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
古慄不可置信的看着都成莎,錯愕的微張着脣瓣後退了一步,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句話。
她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可是聽到都成莎說她殺害了夕夕,古慄簡直是不敢相信。
而在都成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溫藺河也是一臉驚愕的看向都成莎,下一秒他擡手將都成莎一把扔在地上,怒聲質問道,“莎莎,你再給我說一遍,你到底將席夕夕怎麼了?!”
被溫藺河狠狠的甩在了地上,一時間都成莎的渾身有些狼狽。
粗糙的水泥地上,她的膝蓋被地上一撞,瞬間摩擦出了血,手上也有了些擦痕,此時聽到溫藺河的質問,雖然渾身吃痛,但都成莎還是失心瘋似嗤笑道,
“我能將她怎麼樣?我不過是派人將那個女人扔在驪山裡!”
說完這句話後,都成莎擡起蘊着眼淚的眸子,紅着眼眶看向溫藺河失控般的大喊道,“有本事藺哥哥去找啊,聽說驪山今晚會降大雪,我想藺哥哥就算是找到那個女人,也已經被凍死了吧!”
聽到都成莎的話,溫藺河驀地握緊拳頭,下一刻他迅速的掉頭準備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古小姐,走。”
溫藺河轉過身後,下意識的喊了聲古慄。
古慄愣了半會神,不解的問道,“去哪裡?”
“找夕夕。”溫藺河簡單明瞭的回了句,邁步要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看到溫藺河真的離開,都成莎緊張的撲了過去抱住他的大腿,激動的抽泣道,
“藺哥哥,藺哥哥,你真的要去找那個女人嗎?那個女人不可能活着了,莎莎求你不要去!……”
意識到溫藺河真的要去驪山,都成莎頓時緊張極了。
那個地方有白狼,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而且很容易有雪崩發生,若是發生了雪崩,人基本就活不了了。
她不能讓溫藺河去冒這個險,她是想要害那個女人,可絕不想讓溫藺河受到傷害。
然而此時聽到都成莎的話,溫藺河只覺得厭惡不已,他垂眸冷聲道,“鬆手!”
“不,我不能鬆手!藺哥哥,那裡危險,你不能過去!”
都成莎害怕的哭泣着抱住他的右腿,不讓他邁步離開。
在她說完這番話的下一秒,溫藺河憤怒的擡腿踢開了她的身子,此時那雙原本帶着怒意的桃花眼更是蘊上了一層深深的陰沉,低冷的聲音隨之從他脣邊溢出,
“莎莎,你最好祈禱席夕夕不會有事,否則我溫藺河不會放過你!”
丟下這句話後,溫藺河便擡手抓住古慄的手腕,拉着她迅速的往紅色的邁巴赫方向趕去。
“不!不要,藺哥哥你別走!”
被獨自丟在地上的都成莎,看到溫藺河決絕離開的背影,聽到剛纔他那句攝人心魄的警告,她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擡起雙手捂着小臉痛哭了起來。
古慄被動的被溫藺河拉着往車子的方向走去,剛剛都成莎的一番話讓她現在還心驚肉跳。
等她坐回了車內後,還是忍不住微喘着氣,無法相信剛剛聽到的事實。
“……”
古慄緊張的看着前方,此時身上只覺得寒冷。
車廂裡安靜無言,兩人坐回車內後,溫藺河迅速地關上車門。
因爲情況緊急,所以車內並沒有放暖氣,古慄也沒有心思去開車內的暖氣,車廂裡滲着外面的風,格外的冷。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古慄已經冷了一夜,可是在得知都成莎口中那些話後,她現在只覺得更冷,越發的冷了許多,冷到她渾身都僵硬了。
白狼,雪崩……
手裡的手機被她緊緊的攥着,此時內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祈禱着,西瓜,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等溫藺河啓動車引擎後,正欲一腳踩下油門,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古慄失神的看向窗外,身上的安全帶甚至忘了安上。
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驀地一暗,冷聲開口提醒道,“安全帶安上。”
這一晚上他開車都極快,所以坐在車內的古慄必須安上安全帶才能安全。
一直爲席夕夕擔心的古慄聽到溫藺河的提醒後,這纔回過神來,匆忙的低下頭拉過安全帶,一面焦急的開口道,“我沒事,快開車去驪山找夕夕。”
此時古慄心神不寧,只希望快點趕到那個地方。
就在她失神到連扣安全帶都扣了半天沒安上時,溫藺河眉頭驀地一皺,他探過手一把扯過古慄身側的安全帶,然後替她安了上去。
溫藺河的突然靠近讓古慄嚇了一跳,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扣了半天的安全帶已經被他扣了上去。
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隨之消失,溫藺河替她扣上安全帶後,很快坐回了身子一腳踩下油門迅速地開往驪山方向。
在古慄還略微詫異的時候,溫藺河已經目光鎮定的看向前方的公路,輕聲堅定的開口道,
“她一定不會有事!”
不知道是在對古慄說的,還是在對他自己說的,古慄在聽到他的話後,還是愣了愣。
她一定……不會有事!
這句話,像是給了古慄安定的力量,讓她原本害怕失去的感覺驀地慢慢冷靜下來。
她向來冷靜,之前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沒有慌過,可這回聽到夕夕極有可能已經出事,她還是慌了。
而身側坐着的男人,她一直都以爲他吊兒郎當的不像樣,可當危機來臨的時候,他卻超乎她想象中的鎮定。
她看得出他對西瓜的情意不比自己低,也看得出他比自己還擔心夕夕,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當他聽到夕夕可能已經遇害的時候,卻比自己還堅定的相信她還活着。
古慄失神的看向溫藺河那冷峻的側顏,他鎮定的氣場好似有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讓古慄慌亂的心微微停了停。
西瓜不會有事的,她也相信。
這樣想着,古慄移開了視線,繼續聚心會神的看向前方,只希望儘快的到達驪山的方向。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個半球的漆黑夜空裡,無形的穿梭着一架白色的飛機,坐在VIP包廂內的男人目光幽深的凝視着底下一望無際的遼闊地域,幽藍色的眸子蘊着深沉而又難以言喻的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