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兼任晉燕兩國之皇,雖未有正式昭告天下,然晉燕實已一統爲一國,分而治之終究非長遠之計,亦不利於統一大業,臣以爲晉燕兩朝臣公當儘快共聚一堂,一同商議如何將兩朝合而爲一,其中包括擬新朝國號、確定新朝都城、正式舉行登基大典、朝臣職責分配以及南北兩地國政融合改革等等一系列問題。”
“臣裴捷附議鳳公之見,當下雖西秦外患未平,蕭鸞一黨餘孽之內患也尚未剷除,但新朝之事也當儘快確定,如此內可安定人心,外亦可震懾於西秦。”
崔鈺道;“鳳公與裴大夫所言並非沒有道理,然臣仍有顧慮,當下西秦太子屯兵青州,臣聽聞宇文擎已然整兵,顯然有繼續進犯之意,青州乃晉、燕、秦三國交界點,宇文擎佔據青州,向北可犯燕,向南可繼續攻晉,此時無論是北燕重臣離開平城,還是我大晉重臣離開華陵,一旦宇文擎有動作,晉燕都將朝中無人及時決策。”
崔鈺的話十分中肯,他將燕晉的安危放在一起考慮,是誠心已經將燕晉視爲一家。
下朝後,慕容灼和鳳舉並肩走在長廊上。
鳳舉說道:“兩國並而爲一,其中必定難免摩擦,如此便更需要兩方朝臣不分你我,相互理解,彼此配合,大晉這邊,今日恭定侯也是在代表衆臣向你表明立場,北燕那邊你可有把握?”
“北燕朝中有半數亦是晉臣,至於其他燕臣,皆以穆岑鴻馬首爲瞻,阿舉,你信不過穆老?”
鳳舉笑了,故意道:“我便是質疑灼郎,也不會質疑義父。”
“哼!鳳氏阿舉心中,本王總排末位!”
“你的末位就是我身側的位置,若還不如意,難不成你是想騎到我頭上?”
這話太可怕了!
“本王就要阿舉身側之位足矣。”慕容灼後背發涼,儘快轉換話題:“雖然朝會決定,暫時由兩朝臣子分別擬出統一決策,遞呈本王彙總先做大致瞭解,但登基大典之前終究還是要兩朝重臣坐在一起做具體商議,可是恭定侯的顧慮又確實不無道理,如此一來,西秦退兵之前恐怕還是無法舉行登基大典。”
“不!正因西秦來犯,灼郎才更要儘快舉行登基大典。當初宇文擎意圖與你合作,共同瓜分大晉,即便他知道你不會如約將大晉分給他,至少雙方拿下大晉都需要時間。可是如今他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以此種方式輕而易舉掌握了大晉,讓他毫無緩衝餘地。
“宇文擎其人才智極高,正因如此,難免心高氣傲,如今必定是惱羞成怒,對你懷恨在心,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如今在大多數人看來,灼郎你掌握大晉最大的原因在於你的身份,同時你的弱點也在於此,宇文擎必會抓住這一點做文章。你早日登基,便可早日爲自己正名,穩定內部局勢,削弱宇文擎計策之效。”
慕容灼道;“看來他還要繼續留着蕭晟。”
宇文擎不可能就此甘心退兵,但出兵必須師出有名,借蕭晟的存在宣揚慕容灼名不正言不順,這便是他最好的藉口。
“宇文擎要以蕭晟爲謀,那我們何妨也以西秦的皇子爲謀?”
“阿舉,你是指宇文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