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紹言看着報紙上面的頭條,看着熟悉不過的人,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從她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原先的軌跡,衝着未知的方向不停地進展着。
“喂,哪位?”顧沁然剛剛起牀,意識還沒有完全的回籠,迷迷糊糊的對着電話的另一邊說道。
“你說什麼?!”
聽到電話那一邊的消息,猛然的從牀上蹦起來,臉上的表情很焦急,在她身邊的傅希城差一點被這樣猛烈的動作推下牀去。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
顧沁然來不及掛掉電話,直接跑下去,開始穿着衣服,赤着腳準備跑出去。
“你要去哪裡?”
傅希城有很嚴重的起牀氣,不悅的半撐起自己的身體,看着匆忙的穿着衣服的女人,隱隱的怒氣泄露出來。
最好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不然的話……傅希城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我爸爸出事了!”
顧爸爸的情況反反覆覆的,隨時都可能出現危險,因着傅希城的原因,醫院源源不斷的把最貴的藥物投進來,維持住他的生命。
“你爸爸的醫藥費我來出,不過唯一的條件就是離開傅希城!”
林彎彎的話還盤旋在耳邊,林彎彎對於沁然的忍耐力已經快要到了極限了,如果錢財能夠解決的話,林家還是出的起的。
顧沁然婉言的回絕了,爲了父親的事情,她寧願放下尊嚴去求人,可是不代表着能讓錢財肆意的侮辱尊嚴。
如果真的還有其他的途徑,沁然寧願選擇尋求幫助,也不願意待在傅希城的身邊,隱藏自己所有的性格。
慕紹言還算是有些良心,知道顧爸爸的事情,瞞着林恬來看望,剛好碰上準備離開的沁然。
“你跟他在一起就是爲了錢?”
慕紹言皺眉,不悅的看着沁然,說完之後就後悔了,明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可總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憤怒。
明明是他說的分手,到最後卻好像是自己被甩了,那麼快就投進了別人的懷抱,還是說是她的欲擒故縱?
這句話深深的刺痛顧沁然的心,這就是當年甜言蜜語的人,這就是當初一直寵着自己的人,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
“對,我就是因爲錢,那又如何?”
沁然冷笑了幾聲,非但是沒有否認,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說道,這樣的態度更讓慕紹言憤怒。
“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你要錢,我給你!”
慕紹言的胸膛有一股怒意,明明不想牽扯,可是控制不住的去關注,看到她嘴角似有似無的笑容,恨不得直接撕碎她!
“我一直都是這樣,慕大少難道還不清楚麼?”沁然臉上帶着嘲諷的表情,“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好好地陪着你那個天真的演員去,可別讓她誤會咱們的關係。”
說到‘演員’的時候,沁然微微的咬着舌尖,尾音稍微的上挑,其中的嘲諷的意思不言而喻。
大概這個世界上,只有慕紹言纔會覺得,一個戲子會天真懵懂到白紙一樣。
果然,慕紹言有些顧慮,若是林恬知道了,肯定會誤會的,薄薄的嘴脣微微的抿起來,想要說的話還是嚥了回去。
“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慕大少。”
對於已經髒掉的男人,沁然沒有絲毫的留戀,一個男人的心都不屬於你,還有一個骯髒的軀體幹什麼!
“我可以通過其他的途徑給你錢,不會被她知道的,你離開那個男人吧,他不適合你。”
慕紹言難得的良心發現一次,沉默了一會兒,看着沁然將要離開的背影,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
就算不是他的女人了,可是也不想看到投入別人的懷抱,甚至是自暴自棄。
曾經的名媛,呵呵,顧沁然都忍不住的冷笑。
當初和他借錢的時候,他去哪裡了,現在這個時候倒是知道讓自己潔身自好了?
“我不覺得我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這樣的誘惑,你說,林恬要是看到了當初你寫給我的東西,心裡會有什麼感覺呢?”
有仇必報,一貫是顧沁然的作風。
剛剛好戳中了慕紹言的心事,有些惱怒,“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不要牽扯到她的身上,你自甘墮落,就不要拖別人下水!”
自甘墮落?
在他的眼裡,自己就是那麼的不堪,顧沁然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擴大,只不過少了幾分的溫度。
看着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高挺的鼻樑,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彰顯着優雅的氣質,只不過臉上的幾分冰冷破壞了幾分的柔和。
曾經他說,沁然,你不僅是京都的名媛,更是我心中不可攀登的聖潔之地。
“那不如想想,怎麼才能讓林恬不誤會呢,慕公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吧。”
顧沁然需要錢,需要很多錢,能夠脫離傅希城的依靠,可自從傅太太的身份,京都之內再無人敢借錢給她。
今天這是一個好日子啊,送錢的人格外得多。
關於傅希城的新聞,依舊是不停地在報紙的頭條出現,永遠都是這個男人優雅得體的樣子,嘴脣勾起的弧度莫名的有些疏離。
“傅太太,聽說今天在醫院有人看到一個比較眼熟的男人和你在一起。”
傅希城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單純的闡述一個事實,淡漠的看着顧沁然,身上有他的印記,還妄想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最近太寵她了,纔會讓她忘記自己究竟是誰?
“那傅公子不如解釋一下報紙上的事情吧。”
顧沁然拿起報紙,上面的照片佔據了一半的版面,也不知道是因爲拍照的技術太好了,還是因爲兩個人站在一起太親暱,纏繞着無限的曖昧。
“你在質問我?”
傅希城怒極反笑,這個女人竟然有膽量來質問他的生活,冰冷的手觸碰着她的臉頰,周身的溫度下降了幾分。
“傅太太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還是說,很不滿意現在的狀況?”
臉頰上多出了刺骨的冰冷,好像把她身上的溫度如數的奪取,顧沁然乖巧的笑了笑,“我會做到傅公子喜歡的樣子,可是,作爲回報,傅公子是不是應該給我起碼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