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封翊不禁有些垂頭喪氣,這一刻他才知道,夏傾城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倔強,有時候面對着她,真心會讓人感到無能爲力。
“爹地。”看着自己的媽咪這一次不管自己就走了,夏子軒便委屈的喊着封翊。
封翊低頭看着兒子,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笑着安慰他:“沒關係,爹地送你去上學。”
夏子軒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開心,而是開口追問着他,“媽咪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你覺得媽咪會捨得生你氣?”封翊好笑的反問,畢竟很是個小孩子,只會看表面的一些東西。
小傢伙皺眉,仔細的想了想,隨即點點頭,“對啊,媽咪那麼疼愛我,不會真的生我氣的。”
封翊無奈的搖頭,看着夏子軒瞬間變得開心的小臉兒,只覺得小孩子的世界到處都充滿了天真,所有的想法都太過於簡單,可能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他們纔會容易滿足,容易開心吧。
兩天後……
夏傾城接到夏子軒學校老師打來的電話,得知兒子一整天都沒有去上課,不禁心中火大,看來那小傢伙兒是和封翊在一起玩瘋了,竟敢揹着自己學會了逃學!
“子軒是不是在你那裡。”夏傾城肯定的語氣裡帶着一絲怒意,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給封翊打電話,而且還是因爲兒子的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來看,如果不是因爲兒子的話,她也根本不會主動打電話找他的。
聽着她不是很高興的話語,封翊微微皺緊了眉頭,其實他也早就猜到,夏傾城很可能會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的,而且她難得主動打電話找自己,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畢竟她是爲了兒子,纔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的。
“是。”封翊簡單的迴應了一句。
夏傾城沒有過多的責怪言語,而是直接開口問他:“你們現在在哪裡?”
封翊剛說了句“城堡裡”,便聽到手機另一端傳來一陣盲音,他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敢如此果斷掛他電話的人,恐怕也只有她夏傾城了。
然而十五分鐘後,夏傾城就公然找上門來了,開口便對着坐在沙發上的封翊質問道:“封翊,你到底想怎麼樣?”
封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只聽到夏傾城又繼續說了下去,“是誰給你的特權,讓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帶着我兒子逃學?”
封翊聽了夏傾城的這句話,心中燃起了怒意,這女人居然跑來跟他講特權,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需要一個女人來發放特權了?
再說了,他帶走自己的兒子,還需要什麼人給放特權嗎?
“夏傾城,請你注意你的用詞!”封翊陡然提高聲音命令道。
夏傾城理直氣壯的反問,“我的用詞怎麼了?”
“第一,子軒也是我的兒子,所以我要帶他去哪裡,不需要什麼人發放特權。”
“第二,我並沒有私自帶着兒子逃學,我已經幫兒子請假了。”
封翊耐着性子對夏傾城解釋了一遍,但是她卻不怎麼相信他說的,只是開口說道:“你說你幫子軒請假了,那他的老師怎麼還會打電話給我,說他沒去上課呢?”
封翊聞言,抿着薄脣沉默了,對於夏傾城說的這個問題,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不過也就是在下一秒的時間裡,夏傾城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喂,你好。”夏傾城禮貌的開口。
手機那端是夏子軒班主任的聲音,她親切的問道:“請問是夏子軒同學的家長嗎?”
夏傾城第一次接到夏子軒班主任的電話,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親自打電話過來,但還是客客氣氣的迴應了她,“對,我是夏子軒的媽咪。”
……
夏傾城聽完夏子軒班主任說的話,才知道封翊真的沒有帶兒子逃學,他已經派人親自去幼稚園,向他的班主任請假了,只是她在接到劉老師打來的電話時,封翊派去幫兒子請假的人還沒有趕到而已。
所以,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
彼時面對着封翊,夏傾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畢竟是她冤枉了他,所以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歉意的。
不過,讓她跟他道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既然這只是一個誤會,子軒也在你這裡好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夏傾城說着便準備離開。
沉默了許久的封翊,這會兒終於開口了,“你就不問問我今天爲什麼讓人幫子軒請假,沒讓他去上學嗎?”
夏傾城剛擡起的腳步,突然又停住,而她卻是背對着封翊的,淡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你有你的理由,至於我知不知道,好像並不重要,不是嗎?”
“是,確實不重要。”封翊順着她的話語迴應道,天知道他聽到她這麼冷漠的話,心裡到底有多麼的火大。
“不過,請你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兒子,這總不爲過吧?”他接着反問了一句。
夏傾城則覺得封翊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更多的是讓她覺得好笑,因爲他的話是在質疑她對兒子關心的很少。
她突然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的站着,反駁他道:“我怎麼不關心我兒子了?”
“封翊,你不覺得你這句話說的很好笑嗎?”
“這麼多年了,我若是不關心我兒子,那他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倒是你有多關心他?”
“對於子軒,你真的盡到了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了嗎?”
封翊無奈扶額,夏傾城這女人還真是得理不饒人,他就只是說了句讓她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兒子,就惹來她對自己這麼多的不滿,他還真是活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封翊儘量不讓自己發火,好脾氣的對夏傾城說道:“正是因爲我沒有對兒子盡到你所說的責任,所以我纔要從現在開始彌補。”
夏傾城聞言,蹙起好看的秀眉,微微愣怔着看了他半響,最終冷冷一笑,“你以爲子軒這四年來缺失的父愛,是你說彌補就能彌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