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歌看着放大在她面前的俊顏,一臉的神清氣爽。楚笙歌磨磨牙,說是掏空路塵寰,被掏空的明明是她自己吧……
“早餐都準備好了,我幫你端上來?”路塵寰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謝謝。”楚笙歌答得咬牙切齒,路塵寰真是好心呀,可是把她弄到起不來牀的,明明就是他。
“不客氣,寶貝。”路塵寰吻了下她的額頭,下去拿早餐了。
楚笙歌下午照常去影園照顧媽媽,媽媽今天的精神稍稍好一點兒,說是想吃湯麪,楚笙歌親自去廚房煮麪。煮麪條的時候稍稍加一點兒鹽,麪條煮好後瀝乾水分,用橄欖油拌一下,盛在碗裡。然後,把鮮蝦煎成漂亮的紅色放在麪條上。將骨湯燒開,調一下味道,撒入幾片青菜。最後將骨湯澆在處理好的麪條和蝦子上,一碗湯麪就做好了。白色的麪條、紅色的蝦子、嫩綠的青菜浸在濃濃的骨湯裡,看着就很有食慾。
“我的笙歌都會煮飯了。”李璇吃着麪條,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摸摸楚笙歌的臉頰:“在我的印象裡,你一直都是小孩子,沒想到一轉眼,都長成大姑娘了。
照顧媽媽睡下後,楚笙歌就回去了。她知道路塵寰今晚不回來吃飯,所以吩咐廚房晚餐準備得簡單一些就好。楚笙歌剛要去換衣服,電話就響了。她一看來電顯示,是周嘉年的號碼。楚笙歌的心臟漸漸緊縮起來,是不是媽媽有什麼事。來不及細想,楚笙歌連忙接起了電話:“喂,您好。”
“你馬上過來一下,我的司機應該就快到了。”周嘉年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了過來。
“好。”楚笙歌的心狠狠往下墜了下去。
楚笙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上週嘉年的車子的,整個腦袋都懵了。當車子把她載到一間高級西餐廳的時候,她纔回過神兒來——如果是媽媽的病情惡化了,即使不是去影園,也應該是去醫院,爲什麼是餐廳?
“爲什麼來這裡?”楚笙歌連忙問司機。
“少爺讓我接您來這裡的。”司機也是一頭霧水,難道楚小姐跟少爺沒有溝通好?
楚笙歌一偏頭,剛好看到周嘉年從餐廳裡走出來,幫她拉開了車門:“笙歌,下車。”
“你到底要做什麼?”楚笙歌有些惱火,周嘉年該不會是要請她吃飯吧。如果是的話,她一定會掀桌子的。天知道她這一路上多害怕,有多擔心媽媽。
“你跟我來。”周嘉年不由分說地牽起楚笙歌的手,往餐廳走去。
“你放開我!”楚笙歌很不配合地想甩開周嘉年的手。
可是周嘉年卻很固執,握着她的手不放。坐在灰色房車裡的男人看到這一幕眯了下眼睛——她怎麼會在這裡?
周嘉年拉着楚笙歌走進餐廳,餐廳明顯被劃出一個區域,差不多有一半。也就是靠近內側的位置,被數不清的紅玫瑰裝點着。熱情如火的顏色和香味,使整個餐廳看起來都激情四射。
一張可以坐六人的長條桌上鋪着雪白的桌布,桌布上壓着金色的桌巾。而桌子的正中間裝飾着一個由紅玫瑰組成的心形花籃。各式精美的菜餚,擺滿了整張桌子。
坐在桌子一端的女人,穿了一條紫色的v領連衣裙,從闊大的衣領裡露出深深的溝壑。女人用愛慕的眼神注視着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他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子,他的一舉一動都優雅無比,可是周身總是籠罩着一種冷冽的氣場。甚至扇動一下睫毛,都可以在空氣裡攪動出一陣寒意。他幽深的眼眸,更是讓人看不透。無論自己穿的多性感,都無法點燃他眼中的火光。
莎莉打開一隻生蠔,細緻地取下雪白的貝肉放進路塵寰的盤子裡。她聽人說男人吃了這個會很容易情動,與路塵寰在一起已經有些日子了,他只要過她一次,這讓莎莉很不安。好不容易被這個宛若神祗的男人選中,她要想辦法牢牢拴住他行。
可是想到那一晚,莎莉又有些不寒而慄。那天經濟公司的老總說晚上要她去陪一個很重要的客戶,無論客戶有什麼要求都不可以拒絕。開始她是很不願意的,可是看到路塵寰的第一眼,就爲他傾倒了。可是路塵寰在那方面似乎有些怪癖,進了臥房之後就用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睛,還用皮帶綁住了她的手。而且當時房間裡都沒開燈,她就像是掉進無邊無際的黑洞裡,被不停的侵佔着。第二天醒來時,路塵寰已經不在了。而她幾乎是用爬的,才進了浴室……
路塵寰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他不喜歡別人給他佈菜,所以每次跟這個女人吃飯都會選擇西餐來避免這樣的事情的發生,可是這個蠢女人還是做了讓人這麼反胃的事情。路塵寰放下刀叉,端起桌上的紅酒飲了一口,再也沒有碰盤子裡的食物。
女人風情萬種的甩了下頭髮,長長的捲髮被甩到一邊,露出了大片細膩光滑的美背。
路塵寰並沒有被女人的舉動吸引,這個女人穿衣服是夠大膽的,據那天試過她的幾個保鏢私下議論,在牀上也是浪的可以。想想家裡的小姑娘,即使是睡衣都可以把自己裹成個糉子,可是面對裹得嚴嚴實實的小丫頭,也足夠讓他把持不住了。
楚笙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麼冷的天氣,這個女人都不會冷嗎?
