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藝珊說了徐勇志沒有危險,其他人便放下擔心,唯獨孫象摸不着頭腦。
這幾年他不在濱海,沒有領教過這丫頭的厲害,但閃電等人心知肚明。如果徐藝珊用確定的語氣說一件事,那麼這件事一定是經過她計算驗證的,最好相信。
至於計算的過程,別說修行者了,就連科學家們也聽不懂——這就是位面之女,孫象以後會領教到。
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徐勇志後腳趕到。他甚至還弄來了一大堆稀罕的食物,有醬牛肉和花生,正好下酒。
“新世會那邊順過來的。”徐勇志大大咧咧的塞給女兒徐藝珊一塊蛋糕,“爲了婚禮,他們準備的好東西真不少。還有,你不準喝酒。”
“哦……”徐藝珊唉聲嘆氣。
“盧龍倒是好心,居然把你放回來。”俞笑月不解。盧龍在孫象這裡碰了一鼻子灰,現在說什麼也該弄幾個人質在手上讓自己這邊不痛快。
“他讓我帶話給你。”徐勇志對俞笑月複述盧龍的話,“既然事已至此,那協議便作廢。”
“呵,現在誰還求他啊!”俞笑月往孫象身邊靠了靠。
閃電悶頭道:“還有好多賬要跟他好好算算。”
呂寧想得比較多:“穩妥一些吧,最好和平解決。他們在城內的人太多,要防止真的撕破臉皮幹起來。”
孫象靜靜的聽大家說,所有人最後還是要等他拿主意。
現在濱海其實是一座孤城。外面有妖族聯軍持續的進攻帶來的壓力,內部因爲盧龍的運作,幾乎斷了所有的外援。
糧草不足,士兵不足,修行者不足,濱海能堅守到現在已經是奇蹟。雖說現在孫象回來了大家又充滿了信心,但是孫象只有一個人。他或許是絕對的高等戰力,可總不能一人做完所有的事情吧。
所以就算盧龍沒有撕破臉皮直接在濱海開戰,他只要把帶來的部隊全部開走,對城裡的士氣打擊也是毀滅性的。
現在最好的方案是盧龍能留下一些人和物資,這樣濱海至少還能有喘息之機。盧龍大概也是看到了這一點,便讓徐勇志帶話過來。
他奈何不了鏡花水月中的衆人,但對於一個野心家來說,只要手裡有籌碼,就不擔心做不成買賣。他今天丟的面子,一定會討回來。
當然,如果能兵不血刃,那是再好不過。畢竟他是天下修行者的共首,真的起了內訌對他也沒有好處。
盧龍的算盤打得很響,可惜孫象就不是個生意人。於私,盧龍趁他不在,欺負家中的孤兒寡女。於公,新世會上層勾結妖族,禍害本族,其心可誅。
所以孫象必不會放過他,而且還要將他的陰謀公之於衆。至於濱海現在的困境,他回都回來了,還擔心這?
既然頂樑柱已經發話,大家便不再糾結。良辰美景在前,還是先乾爲敬。幾人從白天喝到晚上,多年來的苦悶一掃而空。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孫象領頭,俞笑月、閃電、呂寧跟隨,四位主要戰力直奔盧龍所在的濱海指揮部。
小樓外守着新世會放哨的人,他們看到四人從水幕中走出,趕緊用對講機聯繫。孫象也懶得管他們,什麼牛鬼蛇神能來的都來吧,一把掃清乾淨免得留後患。
新世會實力果然了得,待到行至接近指揮部時,五十多名藍衣行走結成劍陣擋在必經之路上。這種數量的強者,可以放在任何一座城裡都是主要戰力,新世會卻拿來打前戰。
看到孫象靠近,劍陣前方的一名青衣倒不是很擔心。東方白盾強則強矣,但上層大家都知道,她前面硬拼妖將,一身修爲幾乎已經廢了。
他最大的底氣來自這自創的劍陣,威力強大,變化莫測。便是全盛時期的俞笑月,也未必能討得到好處。
至於其他人,他還不放在眼裡。孫象昨日的奇怪水幕,在他看來不過是花裡胡哨的奇技淫巧。這世道,終究要靠手中的劍說話。
今日,他苦苦哀求盧龍會長,纔得到了這個打頭陣的機會,必然不能輕易放過。如果能拿下幾人,便是他飛黃騰達,紅袍加身的好日子!
“站住。”他見孫象腳步不停,心中不悅,威嚴的呼喝道,“你是不是看不出我這五蘊劍陣的妙處!”
他話音未落,五十多藍衣齊齊高呼。
“衆志成城!飛躍巔峰!”
劍氣隨着手中的寶劍吞吐,倒也有一番氣勢。
青衣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吹噓:
“我這五蘊劍陣,分陰五和陽五兩部,每一部都有七百七十二種變化。這每一種變化,都可以剋制一門天下武功。”
隨着他的的宣示,劍陣中的藍衣們合力的催動陣法。一時間陣中狂風大作,他們齊齊喊道:
“因爲自信,所以成功!”
“可以說,當你踏入劍陣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是個死人!因爲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團隊的力量是無限的!”
青衣使者倨傲的擡起下巴,他在新世會中是一個真正的大師,僅靠摸索,便自創了這套威力強大的合擊之法。
他身後的藍衣弟子們再次高呼:“沒有完美的個人,只有完美的團隊!”
一滴冷汗從孫象額角滑落,他算是明白了,這傢伙以前是做傳銷的。
青衣見孫象面露菜色,以爲是怕了,當即桀桀大笑。
“年輕人,我給你指一條路。”他寬容的建議,“當你無法戰勝的時候,就試着加入吧!”
孫象捂臉嘆氣。果然,即使靈氣復甦世道大變,傻逼守恆定律永遠成立。無奈中他驟然抽出飛虹琉璃劍,一道重斬朝着奇葩劍陣劈下。
這把劍已經在離火中被淬鍊,銀雨術型徹底融入劍身。它不復原本掃帚的滿滿槽點形象,反而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造型改變,威力不減反增。狂暴的銀雨如洪流般穿過劍陣。那些二貨藍衣們如同被大貨車正面撞上,直接被彈飛摔得七零八落。
孫象最後將飛虹琉璃劍停在傳銷青衣的喉前。他剛剛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喉嚨咯咯作響。他平日巧舌如簧,此時卻發不出聲音。
“滾!”
殺這種沙雕,真會污了手中靈劍。
通過這個智障劍陣的阻攔,四人終於來到指揮中心的外圍。
這裡可沒那麼容易過去了,場下等着幾百人,大多是新世會的頂尖戰力,也有一些前來助拳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