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是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回來了。”管家高興地說。
“嗯。”賀沛旭點點頭，擡步向小兒子和兒媳面前走去。
“爸。”
“爸……”
賀梓楷和程諾問候了聲老爺子。
“回來了。”賀沛旭笑着說出三個字，算是對兩個孩子的問候，隨後看向程諾，“程諾，最近工作忙嗎？”
程諾笑着趕緊搖搖頭，“不忙的，爸。”
“那就好，別太累了。”賀沛旭關心地說道。
“嗯……”聽着老爺子關心的話語，程諾覺得心裡暖暖的，握着賀梓楷的手，也緊了緊。
賀梓楷感覺到了程諾的小手緊了些，本能地也緊緊握住她的手。
“那你們倆去沙發上坐會，晚飯馬上就好。”賀沛旭臉上依舊掛着慈祥的笑容。
“嗯。”賀梓楷應了聲，看見老爺子轉身去廚房了，這才和程諾向客廳裡走去。
程諾走向客廳，看見賀鋮和李方瓊坐在那裡，他們的臉色，顯然不悅。
“大哥，大嫂。”出於禮貌，程諾還是問候了一聲。
“我不是你大嫂。”李方瓊臉一撇，懶得看程諾一眼。
“識趣的話，趁早滾出我們賀家，我們賀家不歡迎你。”賀鋮怒狠狠地看着程諾，賀家多一個人，就會多一個人分割家產，要是能讓程諾趁早滾蛋，那就是一件開心的事。
“……”程諾一瞬間尷尬至極，不知道如何是好？
賀梓楷拉着程諾的手在賀鋮和李方瓊對面坐下，隨後，手攔腰摟住身邊的女人，將她寵溺地拉進懷裡，這才掀起目光看向對面的兩人。
他們剛纔的話，自己全部聽到了，一句也沒有漏掉。
欺負自己的女人，他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你覺得賀家歡迎你嗎？”賀梓楷反問出去，目光直接對準賀鋮，冷語道，“賀家的主權人是誰，你很清楚。”
賀鋮動了動嘴脣，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在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面前，自己沒有他那樣的氣場，而且，大家心裡都清楚，不管是賀一帝國的股權，還是賀家的權力，賀梓楷擁有的，一直比自己多。
“賀梓楷，就算你以後從老爺子手裡繼承賀家，你也不能把我們趕出去，我們也是賀家人。”李方瓊爭辯道，只有留在賀家，才能爭奪賀家的財產，才能拿到更多的錢，自己是不會走的。
賀梓楷幽深的眸光帶着怒意，盯向李方瓊。
李方瓊嚇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立馬低下頭，不敢再去看賀梓楷的目光。
這個男人，身上那冷冽得幾乎要殺人的氣息，自己還是會膽怯一些。
賀梓楷目光轉移到賀鋮身上，這纔開口說道，“等我調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你們，不僅會離開這裡，更會……死。”
賀梓楷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眼底是隱約着的激動，還有從未有過的痛楚。
頓時，賀鋮和李方瓊的臉色立即變了，看着賀梓楷，啞口無言。
程諾看着對面兩人的表情變化，這才轉過頭看向賀梓楷。
他的側臉，比起平時，好像……多了份……悲傷。
而且，他剛剛說的當年的事情，是什麼？
賀梓楷收回視線，側過臉，看向程諾，正好對視上程諾的目光。
“帶你上樓去。”賀梓楷說完，手再次握住程諾的手，一絲的猶豫都沒有，拽起程諾，就向樓上走去。
“……”程諾有些疑惑，卻還是什麼都沒問題，跟着賀梓楷的腳步上樓去了。
……
直到賀梓楷和程諾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賀鋮和李方瓊纔回過神來。
“他會調查出當年的事情麼？”李方瓊問，聲音都有些顫。
“不會。”賀鋮臉上有堅定，“當年的事情我處理得天衣無縫，他不會查到的。”
“可是……”李方瓊還是有些擔憂。
賀梓楷的能力，他的手段，自己心裡不得不擔憂。
“就算調查到什麼，賀梓銳的死，還有那個狐狸精精神失常，都和我們沒關係。”賀鋮說。
“也是。”李方瓊突然有了些底氣，“反正當時親自下手的人不是我們。”
……
二樓主臥房間門口，賀梓楷的腳步停了下來，程諾也跟着停了下來。
“梓楷……”程諾輕喚了一聲賀梓楷，不知道他要幹嘛？
“我媽，在裡面。”賀梓楷對視上程諾的目光，說道。
“……”程諾有些詫異。
自己想見這位婆婆，剛纔在來的路上還提醒了他，今天要見到這位婆婆，可是這會，聽到賀梓楷的話，知道眼前這扇門裡面就是賀梓楷的媽媽，心跳突然加快，內心緊張了起來。
“她身體不好。”賀梓楷簡單解釋，“你做好心理準備。”
母親的情況，這些年來一直時好時壞，有呆滯的時候，有胡言亂語的時候，也有沉睡不醒的時候，所以，自己擔心母親看見她，會情緒失控，給她先說一聲。
“嗯。”程諾很認真地點點頭。
就算這位婆婆身體再怎麼差，自己也要見她，作爲賀梓楷的合法老婆，賀家的兒媳婦，見長輩，是一種禮貌。
賀梓楷看着程諾許久，另一隻手才推開門，拉着程諾走了進去。
當程諾看見眼前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時，程諾心裡還是被震撼了。
她很瘦，幾乎瘦得皮包骨頭了，可是她容顏的那份美，卻怎麼都掩蓋不住。
對，她確實很美，也許因爲美，纔會有賀梓楷這麼英俊瀟灑的兒子吧？
程諾將手從賀梓楷的手裡抽出來，往前走了兩步，隨後，蹲下來。
雙手，握住了那白皙消瘦的手，程諾輕聲叫了一聲，“媽……”
簡單的一個字，輕輕的聲音，頓時，喚起了兩個人。
賀梓楷聽着程諾的聲音，她語氣裡有深情。
此時此刻，自己真的很想抱住這個女人，告訴她，這輩子，自己想和她一起廝守到老。
母親是自己心裡永遠的悲傷和痛楚，可是這個女人，沒有排斥母親，反而親近了母親，這樣善良又有純真的心的女孩，自己怎能不愛？
而坐在輪椅上的白婉靜，因爲一道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那個字，而且還是女孩的音，原本呆滯的目光，漸漸有了聚點，看向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