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寧晚上沒有吃多少,早早的就回房躺着了。
樂正生回來時,顧嫂端了湯,正要送上樓去。
“媽,這個……”樂正生疑惑,這個點應該吃過晚餐沒多久,“寧甯越來越能吃了啊!”
顧嫂笑着搖頭,“不是,她晚上沒有吃多少。”
樂正生接過餐盤,“我拿上去……怎麼會呢?她不是一直都很能吃?”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你上去看看吧!”
“好。”
樂正生上樓,進了臥室。
“老婆,吃東西了。”
一直以來,顧筱寧就是個吃貨,對任何好吃的都無法抗拒。可是,今天卻有些反常,才這個點,她已經躺下了。聽到樂正生的話,也沒有什麼反應。
“老婆?”
樂正生走過去,在牀沿上坐下。
牀頭開着壁燈,光線暗淡。
樂正生掀開被子,看到顧筱寧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
“這是……”樂正生蹙眉,“怎麼了?哭了?”
都說孕婦的情緒會不太穩定,樂正生還以爲,這個問題不會出現在自己老婆身上呢,顧筱寧天生的神經大條啊!
“嗚嗚……”顧筱寧哭着,鑽進樂正生懷裡,“阿生,我好想你。”
“呵呵。”樂正生笑了,“是我不好,太忙了,少了很多時間陪你……委屈了?”
顧筱寧搖搖頭,仰起臉來看他,“阿生,我們一定會長長久久的,是不是?”rz90
樂正生捏捏她的鼻子,“問這種話,就不對了,這個還需要懷疑嗎?”
“阿生。”顧筱寧想了想,“我聽你說過,總統閣下和婉婉姐姐感情很好的……他們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都沒有分開,是不是?”
樂正生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點點頭,“是,怎麼說呢?彼此都很堅定吧!”
“阿生……”顧筱寧扣住他的手,聲音略微有些哽咽,“你說,我們也會像他們一樣堅定嗎?”
樂正生一擰眉,“這是什麼問題?難道,你會不堅定嗎?”
“不是。”顧筱寧搖頭,嘴巴噘起,“其實,我身上有很多缺點、有很多毛病,時間不長,所以你沒有看出來,我擔心,時間長了,你發現我沒有那麼好,會不喜歡我了。”
樂正生微怔,隨即笑了,“嘁!真是多餘的擔心!你以爲你現在就很好嗎?”
“嗯?”顧筱寧瞪眼,“我……我很差勁嗎?”
樂正生低頭,抵住她的前額,“你除了漂亮,沒什麼優點了,性格太軟、智商低、還缺心眼兒,你說,我還沒看清嗎?你這樣渾身缺點的,也只有我能接受了。”
“唔——”顧筱寧小貓一樣嗚咽。
樂正生張開雙臂抱住她,“不要亂想,我們會像總統閣下他們一樣堅定,但是……不會經歷他們的風雨。”因爲,那太痛苦了!
“唔唔。”顧筱寧窩在愛人懷裡,滿心的苦澀卻無法說出口。
……阿生,我不想你承受病痛之苦,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像個正常一樣,好好的活着,不受身體原因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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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顧筱寧總是出去。
她沒有讓顧嫂陪着,連司機也沒有跟着,而是自己打車,單獨出門。
醫院裡,顧筱寧從檢查牀上起來,蘇杭伸手扶了她一把。
“小心點。”
顧筱寧輕撫着小腹,那裡雖然還是平坦的一片,可是……她和阿生的孩子,確實在一點點長大。
她低着頭,聲音輕輕的,“蘇杭老師,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嗯……”蘇杭想了想,“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還有相應的其他檢查,我會聯繫你的。”
顧筱寧點點頭,“蘇杭老師,我懷孕了……孩子,是不能受影響的,這是我答應你的前提條件。”
蘇杭微一頷首,“自然,我是個醫生,你不要把我想象的像個劊子手,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
顧筱寧沒說話,只是扯了扯嘴角。
“正好我結束了。”蘇杭脫下工作服,“一起走吧?”
顧筱寧好像沒聽到他的話,徑直出去了。
蘇杭趕着追上去,看到顧筱寧獨自一人站在自動售貨機前。她掏了半天,似乎是沒有零錢。
“顧筱寧!”蘇杭小跑着上前,氣息微喘,“要買什麼?”
顧筱寧盯着販賣機,“熱牛奶。”
爲了檢查,她早上都沒有吃東西。她吃不吃無所謂的,可是……寶寶不能餓着。
“好。”蘇杭答應着,往販賣機塞了硬幣,熱牛奶出來,遞給顧筱寧,“給。”
顧筱寧始終微垂着腦袋,“謝謝。”
那麼一瞬,蘇杭竟然有種負罪感。喉結滾了滾,“不客氣。”
顧筱寧轉身,走向大門口,準備打車。
蘇杭見狀,拉了她一把,“你沒開車嗎?我送你!”
“……”顧筱寧擡頭看看他,“好,謝謝。”
上了車,蘇杭把顧筱寧送到了樂正家宅。
“顧……”蘇杭剛一張嘴。
“謝謝你。”顧筱寧並不想和他說話的樣子,微微躬身進去了。
盯着她的背影,蘇杭微微蹙眉……他這麼做,到底對嗎?
顧筱寧剛進了院門,就遇上了顧嫂。顧嫂往院門口看了看,滿心疑惑。
“媽。”顧筱寧看着母親,努力扯出個若無其事的笑容。
顧嫂皺着眉,敷衍的點點頭,“嗯,回來了?”
終究是忍不住,拉過女兒,“你跟我來!”
“媽……”
顧嫂拉着顧筱寧,從花廳進去。顧嫂神色很嚴肅,“寧寧,我是你媽!有什麼,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
“媽?”顧筱寧一臉懵懂,“什麼事啊?”
“你……”顧嫂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我問你,你這些天自己一個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往哪裡跑?”
“我……”顧筱寧有些緊張,“沒有啊!我就是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顧嫂顯然不信,“你在聖都,連個朋友都沒有!你能去哪裡隨便走走?一個人嗎?”
顧筱寧心亂如麻,但這件事,她不能說啊!
她咬着牙,“是,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