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舉站了起來,卻絲毫無靠近之意。
“族姐,莫怪我沒有提醒你,你這婢女看着像是感染了疫症,我看她這模樣與洛河郡那些災民一模一樣。”
一聽“疫症”二字,賓客們霎時慌亂四散,就連鳳清婉這個主子都連帶着被隔離開來。
“出了何事?”
太子妃隨後趕到,通過人羣,很快便從旁人口中瞭解了情況,當下與衆人同樣的反應。
鳳清婉狐疑地看了看書慧,看到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後立刻便轉開了頭。
書慧碰那牀錦被時已經極盡小心了,爲何還會感染?
“阿舉,你莫要胡說,書慧她又不曾去過洛河郡,怎會感染了疫症?”
“哎……”鳳舉憐憫地嘆了口氣:“族姐,有一事,爲了姐妹和睦,我原本是不願說的,但你既然想保這丫頭,爲防止疫症蔓延華陵,我便不得不說了。你這個丫頭前幾日給我院中一個叫彩兒的浣衣婢女送了一牀錦被,說是我的,要彩兒代爲歸還,只是彩兒將事情耽擱了,一直將錦被留在自己手中。孰料她後來竟莫名染上了疫症,我當下便將人隔離,大夫說是那牀錦被有問題,我便及時命人燒了,而且,經查證,那牀錦被也並非是我的。也不知你這丫頭是從何處尋了那髒東西送到我院中,又是何居心,但她確確實實是碰了髒東西的。”
這番話有八成都是真實的,加上鳳舉說得嚴肅認真,條理分明,所有人心中都已有了定論。
鳳清婉和鳳逸這才明白,原來,她早就知曉了一切!
“族姐,我在洛河郡是親眼見識過疫症的可怕的,傳染速度極快,這婢女還是應儘快處理,否則,也許這在場所有貴人都會受其連累。”
鳳舉這話看似是對鳳清婉說的,其實她的眼尾一直盯着太子妃。
果然,太子妃聽到疫症可能會牽連東宮所有賓客,立刻便着了怕,端起了東宮之主的氣勢。
“來人,速將這丫頭壓下去關起來!”
太子妃下令,一隊東宮禁衛立刻趕到將書慧壓制。
書慧又慌又怕,平日裡自詡的那些聰慧在此刻完全無用武之地,她掙扎着哭喊:“女郎,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女郎奴婢對您一片忠心,您要救救奴婢啊!”
這疫症雖可怕,但也不是無藥可醫的。可人一旦落在了東宮,書慧便只有被隔離等死的份,甚至極有可能被直接處死。
鳳清婉想要求情,鳳家能爲她所用之人已然不多了,書慧是她身邊最得力的丫頭。
可她尚未來得及開口,太子妃便看了過來。
“清婉,本宮也是爲了大局,你這婢女交由本宮處置,你不會怨怪本宮吧?”
“不!清婉不敢!”
求情之語生生吞回了腹中。
書慧心如死灰,淒厲地喊道:“女郎!奴婢服侍您這麼多年,爲您做了多少事,您不能拋下奴婢啊!三郎,您救救奴婢啊……”
見求鳳清婉無用,她竟轉向鳳舉求救:“大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害您了,只要您一句話一定能救奴婢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