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沁然渾身難受的甚至擡不起眼看門口傳來聲音的位置,只是呆滯的望着純白色的牆壁,眼眸沒有任何的焦距。
“沁然?”
小心翼翼的聲音,盛景皓身上的白衣大褂還沒來得及脫下來,額頭上帶着汗珠,緊張的望着依靠在牀上的女人。
本來以爲她回到就會和之前一樣,再多的爭吵也是會和好,沒有想到這一次回去會動了胎氣。
按照盛景皓的吩咐,養胃的清淡小粥已經送來了,那個臨時派來的小護士放下東西之後,依舊是戀戀不捨,故意把自己的動作放慢。
好不容易找到和盛醫生單獨相處的機會,不想就這麼浪費了,看向顧沁然的眼神帶着羨慕和些許的嫉妒。
“我沒事,學長。”
說出這樣簡短的話已經是耗費了她很多力氣,臉色蒼白,嘴角扯出的弧度也是極其的勉強。
盛景皓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怎麼能夠放心,一想到傅家,手緊緊的攥起來,最後還是無力的鬆開。
憤怒又能怎麼樣,他能做什麼?拿整個盛家和他抗衡,還是正大光明的站在沁然的身邊?
哪一個他都做不到,沒有任何的立場,可笑的厲害。
“別亂想,還有我。”
盛景皓眼神複雜的看着她,白皙的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聲音乾淨溫柔,帶着幾分淡淡的嘆息。
“盛醫生上班可以隨意的走動?”
門口一聲冷冷的奚落,傅希城的臉色陰沉,望着屋子裡異常和諧的兩個人。
盛景皓的眼眸變化了幾分,把手收回來,轉身望着傅希城,臉上看不出多少其他的情緒,“看望朋友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還是傅大少扭曲了這一層?”
顧沁然的身體不自覺的緊緊的崩起來,本來以爲從那次爭執之後就不會再見面了,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
傅希城的臉色更是漆黑了幾分,他們還沒有離婚,現在這個所謂的學長就冒出來,心裡一陣的煩躁。
“夫妻之間的對話,盛醫生打算繼續聽下去?”
傅希城微微的挑眉,尾音勾勒起淡漠的弧度,望着盛景皓,帶着幾分無形的危險壓迫感覺。
“她已經……”
盛景皓下意識的想要說他們已經離婚了,還沒等說完,就被傅希城打斷。
“至少在法律上,我們還是合法的夫妻。”
傅希城淡淡的說道,帶着幾分的居高臨下看着盛景皓,宣告主權的說道。
盛景皓倒是不知道這一層,本來以爲他既然能和林家聯姻,必然是和沁然離婚了,倒是沒有想到依舊沒有真正的斷絕關係。
“你出去!”
沁然一丁點也不想看到他,所有的溫情所有的耐心,已經被完全的消磨乾淨,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手心,疼痛的厲害。
傅希城冷笑幾聲,掀起眼皮冷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管她的掙扎,狠狠地印上了她嬌嫩的嘴脣,絲毫不留情的碾壓。
嗚嗚嗚的聲音淹沒在脣齒,傅希城的力氣足夠讓她動彈不得。
什麼都不用說,盛景皓已經知道自己的立場,可能從一開始,他甚至連競爭的機會都沒有。
默默的走出去,盛景皓乾淨的眸子暗沉了幾分,整個心臟像是被一下下的刺扎,疼痛的厲害。
顧沁然狠狠地推開他,嘴脣腫脹到通紅充血,滿眼憤怒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低聲的怒吼。
“如果傅公子想要發泄,完全可以隨便找一個女人!來這裡發什麼瘋!”
沁然一想到林彎彎的存在,就是一陣的厭惡,加上孕吐反應,胃裡翻江倒海的忍不住乾嘔,泄憤的擦了擦嘴脣,像是嫌髒一樣。
這樣的動作無疑是加重了傅希城的怒火,墨眸滿都是怒意,嗓音陰冷低沉,“還沒有離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爬上別人的牀,是覺得自己太廉價了,還是覺得隨便一個男人都能讓你滿足?”
顧沁然的臉色寸寸難看下去,手緊緊的攥着被子,屋子裡分明是暖暖的溫度,卻是莫名的感受到一陣的冰冷刺骨。
“傅公子,咱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就算是我自甘墮落,廉價的換取想要的東西也和您沒關係!”
說這句話的時候,沁然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蹦出來,臉色愈加的難看。
“好!”傅希城反倒是笑了笑,眼眸中的寒意加劇,這一次來這裡倒是他的多此一舉,“你還是迫不及待的想上他的牀?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那麼俗不可耐。”
粗糲的手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傅希城恨不得直接給她捏碎了,省的聽到這樣讓人煩躁的話,周身的溫度寸寸的降低。
“對,我就是這樣,傅公子不也是喜新厭舊麼,提前恭喜傅公子新婚。”
顧沁然的舌尖被咬破了,才恢復了片刻的清醒,口腔裡滿都是血腥的味道,兀自的笑了笑,愈加的涼薄。
生怕是刺激不到傅希城,顧沁然繼續嘲諷的看着他說道:“我以爲當初的時候傅公子就明白,本來這一場婚禮就是交易,現在你如了你心願,我得到我想要的,皆大歡喜。”
一句句違心的話蹦出來,顧沁然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非要賭這一口氣,心裡的某個地方突然的荒涼,吹過陣陣的疼痛。
皆大歡喜?
傅希城冷笑了幾聲,薄脣吐出來的字冰冷至極,“顧小姐倒是能拿的起放的下,爲了一個野男人甚至連肚子裡的孩子也棄之不顧?”
顧沁然的秀眉緊緊的皺起,“不要拿你骯髒的思想來衡量我們!你非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傅希城原本以爲也許她牴觸的事情是碰巧或者是誤會,可是一件一件的事情,讓他不得不相信,從一開始顧沁然就不願意待在他身邊,嘲諷至極。
“那顧小姐的意思是,等你們擺好姿勢我再進來觀摩,還是等你們不清不楚了,再拿着證據對質?”
每一個字都滿含譏諷,傅希城薄怒的看着牀上的女人,恨不得把她纖細的脖子掐斷,省的次次擾亂自己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