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歌先給姜瑤煮了一杯茶:“先喝點兒熱茶。”
“謝謝。”姜瑤捧着茶杯,微微凍住身體慢慢暖了起來。
楚笙歌也坐下來,路塵寰的忽然響了起來。路塵寰看了一下來電:“說……爲什麼……要我親自過去?”路塵寰英挺的眉毛蹙了一下:“嗯。”
楚笙歌敏銳地意識到可能是跟哥哥有關的事情,“怎麼了?”
“沒事,人要明天才能回來。”路塵寰把放回口袋裡。
“爲什麼?剛纔不是說一會兒就可以回來嗎?”楚笙歌原本放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哥哥不是去配合調查嗎,他們憑什麼扣着人不放呢?”
爲什麼?他也很想知道爲什麼。警局的牀比家裡舒服是怎麼的,還待着不願意出來了?“現在主要負責人聯繫不到,下面的人也做不了主,明天早上我親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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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楚笙歌搖了搖嘴脣:“那你回家去吧,我在這裡陪嫂子。”
“不用的,我一個人可以。”姜瑤覺得這樣太給楚笙歌添麻煩了。
“沒關係。”楚笙歌拉着姜瑤的手:“我跟哥哥剛回國時就住在這裡的。”
路塵寰磨磨牙,鷹司和彥真是太討厭了,是他自己不願意出來,現在卻把他給坑了,他老婆要留下來陪鷹司和彥的老婆:“那你們早點兒休息,我明天早上來接你上班?”
“哦。”楚笙歌點點頭。
路塵寰離開後,楚笙歌和姜瑤也各自回房間準備休息了。可是發生了這種事情,根本睡不着。楚笙歌從臥室裡出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機才發現電視是靜音的,剛好不用再調了。她隨便找了一個娛樂節目,默默地看着。不一會兒,姜瑤也從臥室裡出來,看到楚笙歌在看電視,打開了燈。
“我吵到你了呀?”楚笙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沒有,我是睡不着。”姜瑤從壁櫃裡拿了一條毯子搭在兩個人腿上。
“嫂子不用太擔心,哥哥做事有分寸,不會出問題的。”楚笙歌安慰着姜瑤:“就算有問題,阿塵也會解決的。”
“我知道了。”姜瑤點點頭,她一直知道鷹司和彥不是個簡單的人,可是知道歸知道,鷹司和彥沒有回來她就是無法安心:“你有沒有見過他在日本的親人?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人?”
“鷹司先生和鷹司夫人都很慈祥的長輩,大哥和大嫂人也很和善。”楚笙歌其實只在鷹司家住過兩天,不過對鷹司家的人印象都很好:“據說還有一個妹妹,我去的時候沒有見過。”
“哦。”姜瑤點點頭:“你也會講日語嗎?”
“嗯。”楚笙歌點點頭:“不過是因爲喜歡看動漫才學的,嫂子不用擔心,哥哥會安排好一切。”
“我真的很笨,什麼都不會。”姜瑤嘆了口氣:“我要是像你這樣聰明能幹就好了,也不會給他添麻煩。”
“不是這樣的。”楚笙歌搖搖頭;“我覺得愛情不是失去一個人就活不下去,而是如果沒有對方仍舊可以過得很好,但卻願意跟對方在一起。‘愛’的本質就是情願——情願爲你做很多事,情願爲你放下一切,情願前路坎坷也想要牽着對方的手共度此生。愛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不但得到會覺得滿足,付出也會。你是哥哥選定的妻子,所以你應該對哥哥的眼光有信心,更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謝謝。”姜瑤點點頭:“謝謝你對我有信心。”
楚笙歌和姜瑤兩個人靠在一起:“雖然你是嫂子,可是卻比我年紀小。我以前也很懦弱的,但是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才明白很多道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只要不被真正地打倒,就會讓我們更強大。”
清晨的陽光灑在客廳裡,兩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人被敲門聲吵醒了,楚笙歌揉揉眼睛,昨晚她們們聊了很久,居然就這樣睡着了。
“我去開門。”姜瑤起身,覺得脖子都要僵掉了。
“我去吧,應該是阿塵。”楚笙歌去開門。
楚笙歌打開門,路塵寰的眉毛打了個結,他們家寶貝眼圈都是青的:“沒睡好?”
