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條腿不正常地拖着,除此之外便不見什麼損傷。
她髮絲凌亂,可當她擡起臉,那張臉——
“玉辭?!”
鳳舉想過無數種可能,做了許多心理準備,但是直到此刻親眼見到玉辭,心中空懸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大小姐,您爲何會來?您不該來的!”
玉辭流着淚望着鳳舉。
她早就是已死之人,寧願大小姐不知道她還活着,更不要爲了她犯險。
鳳舉只是對着她柔和一笑:“只要人還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她在心中又默默地重複了一句。
玉辭聽到這句話,頓時泣不成聲。
楚令月沒有從鳳舉臉上看到自己的期待的表情,不禁有些淡淡的失望。
“鳳大小姐,我爲你尋回你的忠僕,你是否也該禮尚往來?”
鳳舉似笑非笑地戲謔道:“禮尚往來這種話不該由送禮之人來說吧?”
楚令月淡淡睨着她,在沒有接觸之前,她一直以爲鳳舉會是個內斂端莊的世家貴女,但沒料到這人卻是這般滿臉笑意,一副漫不經心、雲淡風輕的模樣,真是與那些狂放不羈的名士一樣惹人生厭。
“你我皆是聰明人,當下處境,虛僞客套對我們而言只是多餘,鳳舉,一命換一命,你知道我目前最想要的是什麼。”
鳳舉摺扇輕搖,說道:“我知,你想要桑桐,好用他的命去救令弟楚清的命。”
楚令月輕蔑道:“鳳舉,你我誰也不比誰慈悲多少,如若換做是你,你也會毫不猶豫用一個賤種的命換自己親弟的命。”
鳳舉挑眉,自己可是什麼都沒說。
“你自己是如此,便也要污衊我家大小姐,大小姐纔不會像你一般自私狠毒!”玉辭突然大聲喊道。
楚令月冷漠地瞥向她:“的確是個忠僕,可惜是盲目愚忠。”
玉辭卻道:“大小姐爲了救我這個奴婢連她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你沒有資格說她!”
楚令月眼神一寒,一個護衛立刻擡手便要落到玉辭臉上。
“住手。”鳳舉淡淡地說道:“我的人若是再添絲毫損傷,楚閣主,令弟便會像七殺閣一樣徹底從這世上消失。”
她稱楚閣主,不再是楚大小姐,這無疑是狠狠給了楚令月一記耳光。
鳳舉這是在警告她:我能將你的七殺閣連根拔起,區區一個楚清算什麼?
楚令月的忍耐力倒是比楚雲還要好上幾分,她輕輕擺了擺手,那護衛纔不甘地退開。
“鳳大小姐,桑梧與桑桐姐弟本就是我們楚家的血脈,如今我們要將人接回,此事本是理所應當,但我現在願用這個婢女來交換,卻是出於對鳳氏一族的尊重。楚家與鳳家皆是大晉的鼎盛望族,我們兩家本該齊心協力,不該爭鋒相對,不是嗎?”
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帶了威脅。
鳳舉蹙眉,委屈道:“你要爲令弟着想,這的確情有可原,可是你今日想要我的命,這你不是在爲難我嗎?”
說什麼一命換一命,楚令月,所謂計謀不過是互相矇騙,今日就看你我——誰棋高一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