牀角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的對卯啓的恨意再次爆發,狠狠的給了貓女一記耳光,罵罵咧咧的徑直走向了古殿族後山。
古山部落議事大廳,依次坐滿了人。古鸝神情冷峻的坐在首位,目光來回掃視着大廳中的衆人。卯啓也在其中,看着首座上冷豔的古鸝,卯啓的心突然加速跳動起來。誰能想到,當初山魁部落最醜的奴隸,竟然是古山部落最美麗的族長,雖然卯啓早就見過其真容,但依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此次出戰,由我掛帥,卯啓爲副帥,土宇爲先鋒……”安靜、嚴肅的大廳中響起了古鸝威嚴動聽的聲音。
“怎麼成副帥了,不是說好任軍師麼……”卯啓納悶的想道。
任命完畢,大廳中漸漸響起了相互道賀鼓勵的聲音。卯啓也向古鸝投去了詢問的眼神。而古鸝並未回答,只是神秘的微微一笑。看的卯啓有些神魂顛倒。
大廳的議論聲音持續了片刻,便安靜下來,因爲接下來還要宣佈出征前的紀律、獎懲等制度。此次共出動兵力十五萬,各類兵種七種,對於古山部落來說已是精銳盡出,家底已空,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在座衆人心理都如明鏡。
卯啓如癡如醉的欣賞着首座伊人精緻而樸素的打扮,威嚴沉穩的表情;聽着動人的聲音,一時間差點忘記了自己了現在的處境。
隨着宣佈接近尾聲,古鸝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卯啓身上,目光中的威嚴瞬間消失,精緻的臉色出現了一抹緋紅。
古鸝神情的變化,自然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也跟着古鸝聚集在了卯啓身上。突然的變化嚇了正想入非非的卯啓一跳。而卯啓花癡般的表情也被衆人看了個正着。
一些沒見過卯啓的將領認爲,卯啓的表現影響了古鸝的情緒,目光變得憤怒起來;一些見過卯啓卻和他不太熟的將領對卯啓的印象大打折扣;而和卯啓熟絡的將領則覺得卯啓更加琢磨不透,這樣嚴肅的場合還能如此放鬆。
“各位!”古鸝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將衆人的注意力轉移過來。“趁各位長老和古山部落的精英都在,我在宣佈一件事情……”
看着古鸝欲說還休,吞吞吐吐的樣子,大廳中所有人都好奇的猜想起來,但沒人發問,甚至連呼吸都刻意的壓制着。
“我要和卯啓訂婚,想請在場的各位做個見證。”古鸝再次頓了頓,一口氣把話說完後,又將目光落到了卯啓身上。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夾雜着各類情緒再次聚集到了卯啓身上。卯啓感覺身體像觸電一般,心臟更加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腦門心,手腳心全是汗水。
見卯啓愣在原地,古肖趕緊提醒道:“卯啓小友,族長厚愛,你倒是也表個態呀!”
