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皆是深受睿王殿下或西楚府器重的得力臣屬,能力非等閒可比,我與攝政王殿下心生攬才之心,所以特地請諸位來飲杯好茶。”
言罷,她當真倒了四杯茶一一放到四人面前。
可四人手腳都被捆綁,鳳舉又沒有爲他們鬆綁的意思,喬寂悠然無畏的目光頓時冷了三分。
這時就聽見慕容灼淡淡地說道:“阿舉,你這是在供奉逝者。”
語氣平靜無波,可分明就是故意火上澆油!
隋奉只是小人物,聽到這話只有一個念頭:他在對方眼裡已經是死人了!
“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啊!小的無官無職,不過是在楚家跟着姐夫混口飯吃,不敢與這些位高權重的大人將軍們相比,小的什麼也沒有做呀!”
隋奉哭得涕淚交加,身體被綁,他向前匍匐的動作就像一條蟲子在笨拙地蠕動。
“哼!鼠輩!”左驍騎將軍何焱鄙夷地冷哼。
鳳舉莞爾:“何將軍乃是軍中之人,當然會看不起這等人,但懂得第一時間保住自己的性命的人,誰又能說他蠢笨呢?”
“一個靠着誣陷忠臣良將奪取軍權的人,比鼠輩高尚多少?”
何焱下意識便要發怒,可對上那雙狼一樣冰冷的藍眸,到口邊的話生生哽在了喉嚨。
此時,最年輕的商維也慢慢鎮定了下來。
他目光在慕容灼和鳳舉臉上來回掃過,又偷偷瞄了眼四人中最有分量的喬寂。
“殿下,君侯,聽兩位之意,是有心招攬?”
直白一點,就是要他們反水倒戈,背叛睿王和楚家。
兩人不置可否。
商維又試探着問:“那麼敢問,是鳳家招攬,還是攝政王殿下?”
前者,只是家族爭權,而後者,卻是要謀國。
鳳舉飲茶,寬袖遮擋了脣邊的一抹冷笑。
好一個能屈能伸、狡猾機敏的商維,到了此時還能順勢而爲,來設法套她的話。
喬寂那個老狐狸顯然也察覺到了商維的用意,目光閃爍了一瞬。
慕容灼起身走到商維面前。
商維以爲自己恭順的態度取得了對方的信任,正暗自得意,不料慕容灼將他從地上拎起直接便丟向牆壁。
身體與牆壁猛烈撞擊,待他整個人滑落到地上時,口吐血沫,渾身劇痛彷彿骨頭都要散架了。
“灼郎,商大人畢竟是朝廷命官,切莫傷了他。”
這不是已經傷了嗎?
隋奉蜷縮着更加恐懼,商維一個青壯年,在慕容灼手中就像布偶一樣。
喬寂與何焱對視了一眼,不明白慕容灼和鳳舉究竟想要做什麼。
只是隨口一說?
不,不可能如此簡單。
“殿下……您這是……”
商維話未說完,衣領又被慕容灼抓住,嘴角的血沫因爲商維的頭凌空偏斜而滑向臉側。
“別在本王面前自作聰明,那會讓你死得更快。”
慕容灼漠然說罷,扯起商維身上的深色衣裳將他口角臉頰的血沫擦乾淨。
喬寂冷笑一聲,睨向鳳舉:“我等不願投誠,二位不滿,現下有人乖乖聽話,任君吩咐,還是會招致毒打,如此毫無誠意,豈非叫人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