“睡晚了。”楚笙歌徑直走進她的臥室去洗漱。
姜瑤收拾妥當後,從臥室裡出來,看到楚笙歌和路塵寰兩個人在廚房裡做早餐,兩個人配合得很默契。
姜瑤連忙走進廚房:“我來吧。”
“馬上就好了。”楚笙歌把拌好的水果沙拉里加了一點點肉桂粉,路塵寰已經把雞蛋煎好了。
“嫂子喝咖啡還是牛奶?”楚笙歌把煮好的黑咖啡倒出來。
“咖啡吧。”她不經常喝咖啡,但是睡眠不足,需要提提神兒。
楚笙歌和姜瑤吃着早餐,路塵寰是吃了早餐過來的,喝着一杯黑咖啡。
“阿塵說哥哥一會兒就會回來的楚笙歌”楚笙歌其實是想陪姜瑤等哥哥回來的,可是今天華藝有高層會議的,路震都要參加,她實在不好缺席:“我要去公司開會……”
“你去忙吧,我等他回來。”姜瑤說道。
“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哦。”
“我知道了。”姜瑤點點頭。
楚笙歌吃完早餐就跟路塵寰一起去上班了,不一會兒僕人過來打掃房間。姜瑤對僕人說:“今天不用打掃,你們回去吧。”
僕人們走後,姜瑤做起了清潔。她想鷹司和彥回來時,家裡是井井有條的,而做好這些的,是他的妻子。
公安局的審訊室沒有窗,所以照不進一點兒陽光,只有明晃晃的燈不分晝夜的亮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穿着深色的西裝,裡面的白襯衫沒有一絲褶皺。整整一夜,負責詢問的警察換了三波都有些頂不住了,他幽深的眼眸犀利如初,一點兒倦意都沒有。他就是這樣坐着,無論問他什麼問題,他都不做回答。昨天晚上本來是有律師過來的,被他三言兩語打發回去了。
鷹司和彥看了眼手上的腕錶,時間差不多了,他的小丫頭估計要睡醒了:“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快一點問,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警察一陣愕然,他們本來都要放棄了,現在鷹司和彥居然主動要配合徵詢:“有目擊證人稱你與失蹤者餘成是情敵,有過肢體衝突。”
“情敵?”鷹司和彥笑了一下:“你是在開玩笑嗎?他配跟我做情敵?”
負責詢問的警察也卡殼了,鷹司和彥說的沒錯,無論從那個方面講,餘成跟鷹司和彥都不是一個檔次。姑娘如果不是腦袋被門擠了,應該都不會不要鷹司和彥要餘成的:“那你們衝突的原因是什麼?”
“因爲他糾纏我妻子。”鷹司和彥冷冷地說。
“目擊者稱你對餘成進行了毆打,醫院也有他治療的記錄。”警察繼續說。
“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不會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鷹司和彥瞟了對面的警察一眼:“你不要總是‘目擊者稱’,你要拿出我與他有肢體衝突的證據,或者直接讓目擊者跟我對峙。現在不是法治社會嗎?難道你們警方辦案都是道聽途說,不求證據嗎?”
呃……警官再次卡殼,餐廳裡的監控已經被覆蓋掉了,除了有一個目擊者提供的口供之外,他們手裡真是沒有任何證據。
這時一個警官匆匆忙忙地走進來,對進行徵詢的警官說了幾句之後,對鷹司和彥說:“鷹司先生,您可以離開了。失蹤者今天凌晨已經找到了,中間可能出了點兒誤會,謝謝您配合我們調查。”
“有什麼問題務必一次問清楚,我很忙沒有時間經常配合你們。”鷹司和彥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已經搞清楚了,是個誤會。失蹤者……可能是登山迷路了……”警察吞吞吐吐地說:“現在受到了驚嚇,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真是抱歉,給您造成了困擾。”
鷹司和彥起身整了整衣領,走出審訊室。
警察擦了擦額角汗,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一上班就接了五六通領導打來的電話,簡直是被罵得狗血淋頭了,還好是走了。
姜瑤正在洗着吃早餐時用過的杯子,忽然像是心有靈犀般的,她可以感覺到鷹司和彥正乘着電梯慢慢的往上升,專屬於他的氣息正在向她靠近着。時鐘的秒針美走動一格,那種氣息就更加強烈一點。是鷹司和彥回來了,不會錯的。姜瑤手中的杯子掉回到水槽裡,濺起的水花的落在她的臉頰上,她也顧不上去擦。姜瑤像個小瘋子似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電梯門緩緩打開,身形頎長的男人從電梯裡走出來。深色的西裝服帖地穿在他的身上,沒有一點點的狼狽,整個人在晨光裡閃閃發光。清俊的眼眸裡帶着一抹邪魅的笑,嘴脣勾起了優雅的弧度,因爲他看到他的小妻子推開門,向他飛奔而來。
他原本以爲在警局待一晚沒有關係,但他發現自己錯了,他每分每秒都在想着這個小姑娘。鷹司和彥伸出手臂,將撲向的小小身軀緊緊擁住,帶着淡淡的清香,柔軟而溫暖的女孩,有她在的地方纔讓他有歸屬感。
“他們有沒有爲難你?”姜瑤將小臉埋進他的懷抱裡,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這一刻她想要緊緊抱着他永遠也不撒手。
“沒有。”鷹司和彥撫着她單薄的肩,爲難他?他不爲難他們,那些警察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吧。
姜瑤仰着臉,癡癡地看着鷹司和彥。眼神着迷而專注,還帶着如水的溫柔與愛意,鷹司和彥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溺斃在她的目光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