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然吃痛,頓時嗚嗚的哭着。
沈煜問道:“還聽話不聽話了?”
“聽話。”許樂然委屈的回答。
“那還喝酒不喝了?”沈煜接着問,許樂然翻轉過上身,弱弱的說:“喝。”
沈煜的大掌舉得老高了,聽了她的回答作勢就要再打,許樂然趕緊改口道:“不喝了,不喝了……”
沈煜這才滿意把許樂然拉起來,抱起她走向浴室。見懷中的女人不安分的扭動着,沈煜無奈的問道:“能自己洗澡嗎?”
許樂然把頭埋在沈煜的懷裡點了點頭,便要掙扎着下來。沈煜心魂一蕩,道,“我可以幫你洗的。”
正說着突然感覺肩頭一痛,只見許樂然報復性的咬在自己的肩頭,小手還伸進自己的衣服裡抓了幾下,留下幾道血痕,然後立馬跳出自己的懷抱,奔進浴室鎖好門。
沈煜苦笑不得的看着這個愛記仇的小傢伙,無奈的搖了搖頭,去了臥室外的浴室。
等沈煜衝完澡回到臥室,就看到許樂然穿着自己的襯衣四仰八叉的橫躺在牀上睡着了,毫無形象可言。
沈煜不禁心想:自己到底是被她哪一點迷住了,到底喜歡她什麼呢?隨即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把許樂然抱起來放正,體貼的爲她把頭髮吹乾,在她的眉心落下深情的一吻,這才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一夜深眠,酒醉的許樂然睡得酣暢。
窗透初曉,不一會兒,便有一抹刺眼的陽光透過靛藍色窗簾投射進酒店的房間內。
許樂然被這抹光亮晃醒,一番痛苦掙扎後,終於幽幽睜開眼睛,刺眼的光亮卻令她不得不微眯起眸子來。
思緒漸漸清晰,她卻只隱約記得昨晚上她喝醉。
“唔……好痛……”許樂然擡手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心下一陣煩躁,她最討厭的就是宿醉醒來後的頭疼欲裂。
深呼一口氣,許樂然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
昨晚她應約去酒店談蘇浩的事,之後被那男孩兒威脅,再之後沈煜出現救了自己,之後就被沈煜帶走了,可是他們去了哪裡,許樂然卻絲毫沒一點印象。
許樂然懊惱地拍拍腦袋,怎麼努力卻都想不起來。
“後來到底發生什麼
了呢?……”許樂然這般自言自語着,方纔想起打量自己身處在什麼地方。
窗明几淨,房間陳設整齊有序,乾淨的近乎一塵不染,再看看桌臺上標準式的酒店擺件,許樂然恍然頓悟。
她竟然在酒店!
驟然回神的一瞬間,忽的腦海裡有一抹幽光一閃而過,許樂然猛地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純白色被褥。
“啊!!”一聲淒厲尖叫聲,頓時穿透整間豪華客房。
她怎麼沒穿衣服!誰能告訴她昨晚發生什麼事了?!難道那男孩兒還是不肯放過她?又趁機對她做了什麼麼?!還是後來她沒有一點記憶的時候,遭遇到了壞人?!
許樂然欲哭無淚。
一時間,有上千種最糟糕的可能在許樂然腦海裡來回翻轉,使得她有種隨時都能崩潰掉的感覺!
一顆心一沉再沉,直至跌入無底深淵!
正當許樂然雙眼空洞,腦袋發懵之際,浴室裡幽幽傳來一陣溫潤好聽的男聲。
“大清早的至於麼!不知道的還以爲出人命了呢!”沈煜勾脣淺笑,也許,真出人命了也不一定!多出一條人命!
聽見這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許樂然驟然回過神,然而偌大的房間裡除了方纔突然響起的男聲外,卻不見絲毫有人影出現。
難道……是她崩潰到出現幻聽了麼!
想到有這種可能,許樂然心中更是悲憤,皓齒緊咬着下脣,用力之狠,使得下脣赫然已經泛白。
“你在做什麼?!”沈煜從浴室裡走出來,就見許樂然坐在牀上,吹着腦袋,下脣被被自己咬的泛白。
不是幻聽!
許樂然驚的擡眸,只見臥室門口一個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圍着白色浴巾的沈煜正一臉慍怒地看着自己,剎那間,心下莫名有一陣竊喜之感一閃而過。
忽然想起了什麼,許樂然伸手抓起被褥擋在自己胸前。沈煜見她這般模樣,薄脣不由泛起一抹邪笑,她這身子早就被他看了千八百遍了吧,有必要像防色狼一樣防着他麼!
“你怎麼在這裡?!”許樂然臉色微紅,斥聲道。
沈煜淡笑着聳聳肩,擡步向牀榻處走去。
許樂然一雙眼睛頓時充滿警惕,“站住,
不許過來!”
沈煜見她反應激烈,相當配合的頓住了步子,“怎麼?你還怕我對你有不軌的心思啊?你該不會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吧?”
昨天晚上?!
“昨天……昨天晚上我記得你帶我走了,之後發生什麼事了!”許樂然又是戒備又是疑惑地望住沈煜說道。
“唔……昨天晚上嘛……”沈煜說着,故意歪着頭,做出一副沉思狀,想了又想,這才又繼續道,“昨天晚上有人喝醉了,然後對我……”
沈煜正說着,忽的頓住了,一雙燦若星子的眼睛直勾勾盯住許樂然。
許樂然聞言,忽的擡眸看他,自己對他到底做了什麼?!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然而轉念一想起前幾日在服裝店看到的情形,方纔心底裡騰起的一絲絲喜色忽的又瞬間破滅了。
垂下眸子,她不願再看他,“我能對你做什麼,你跟我又沒有什麼關係。”語氣裡似有幾分幽怨,幾分悲傷。
見她態度突然大變,沈煜頓時俊眉微皺,看着這樣子,多半又是因爲那日在服裝店一事。“就算沒有關係,也擋不住你對我做什麼。”沈煜一面說,一面朝牀榻走去。
待許樂然反應過來時候,沈煜已經在她面前坐下。
許樂然下意識抱着被子向後躲,視線在觸及沈煜的一剎那,忽的別過頭去,半垂着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憂傷與落寞。
他們之間不過是冷戰幾天罷了,他就飢渴到迫不及待去找別的女人麼?那她又算什麼,他對她的承諾,他對她的好,曾經爲她做過的事都只是當她是他的暖牀工具麼?
許樂然越想越覺得心口處堵得慌。
“你在想什麼?”沈煜見許樂然半天不說話,才察覺到她並不是與自己開玩笑,而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跟你沒關係。”許樂然仍舊別過臉去,不願正視沈煜一眼,說出的話亦是冷冷不帶一絲情緒。
沈煜心中頓時騰起一股無名火,他可以容忍她無理取鬧,吃醋發脾氣,卻最受不了她對他冷漠的樣子。
“有沒有關係無所謂,但至少跟對方講話的時候要直視對方的眼睛才禮貌吧!”沈煜強壓下心中無名火,語氣盡量放緩,畢竟他知道她只是誤會他了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