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看到面前的一扇安全通道門,她趕緊就鑽了進去,沿着樓梯往下。
“她從這邊跑了!快去堵住她!”
聽到身後的聲音,明冉心裡慌的不行,不知道能不能跑的掉。
腳上疼得厲害,她感覺那些水泡都被地面上的小碎渣給磨破了,簡直鑽心的疼。
但是明冉不敢停下,被抓住了還不知道回事怎麼樣的下場,她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卻知道這些地方總有很多黑暗的手段。
明冉看到前方的一出口門,輕呼了一口氣,趕緊推開。
剛跑出去,就撞上一堵結結實實的肉牆,讓她整個人直接因爲慣性作用,被反彈得摔在了地上,屁股疼得快裂成四瓣兒了!
“哼,這下子看你還怎麼跑!”
一個彪形大漢昂着頭看着明冉,輕嗤了一聲。
明冉心裡一沉,快速地掃了一眼對方的人數。
硬碰硬?
就以她現在的狀態,還是算了吧……
被保鏢從地上架起來,連拖帶押的朝最裡面走去的時候,明冉心裡盤算着:如果她跟對方說說好話,表明這是一個誤會,那對方放自己一馬的機率會有多大……
還沒有等她想明白,就被帶到了一間空曠的屋子裡。
周圍都是面色不善的人,先前在門口接待她的那個領班,這會兒陰沉沉的看着她。
在他身後,站在一排黑衣保鏢,兩邊和門口,以及剛纔進來的時候明冉所看到的走廊,也都站滿了保鏢,可見,她就算插翅也難飛。
所以就算保鏢鬆開了她,她也沒敢不自量力的出手,而是站在原地,擡眸看向面前的領班。
顯然這個人是這裡管事的。
“是你把純純給打了?”領班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是來鬧事的。”
“誤會,我只是想找個酒店過夜而已,誰知道你們這裡是……做那種生意的。”明冉攤手說道,說到這個的時候,也暗惱自己怎麼沒多長個心眼,竟然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進來了。
“你聽我說,這都是個誤會,我沒有想過動手,也不是故意來鬧事的。”明冉露出一臉真誠的表情,希望能夠和平解決此事。
可惜,對方根本就不屑於她的理由,“到這裡來過夜?呵呵,逗我呢!”
領班瞪了明冉一眼,“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現在不是知道了麼……”明冉鬱悶地皺了皺眉,也知道對方不肯善了了,她索性說道:“這樣吧,打人的事情,我可以補償,多少錢,你開個價。”
聽到明冉頗爲豪氣的話語,領班倒是挑了挑眉,重新打量了一遍她,腦子裡面快速地計算着。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一點,明冉自然有所體會。
領班點點頭正要說道,門外突然跑了個人進來。
“孫哥,程少來了。”
領班聞言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像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不是說去國外今年都不會回來嗎,這是怎麼回事?”領班立即朝外走。
那人說道:“是爲了純純來的,好像是,打算把純純帶走了……”
“什麼?”領班的腳步猛地頓住。
一想到純純眼下的樣子,要是被程少看到了,沒準兒一怒之下,就把他連同整個雲巔給滅了。
領班冷森森的目光倏然落在了明冉的身上,“人是你打的,禍也是你闖的。”
明冉雖然有點沒搞懂眼下的狀況,但是也明白了這個孫哥話裡的意思,是要讓自己來扛那位程少的怒火。
“把她帶走,跟我一起去見程少!”
領班的話音落下,兩個保鏢立即上前一步,將明冉雙手製住,押着跟在領班後頭。
明冉大聲說道:“喂、不是說好了嗎,我打了人賠錢就是了,幹嘛還要讓我去見什麼狗屁程少?”
“這些話,你就留着跟程少慢慢講吧!”
明冉被帶到了一間看起來最豪華的房間外。
門口站着筆直的保鏢,一個氣質冷傲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眉頭微皺着,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領班見到對方,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詫異:“薛總,您怎麼親自來了……”
這位可是雲巔的大老闆,竟然親自出現在這裡。
就算是程少,也不用驚動了他吧。
看來這次的事情,多半已經泄露了,他都能夠想到,程少待會兒會發多大的火氣。
一想到這些,領班就扭過頭惡狠狠地瞪了明冉一眼。都是這個女人惹的禍,害得他也要被連累!
“她就是打了純純的那位?”薛總問道。
領班沒有注意到他語氣裡的異樣,點頭,“對,就是這個女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惹出來的,我們也沒有想到這個她竟然會跑到這裡來鬧事。”
薛總臉色已經黑了下來,輕咳了一聲打斷他。
領班忐忑的閉了嘴,試探問道:“薛總,程少他……”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程少正在處理這件事情,不過他的意思是……肉償。”
薛總說完,就朝另外一邊走了,腳步有些急,像是要趕着去處理什麼事情。
“肉償?”
