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人員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從旁邊包廂裡走出來的男人,恭敬地說道:“蘇少爺。”
蘇子徹穿着一身潮流休閒西裝,身上帶着些微酒氣站在了樑緣前面,他這會兒走近了纔看清楚的確是樑緣,想到自己剛纔脫口而出的稱呼,又立即改口道:“樑緣啊,你怎麼來了?”
樑緣看着許久沒有見過面的蘇子徹,心裡不禁想了想,盛世華堂本就是蘇子徹家的產業,他出現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
她朝他點了點頭,目光往他的身後飄去,看到又一道身影走了出來,是跟蘇子徹素來交好的肖謹河。
兩個人總是在一起的。
蘇子徹瞧了一眼她要去的方向,看着遠處那間包廂頓了頓,恍然,“你跟……你未婚夫吃飯呢?”
最近樑緣和陸重要結婚的事情滿城皆知,蘇子徹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一邊說着,直勾勾的看着樑緣,想瞧瞧她的反應,可惜,樑緣面色平靜,輕抿着脣點頭,“嗯。”
因爲她瞧見那邊的包廂門已經打開了,陸重正跟一男一女走出來。
肖謹河也來到了蘇子徹身旁,看向樑緣,有些詫異,“樑小姐,好長日子不見了。”
“是啊,肖先生。”樑緣友好的對他笑了笑,又往陸重那邊看了一眼,說道:“我先失陪了。”
說完,已經快步朝着陸重走了過去。
身後傳來蘇子徹低聲疑惑的聲音:“衡哥跟樑緣真就這麼完了?”
想着不久之前還主動把樑緣帶到他們面前,讓他們開口叫嫂子,現在卻……
哎。
蘇子徹嘆了嘆,伸手勾上了肖謹河的肩膀,“兄弟,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肖謹河好笑的看了看他,直搖頭,又忍不住朝樑緣的背影望去,眼中閃過一抹思慮。
樑緣怎麼會輕易的拋下對衡哥的感情呢?
他是不信的。
想着,將蘇子徹扶着重新進了包廂裡。
樑緣朝着陸重走過去時,看清楚跟陸重正在說話的那人,正是之前的張辰雷。
“芯片做好之後交給莫薰,我要用這個東西攻破他的安防系統……”
陸重帶着一絲陰狠的聲音,刻意壓低。
樑緣走近的時候,只聽到了半句,心裡面快速的閃過一絲疑惑。
見到她的到來,陸重也在瞬間收起了剛纔那一抹戾氣,臉色柔和,脣角勾笑:“來了?”
樑緣走過去,被他順勢攬進了懷裡。
他又轉頭對張辰雷說道:“雷子,那我們下次再談,你們先去忙吧。”
“嗯好。”張辰雷點了點頭,又朝樑緣打了聲招呼:“二嫂,那我們先走了。”
“嗯,再見。”樑緣朝張辰雷看去,因爲之前對他的瞭解,讓她絲毫不敢小看這個人,不由得多打量了一下。
然後,才把目光移到站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
一看之下又微微詫異了。
這個女人和那天見到的琴姐兒有五分相似,只是少了些風塵味兒,看起來更嚴肅幹練。
“這是莫薰,我的得力干將。”陸重察覺到她對莫薰的打量,對她介紹道。
樑緣哦了一聲,臉上露出掩飾的笑容,對莫薰輕鬆一笑:“你好。”
“二嫂你好。”莫薰淡淡的說道。
態度有些淡然,跟之前陸重的那幾個朋友都不大一樣。
“莫薰之前受了點兒傷,臉上動了手術,不能有表情。”
陸重的聲音再度從旁邊響起。
樑緣疑惑地又望了一眼莫薰,有些憐憫。
看到兩人走之後,樑緣才把目光收回來,對上陸重若有所思的眸子,她心裡微動,主動開口問道:“你們的事情都談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陸重說着,一邊將她帶進包廂裡。
“雷子臨時有事兒,必須先離開了,詳細的還得下次再談。”
他帶着她坐進了椅子裡,桌子上擺滿了豐富的食物,都是未曾動過的,還冒着熱氣兒,顯然剛上。
“特意叫你過來吃飯,別嫌我麻煩。”陸重輕笑着,將筷子遞給她。
樑緣接過筷子朝他柔柔的笑了笑,“不會。”
吃飯間,陸重詢問她,”去醫院醫生怎麼說的,嚴重麼?“
“沒事兒,開了藥,擦幾天大概就會好了。”樑緣隨口說着,心裡尋思着這個藉口挺有效的,能夠延遲試婚紗,她可以多拖延一陣子。
陸重也沒有說什麼,幫她夾了好些菜。
樑緣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欲言又止。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事,他輕輕擱下筷子,說道:“有什麼想問我的?”
她斟酌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不是經營娛樂公司好好地麼,怎麼突然要和張總合作弄什麼芯片?”
聽到她的詢問,陸重微微楞了一下,而後一雙鳳眸意味深長地在她臉上看了看,語氣幽幽:“單純的小妻子,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爲區區一個星揚娛樂就是我全部的身家?”
樑緣自然沒有這樣認爲。
她只是好奇,陸重想要拿這個芯片做什麼。
陸重既然不想說,樑緣再問也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她知趣的沒有繼續再提這個話題,以免引起陸重的懷疑。
一頓飯吃完,陸重依舊是開車送樑緣回家。
然而和以往不同,陸重將她送進公寓裡之後,也跟着走了進來。
樑緣大驚,臉上卻強裝鎮定。
“你、今天不回去嗎?”
她保持着脣角的笑容,眸光定定的看着他,眼眸深處帶着細微的防備。
陸重將外套脫下來擱在旁邊的掛鉤上面。
他將休閒襯衣的袖口解開,挽起袖子,露出兩條古銅色肌膚的手臂。
肌肉結實,佈滿細微的久遠傷痕。
樑緣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只得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
她的背脊也一點點的隨之繃緊。
手上驟然一鬆。
一直被她拎在手裡面的藥袋被他拿了過去,他從裡面翻找出膏藥,細細的看過說明之後,對樑緣說道:“我看看你的皮膚,幫你把藥擦了再走。”
“……”
可是她根本不是過敏,而是被穆衡刻意折騰出來的曖昧痕跡。
樑緣怎麼可能敢讓他看?
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面退了半步,“不用了,我自己會擦的。”
“我幫你。”
陸重說着,手裡拿着藥膏,另外一隻手就把樑緣拉了過來,將她強行按在了沙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