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修道:“我去京兆尹府的看押處看過九郎,他說他想起自己當晚醉酒之後,從蕭懷俊被殺的那艘畫舫裡出來了,然後便不記得自己到了何處。於是我們千方百計尋找當晚看到過九郎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個,那人說當晚的確看到九郎離開了那艘畫舫,但那攜雨卻說九郎當晚一直在畫舫。”
也就是說,攜雨說謊,她的證言並不足信,如此指證九哥殺人的證據也就不充分了。
桑梧蹙眉道:“我們已經派人重重保護了,可是剛纔,人還是莫名其妙就死了。”
“那麼,那個攜雨呢?”
鳳修答道:“還在一度春風,不過被忠肅王派人看管着,不見任何人。”
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鳳舉想了想,說道:“二哥,你立刻着人去一度春風,請玉奴小姐到雲來酒樓,便是說我想見她。”
“這個時候,你見一個風塵女子做什麼?”
“九哥這個案子不是發生在湄河嗎?風波起於風塵處,一切自然也當從風塵處着手。何況這位玉奴姑娘雖身處風塵,但如青蓮,品行高潔,無礙的。”
“好,我即刻便去辦。”
“記得,最好莫要讓人知道是我們請玉奴姑娘,免得連累她受害。”
“明白了。”
鳳恆離開後,鳳舉嘆了口氣。
原以爲一切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回來之來問題便可立即解決,沒想到,還是橫生枝節。
她的敵人終究不是善類。
“阿舉,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正如你所言,霄鴻他是北燕的將軍,若無北燕允許,大晉這邊也不敢擅自定罪。”
“這是自然,我絕對不會讓九哥出事的。另外,那三百枚木牌之事……”
鳳修道:“你不在的這段時日,洛河郡那一脈的叔伯兄長們也都在幫忙,目前我們已經拿到了九十枚,據我所知,其他人中當屬鳳逸拿到的最多,八十六枚。”
八十六枚?
說起來只是一個簡單的數字,可這些木牌被分散各處各人手中,不僅要得到每一塊木牌在何人手上,還要想方設法讓對方心甘情願將木牌交出,可見真正做起來並不容易。
蕭鸞可真是在全力扶持鳳逸啊!
馬車駛出了重紫巷,外面逐漸開始出現了商販叫賣聲。
晉都華陵,無論經歷多少風雲變幻,總是如此繁華不休。
“目前爲止,我們佔着絕對的上風,鳳逸有睿王和西楚府幫忙,我們在華陵城的人脈亦毫不遜色。”
“七哥,鳳逸手中的木牌絕不止八十六枚,這只是他的障眼法而已。”
“什麼?”
鳳舉淡淡一笑:“或許他自己手中確實只有這些,不過其他人手中,只怕還有寄存。”
鳳修思忖着,說道:“我們手中有九十枚,鳳逸自己手中與八十六枚,西川和林朔兩支聯合,共同扶持十七郎,他們手中有三十六枚,另外其他各大分支手中總共有五十三枚,如此算下來,共計二百六十五枚,只剩下最後三十五枚尚未有下落。阿舉,你所謂的寄存指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