明冉和領班則是異口同聲。
顯然,這個答覆讓人意外。
領班雖然覺得奇怪,卻是重重地鬆了口氣,而明冉則一下子炸毛了。
肉償?償他個大頭鬼啊!
不就是打了那個女人一頓嗎,大不了讓他打回來就是了,他竟然還想睡自己?
“我明白了。”領班挺了挺腰桿,揮手對身後保鏢說道:“把這個女人押進去,任由程少處置。”
處置二字,被他說得帶着點曖昧味道。
“我不去,你們給我放手!你大爺的、我跟你們拼了!”
明冉纔不會輕易地這麼任人擺佈,逼她做這種事,她死也不幹!
保鏢也沒料到,明冉竟會突然掙扎起來,而且,這女人武功還不弱,竟然沒有防備的就就被她掙脫了。
不過周圍的保鏢嚴密,一下子就重新將明冉給制服了。
領班頭疼地看着不老實的明冉,冷冷說道:“把她給我弄進去,綁到牀上,別待會兒傷了程少!”
“你敢!”明冉一個冷冷的眼神瞪向他。
可惜,領班根本沒有在意,直接就讓人把她帶進去了。
明冉呈大字型被綁在了牀上。
領班站在牀邊拍了拍手掌,陰測測的說道:“哼,這下看你還怎麼掙扎,就等着待會程少來弄死你吧!”
說完,帶着人離開,將房門重重關上。
明冉又氣又急,她現在就像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可是自己雙手雙腳被綁的死死地,怎麼逃?
明冉望着頭頂的吊燈,陷入了絕望之中。
過幾天就是她跟唐鬱南的婚禮了,雖然她今天是生了他的氣,可她這輩子也只認定了唐鬱南一個男人。
要是別的臭男人敢碰自己,那她以後還怎麼跟唐鬱南在一起?
明冉永遠也忘不了,她以爲失身於習晏陽,每一次跟唐鬱南在一起,那種悔痛的感覺,以及那次猛然知道自己仍是清白之身時,那種驚喜和慶幸。
所以,她認定了自己這輩子只是屬於唐鬱南的,身和心,都必須是乾乾淨淨的只屬於他。
要是……別人敢動她,她一定會跟對方拼命!
明冉緊咬着脣,杏眸裡迸射出狼一般的兇狠。
她渾身緊繃着,精神高度集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門口。
經過許久的靜謐,門鎖轉動了一下。
明冉瞳孔猛地一縮,緊緊地看着房門一點點打開,一道高高的身影,站在門外。
一身深灰色西裝,臉上帶着銀色面具,遮去了真容。
明冉皺眉。
總覺得這人有些莫名的熟悉。
可她看不見對方的臉,自然判斷不出這人的身份,還有他此時的表情。
明冉能夠清楚的察覺,對方面具後的那雙眼睛毫不避諱的落在自己身上,帶着幾分戲謔和興味。
這讓她有些羞惱,“看個屁啊,你要是個男人就把我趕緊放開!”
男人不語,反手關了房門,緩步朝她走了過來。
明冉心裡一緊,聲音也不由得弱了些,“你的女人是我打的,可是……那是因爲她想對我胡來啊,你要是覺得我做的不對,就打我一頓好了!但是肉償什麼的,你看我一副未成年的樣子,哪比的上純純那樣胸大屁股大的……”
面具下傳來一聲悶悶的輕笑。
男人伸出右手,沿着明冉的臉頰滑下,緩緩朝下……
“喂喂喂、你給我住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我可是唐鬱南的——”
男人的手頓住,堪堪停在她的胸口上。
明冉鬆了一口氣。看來唐鬱南的名氣果然夠大,沒準兒對方會看在她是唐鬱南老婆的份兒上,就放過她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把最後兩個字說出來,那隻大掌,竟然一下壓了下來,真切的熱度,傳來。
明冉猛地瞪大眸子,羞辱感,頓時涌起。
“我殺了你——”
男人撤回了手,看她像一條魚,在牀上無助地扭動身體,想要掙脫。
就這樣靜靜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開口:
“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有碰過?”
奮力地做着垂死掙扎的明冉,聽到這道聲音,驟然愣住。
“你、你……”
她這次眸子睜得更大了,眼珠子都像是要掉出眼眶來,瞳孔緊緊地鎖定那張面具,彷彿要看穿似的。
男人擡起手來,將臉上的面具緩緩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