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這樣在演奏會身經百戰的音樂家來說,左清薇面對突發產生的意外應對能力綽綽有餘。
在琴旋斷開的那一刻,席夕夕臉頰上的汗水滴在了古琴上,原本就因爲壓力而緊張得汗流浹背的席夕夕驀地僵住了身子,發怔的盯着斷開的琴旋不知所措。
愣了半響後,席夕夕才意識到自己這場比賽……她輸了。
尾聲悠然而止,左清薇優雅的完成了最後的曲聲後,她擡起漂亮的眸子帶着幾分可惜卻高興的眼神看向對面坐着的席夕夕,瞥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的嘴角輕佻的浮起一絲得意的笑意。
這場比試,她又贏了。
五比三的比試,她左清薇贏了兩場,如果明天她依舊取得勝利,席夕夕,你可就徹徹底底的輸了!
左清薇目光直視着對面還低眸盯着古琴的席夕夕,驕傲的暗自挑釁着。
很快,主持人便公佈了最後的結果,左清薇在最後一場以一票之差,險勝了席夕夕贏得琴藝比試。
琴藝結束後,觀衆席上的人都已經陸續離開。
左清薇在離開之前,不忘擡眸看了眼臺上還坐在古琴身側的席夕夕,那眸底沒有任何感情的掃了一眼後又很快收了回去。
席夕夕,不屬於你的東西別妄想,妄想的後果只會是失望。
現在老天都站在我這邊,你以爲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左清薇輕蔑一笑後,便跟着溫老太爺一同離開了會場。
比試結束後,溫藺河疼惜的看了眼舞臺上的席夕夕,隨後微咬着牙不甘心的追向了溫老太爺離去的方向。
待溫老太爺等一行人走出會場時,外面早就有一排排各式各樣的專車在等待。
會場的來賓各自坐上屬於自己的專車離開,溫老太爺在老管家的帶領下,也前往屬於自己的專車準備啓程回去。
這個時候,溫藺河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在瞥見溫老太爺的身影后,他很快疾步跑上前壓抑着氣惱的語氣喊了聲,“爺爺!”
溫老太爺原本是想處理了大外孫的婚事後,再找時間去找找不爭氣的大孫子回公司主持公事。
然而沒有想到,大孫子竟然破天荒的主動出現。
在聽到溫藺河的聲音後,溫老太爺拄着柺杖轉過身,果然一眼看到來人是大孫子溫藺河。
“臭小子,你終於出現了!你知不知道你母親找了你多久了?!”
看到大孫子溫藺河出現在面前,老人故意用力的往地上震了震手裡的柺杖,以表達自己的怒氣,此時聲音裡也不難聽出有幾分慍怒。
“爺爺,我有話要說。”
溫藺河的臉色也沉了沉,如果不是旁人還未離開,他未必會這麼壓抑着心底的不悅。
“哼!正好,爺爺也有話要問你,上車!”
聽到大孫子的話,溫老太爺不以爲意的冷哼一聲,他沒有找上這臭小子,臭小子倒是找上他,雖然有些意外,但老人也順勢將溫藺河帶回去,回去後纔好教訓一頓。
……
會場內。
在衆人都相繼離開的時候,科姆管家不忘走上臺提醒席夕夕道,“席小姐,您別難過了,少爺在臺下等您一起回去。”
聽到科姆管家的話,席夕夕心情低落的搖着頭,她的手摸着斷開的古琴琴絃,一直都心底自責不已。
她不想離開,只想靜靜的在這兒坐一會。
舞臺上的燈微暗,雖然看不清精緻的五官,但不難看出席夕夕臉上的難過情緒。
聽到席夕夕的話,科姆管家不禁暗歎了一口氣,有幾分無奈的下了舞臺。
“少爺,席小姐她……”
科姆管家正欲說些什麼,卻不想被姜施俊一口打斷。
“外面等。”
得到少爺的吩咐,科姆管家沒有意外的點點頭,“好,少爺,科姆在外面等您和席小姐。”
知道這個時候席小姐心情不好,科姆管家也理解的點頭走出了會堂去大門外等候。
待科姆管家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會堂裡後,姜施俊這才邁開修長的步伐,緩緩的一步步往舞臺上的席夕夕走去。
席夕夕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舞臺安靜不已,她的視線失神的盯着那斷了弦的琴絃發呆許久。
直到姜施俊走近在她的身側,席夕夕也無動於衷的保持着發呆的姿勢。
“小夕。”
清冷的喚聲,透着熟悉的氣息。
席夕夕聽到殭屍先生的呼喚後,她的眸子微微凜了凜,幾秒後,她纔回過神來擡眸看向站在一側的姜施俊。
倨傲的身影投射下來的影子籠罩在席夕夕的身上,她仰着小臉看向姜施俊,他俊美的臉龐隨之俯了下來。
看到殭屍先生近在咫尺的俊臉,席夕夕微抿着脣,紅着眼眶難受的哽咽道,
“對不起殭屍先生,我……”
席夕夕話還未說完,身後的大手將她的身子一把扣在懷裡,疼惜的摟緊幾分。
耳邊,是那熟悉的聲音,“這是意外。”
知道席夕夕心底難受,姜施俊摟緊了她,冷聲道,“我們還有機會。”
姜施俊清冷的開了口,低聲的嗓音傳入了席夕夕的耳邊,她那難受的心好似一下子緩和了許多。
這個時候殭屍先生比她自己還信任她,席夕夕的心底好受多了。
“你會贏,是嗎?”
姜施俊輕聲反問了懷裡的席夕夕。
席夕夕聽到了他的話,重重的在他懷裡點點頭,肯定的應了一聲,“恩。”
她會贏的,爲了殭屍先生,她一定要贏。
明天就是華爾茲比賽,她絕對不能夠輸給左清薇,一定不能夠。
……
咖啡廳裡。
溫藺河不願意回去古堡,因此便要求在咖啡廳裡相談。
溫老太爺並未執意勉強他,便讓車子在路上的咖啡廳停下,然後一行人來到一家安靜的咖啡館坐了下來。
“爺爺,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當服務員送上咖啡後,溫藺河沒有再過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看向坐在對面的爺爺反問道。
聽到溫藺河的話,溫老太爺的眸色微凜,但不過一秒的時間很快恢復平靜的神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嚴肅反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的是今天古琴上的事情,爺爺你是不是派人在席夕夕的古琴上做了手腳?”
溫藺河擡起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此時眸底銳利,帶着幾分審視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