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產房已經是忙成一團,之前也是有在這裡生孩子的,可是畢竟這不是正規的醫院,手忙腳亂的進進出出。
喬森接到電話的時候,緊緊地皺着眉頭,放下所有的事情,甚至正在開着的會議也是被暫時的放下,油門踩到底趕了過來。
顧沁然死死的抓着牀單,整個人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的難受,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整個肚子不停地痙攣。
“使勁!深呼吸!”
護士有幾分的着急,若是孩子再不出來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憋死,甚至造成一屍兩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沁然馬上就要休克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聽到孩子啼哭的聲音,眼前被黑暗侵襲,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事情了。
“怎麼樣?”
喬森聽着裡面撕心裂肺的叫聲,連帶着本來淡然的表情也是緊張了幾分,好不容易等着護士出來了,語氣帶了幾分的急促。
“母子平安。”
護士鬆了口氣,好在能夠健康的生下孩子,眼眸中也是不禁的帶了幾分的欣喜。
喬森聽到這句話,終於是鬆了口氣,嘴角不經意的帶了幾分的弧度,不管是怎麼說,再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倒也是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孩子很快就被抱出來了,皺皺巴巴的,看着像是小猴子一樣,很不安穩的皺着眉頭,咬着手指小聲的啼哭。
……
“怎麼了?”
夜宴,本來是湊在夜場聚會的,傅希城手裡的杯子猛然的滑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周圍的人被驚了一下,看着他的位置問道。
好不容易能把傅希城帶回來,要知道,這段時間傅希城的心情低壓可是帶着周圍的氣氛都是及其的低迷。
“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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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景欣微微的蹙眉,望着他的位置,看着他失神的模樣,咬了咬嘴脣,輕聲的問道,每次他分神的時候,無非就是在想顧沁然。
顧沁然,顧沁然,明明都離開了,竟然還陰魂不散!
“沒事。”
傅希城微微的搖了搖頭,壓抑住心裡的不對勁,嘴脣緊緊地抿起來,沒有說太多的話。
不過他一貫的作風就是這樣,其他的人倒也是沒有問什麼,宴會的氣氛重新的被帶動起來,屋子裡亂糟糟的,誰都沒有注意到傅希城起身離開。
“你在想她?”
陸景曜不知道從哪裡出來,自從曉藍回來之後,整個面部的表情都是不自覺的緩和了很多,和之前大相徑庭。
傅希城的眸子甚至是比外邊的夜色還要冷,淡淡的望着外邊的天色,沒有回覆。
夜色好像是濃郁了幾分,傅希城瞬間沒有了任何的心思,聲音冰冷,“你先看好你家的那兩個吧,別到時候再跑了就找不到了。”
陸景曜嫌棄的撇嘴,自己的媳婦看不住,現在反倒是來詛咒自己,看着傅希城的背影,笑了笑,“不會的,至少我把她找回來了。”
……
顧沁然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之前逼仄的小監獄,而是在寬亮的房間裡面,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平坦一片。
“孩子呢?”
顧不上看周圍的事情,心裡空落落的,驀然摸到自己的平坦的肚子,踉蹌的從牀上爬起來,就要跑出去。
“小姐,您慢點!”
一個管家走過來,看着顧沁然驚慌的模樣,走到她的身邊,有幾分的緊張。
“你看到我孩子了麼?”顧沁然現在什麼都顧不上,整個心都像是被挖空了一樣,難受的厲害,使勁的拉着他的胳膊,語氣帶着顫抖的問道。
如果連這個孩子都消失不見的話,她不敢想象自己現在還剩下什麼。
管家聽着她斷斷續續的聲音,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點頭,“孩子在另一個房間,別擔心,主子吩咐過的。”
果然有一個專門的嬰兒房,是個小男孩,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像是湖裡的小魚還吐着泡泡,皺皺巴巴的卻是異常的可愛。
“寶寶?”
沁然的心都軟塌塌的,眼眸中不自覺的帶了幾分的水霧,蹲下身子,望着裡面的小嬰兒,手指在他的面前搖晃了幾下。
“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驀然的一個聲音,喬森的聲音在身後淡淡的響起來,顧沁然的眉頭皺起來,才突然想到這是在喬森的別墅。
“過段時間我們會離開的。”
顧沁然站起身,剛纔的溫柔掩蓋起來,帶了幾分疏離,對着喬森微微的點頭,倒也沒有之前的那些厭惡。
畢竟這一次是因爲喬森,纔會這麼順利,顧沁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住在這裡吧。”
喬森愣了愣,隨即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嗓音淡淡的,望了望那個小嬰兒,眉眼的位置舒緩了很多。
……
小嬰兒的名字最後還是顧沁然起的,跟着顧家姓,顧硯。
兩歲的生日,蹣跚着小步子,在花園裡撒歡,長時間的相處,沁然和喬森的關係倒是親近了很多。
早在之前的時候,喬森已經差不多放下執念了,坐在花園的椅子上,搖晃着手裡的杯子,雖然他沒有結婚,但是提前過上了外公的生活。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喬森望着顧沁然,這個從開始狼狽的少女,現在依舊是明豔動人,只是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母性的光輝,更是讓整個人都柔和了很多。
關於傅希城的消息接連不斷的通過媒體傳遞過來,顧沁然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只不過這個孩子的事情還不打算告訴他。
怕是他現在和陌景欣難捨難分,早就忘記了曾經還有一個她吧。
“等過段時間就要出去找工作了,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蹭吃蹭喝。”
沁然的態度隨意了很多,給顧硯拍打着身上的灰塵,回頭對着喬森綻放出一個笑容,對於現在的生活,倒是很滿意。
“沒關係,我可以養你們。”
喬森望着這樣和諧的情景,心裡驀然的動了幾分,比之前少了很多的陰騭,倒是多了幾分的長輩的寬容。
“我怕別人以爲你在包養我。”
顧沁然被顧硯拉到另一側,走之前綻放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