她和周嘉年是站在就餐區外面的大廳裡,那扇巨大的屏風剛好擋住了他們。楚笙歌知道路塵寰今天晚上會跟這個女人一起用餐的,可是知道歸知道,並不影響她被這個女人刺激得蹭蹭冒火。可是她也清楚,這裡不是她應該來的,有路塵寰和這個女人出現的地方,也絕對有塞德里克的人。楚笙歌得出兩個結論——第一,這裡不絕對不是她應該出現的地方,否則路塵寰的計劃很可能會功虧一簣;第二,這裡很危險,尤其是對她來說,更是危險。
楚笙歌甩開周嘉年抓着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外面起風了有些冷,楚笙歌將大衣裹緊一些,走到馬路對面去打車。
路邊剛好有個電話亭,楚笙歌爲了避風,站到了電話亭的一側,而電話亭的後面剛好有一顆大樹,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角落。
忽然,楚笙歌感到一隻手臂握住了她的肩膀。楚笙歌皺了下眉,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用手肘往對方的肋骨狠狠地撞了上去。
塞德里克吃了一記掣肘,卻笑了,而且笑得很邪肆。他不由得深深打量起面前的女孩來,終於又和她見面了。可以從固若金湯的莊園裡逃走,現在膽敢揍他。她可真是不容小覷呀,這個世界上能打得到他的人可不是很多。雖然他沒想到這個女孩會搏擊,所以纔會被擊中,但是這姑娘的技術在女性中確實很不錯了。
看着她令人着迷地小臉,塞德里克沉聲說道:“selina,沒想到在中國會遇到你。”
楚笙歌聽到這個聲音,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怎麼會這麼倒黴,居然在一個人的時候遇到了塞德里克。楚笙歌勉強自己鎮定下來,一邊思考着怎樣才能很好的脫身。
“你居然沒有就別重逢喜悅,這讓我很傷心。”塞德里克誇張地做了個心碎的表情,然後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和鷹司家族是什麼關係?”鷹司家族在日本幕府時代就是最有名望的貴族之一,隨着逐漸的發展,漸漸成爲了日本黑道的領軍家族。楚笙歌逃走那天實在是太混亂了——先前他們搶了鷹司家族送到博物館展出的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就是在那天,鷹司家族派出最頂尖的忍者取回了那顆夜明珠。忍者潛入時,莊園裡那麼先進的監控設備,本來是連忍者的影子都沒拍到的。可是,忍者得手後,逃出莊園時,卻被拍到了。因爲他帶着這個女孩,行蹤不可能再那樣精確地避開每一個攝像頭。所以說這個女孩一定跟鷹司家族有着很重要的聯繫,否則忍者在執行任務時,是不會帶着個累贅的。而且,如果她不是在任務之中,按照規矩,是會被滅口的。
楚笙歌皺了下眉,鷹司家族是什麼東西?她完全沒有弄明白,是他們給ee起的綽號還是什麼嗎?不管是什麼,她都不想捲進去,她還沒活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塞德里克挑挑眉,楚笙歌聽到鷹司家族這個稱號時,完全沒有一點點特殊的反應,她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在說謊。
“如果這次能活下來,我會去找你的,你很對我的胃口。”塞德里克撥弄了一下楚笙歌的長髮,像絲綢一樣的質感,真是太棒了:“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要你。”
塞德里克看到剛纔載着楚笙歌的那輛車開了過來,不悅地咒罵了一句,他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處理,不能引人注意的。他衝楚笙歌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像是一陣風,融進了夜色裡。
楚笙歌看到他離開,不由得鬆了口氣,如果塞德里克要綁架她,她確信自己逃脫的機會絕對爲零。剛纔真是緊張得連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周嘉年的車子嘎的一聲,停到了楚笙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