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王令?
慕容灼酒杯端到脣邊,倏地頓住。
這野狐狸昨日將他掃地出門,今日可是來認錯的嗎?
“狼頭王令?”平川郡王詢問地看向慕容灼:“殿下的王令可是給了什麼人?”
慕容灼不語,然而不必他說什麼,鳳舉已經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攝政王殿下,請您還一個公道!”
嗯?
不是來認錯的?
慕容灼不悅地壓了壓嘴角。
鳳舉從桑梧手中拿過麻袋,將袋子裡的碎瓷片全部倒在了地上。
“這是何物?”慕容灼掃了一眼。
平川郡王和那管家卻是神色大變。
平川郡王指着鳳舉怒喝:“你是何人膽敢在此撒野?來人,還不快將此人拖出去?”
“你沒看到她拿着本王的王令嗎?”慕容灼淡漠地開口,起身走到那些碎瓷片旁。
“這……殿下,此人您當真識得?”平川郡王忐忑地問着。
慕容灼冷眼瞥着鳳舉,道:“識得,當然識得。”
普天之地就這麼一個敢將他掃地出門的,他能不識得嗎?
平川郡王的爲人,慕容灼來之前不是沒有了解過,略一思忖,他隱約有些明白自己那日因何被這女郎怨懟了。
原來都是這個平川郡王害的!
“額都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這位小公子,本王回頭、額不,立刻就命人去處理此事,絕對會給您一個交代,今日是本王爲殿下設的接風宴,就莫要因爲這些小事叨擾殿下了吧?”
“不行!”
“不行!”
鳳舉和慕容灼同時出聲。
慕容灼清冷地瞧了鳳舉一眼,撿起一塊碎瓷片看了看,道:“說吧,怎麼回事?”
“平川鳳家的鳳七郎乃是小民的義兄,義兄用三萬兩銀子從新平縣購了這些上佳的景窯瓷器,本想拿回來售賣,但據說是平川郡王想要據爲己有,義兄不肯,郡王便命府中管事誘使義兄將瓷器都送到了郡王府,聲稱郡王要全數買下,結果郡王非但沒有付我義兄銀兩,還命人將東西全部損毀,其間我義兄想要阻攔,還被人打傷了,前日次兄鳳九郎上門討要公道,又被郡王府上之人一頓毒打,斷了三根肋骨,四肢骨折,至今臥牀動彈不得,時時咳血,言語都無法。小民素聞大燕攝政王殿下最是公正磊落,這朗朗乾坤,相信殿下定能還小民與兄長一個公道。”
平川郡王汗流浹背,忙道:“這位小公子,您既然手握殿下的王令,那必是殿下十分看重之人,那您更應該知道,那華陵鳳家與殿下有着深仇大恨,這平川鳳家便是華陵鳳家的分支,本王如此只是爲了教訓教訓鳳家人,給殿下雪恥。”
慕容灼垂下眼簾的瞬間,看到鳳舉拳頭悄然緊握,心中頓覺沉重。
他終於明白了那日鳳舉爲何那般憤怒。
“是誰告訴你,本王與鳳家有深仇大恨?”慕容灼一雙藍眸被寒霜覆蓋,“步六孤康,本王之事輪不到他人插手,拿着本王爲你的貪婪做擋箭牌,更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