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霍儒冰以最快的速度將席夕夕送進了病房。
自從帶她離開的那一晚,席夕夕就已經開始發病,後來根據醫生的治療,霍儒冰才知道這些年席夕夕忘記了很多事情。
準確的是說,醫生推斷當年那場災難以至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安琪之所以會不記得,是因爲被她自己有意識的遺忘。
他知道那段記憶對安琪來說是一場噩夢,可沒有想到她受到的打擊會這般大,以至於寧願忘記也不願意想起絲毫。
如今她突然被喚起了記憶,醫生說這對於安琪來說是一道很難過的坎。
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她重新面對。
可這段時間,對安琪的治療,並不像霍儒冰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看得出,她真的不願意回想那段記憶,每每清醒的時候,他都看到安琪將自己裹在被子裡痛哭,他不忍心,偏是讓醫生繼續給她治療。
可不想今天的病況竟然比以往還要嚴重,遠遠比他想象中的嚴重得多。
等過了不出片刻時間,醫生很快就疾步帶着助理走進了房間,在看到席夕夕的額頭冒着熱汗,渾身突然大汗淋漓的模樣後,連忙上前擡手摸弄了一下她的眼皮。
在斷定了幾秒後,醫生回過身從助理端着的藥盤裡拿過一根針管,之後打了一瓶白色的液體後,便迅速的扎入了席夕夕的胳膊肌膚上。
很快,當白色的液體一點點滲入席夕夕的體內之後,席夕夕的臉色蒼白緩了些許,之後她幾乎沉沉欲睡的靠在霍儒冰的懷裡沒有再醒來。
霍儒冰疼惜的垂眸看了眼懷裡的人兒後,將她平緩的放在牀上躺着。
在片刻後,醫生早就在走廊外等着,霍儒冰走出病房後,臉色一下子嚴峻了幾分,“治療了這麼些天,難道就沒有一個方案讓她痊癒?”
聽到霍先生的詢問,主管腦科的精神科醫生隨之嚴肅的回道,
“霍先生,請您不要着急,安琪小姐的病情本身就不容易讓人樂觀,所以一旦行駛手術方案,更是要慎重之慎重,等有了些把握,一定第一時間讓霍先生親自定奪。”
霍儒冰聽到醫生的話後,那冰冷的神色這才微緩,之後他不悅的皺眉看了眼病房內躺着的人兒,隨之道,“最好儘快。”
見霍先生的脾性緩了些許,醫生隨後微微點頭道,“好的,霍先生。”
畫面一轉,深夜的國內機場。
時隔三天再次回到國內,一走出機場,溫藺河已經迫不及待的自己坐上專車,直接開往古堡的方向。
在一下了飛機,溫藺河直接打電話去詢問右翼手下的情況。
之前離開國內的時候,溫藺河交代過如果找到席夕夕的身影,就立刻通知他。
所以溫藺河撥通右翼手下的電話後,也很快得到右翼手下的消息。
只是當開着車子準備前往古堡方向的他,在坐在車內的溫藺河在聽到右翼手下傳來的消息後,他那好看的桃花眼不禁漸漸的紅了。
“什……什麼?”
聽到對方的話,倏地的一聲,他腳踩油門的腳瞬間踩住了剎車,一時間迅速開在路上的跑車一下子受驚似的停了下來,坐在駕駛座上的溫藺河因爲慣力身子猛地向前一彈,好不容易被彈回來坐回了原位。
車子在地上滑了一圈,略微打橫的橫在半路上。
“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溫藺河微皺着眉頭,等緩過神來,不可置信的再次輕輕動了動脣瓣,失聲的重複問了一次,儘管右翼已經將大致情況告訴他一遍,可是他卻依舊不願相信。
可在問出聲音後,他纔不禁發覺自己的聲音突然啞了些許。
電話那端的右翼手下以爲藺少爺沒有聽清,隨後只得凝重的再次平靜回道,
“藺少爺,今下午剛剛找到少夫人……是漁夫在海上發現少夫人的身子順便打撈了起來,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了氣……”
說到這,電話那端的右翼手下不免心緒沉重了幾分。
今下午親眼看到總裁受了刺激,右翼手下的心緒還難平,他很少見到總裁這般受過刺激,因此在親眼看到總裁傷了心,右翼手下的心底至今都不大好受。
之前也知曉藺少爺和少夫人是朋友,如今藺少爺也這般關心少夫人,想必他知道了少夫人的事情,心中也一定難過吧。
這樣想來,右翼手下如實稟告了之後,便也就沉默了。
電話這端坐在駕駛座上的溫藺河心間不禁一酸,他忍着眸底的霧氣,冷笑了一聲對着電話那端的右翼手下低低問道,
“你怎麼就確定那是你家少夫人?”
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如今到了這個時候,溫藺河還是不願意相信。
即使清楚右翼的性子,清楚他從來說一不二從來就不會玩笑,可他卻偏偏沒有一點相信的意思,甚至心底覺得可笑。
他故作輕鬆的反問着,只希望對方突然變了個性子,告訴他剛剛不過是一個玩笑。
可沒有,電話那端的右翼手下依舊嚴肅的回道,
“已經有了法醫給少夫人做了身子鑑定,身子形狀跟少夫人相差無幾,少夫人出事的時候身上還穿着婚紗,那是溫老太爺特地爲少夫人定製的婚紗,獨一無二,所以就算不做鑑定,也幾乎可以肯定那是少夫人。
更重要的是,在少夫人溺水的時候,老太爺送給少夫人的傳家翡翠手腕和扳指都戴在少夫人的身上,所以,那的確是少夫人沒有錯……”
聽到右翼的稟告,電話這段的溫藺河瞬間只覺得從心底處涌來陣陣的心痛。
他微咬着薄脣,隱忍着紅通的眸子,硬是生生的將眼淚咽回去。
不,除非親眼看到她躺在那裡,否則他溫藺河是不會輕易相信!
這樣想來,溫藺河擡起微紅的桃花眼,用力的扭轉面前的方向盤,踩下油門後,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前往右翼手下所在的殯儀館開去。
等去了殯儀館之後,那裡只有右翼手下那裡,漆黑的房間裡,法醫不讓他去觸碰,只是允許他看一眼。