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殺氣騰騰而來,卻一臉困惑的回去。
那些原本幸災樂禍的漢臣們,卻有些不淡定了。
他們不但沒有看到興風作浪算計董卓的黑手,反倒坐實了董家人確實有王氣的事情。
王允一臉凝重的悄悄對衆人說道,“今日小老兒賤降,不知各位可否賞臉,來我府中一聚?”
衆人無語,光這個月你就過了兩回生日了。
就不知道換個藉口嗎?
不過這會兒漢室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衆人也不計較這個了。
衆人紛紛應承下來,就連蓋勳都難得的點頭,表示會去。
面對這場空前的大危機,以王允爲首的“猥瑣發育派”和蓋勳爲首的“激進派”,迅速合流。
……
庾獻目睹董卓帶着西涼兵離去,知道自己最大的危機已經解決。
臨別的時候,他給李肅使勁的打着眼色。
李肅看了一眼,心中納悶。
這傢伙到底要表達個啥……
他裝作不經意的,疑惑的回看過去。
對面的庾獻看見,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混在僕役之中離去。
李肅心中就臥槽了。
大哥你點頭是什麼意思?你可別瞎猜啊!
李肅心中十分忐忑,不知這個神經病會做出什麼舉動。
……
庾獻這會兒可沒心思亂來
他把傳國玉璽藏在董白身上的舉動,無意間爲他躲過一劫,不過這也暴露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有人在算計自己。
這種類似詛咒一樣的詭異東西,庾獻自己是解決不掉的。
庾獻想了一圈,還是要去找斑斕幫忙。
除了這個神通廣大的妖女,庾獻暫時也想不到哪個有這樣的能耐了。
庾獻趁着人多眼雜,悄悄的換了一處院落躲藏。
等到確認四下無人之後,就將那白銀葫蘆拿出來,催動法訣。
毫光一閃。
接着又一閃。
庾獻還沒看清眼前的情況,就被葫蘆送了出來。
臥槽。
庾獻這纔想起來,斑斕剛坑了自己,估計這會兒正得意呢,她哪肯見自己。
庾獻只得敲了敲那葫蘆說道,“放心,那件事我現在不追究了。我有事求你,快放我進去吧。”
說完之後,催動法訣。
毫光一閃。
接着又一閃。
庾獻木然的回到原地。
這妖女,關鍵時候真是靠不住。
庾獻只得死心了,看來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解決自己目前的尷尬處境了。
若是不能把祭天的事情洗白,那恐怕以後自己走到哪裡都會成爲過街老鼠。
哪怕是對漢室不感冒的勢力,也一定會對自己能改變國祚的事情感興趣。
庾獻要是這麼出去,就和行走的唐僧肉也沒什麼區別了。
庾獻想了想,這件事還是要去找李肅打聽打聽。
好不容易熬到入夜,庾獻悄悄的從後門溜出相府。
向着李肅家的方向跑了沒多久,就見遠處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在等着自己。
庾獻慢慢靠近,那人果然便是李肅。
一見庾獻果然來找自己,李肅就有些抓狂,“國師,你現在都這樣了,怎麼還敢出來瞎逛?再說,你出來就出來吧,別來找我了好不好?”
庾獻全當沒聽見。
“有事問你。”
李肅真是想爆粗口了,他強忍了半天,才悻悻的說道,“那你說。”
庾獻對李肅說道,“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董卓現在已經把事情往好的方向理解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想辦法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掉了?”
李肅聞言嗤之以鼻,“你想得美,那之前祭天的事情,你該怎麼解釋?”
說着李肅不經意的在庾獻身上一掃。
要是庾獻說自己沒有秘密,那他是第一個不信的。
庾獻也覺得有些蛋疼,他撓了撓頭,感慨道,“可惜這個時代沒有水軍,不然找人帶一波節奏,沒準這事兒就過去了。”
“水軍?”李肅一愣,這事兒和水軍有什麼關係?
庾獻隨口解釋道,“此‘水軍’非比‘水軍’……”
等李肅弄明白了庾獻想表達的是什麼,不由疑惑的說道,“你說的,莫非是小說家?”
“小說家?”庾獻愣神。
“是啊,小說家。”李肅一邊說着,一邊對李肅科普了一下。
原來在這個時代,小說家雖是以蒐集街談巷語,道聽途說爲主,但是卻以另類的方式活躍着。
按照《史記》、《漢志》的記載,西漢的時候,洛陽就有一位叫做虞初的小說家聲名大噪。
他深受漢武帝的信賴,“乘馬衣黃衣,號黃衣使者。”
地位幾乎比得上,當時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繡衣直指使者”。
根據《郊祀志》所說,虞初曾經以搬弄脣舌的能力,做法詛咒匈奴和大宛之間的關係。
——「雒陽虞初等以方祠詛匈奴、大宛。」
庾獻聽了十分震驚,“原來小說家之前這麼有出息。”
“還行吧。”李肅說道,“小說家活躍於鄉野市井,不入九流之中。雖說在臺面上沒有什麼影響力,但是老百姓還是很喜歡的。”
庾獻來了興趣,“那我去哪裡才能找到他們呢?”
李肅回答道,“這裡就行。”
“這裡?”庾獻吃驚,接着斜了李肅一眼,“該不會是你吧。”
李肅給了庾獻一個白眼,“當然不是。”
李肅指了指兩人躲着的這條巷子,“明日黃昏的時候,你就來這個巷子。當時候,你就能看到小說家啦。”
庾獻聽了連忙致謝,“又欠你一個人情。”
李肅對庾獻實在是有些膩歪了,他懶散散的應一聲,“咱們之間談什麼感情,折現吧。我會記上這一筆。”
庾獻上下打量了李肅一眼。
李肅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自己。
“怎麼?”
庾獻笑的很燦爛,“看來你對我信心十足啊!”
說完,庾獻一拍胸脯,“放心,虧不了你的。”
李肅唉聲嘆氣了一番。
隨後轉身,背對着庾獻擺了擺手,縱身離去。
庾獻目送李肅離開,正打算回董卓的相府。
忽然又一轉念,自言自語道,“我也是傻了,之前光指望斑斕那妖女了,差點忘了貂蟬好像懂得也不少,不如去找她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