“各位,古鸝族長天生麗質,我當然也,也喜歡。但是,這一年來經歷了很多事情因爲突如其來的戰爭,還來不及與其細說,我想,待我將一切告知之後,再由她定奪,到時候無論她做什麼抉擇,我都接受。”
顯然古鸝突然提出的婚姻,讓卯啓心虛起來,不是不愛,而是因爲在分別的這段時間又已娶妻朱秀。
“你我之間還需要麼!在山魁部落時,那樣難熬的日子都一起經歷了,無論你經歷了什麼,我都不在乎,只希望能和你共度餘生。”古鸝將嚴肅的議事大廳拋到了腦後,此時也只是一個正在追求幸福的女人。
“古鸝,我願意。”卯啓走到古鸝身邊,深情的看着古鸝的雙眼說道。“當初發誓保護古山部落之時,我就願意。”
聽卯啓如此一說,古鸝心中更是溫暖了幾分,因爲卯啓發誓保護古山部落時,還未見過她的真貌,更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因爲信任和責任。
而卯啓此時已完全平靜下來,一個女子都能夠鼓起勇氣,在這種場合表達自己,作爲男人,更沒有理由躲躲閃閃。
卯啓和古鸝的對話,在場的人聽起來,各有各的滋味、各有各的看法。但其中一些將領對卯啓更是不屑一顧,甚至是鄙視。
“各位,今天是我古山族出征之日,也是我和古鸝的大喜之日,不管各位心中怎樣想,我還是想說兩句。”卯啓的話,在境界能量的催動下,顯得格外清晰響亮,如同說話之人就在耳邊,將一些正在凝聚負面情緒和已經對卯啓產生不滿的將領嚇了一跳。
“此次征戰,請大家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因爲我們需要對付的恐怕不止是古殿部落。”卯啓語氣一變,嚴肅認真起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甚至蓋過了剛纔的古鸝。“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因爲我在山藥部落修煉時,感受到了異界氣息的存在。”
此話一出,安靜的議事大廳瞬間如同菜市一般。衆將領議論紛紛,對異界氣息所謂何物和它真實性充滿了疑問。
古肖接過話題,聲如驚雷說道:“卯啓小友所言非虛,當年古山部落就是爲了封印異界氣息,導致元氣大傷,給了古殿部落崛起、謀權的機會。而先祖封印異界氣息的地方,一個在我族石林陣下;一個在古陰山下。”
“古肖長老,您的話,我等自然不敢懷疑。但這異界氣息究竟爲何物,竟能影響我族興衰,還請明示。”一位將領好奇的問道。
“異界氣息,是一種邪惡的靈氣,無形無影,凡是沾染上它的,不是因爲境界之力崩塌而亡,就是因爲靈智被磨滅而成爲殺戮機器。最棘手的是,異界氣息擁有屬於自己的靈智,所以極難對付。”古肖面露沉吟之態,徐徐說道。
“如果真遇到異界氣息,我們該怎麼辦?”
衆人將領的擔心,古肖也沒法回答,因爲自己從未接觸過異界氣息,這等秘密,也是由太上長老所告知的。
“異界氣息雖然很難對付,但絕大部分都被封印,我們所能遇到的,都是從封印中滲透出來的極少數,只要將這些極少數的異界氣息淨化掉便可。”見古肖回答不上來,卯啓再次解釋道。
“卯啓大人……”
“請注意你的稱呼,卯啓已是我族副元帥,不可不敬。”古鸝看出了一些將領的不滿,古打斷了提問將領的問話。
被古鸝當衆警告,這名將領心中並不服氣。覺得古鸝是本族族長,又是自己心中的女神,而卯啓最多算一個吃軟飯而上位的小白臉,根本擔負不起如此大任。故向卯啓投去了挑釁的目光,不過還未與卯啓對視,便發現古鸝正用冷厲的目光看着自己,頓時氣勢全無,趕緊地下了頭。
此時,卯啓已將目光移到了這名將領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後便繼續說道:“我學過一種心法,名叫清心訣,練到大成之時,便能夠淨化異界氣息。但在淨化異界氣息之前,需要擊殺寄體,而能夠被選中作爲寄體的,境界至少在需要達到形境。”
卯啓的話,無疑給了在座所有將領巨大的壓力,在座將領,實力最高者也只是道境巔峰,面對形境強者,根本不是一合之將,更不要說擊殺。
“卯啓副帥,境界一旦達到形境水平,想要擊殺,只怕強人所難。”古肖長老特意使用尊稱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各位將領,我之所以將異界氣息的存在告訴大家,並不是漲別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只是想提醒大家,此次出戰關係到古山部落的生死存亡,希望每一名將士把個人恩怨先放到一邊,齊心協力完成古山部落的復興大業。至於異界氣息,就由我和各位長老應付,但在訓練之餘,所有人務必勤加修煉清心訣。”卯啓沉穩冷靜的說完,便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可在座的將領卻沉默了,都在回味卯啓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